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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卷三韦帅望 之 众望所归-第65章

小说: 卷三韦帅望 之 众望所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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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回身:“桑成,你去叫冷良来!”
                          桑成转身扑出去。
                          韩青一直咬着牙。
                      
    把帅望放到床上时,已经听到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地上一串血迹,从外面直滴到床上,韩青拔掉插在帅望腕上的铁条,为帅望止血。
                          帅望的脸,象张纸般薄而白。
                          检查,有没有别的伤势,没有,只有手腕——
                      
    韩青手指抚过,在孩子滚圆的皮肉下,摸到一块块碎裂的骨头。
                          韩青停住,整个人静止不动。
                          不只是被铁器刺伤,这是什么?这是——
                          被人捏碎的骨头!
                      
    韩青眼前一黑,他缓缓调节呼吸,弹指间,象一个世纪那么长,韩青睁开眼睛,擦擦头上的冷汗,搭住帅望的脉搏,从脉象上推测,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
                          刺破中指,滴血,血与血相混,凝成一团。

                          65,沉默

                      
    “我的血可以。”韩青回头,桑成刚把冷良放下地,冷良还微微有点跛,慢慢走过来,低头看看帅望:“流了很多血,不知能不能救活。”
                          韩青叫桑成:“烧点水。”
                      
    冷良道:“嗯,体温太低,不过,输完血前不必太快升温,掌门且护着他心脉。”此时此刻的昏迷是身体对失血过多产生的自我保护反应,降低一切消耗,保存生命,过低的体温会让他死去,升温也会使肌体耗氧量大增,使缺氧状况进一步恶化。
                      
    冷良取出个半透明的管子,细看,是鹅毛管,一端刺入自己的血管,另一端,连在帅望的淡蓝血管上。
                          红色的血液,在冷良与帅望之间,再一次交换。
                      
    冷良看着韦帅望,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还给别人,那种感觉,还是挺好的。
                          这个,蠢孩子。

                          韩青道:“他的手腕。”
                      
    冷良沉默地看一会儿,手指轻抚,片刻:“废了!再不能握剑!”
                          沉默。

                          只有血滴的声音。
                          一滴。
                          一滴。
                          一滴。
                          韩青沉默。
                          只有沉默。
                      
    已没有力气做任何一种悲痛表演,他全部的力气,只能用来忍痛。
                          韩青没有表情地沉默。

                          冷良淡淡地:“他还有另一只手。”
                          韩青沉默。

                      
    韦帅望失了很多血,但他是小孩子,冷良的体重几乎是他的两倍,血液量也是他的两倍,那对他足以致命的失血量,在得到一半的补偿之后,已足够他的身体正常运作。
                      
    冷良微微有点头晕,靠着墙,声音有点低:“掌门替我止住血吧。”
                      
    韩青为冷良与帅望包扎止血,冷良叹息一声:“剩下的,只能交给掌门了。”
                          韩青问:“帅望的手腕——”
                      
    冷良道:“目前为止,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但我会一直找。”
                          韩青道:“多谢。”
                      
    冷良沉默一会儿:“他也是我的——”半晌道:“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韩青点点头。
                      
    冷良再次沉默,然后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也没资格过问,不过,你师父的顾忌一日不除,韦帅望还是少了一只手安全点。”
                      
    韩青没有表情,只是脸颊与额角连接出突起一条青筋,冷良想,咬牙?看来,你完全明白。大家都明白,你的忠诚已近于愚蠢,你自己也明白,你为什么不放弃?
                      
    是不是象拨河一样,不能松手?不能放弃任何一点你认为对的,一旦松手,就会放弃到底,屁也不剩,象冷良一样。
                      
    冷良离开,韩青坐在帅望身边,腕上的断骨,得等明天再清理,帅望的身体支持不住再一次失血与剧痛。
                          桑成站在旁边,屋子里静得只有呼吸声。
                      
    韩青坐在那儿,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个表情,也许眨过眼睛,也许没有。
                          桑成终于忍不住:“师父!”
                          韩青抬头,看他一眼:“你去休息吧。”
                      
    桑成道:“我在这儿吧,师父,如果有事,我去叫你。”
                          韩青点点头,离开。

                      
    韩青来到韦行的住处,门没锁,东西都在,人却已走了。
                      
    捏碎帅望的骨头,捏碎铁铸的箭筒,所显示的深厚功力,人去楼空的行为——韩青扶住门框,不愿动不愿想,希望时间静止,生命静止。
                          韦行,是你?
                      
