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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分亲三分爱-第26章

小说: 十分亲三分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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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晔在医院外面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烟,他是不抽烟的,可是现在他急需一根烟,他要把内心深重的压抑和悲伤吐纳出来,他在医院的花园长椅上安静地坐下来,一边咳嗽一边猛烈地抽着,心里在祈祷,也在呐喊,林文言,醒过来吧,醒过来,带着对子君的眷恋回来,回来和我公平竞争,我给你机会,你不是心心念念着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回来和我竞争吧!苏晔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林母在林越的搀扶下坐到了子君的身边,她握着子君的手,并没有看她,眼神轻轻地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轻声地说:“在文言的房间,墙壁上有一个暗格,他小的时候我和他爸爸给他装了一个小的保险箱,那时就对他说将来有什么舍不得的珍贵的东西就放进去,早上他爸爸忽然想起这件事来,我们才找了锁匠打开了保险箱,里面只有这本日记和这支圆规。”林母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块红色的丝绸,打开,那支圆规静静地躺着,子君一看,她终于控制不住地痛哭出声,站起来奔出了医院。

    子君回了娘家,她红肿的眼睛和灰败的表情吓到了罗父罗母,她摇摇头,让父母不要担心,她只是回来找点东西,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她找出相簿,翻到高中时期的照片,仅有两张合影上面是有林文言的,其中一张还是毕业照,她站起来走到窗口,往窗外楼下看去,林文言就曾经站在那里静静地观望着她吧,子君为他心痛。她仔细去回忆记忆中的林文言,其实,高中时期她对他并没有留下太特别的印象,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很普通的同学,反而是后来他们进了同一个大学,他和苏晔成为好朋友以后,他和她相处的机会才稍微多了些,但也只是数得出来的次数,她在记忆里甚至找不到曾经和他有过单独相处的片段。真的没有,高中时偶尔的几次交谈都是在教室,同学聚会时也是一大帮的人,大学和工作后的相处机会也一直是和苏晔一起的,她对他的定位一直都只是苏晔的好朋友,现在想来,唯一的一次和他独处,竟然是不久之前她受伤的那一次,他不顾她的反对把她从医院带回了家。只有那一次了。子君感到一阵阵心痛,现在再回过头去回忆那天晚上和他的相处,还有他对她说的话,他的气急败坏,他暗自生气,他对她的殷殷嘱咐和担心,都透着深切的感情,原来他不是没有表露过,是她忽略了,是她自行以为那都是来源于老同学的关怀,来源于苏晔好友的帮助。

    子君想起林文言最后拨出的那个电话,在生命垂危那一刻,他一定是有话想要对她说吧,甚至可能只是卑微到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是,林文言,真的对不起,她竟然没有把他列入第一时间通知新电话号码的名单里,她实在是辜负他太多。

    子君一直在家里待到很晚的时间,晚饭也没有出去吃,她不敢再去医院,她害怕看到林文言安静地没有生气的样子,她不敢去面对,她也不想回苏家,在这个时刻,她想,不只是她,苏晔也一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哀伤地沉淀自己的情绪。

    半夜的时候,子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手机响了,子君瞬间清醒过来,快速按下通话键,是林越打来的:“子君,医生说文言过不了今晚了,你能不能到医院来?我想文言要是知道最后你来送了他,他一定会觉得安慰的,也会走得安心。”子君的身体瞬间冷却下来。

    子君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医院,监护病房外,林文言的父母和大哥都在,苏晔垂着头站在一边,看见子君,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神哀伤,子君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医生从病房出来,摇着头,用低沉的声音说:撑不了多久了,有什么话尽快说吧。林母已经哭得精疲力竭,林越流着眼泪紧紧地搀着,苏晔赶上一步扶住了林父,大家压抑着哭声走进病房去,林母扑在林文言身上已经无法出声,病房里除了机器的滴滴声以外,竟然很安静。子君看着林文言,他实在是不像一个即将离去的人,他的面色一直很好,只是有些苍白,她似乎还在他的嘴角看见隐约的笑,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子君擦干眼泪,轻轻说:“伯父伯母,请让我和林文言单独待一会吧。”没有人说话,大家留恋地看了林文言一会,就留下了子君一人在病房里。

    子君走近林文言,把手里的日记本放在了他的枕头边,她弯下腰握住他一只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林文言,你这个傻子。谢谢你!”

    她继续轻声对他说:“你说你曾经幻想过有一天你会一直沉睡,然后必须要罗子君给你一个吻,你才会醒过来,你会吗?”

    她低下头,轻触他的嘴唇,“现在我就吻你,你醒过来好吗?”

