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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莫可言说的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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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毫不犹豫的割进自己的左腕。然后,她向后躺倒,闭上眼睛。
  莫言惊恐的望着,忘记了哭泣。
  那伤口划的太深,玻璃片还陷在伤口里。随即,血将玻璃片冲出来。那血蜿蜒着流到地毯上,流着流着流到莫言的脚上。血雾蒙上莫言的眼睛,她看不见周遭的的一切,那些血液闪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幻化成一个长满触角的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将她一口吞没。半饷,莫言发疯一样的向楼下大门跑去,怪兽在追她,她一定要逃。她扑到门边,一把打开门,秋夜里望不到边的黑暗瞬间淹没了她,前方不知名处好像正有另一头怪兽在等着她自投罗网,她愣愣的望着漆黑的夜色无法出声。
  突然一阵灯光投射过来,莫言伸手挡住眼睛,耳朵里已听到汽车急煞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人一把擒住。
  莫叔叔惶急的声音:“你妈妈呢?”莫言呆呆的看着莫叔叔无法反应。莫叔叔看到莫言身上的血,扔开莫言就往楼上跑。
  须臾,莫叔叔抱着妈妈从楼上跑下,一边跑一边对她的妈妈说:“瑾,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医院。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边说着,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又急又多,竟在门边拌了一下,差点和怀中抱着的妈妈一起倒下。可他没有倒下,迅速将妈妈塞进车里一下子开走了。
  莫言用小被单把自己裹的紧紧的,背靠着大门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妈妈会死吗?同学说人死了会上天堂,妈妈也会去那吗?我呢?我怎么办?我也去天堂找妈妈吗?”莫言自言自语。
  “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一把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耳边。
  莫言抬起头,她见到一双永不能忘的眼睛,像是秋天的海洋,冰冷而萧瑟。眼睛的主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门廊上微弱的灯光撒在男孩身上,立体的五官俊美得好像西方油画上的神袛,可一双凤眼又向世人宣布他是东方人。只是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冰冷,深深的冰冷。
  莫言看着他发傻,“你是天使吗?”
  她突然激动起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男孩的衣服“你来接我去找妈妈?”
  男孩觉得莫言那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深深的拨动了心中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他厌恶这种感觉,目光不禁带出了厌恶,伸出手去一根一根摆开女孩的手指。莫言在这种目光下瑟缩,收回双手,又喃喃自语到:“你不喜欢我,天使怎么会喜欢我。我想我去了天堂妈妈不会开心的,我是孽种,只有在没有我的地方她才会开心。所以我不能去天堂。”
  “孽种”两个字好象一支箭,打破了男孩眼中的平静。好半天,他冷哼着说:“你知道孽种是什么意思吗!”
  他静静的望了莫言一会,也学莫言的样子挨着她席地靠门坐下,不发一言。霎那间,莫言突然觉得心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仿佛自己小小的心脏几年来始终找不到正确的地方,在胸膛里横冲直撞。现在突然发现了一处水草丰美之地,老老实实的安营扎寨,让疲累到极限的小莫言缓过一口气来。莫言不由自主的抓着男孩的手,虽然男孩挣扎了一下,但她紧抓不放。她太爱这种心安的感觉,她不能放手。
  她好像在对男孩倾诉,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玻璃片好锋利,妈妈的手腕很细……妈妈让我看她怎么割手腕,我看的好清楚。……我好乖,不缠她,可她还是不要我……”秋夜的晚风吹过,女孩的发丝在风中飞舞,拂上男孩的脸,喃喃的细语消散在风中变得几不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微微发亮时,男孩惊讶的发现自己睡着了。多久没这样睡过了?虽然靠着门坐着睡浑身酸疼,但那些恐怖的梦没再来打扰他。两年了,第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他的手下意识的在小女孩的手心里摩梭,看着她的容颜,他一动也不想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有指甲划伤的痕迹,有未干的泪痕,左脸红肿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阴影。男孩觉得自己心中的伤痛,因女孩的伤痛而减轻,本来认为压得自己快疯掉的记忆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承受,至少可以坚持活着。
  莫文耿回来帮黄豫瑾拿换洗物品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和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相互依偎着坐在门前,两个孩子的头靠在一起,微微颤抖的睫毛惹上朝露,稚气的面孔神态安详,眉目如画,仿佛这世界上一切的疯狂丑陋和爱恨情仇均与他们无关。
  莫文耿走上前去,男孩已睁开眼,默默的望着他。
  莫文耿嗓子嘶哑,形容憔悴,有些抱歉的对男孩说:“不好意思,文昊。昨晚太急,把你忘在这了。”
  男孩摇摇头,“没关系”说着松开莫言的手,站起身来。维持同一个姿势的时间太久,浑身传来的酸痛几乎让他呻吟,但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带出痛苦。
  莫文耿拍拍莫言的脸,嘴里说着:“妍妍,快起来。”
  莫言一下子就醒了,手上再没有令人安心的温暖。她张着大眼睛望着莫文耿,好像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瞬间,她又很快记起一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男孩分明看到莫言眼中涌起痛苦的海浪,湮灭了仅余的一点光亮。
