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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好欢不迟 作者:郁思辰(vip2014.01.21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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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等同于被敌人轻视的推让即便是战胜了也完全没有值得骄傲的,凌琪为了避免自己又一时冲动发起没必要的战争,索性就回避了。
    商怀桓大约是猜测到书韵不愿意见她,或许也有意避着书韵,来的时候,是正下午的时间——书韵从接受治疗以后午休的时间。
    可以放开一个人,但未必能真正放下一人,商怀桓打听过,知道书韵的作息。不惊不扰,当他放手的时候一贯如此。
    主人都不出现,商怀桓也没有把西塘当别人的家,自作主张,坐到客厅的沙发里,漫不经心地调着琴弦。
    名为“清晖”的古琴被他搁置在膝头,琴套就随意搭在他身边的座位上,装琴的匣子打开着放在他脚下。
    过去,凡是书韵喜欢的,商怀桓或多或少都涉猎过。
    书韵痴迷古琴的那段日子她正在上大学,因为知道了母亲的秘密,还有凌氏越来越明显的排斥态度,书韵决心效仿古人藏睿守拙,与凌氏相关的业务她一概不碰,并且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她一如既往地是喜欢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那些年,商怀桓与书韵的恋人关系早已是公开的。周末的时候,不论他有多忙碌,都会陪着书韵回到西塘小住一两日。
    气候怡人的时候,书韵喜欢在西塘水池边上盘膝而坐,搁一把古琴在上面,弹上一两个淙淙的曲子。
    古琴音像深山里的秋谭水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晴天里的月亮一样没有杂云相遮,重音时就像别无杂声的山中的水涛声,响起的乐声就像有山谷的回声一样逼真。
    在远离现代喧嚣的环境中听一次这样的声音,就像洗涤了一次心灵,抛开了尘世的烦恼,又回答了脱离母体的最初那刻。
    商怀桓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清高的份子,也没有跟着书韵用心学过琴艺,但不得不承认,在听过书韵弹起之后,他还是喜欢上了这种琴声。
    也许跟弹琴的人本身有关,也也许就是这种亲自身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他。
    书韵每次弹琴之前都会调试琴弦试音,商怀桓在这上面倒是上心。
    一把再好的琴搁在手上,如果弦没调正的话,也就一块破烂的朽木。
    商怀桓请南方名家斫来的清晖琴是一把肩颈平直的仲尼式古琴,拨指间声音淙淙如流水。
    古琴的样式流传至今大约也有五十余种,古人传说,那字喜欢伏羲、仲尼式的居多,而女子则喜爱落霞、蕉叶式的为多。
    偏书韵自习琴以来,就独好仲尼式的平直式样。
    商怀桓找琴家斫琴之初,大师一度误以为他才是琴的主人,在琴弦的设置上面可以宽松了一些,直到商怀桓自己去试琴时用自己的手指比划了首尾琴弦的宽度以后才发觉,自己遗误了一个重要的参数,连忙提出更改时琴已基本斫成。
    琴面所用的梧桐木是南边林场送过来的上百年的老木,虽然斫完一把琴后还有余料,但原木在制琴之前要现在流水中浸泡一段时日。
