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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2.迷路-第17章

小说: 02.迷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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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叫,一面向陈维如走过去,一直来到了陈维如面前,陈维如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动也不动。

  原振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维如,你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一定要!」

  原振侠的话,讲得十分坚决,有一股真的令人不能不回答的力量。陈维如抬起头来,面肉抽搐著,神情很茫然,原振侠一字一顿,道:「你为什麽要杀了自己的妻子?」

  陈维如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但是他的声音,却十分平静,道:「我是杀了一个人──」他伸出自己的手来,看看,喃喃地道:「本来是一双……学了来救人的手……可是我却扼死了……一个人……」

  原振侠紧盯著:「为什麽?」

  陈维如道:「可是,我却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妻子,我杀的,是……是……」

  他讲到这里,现出极度犹豫、疑惑的神情来,完全像是在徵询原振侠的意见一样,接下去道:「是……是一个阿拉伯酋长?」

  原振侠叹了一口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

  陈维如苦笑了一下,道:「振侠,我要把事情源源本本告诉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陈维如的神情,看来十分正常,原振侠心中想。

  陈维如的神情,也十分严肃,原振侠并不是精神病的专科医主,但是他也可以凭他的专业知识,判断陈维如并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他道:「你不断说阿拉伯酋长,是什麽意思?」

  陈维如双手抱住了头,身子剧烈地发了一阵抖,才又抬起头来,道:「你一定要听我说,不要反驳我,听我告诉你……」

  原振侠道:「这正是我来看你的目的!」

  陈维如有点神经质地挥了挥手,道:「事情是那天……晚上开始的,你可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在你那里听音乐?」

  原振侠道:「你在我那里听过许多晚音乐,你指的是哪一天的晚上?」

  陈维如道:「新年,一月一日那晚!我们听的是新世纪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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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一日是新的一年开始,是各行各业的假期,医院也不例外,那天,当原振侠准备独自听音乐的时候,门铃响了,原振侠打开门,看到陈维如在门外,他觉得相当讶异:「怎麽?今天也不陪太太?」

  陈维如的神情很无可奈何:「她工作的机构有联欢晚会,我不想去参加!」

  原振侠表示了他的欢迎:「那就来听音乐!」

  陈维如回家,已经将近午夜了,当他走出电梯之际,看见有灯光从大门的缝中透出来,他知道徐玉音已经回家了。想起两个人的工作都这样繁忙,工作的性质又截然不同,陈维如有点伤感。他在门口停了片刻,心中在盘算著,是不是可以有办法说服徐玉音放弃现在的工作。但是他想了一想之後,只好叹了一声,徐玉音的事业十分成功,要她放弃,那是没有可能的事。他打开门,进去,客厅中灯火通明,并没有人,他走进卧室,也没有人,但是却有声音自浴室中传出来。陈维如一面叫著他妻子的名字,一面推开浴室的门,用一种听来十分亲昵的声音,又叫了一声。但是当他叫了一声之後,他却呆住了。

  徐玉音在浴室中,全身赤裸。在浴室之中什麽衣服都不穿,这本来也是极正常的事,作为夫妻,陈维如自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徐玉音美好的胴体,那都不足以令得陈维如怔呆。

  令得陈维如怔呆的是那时徐玉音的神态。

  陈维如和徐玉音的收入都很好,他们的居所,也曾经过刻意的装饰,浴室相当大,有一个角落,在墙上,全部镶著镜子。

  当陈维如推开浴室门门时,他看到的刚好是这一个角落,他也看到除玉音站在镜前,注视看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神情,怪异莫名。陈维如自从认识她以来,从来也未曾看到她有过这样奇特的神情。

  这是一种极难形容的神情,有惊疑、有恐惧、有悲哀,交杂在一起。当陈维如推门进来时,徐玉音虽然背对著他,可是她却面对著镜子,照说是一定可以看到陈维如的,可是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只是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陈维如也从来未曾见过一个人,这样子注视自己的。这时,徐玉音不但看著自己,而且,一只手还在用力抚摸自己的脸,不,不是简单的抚摸,简直就是在用力拉著,扯著自己的脸,从她的动作看来,像是她的脸上,戴著一个面具,她要将之扯下来一样!

  陈维如看到了这种情形,陡然呆了一呆,一时之间,不明白他的妻子在干甚麽,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好。就在这时侯,他听得徐玉音一连说了几句话。那几句话,陈维如只可以肯定,徐玉音是在重覆著同一句相当简单的话,可是,他却没有法子听得懂。

  陈维如向前走出了一步,道:「玉音,你说甚麽?」

  看徐玉音的样子,像是直到陈维如开了口,她才知道身後有人一样,陡然之间,转过身来。当她转过身来之际,她的神情仍然是这样怪异莫名,她像是想笑,但是又十分愤怒,一看到陈维如,又讲了两句话,仍然是陈维如完全听不懂的话。

  这时侯,陈维如只感到了一股极度哟寒意,突然侵袭全身,眼前的景像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到了他全然无法知道发生了甚麽事。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他的妻子,可是,为甚麽她望著自己的眼光,全然是一个陌生人,讲的又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陈维如张大了口,不知道怎麽才好,徐玉音反手指了一下镜子,继续讲了几句陈维如听不懂的话,陈维如尖声叫了起来,道:「别讲我听不懂的话!」

  徐玉音怔了一怔,忽然改了口,道:「你……是日本人?」

  徐玉音的这句话,却是用纯正的英语说出来的,陈维如在那一刹间,真是骇然到了极点!