    子君低下头去,吻在了林文言的唇上,很轻,她的眼睛注视着他的反应,她微微用了力,舌尖启开他紧闭的双唇,顶住了他的牙关,子君维持着这个动作,忽然,她握住的那只手手指轻轻在她手心动了一下,子君心里一喜,加重了唇上的力道,用力地吮住他的下唇,她一直牢牢盯着他的反应,他的睫毛轻微地抖了一下,眼皮也有轻微的颤动,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睛竟然颤抖着以极缓慢的速度微微张开了一条隙缝,子君实在太意外和欣喜,随即放开了他的唇,在他耳边叫着:“林文言,我是子君,坚持住,醒过来,不要再睡,不要离开我们。”可是林文言的眼睛只是一瞬间就又闭上了,子君又叫了他几声,他仍然毫无反应,似乎刚才只是她自己太过期待而看到的幻像。

    但她知道她没有看错,林文言的眼睛阖上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不是他力气用尽了,他像是在表达一种不满和抗议,子君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感觉觉得吃惊,但她确实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于是她再次低下头,吻了上去,她的舌尖顶开他无力的牙齿,轻轻探了进去,林文言的眼睛没有再睁开,可是两行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她感觉到林文言的舌尖动了动,轻触到她,随后她的舌尖被他的牙齿轻咬了一口,然后她感觉到他不动了,再也不动了,他走了。他在生命最后的一刻用尽全身的力量最后在她舌尖上轻轻一咬,林文言死了。

    子君想,她终于完成了他最后的心愿。

    林文言日记的最后一段话上写:如果上天给我一次吻她的机会,我愿用生命交换。我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她一口,下辈子,让她只记住我。

    随后连着好几天,子君仍然感觉舌尖微微发麻,那轻轻一咬所留下的痕迹,竟长久地留在了她的心底。

    林文言的葬礼过后,苏晔和子君开始如常地工作和生活,两人之间谁也没有提起过林文言,只是正常上下班,和苏父苏母在一起时也正常地交谈,甚至每一天早上苏晔仍旧帮子君画眉,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两个人独处时几乎再没有过交谈。苏晔想,子君会明白他沉默的原因,而子君,也似乎确实是明白的,所以两人之间虽然沉默,气氛却是平静的,并没有尴尬或者压抑的气氛浮动,晚上睡觉时,两人安静地躺在同一张床上,没有谁刻意疏远谁的身体,只是如常地各自占据床的一边,早上醒来苏晔的手仍然不自觉地放置在她的胸口,两人也丝毫没有任何别扭,一切都很平静。

    这样平静的沉默过了三个星期以后,一天临睡前,苏晔忽然开口:“下个星期我去英国,我报了一个课程,会离开一段时间。”

    子君也毫不惊讶,平静地问:“会去多长时间?”

    他答:“半年。”

    她说:“记得经常打电话回来,免得爸妈惦念。”

    苏晔点点头,然后两人关灯各自睡了。

    苏晔离开的前一晚,两人在苏父苏母出门散步后就上了楼,子君径直进了书房,苏晔回了卧室,她没有去帮他整理和检查行李,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书房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怔怔地发呆,旁边的卧室偶尔会传过来一些声响,她的内心深处有淡淡的遗憾和哀伤浮起来。是啊,子君知道,他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林文言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他需要时间去沉淀林文言的死给他带来的冲击,也需要时间去沉淀林文言对她隐藏的爱给他们俩带来的冲击,她理解他,只是心里那一丝淡淡的哀伤她控制不住。

    过了很长的时间,苏晔走进了书房,用那双深幽沉静的眼眸锁住正蜷缩在沙发上发呆的子君,他走过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抱着她走进卧室,子君双脚刚一落地,苏晔的头就迅速地压了下来,吻住了她。他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扶在她脑后,在子君惊愕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舌头就霸道地探进了她的嘴里,他很用力地把她的身体向他的怀里挤压,一边猛烈地充满掠夺性地在她的嘴里肆虐,他在她唇上不停地辗转着,反复的吸吮厮磨,子君根本毫无抵抗的余地,他的舌尖梭巡过她口里的每一寸,用力地吸着她的舌尖,像是恨不得就此把她吸进他的肚子里,在他强势的攻势下,她只能软软地依附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带领着她感受他和她之间第一个炽烈的吻,子君完全呼吸不过来,几乎在他毫无空隙的吻下晕倒过去。他感觉到她的反应,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随即一笑,片刻又衔住她的唇,向她口中渡气,等到她呼吸平缓一些,又再次吻住她,只是这一次他很温柔,缠绵地悠长地吻着她,带着她的身体一起落在了床上。那一晚子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整晚在他的激情下浮浮沉沉,完全不能思考,在身体累到极限时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苏晔已经离开了,枕边放着一张签纸,上面只留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第二十四章 邮件诉真情

    苏晔是带着满脑子的震荡情绪上的飞机。

    虽然他已经相信林文言预感到的事实,可当他昨晚真正吻了子君的那个时刻,他心底的震动还是无法形容,原来他真的爱她,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子君。吻住她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以前,他不是不想吻她,不能吻她,他竟然是不敢。苏晔嘲笑自己,是他不敢把自己最后的底线交付出去,他害怕她不爱他,他胆怯。

    苏晔暗自苦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竟然毫不知情,他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自我蒙蔽的鸵鸟时刻,他一直以为他不爱她嗬,那些被他刻意逃避的线索,跑到哪里去了?他必须要把答案找出来,给自己一个明白的交代。

    苏晔盖上毯子,半躺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把自己完全沉入过去的记忆里,眼角渐渐湿润,记忆深处原来真的是有那些片段的,他是有过异样的心情的,他是怎么把它们忽略过去的呢?直到此刻才渐渐地一一浮现出来。

    他想起,当年苏母和罗母在同一个办公室上班,每天交换得最多的信息自然是有关各自的子女,于是晚上回到家,苏母总是拿她获取到的信息作为在家里和家人沟通的主题之一。有一次苏母问苏晔:“小晔,我听你罗妈妈说子君要考A中学,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那时他们家正在计划和准备第一次搬家,他没有直接回答,只随口说:“A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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