    所以重新斫一把费了不少时日。
    商怀桓其实在回来之初就着手了清晖琴的制作,因为失误,又多了一把几乎一模一样的琴,被他收藏着,命名为“清韵”。
    “晖”也好,“韵”也罢,琴和则心意想通,商怀桓回到风城就急着给书韵备琴,意思不过也就如此。
    只是几多波折,琴没有送出去,意也不到相通的地步。
    万般无奈之下,商怀桓也只得迷信一回,希望能借琴博一回某人的情一次。
    商怀桓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莫弋斐的宅子里,琴送到的时候,莫弋斐与莫冉冉听闻了他的这个意图,嘲笑他好一阵子都没有收住。
    不过,现在人会弹筝的都少,能弹琴还是女性的更可谓凤毛麟角,对书韵怀有的这种绝技,莫氏父女除了由衷地钦佩以外,还有一点点小小的企图,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聆听一回书韵的琴声。
    莫冉冉也是书韵自己认下的干女儿,她的要求,必要时候也不是不可以跟书韵提上一提的。
    商怀桓想着,就厚着脸皮上西塘来找书韵了。
    不过,最后,西塘派出来接待他的却是情敌黎池。
    黎池刚哄睡了书韵,从卧室到达客厅的时候商怀桓正在试音,等到他试玩音,黎池才从门外面走进来,拾起被商怀桓随意打开、铺在地上的琴匣子。
    弹琴之前一般有两大步骤:焚香、洗手。
    黎池一时忙着叫人去抬香炉和准备柠檬水。
    当然,也不忘沏一壶茶。
    商怀桓正好试完最后一个音,缓慢地抬眼对上黎池。
    “不用了,有茶就好。”
    他不是来弹琴的,倒是愿意坐上一小片刻。





     086 执手红尘,岂在朝暮
     更新时间:2013…12…15 23:29:29 本章字数:7408

    分布于东南亚及印度的一种剧毒蛇类,名叫眼睛王蛇,相比其他眼镜蛇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他们以与之相近的同类——其他蛇类为主食,甚至在饥饿的状态下也捕食比自己弱小的眼镜王蛇(包括自己的子女)为食。所以在眼镜王蛇的领地,很难见到其他种类的蛇,它们要么逃之夭夭,要么成为眼镜王蛇的腹中之物。
    科学家们做过详细的观察,在一条雄性眼镜蛇的势力范围内,不允许出现另一条雄性眼镜蛇。如果两条雄性眼镜蛇出没于同一地段,那么只能用决斗来解决地盘争夺。
    曾有一部记录片拍摄到两条雄性眼镜蛇决斗的精彩画面。为争夺一个地盘上的雌蛇,镜头中,美丽的灵蛇颈项缠绕、翩翩起舞,不明所以的人一定会误以为这是雌性像雌性的求爱过程。然而,只要耐心观察,就会发现,决斗的最后,两条富强的雄性眼镜蛇在完成堪称精美绝伦的表演以后,互相张牙向对方刺毒液。
    被刺中的原地盘主人,主动放弃地盘、甚至地盘上已经孕育其后代的雌性眼镜王蛇,远离赢者的领地。
    悲剧接着就发生了,留下来的雌蛇因为已经怀上原先那条蛇的孩子,懒于搭理新蛇王的求爱,新蛇王百般讨好都无济于事,一气之下咬死了已经孕育后代的雌性眼镜王蛇。
    诚然,眼镜王蛇也吃同类,但是镜头下的雄蛇并不饥饿,完全不需要猎杀自己的同类,只因为求欢不得,便凶残杀害。
    科学家用不可思议来评价雄性眼镜王蛇的本性。为什么雄性之间连决斗都可以偏偏如君子,而对待雌性却没大耐性地轻易便恼羞成怒。
    自然界造物都有它的理由,其实,人群当中,有时候也是男性之间可以保持住翩翩若君子的决斗,而力量强大的男性在与女性的求欢过程中,若是一而再地遭遇拒绝,同样会恼羞成怒,做出人类无法想象的结局来。
    古往今来,有多少君王,在与敌手交锋的过程中保持着既定的君子风度,而在对求而不得美女上面往往杀一儆百呢?
