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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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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旗涛握住陆檬血迹斑斑的手指,抵在唇边,原来那个正在剧烈颤抖的不止是陆檬,自己也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神经蹦跳。

    这时,柱子晃了晃昏沉的脑瓜爬起身,注意到贺旗涛腰间的手铐,他不禁神色顿变,抓起衣裤,屁滚尿流企图逃跑。

    “跑你、妈跑!仓库外面全是警察,想吃枪子你个杂碎就给老子跑!——”

    说着,贺旗涛将陆檬放坐在墙边,虽然陆檬喃喃说着别走,伸出小手在空气中乱抓,但是他已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宰了眼前的人渣!

    柱子瞄向仓库门,果然看到闪烁的警灯,他已感到贺旗涛的愤怒,反正横竖是一死,他索性抄起脚边的铁棍,拼了。

    然而,柱子空有一身蛮力却不会功夫,铁棍毫无章法地向贺旗涛打来,贺旗涛一手握住铁棍,翻手施力于铁棍顶端,借力使力先将柱子摔倒在地,继而一脚回旋踢,不偏不倚,狠狠地揣在凶犯裆下。柱子的脸色顿时煞白如纸,捂住□,疼得满地打滚。

    贺旗涛眼中充斥着杀气,他的铁拳如钢刀般猛击凶犯迎面骨,每打出一拳,凶犯的身上便多出一道伤口,同时,贺旗涛的手背骨也在怒火冲天的进攻中崩裂。

    起初,柱子还骂上几句,但是,短短的几分钟之后,贺旗涛的拳头打碎了他的眉骨,他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视线已被全部封死。

    “大哥……饶命……”

    “你敢动我的女人我就让你用命偿!你TM个人渣去死吧!——”

    贺旗涛揪起凶犯的头部,猛地撞向墙壁,一下、两下,三下,震得灰尘洋洋洒洒大面积滑落,眼瞅着凶犯快要断气,贺旗涛却无法说服自己不杀了他。

    陆檬依旧双眼呆滞,她瑟缩在墙角,吃力地抬起眸,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幅惊悚的画面——贺旗涛正在暴打的凶犯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见状,她捂住双眼,惊恐的尖叫声急速穿透仓库大门,这一声惊声喊叫,即刻提醒到包围在仓库四周公安战警。虽然贺旗涛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但当地刑警队队长已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刚抓获的那名罪犯始终自言自语,边哭边摇头,唠叨着,造孽,造孽。

    思于此,刑警队队长率领几人奔入仓库,惊见绑匪血洒全身,已是奄奄一息了。

    几人合力抱住贺旗涛,强行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贺旗涛双臂猛然扬起,撑开束缚在周身的几人,他什么也不想解释,即便在场几名警察告他违反执行任务条例也无所谓。

    他摸了一下嘴角,转身走向陆檬,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阔步离开工厂。

    工厂门外,赵老三戴着手铐蹲在警车旁,他不敢看贺旗涛一眼,更不看可怜的陆檬。

    贺旗涛愤然走到赵老三身旁,“啪”的一声响,扇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得赵老三趔趄摔倒,贺旗涛指向他:“算你还有一点良知。否则我保证你也会像拖出来的那杂碎一样!”

    赵老三见他要上车,突然抱住贺旗涛的大腿,颤颤巍巍地恳求道:“求您,别把这事告诉我儿子……求您贺副所长……”这一巴掌真的把他打醒了,他一定是冲昏了头,才会绑架贺旗涛的老婆。就因为贺旗涛不肯帮他救出独子,他便动了报复的念头,报复这些养尊处优的**,报复这不公平的社会。然而,这整件事又与他们夫妻俩有什么关联?

    贺旗涛现在一句废话都不想听,甩开赵老三,抱起陆檬坐上救护车。

    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陆檬躺在急救车里,医护人员在她身旁忙碌着,有条不紊地进行急救护理,而她涣散的目光落在车顶的某个点上,不知是清醒的,还是还没回过魂。

    “贺副所长,我帮您绑扎一下手背上的伤口?”小护士注意他血迹斑斑的双手,好心询问。

    而贺旗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陆檬的脸前,他缓缓摇头,谨慎地托起陆檬的手指,轻柔地说:“老婆,对不起。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陆檬眨动了一下睫毛,泪水无声地流淌着,表情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贺旗涛知道她吓坏了,不再开口,安静地守护在她的身旁。

    一个被宠大宠坏的女孩,猝然之间,遭遇社会中最肮脏、最丑陋的一面,换谁都接受不了。

    通过这件事,贺旗涛也同样要承受无以复加的负罪感,是他的错,他的工作本就不容他掉以轻心,是他没有保护好家人的安全。

    陆檬,对不起。

    ※ ※ ※

    一个月半之后

    贺旗涛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又听到浴室中传出细碎的呜咽声,他关掉炉灶,急忙走向浴室,浴室门已被他拆除,因为陆檬自从出院至今,一语不发,时常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自残。

    今天,同样如此,陆檬坐在浴盆里,拼命洗刷着身体,怎么洗刷都觉得脏,一道道血痕顺着指甲抓过的纹路隐约呈现,她却还在破皮的位置上涂抹肥皂,使劲地搓洗着。

    见状,贺旗涛疾步走近,一把捞过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他已经半个月没去上班了,陆檬也不允许他出门。如果贺旗涛要出门,陆檬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会急匆匆挡住门板,抬起一双失焦的大眼睛,不安地凝望他。