    韩青人已麻木,几乎是经验与本能支撑他走到帅望倒下的地方,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交错着向韩青诉说:
                      
    脚印直走到院子中央,中断,最后一个脚印略深,证明韦帅望曾经停下,停了一会儿,往回走,韦帅望曾与韦行面对面站着,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帅望绕过韦行,被拦,转身,转身后微停了一下,停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地上有破碎的铁器,那应该是韦帅望的袖箭,铁器沾血被压在泥里,那东西是在韦帅望的手臂上,与他的手腕一起被拧碎的,在韦帅望倒下之前,袖箭已碎沾血,落地,韦帅望倒下,把它压在泥里。韦帅望的脚印到此为止,韦行的脚印掉头而去。
                          是韦行干的。
                          韩青手指沾到青草上的一滴血,他的心碎了。
                          发生了什么?让你下这样的狠手?
                          韦帅望是个孩子,你不是!
                          你怎么可以做这样不可挽回的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无法原谅你。

                          韩青沉默着,想起韦帅望说的抛弃:你抛弃我。
                          他五岁时说过:“她不要我了,我恨她。”
                          他十岁时回答他父亲是否永不相见:“是。”
                          抛弃,对韦帅望来说,是最大的背弃。
                      
    这种来自至亲的背叛,一次比一次更深地刺痛他,一次比一次让他更痛,终于撕碎他的理智,让他发狂。
                      
    每个人都有他不能碰的地方,对韩青来说,是滥杀,对韦帅望来说,是抛弃。
                      
    韩青微微弯下身子,胃部在抽痛,我用错了方法,这种方法即使真的可以让韦帅望宽容慈悲,那也不是让他改变,而是杀死他之后的重生。
                          太过残忍。

                          韩青慢慢回家。
                          夜,那样静。
                          月光冷得闪着银光。
                      
    忽然之间,韩青觉得他的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微微改变,那轻微的,“铮”的一声,让韩青感到一种恐惧。
                      
    韩青微微苦笑,这种清醒的感觉,多么熟悉,那种可怕的事,真的又回来了吗?
                      
    在碧凝死后的日子里,韩青经常被噩梦惊醒,渐渐不再愿意入睡,睡眠时间一天比一天少,直到彻夜失眠。
                          除非醉到昏迷,始终清醒。
                          就是现在这种清醒。
                      
    韩青沉默一会儿,轻轻推开门,我也觉得自己是不可原谅的,是吗?
                      
    奇怪的清醒,好象脑子里被点亮了一盏灯,昏黄却永不熄灭的灯。
                          韩青微笑,这样也好。

                      
    桑成累了一天,又是个孩子,再关心,也禁不住开始在帅望床边打瞌睡。韩青进去时,桑成正一头磕在床沿上,倒吸一口凉气,捂住额头。
                          韩青微笑:“你去睡吧,我在这里。”
                          桑成道:“没关系,我不困。”
                          韩青道:“去睡吧。”
                          桑成沉默一会儿:“我想看见他醒。”
                          韩青道:“他会醒过来的,放心吧。”
                      
    桑成迟疑一下,轻声:“你不会再赶他走了吧?”
                      
    韩青摸摸他的头,低声:“不会。”喉咙热辣哽咽,有用吗?赢了白剑的韦帅望,腕骨粉碎。
                      
    桑成抬头,隐隐觉得韩青眼角似乎有泪光,心里一酸,韩青已转过头,沉默地坐在帅望床边。
                      
    桑成默默站在韩青身后,韩青没有再说什么,他一只手握住帅望的手,缓缓地注入内力,为帅望疗伤。他并不急着让帅望醒过来,醒过来后身体需要更多氧气,韦帅望的血液不足,会让他的身体受损。他只是帮助帅望疗伤。
                      
    月光下,韩青呆呆地看着帅望惨白的小脸,掌心那只手还是那么凉,捂也捂不热地凉。
                      
    帅望面容平静,好似他昏迷那一刻,并无惊骇痛苦,好象他只是静静地睡去了。
                      
    韩青呆呆地,韦行没有为他止血,帅望自己也没有。
                      
    那孩子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流淌。
                      
    韩青不相信他昏过去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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