    而如今坐在西塘客厅的两位男子——商怀桓与黎池,仿佛就是纪录片中那为爱翩翩起舞的两条雄性眼镜王蛇。
    他们同样具备相当的危险力量,当纷争起时,若各自拼尽全力,足以造成毁天灭地、两败俱伤的惨淡结局。
    就好比自然界,如果两条蛇王都倾其所有的话,那么这么一种好战且富有危险的蛇类只怕早在自己内部的决战中自取灭亡了,也不至于延续至今,留下许多美好的画面给人类观赏、剖析。
    如果商怀桓与黎池现在也争得不可开交,那么就无法平心静气地来坐下来交流,那么身处绝境的他们共同追逐的爱人,也许还会因为他们各自的私心而变得更加地身无立锥之地。
    商怀桓送了把名家斫的古琴来给书韵玩赏、解忧,如果黎池心存梗戒的完全可以拒绝。
    但黎池作为书韵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为着书韵的健康着想,二话不说地就替书韵收下了商怀桓的好意。
    古曲中许多高山流水的琴声,有助于书韵现阶段的治疗。
    音乐很多时候会是各种疑难杂症的秘方良药,作为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无需要去领会其中的奥秘所在,只要能看到音乐所能带来的结果即可。
    凌书韵擅长古琴,五年来,黎池也不是没有机会聆听过对方的琴声,哀怨时声声如泣诉,欢快时跳脱如灵物。
    在书韵琴棋书画的爱好中,坚持到最后的、精益到最深处的莫过于琴艺一道。
    如果说,因为“琴”谐音“情”而曾令书韵幻想过抛弃的念头,但当当时,商怀瑛同样为她斫来古琴供她寻乐时,七弦琴与生俱来的清韵雅致,早已荡涤了人类翻覆变化的“情”,爱琴、懂琴之人,不论爱情如何、生存状况如何,始终不变的是一颗惜琴的心。
    黎池想,商怀桓这时候还敢送琴过来,大抵也是知道书韵会在看到名琴之后,心不由衷地动心的。
    书韵不是没有过好琴,只是好琴在曾经的一次意外中,已经被毁去。
    总之,不管商怀桓送琴为何意,作为翩翩君子的黎池一方,毫不推诿地就替书韵给收下了。
    黎池亲手从商怀桓手中接过琴,套好琴套,又重新装回匣子里,抱在怀里,如抱了把绝世名琴一般,小心翼翼唯恐摔了、坏了。
    “一道去给她送去吧。你也顺道去看看她。”黎池望向商怀桓,清水一般的眼眸中,略有期待。
    “她……肯见我吗?”犹豫再三地反倒是商怀桓。
    “她正睡着,大约不会有意见。”黎池浅笑,“当然,她如果醒着,大概不乐意一见,我也不敢冒险让你们一见。但我想,你特意过来,一定是放心不下她的,所以趁着她熟睡中,就一起去悄悄吧。”
    分明是敌人的施舍,可这施舍偏偏对商怀桓来说是久旱中的甘露。
    自从那日出了那样子的事情,他事后同样沉珂了一段时间,长久没有书韵的确切消息,对他复原不利不说,这种牵肠挂肚又似乎回到了没有回来之前。
    左右都不是滋味。
    不知是出于何种安排,书韵临时睡在西塘一楼的房间里。
    一般别墅一楼的房间大致不会睡主人,甚至身份高贵的客人也不会睡在一楼,书韵住一楼,无疑又在商怀桓心上捅了一刀。
    书韵有过跳楼的经历,又有过精神失控的经历,她如果现时完全健康的话,自然不必要睡在一楼,反之,则必然要睡在一楼。
    黎池将商怀桓送过来的清晖琴连同匣子原封不动地搁置在房间里的琴架上。
    商怀桓再三确认以后,才恍惚觉得,这房间,原本似乎大概就是书韵的琴室。
    或者,可以猜想,如果他再迟一点送琴过来的话,也许,这里就已经有一把琴放着了。
    不管是侥幸还是万幸,总算,这回他没有再迟了。
    曾经自以为,对书韵的了解无人能及他的。谁想不知不觉,早被人取代了他原先的位置。
    因为书韵已经入睡,黎池并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倒是为了保证书韵的睡眠,琴室原先轻盈的窗帘被换成了遮光式的厚重帘幔。
    窗户被掩得严严实实的,窗外的不论月光还是灯光,都被毫无保留地拒绝了在外。
    室内唯一可见的光线,是琴室外面走廊上远远的一盏照明灯打过来的,距离隔得远,不至于照亮房间,仅仅够人目能视物。
    商怀桓难得见一面书韵,想往后想见都可能是一种奢侈,他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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