  陈维如从小在英国长大,徐玉音是在英国读大学的,他们两人,平时也习惯用英语交谈,两人的英语都十分流利,徐玉音的英语,还带有相当浓的利物浦口音。可是这时,出自徐玉音口中的英语,却极其纯正,但多少有点生硬,而且,她还完全将自己的丈夫当成陌生人,问他是不是日本人!

  陈维如吓得目定口呆,盯著徐玉音看著,像是在看什麽妖魔鬼怪一样。

  而徐玉音还在不断用她那种听来极不自然的声音问道:「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会在这里的?发生了什麽事?究竟怎麽了?」

  她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每个问题,都令得陈维如的寒意增加。

  陈维如是一个医生,他对眼前这极诡异的情景,首先要想到的,就是医学上的问题,他想到的是:玉音一定因为精神上的过度压力,而令得她神经错乱了!他大声叫了起来,道:「玉音,你在说什麽?你为什麽变成这样子?」

  这两句话,他也是用英语叫出来的,刚才他说中国话的时候,他的妻子,竟然问他是不是日本人!这时,他一说英语,玉音怔了一怔之後,道:「你叫我什麽?」

  虽然陈维如是一个医生,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不禁手足无措,他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不等徐玉音有任何动作,就一步跨向前,扬起手来,重重一掌,掴在徐玉音的脸上。

  那一掌,掴得十分重,令得徐玉音的身子,陡然一侧,跌倒在地上。陈维如看著跌在地上的妻子,又看看自己的手,身子禁不住在发抖。

  他和徐玉音认识以来,连吵架都未曾有过,更不要说动手打架了,而这时,他却出手打了徐玉音!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一面发著抖,一面过去扶徐玉音,徐玉音的脸,又红又肿,这一掌下的力道,著实不经。

  当陈维如上去扶她的时候。她推开了陈维如,低著头,像是在想什麽,陈维如又不知道怎麽才好。过了好一会,大约有三四分钟,徐玉音才抬起头来,掠了掠头发,望著陈维如,发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一看到这种情形,陈维如大大松了一口气,刹那之间,他的感觉也十分奇特,他感到的是:啊,玉音又回来了!玉音一直在浴室中,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真正有这样的感觉。

  陈维如的口唇发著抖,道:「你……你……」

  徐玉音慢慢站了起来。由於陈维如一直在注意她,所以也留心到了她的一些小动作,她在站了起来之後,向镜子看了一眼,又向自己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却全然不在意半边脸的红肿。

  她的声音,听来像是十分疲倦,道:「真……是的,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梦游症!」

  陈维如呆了一呆:「梦游?」

  徐玉音转过了头去,道:「我回来,等你,你还没有来,我就睡著了,等你把我……弄醒,我一定有十分怪异的行动?」

  陈维如苦笑了一下,道:「还好,我……打痛你了?」

  徐玉音这才抚摸看被打红了的脸,突然之间,她扑回陈维如,在陈维如把她轻轻搂住之後,她紧靠著他,伏在他的肩头。陈维如立即感到,她的泪水也弄湿了他肩头的衣服。

  陈维如在那一刹间,完全忘记了徐玉音刚才的怪异,只是不住地安慰道:「别哭,别哭

  ,梦游,就算真是梦游也不算什麽,很容易医冶的。」

  陈维如当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在劝慰徐玉昔时,要加上一句「就算真是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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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维如定定地望著原振侠,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为什麽在一开始,就要说这样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我说了:「就算真是梦游,也不要紧!」这样的话。」

  原振侠一直在用心听看陈维如从头说起,虽然他在听的时候,疑惑重重,但是他并没有打断陈维如的叙述。中断叙述的是陈维如自己,他向原振侠提出了这个问题。

  原振侠缓缓吸了一口气,道:「那是你心中,并不以为她真的是在梦游!」

  陈维如喃喃地道:「是的,我心中这样认为。因为她当时的情形,很明显她是在掩饰著些什麽,是在向我撒谎,我根本就不相信她!」

  原振侠感到十分桶心,事态演变的结果,他是知道了的,他真不能肯定,究竟是陈维如不正常,还是徐玉音不正常。他沉声道:「你和我都不是心理和精神方面专家,但是我知道,一个严重的精神分裂患者,会有一种幻觉,幻觉他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陈维如陡地尖叫起来,道:「幻觉?」

  原振侠被陈维如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道:「当然是幻觉,这种病例很多!」

  陈维如盯著原振侠,道:「你以为我为了她有自己是另一个人的幻觉,就把她……我自己的妻子杀了?」

  陈维如说到後来,语音尖利而带著哭音,显出他心中极度的哀伤。原振侠在这时侯,实在无法作评论,他只好道:「你再说下去,我才可以表示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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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维如不断安慰著,徐玉音也不断流著泪。好一会,徐玉音才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望著陈维如,道:「维如,我们是相爱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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