    因此,贺旗涛请了长假,在陆檬的精神状态未彻底恢复之前,寸步不离。

    陆檬依在他肩头,将搓澡巾塞进贺旗涛的手里,指了指背部,有些地方她摸不到,只得向贺旗涛求助。

    贺旗涛长吁一口气,浸湿澡巾,打上浴液,揉出饱满的泡沫,轻轻擦拭在她的肌肤上。每当这时,陆檬会按住他的手,自行施压,用力洗刷,眼泪紧跟着默默流淌。

    “媳妇,你一点都不脏,香气宜人,小名花仙子吧?呵呵。”

    贺旗涛从没照顾过女人,不过最近这段日子他懂得不少。她不想吃饭,他就哄着她吃;她想看偶像连续剧,他就陪她看;一定要搂着她睡觉,因为她会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依稀记得她喜欢花草植物,所以他在阳台上摆放十几盆植物,诸如此类吧,尽量为她制造一个值得她信赖的安全空间。

    不过,一时间让一个粗枝大叶的老爷们做这些细致入微的事儿,确实感到手忙脚乱。

    “我帮你冲水吧?饿了么?晚饭马上就做好,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贺旗涛拭去她眼角的泪滴。

    陆檬轻轻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贴近她认为最安全的避风港。

    贺旗涛压低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放掉浴缸里的水,拧开喷头,试试水温,帮她仔细冲洗。

    他确定自己把这一辈子能对女人说的好话、肉麻话都说尽了,可是依旧难以博君一笑。

    陆檬摸了摸他结实的手臂,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花洒,卡在头顶支架上,自行冲洗。

    贺旗涛见她情绪稍显稳定,返回厨房继续准备晚饭。

    ……

    她只是不想说话,毕竟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贺旗涛而起。虽然她侥幸逃过**一劫,虽然贺旗涛已把那名罪犯教训得哭爹喊娘,但是某些扭曲丑陋的画面仍旧挥之不去。她当然也不愿意再想起,却三不五时浮现在脑海中,使得她阵阵反胃,令她倍感恐慌。

    家,如今是她感到最安全的地方,家里还要有一个强壮的、绝对不会伤害她的男人。基于这两点,陆檬确实再也找不到比贺旗涛更适合的人选。

    可是,她还没法彻底化解对他的怨念,至少现在不行。

    矛盾。

    第二十六章

    陆檬洗完澡,裹紧睡衣蜷缩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她不在乎剧情有多幼稚,只知道动画片里不会重现凶杀、抢劫、强。奸……

    贺旗涛把饭菜端上桌,见她看得入神,所以拨好饭菜送到她面前,真的是任劳任怨。

    如果让赵宁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小媳妇一样伺候陆檬,会被笑掉大牙吧。可是话说回来,陆檬又招谁惹谁了,无端端摊上这种破事儿。

    他希望陆檬打他、骂他,把心中的不满统统喊出来,但是陆檬始终不愿与自己交流,据医生说分析,此类状况很容易患上抑郁症。

    陆檬蜷膝抱腿,瞄了一眼今天的伙食,说实话,贺旗涛炒的菜不是一般的难吃,要么太咸要么太油,还经常炒糊。

    当她不动筷子的时候,贺旗涛便误以为她需要喂,从没想过是菜的问题。

    “媳妇,张嘴。”

    陆檬的一双眼睛聚焦在疑似糖醋排骨的东西上,不情愿地张开嘴,叼走,囫囵吞枣。

    “好吃不?”

    贺旗涛试图引导她开口说话。

    陆檬则摇摇头,自己拿起勺子,挖下一大勺白米饭,塞进嘴里覆盖醋溜溜的肉味儿。

    “……”贺旗涛咂吧咂嘴,又夹起几根土豆丝往她唇边递,陆檬蹙眉躲开,托起饭碗,径直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又返回电视前,米饭上多了一块酱豆腐。

    贺旗涛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斜眼一哼,抵触情绪,绝对的。

    “媳妇,喝汤么?”

    陆檬不予回应,往嘴里扒拉着白米饭,喝了一口白开水。

    贺旗涛沉了沉气,刚准备返回桌边吃饭,陆檬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空水杯,示意他加满杯中水。

    贺旗涛应了声,抓起空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好水一回头,发现陆檬又哭了。

    他疾步返回,先是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陆檬捂住双眼,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贺旗涛这才发现,电视屏幕下方正在插播一则新闻——本市某大一女学生晚间坐“黑车”归家,司机对其先奸后杀,提醒市民万不可搭乘无照黑车。

    贺旗涛马上关掉电视,一弯身把她从沙发上抱起,开启音响设备,屋中即刻萦绕起悠扬舒缓的轻音乐。

    “都过去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笃定的承诺了,为他们的未来许下誓言,他知道自己有些草率及冲动,但是看到陆檬终于以泪洗面,他真的感到很焦虑,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弥补陆檬所受到的创伤。

    如果她愿意,有生之年,不论是争吵还是疾病,他可以做到不离不弃。

    陆檬搂住他的脖子,泪水悄然流淌。说实话,这段日子贺旗涛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有数,但是心里拧着一个疙瘩怎么也打不开,时常出现一个念头——如果当初没有嫁给贺旗涛,她就不会变成绑匪锁定的目标。

    纵然她告诉自己嫁给另一个男人也未必能保证一生平安,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差点被绑匪打死、再强。奸。于是,陷入恶性循环,无法停止。

    这时

    贺旗涛的手机响起,是母亲打来的,近日来,贺母无论多忙,一天一通电话询问陆檬的近况,摊上这种事儿,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嗯,她还是不愿意说话,但是今天多吃了两口饭。”贺旗涛实在是没得聊,不过又怕母亲与他一样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

    “媳妇,妈想给你说两句话,你听着就行。”他将手机抵在陆檬耳边,陆檬歪躺在他的肩头,神情憔悴。

    “小檬……”婆婆刚喊出儿媳的名字,话语便稍显哽咽,李惠玲缓了缓情绪,说:“我知道你受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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