  莫文耿无声的叹了口气:“妍妍,妈妈没事。你快洗一下,我带你去看妈妈。”
  莫言低下头,对着莫文耿笑了一下,肌肉扯动脸上的伤,痛彻心肺。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微笑,:“莫叔叔,谢谢你照顾妈妈。我还要上学,不去看妈妈了。”
  莫文耿看着莫言脸上比哭还让人难受的微笑,不知要说什么。
  莫言见莫文耿怔在那里,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妈妈不想见我。”说完,她扯着她的小被单,慢慢的向楼上走去。她竭力忍住不肯回头,直到
  楼梯的转角,她用眼角的余光寻找昨晚的少年。
  可惜,她只瞄到男孩走出去的背影。
  小莫言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使她惊跳了一下。她将手放到水龙头下,掌心对着掌心慢慢的搓,水浇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彻骨的寒。她盯着水瞧,水慢慢变了颜色,刺目惊心的红,仿佛昨夜那伸长着触角、发着诡异血光的怪兽再次出现,拼命将她拖向深渊。她猛的关上水龙头,心象要跳出胸膛。她用手使劲的按着胸口,尽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无比渴望见到昨夜的那个男孩。
  后来,少女时期的莫言曾经分析过自己的感情,她觉得她对莫文昊的依恋之情毫无理由,莫名其妙,难道仅凭那初见的一瞥,仅凭那一夜的相伴?但是,在以后的无尽岁月中,遥远且长久的时空相隔,不但没有令她对莫文昊的思念和依恋有丝毫的减弱,反而与日剧增。最后,莫言得出结论,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这颗心的正确位置只有莫文昊知道。见不到他,这颗心就对自己百般折磨。见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的,这颗心就找到了最初的本源,温暖而安定。
  定了定神,莫言知道刚才自己只是发生了幻觉。她重新打开水龙头,仔细的洗好脸,刷了牙,拿起木梳将头发全部梳向脑后,扎成马尾。然后,穿上校服,拿好书包,将家门钥匙挂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下楼。
  这时,保姆黄阿姨已经来了。黄阿姨是妈妈的远亲,年近60,很是和蔼的人。莫言上小学后不再住校,妈妈让黄阿姨负责莫言的三餐。莫言礼貌的叫了一声“黄阿姨”,转身走进厨房,在冰箱里找到牛奶为自己倒了一杯。
  黄阿姨跟进来,看她倒牛奶,忙说:“这么冷的天,别喝凉牛奶,阿姨给你热热。”
  莫言对黄阿姨笑了一下:“没关系,我想喝凉的。”说完她一仰头把一杯冰牛奶喝的精光。
  那冰冷的感觉,很像那男孩的目光,从喉咙流淌到胃部,再从胃部漫延到四肢百骸,竟觉得舒适。
  于是,从这个早晨开始,她嗜冰如命。
  莫言拿着书包走到门口“黄阿姨,我上学了。中午不用给我做饭,我不回来了”,走了几步又转身说:“黄阿姨,妈妈的房间有点乱,帮我收拾一下吧,麻烦你了。”
  黄阿姨点点头说:“等你妈妈起床我就收拾。”黄豫瑾从不起这么早的。
  黄阿姨目送莫言走出门,耳中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她说了一句:“妈妈不在家。”
  黄阿姨也不追问,反正这家的两个女人都有共同的特点,美丽、矜持、冰冷又有点莫名其妙。
  莫言背着书包向侨华医院走去。侨华是附近最好的医院,莫叔叔肯定是把妈妈送到那了。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着,清晨忙着上班上学的人匆匆经过,她无意识的研究着那些来来去去的脚。
  突然,她的头发被人在后面扯住,好痛。
  她回头,看见了她短短8年人生中最讨厌的人。
  那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头发短短的,眼睛圆圆的,鼻子高高的,校服在身上穿的乱七八糟,书包的带子很长,斜背在后面盖住屁股,满脸的顽劣。他叫方之谦,是莫言班上的孩子王,就坐在莫言的后面。他是个学习成绩好的坏学生。他学习好、体育好、人缘好,可又整天惹是生非,带领着全班同学调皮捣蛋。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恨。莫言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得罪了他,他对班上每一个人都好,可偏偏就爱欺负莫言。他拽她的头发,弄花她的衣服,撕烂她的课本,藏起她的书包。莫言对这一切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方之谦的欺负。于是,她咬紧牙关,对方之谦的任何无理行为置之不理,她无奈的说服自己,会好的,方之谦总有一天会对这种游戏厌倦的。
  不过现在,莫言盯着方之谦抓着自己头发的手,心中一股烦躁涌起,恶向胆边生,对着方之谦大叫:“放开!”小女生稚嫩的声音由于发声者的声嘶力竭而显得格外的尖锐,在清晨的街道上传出老远,引得过路的人侧目。方之谦被莫言不同以往的表现吓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欺负了两年多的女孩。楞了两秒钟,他涨红了脸对着莫言做了一个鬼脸,大声说:“小气鬼!”说完跑了,书包随着他的跑动在屁股上一拍一拍的。
  那声大叫倾尽了莫言的全力,她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个拨楞鼓在摇,头晕目眩,只能晃晃悠悠的继续向前走去。

  第二章

  她走进侨华医院的门诊大厅,径直向问询处走去。问询处前的护士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可亲。
  莫言问:“请问割腕自杀的人送来医院会在什么哪里?”
  那护士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问:“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莫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说:“我妈妈昨晚自杀,被送来医院。我想知道她在哪里?”
  圆脸护士霎时失语,记起早上接班时确实听说昨晚有人自杀入院,只得说:“外科住院部,坐二号楼电梯上7楼”
  “谢谢”,莫言转身。
  圆脸护士带着满脸的怜悯看着莫言的背影,这孩子真可怜。
  莫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一向是温良的孩子,从不会用这么直接的语言去惊吓人。圆脸护士阿姨,对不起了,吓到你,你一定没见过自己一个人到医院找自杀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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