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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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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下去。然后命人重新将可疑之处调查一遍,说不定能寻到蛛丝马迹。沙薇沉默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却在此时传来了一个更令人头疼的消息。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屋,“大人,有客人来访。”
  “何人?”
  “御史中丞,赫连翌大人。”
  
  沙薇出了屋并不回房,而是到庭院中看雪。虽说寒风阵阵闹得人不住发颤,昏沉的脑袋却能清醒一点。况且,她还有其他的深意。忽然,一阵风来,吹乱了几丝头发。脖颈上围着的白狐毛逗弄着脸颊,有些痒痒的。那双如雪淡然的神色竟因为疲惫融化了一整片。人不是神,做不到永远的从容。至今为止,她真的有些累了。
  尽管未到毒发时间,可身体的黑殇不时在隐隐作痛。简直就像在提醒她现实的残酷。若是放弃,两人都要死,还指不定搭上多少人命。她没有伟大到为陌生人拼上性命的打算,可那个人是万万放不下的。原本还想碰上点运气,只要能保他,失败成功皆可。可施毒之人仿佛明白她的心思,偏偏找了个洛辰下毒。他是洛景鸢的近身家仆,这根本是在告诉她,无论是谁,都能得手!而且下毒手法至今不明,是不是也证明了‘他’可以下毒于无形?果然,能做到这一点的,还是苍玄吧。
  “黎夫人,这大冷天可别冻坏了。”突然,身后传来阴冷的关怀声。不觉温暖,只感寒意一片。即使不回头,沙薇也知道来者是谁,凝了神,“赫连大人,身为御史台的人,私下与重臣接触,是不是太欠考虑了?”
  “本官只是正好出宫,又刚好碰上吏部尚书有事相托,这才来帮忙传话……呵,如果这么说,夫人信吗?”
  “大人自己信吗?”赫连翌笑着摆摆手,“也罢,这都是敷衍洛景鸢的借口。直接点说,本官自然是来见夫人的。您不也是为了等我才没有回房,特地选了这么个地吗?”
  “放肆!”沙薇回身瞪他,“赫连大人,这里可是洛府。说话注意点,休要遭人误会。”
  也不知赫连翌是想到了什么,话刚一完他就笑了。城府之深连枝头都惊得洒下了雪。亭中踱了两步,眼角是异样的神色,没人摸得清他究竟在盘算哪些。只见他忽然站定,笑看身旁之人,“误会也好,理解也罢,对于不受宠的小妾来说无甚差别吧。”沙薇指尖一颤,他满意的看在眼里,“夫人倒不如听本官一言,离开洛景鸢,随了我。这样你能得到解药,我也不用再多费心思周旋了。如何?”
  “妄想!”
  “夫人别急于下定论,先考虑自己的处境如何。”两人互相盯视,一人似笑非笑,一人戒备小心。视线在空气中相交,摩擦撕裂,是谁也不让谁。赫连翌盯着她越走越近,冷笑挂在嘴角,“本还以为事情会有进展,今日一看,洛府还真是狼狈的超出预计。只剩半月不到,夫人您真有把握救得了他吗?”
  “……我,自有打算。”
  “打算?不如还是先打算如何把自己从‘冷宫’救出来才好。”
  “……”
  “夫人,不是我狠心伤人。只是,没有琉璃的你,能做什么!”这话无疑是当头棒喝,一棒下来,沙薇忽觉胸闷发慌,头疼欲裂。良久,无言以对。倒是赫连翌笑得悠然自得,理了理衣袖,“看来夫人是打定主意要斗到底了。也好,赌局只玩一半难免尽不了兴。夫人想玩,本官奉陪到底。不过忠告可不能忘,半月的时限不等人。”他嘴角是狂妄的弧度,令人心寒,“说来这个洛景鸢还真是可悲,晋辕的尚书令居然被一个女人把握着性命。本官着实期待,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下场。”说完,长笑而去。直到背影消失后,声音还深刻的刺在沙薇耳中。那副故作镇定的假面,终于随着他的离去崩塌了。
  不足半月?!脑中一阵阵的嗡响,直叫人站不住脚。踉跄了两部,忙伸手扶着廊柱支撑。不知是不是错觉,身体里的黑殇好像随时都会发作。就在濒临妥协的一瞬间,她霎时掐紧手,以疼痛来稳住心神。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要是分了神,这局必败无疑。只有尽快找出下毒的人,才能有机会活命。就算赫连翌神机妙算,一定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可话是这样说,事又是另外回事。南儿的风波还没有过,又来一个洛辰。手法之高明,居然连怎么下的毒都不知道。这要从何查起?
  正一筹莫展之时,她忽然想起了最在意的事。这‘半夜中毒’是不是有些蹊跷?粗略一算,的确有调查的价值。事不宜迟,她重新镇住心情,迈步向书房走去。洛辰在昏迷中,询问本人是不大可能了,除此之外最了解的人就是洛景鸢。
  到书房一看,他正研究着一份公文,多半是刚才赫连翌帮忙传的话。只见他眉头紧锁,神色专注,每当办起正事来,都是这表情。记得刚进洛府的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够这么认真的做事。慢慢的,她喜欢上了这种表情,经常会在一旁看痴了。等到回过神才明白,她喜欢的不是表情,而是那个人。到了现在,竟成了难得的回忆。
  “有事吗?”洛景鸢感觉到来人,从公文中抬头看她。不想对上的是情意绵绵的视线,一时间真不知作何反应。只好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走神。
  “大人,昨晚又熬夜了?”迟疑片刻,他点头,“快过年了,很多积压的公务都要处理。再者西川王过几日就要来朝拜,自然闲不下。倒是你,这几天脸色苍白,青岚没有伺候好吗?”沙薇勉强挤出笑意,“岚儿跟了我这么久,伺候的很好。劳烦大人费心了。”
  “如此便好。若没其他事,回去休息吧。”说着,再次摊开公文阅读起来。虽然这冷冰冰的态度把心都快敲碎了,她还是深呼吸硬把委屈压了下去。伸手抽过那份公文,整理好叠在了一边。见洛景鸢疑惑看她,沉声发话,“大人还是多休息一下吧。公务固然重要,可累坏身子就不值了。不过在此之前,沙薇有些话想问您。”
  毕竟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况且还是他教出的人。话还未出口,他就知晓了她来此的目的,“你想问洛辰的事?”
  “不错。大人昨晚办公,洛辰定然在身边伺候。您可有发觉什么异常?”或许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洛景鸢沉默有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开口了,“和平日一样,未有什么不同。丑时一过,便先让他回去休息了。”
  这么说来,洛辰应该是丑时过后,离开洛景鸢这里才中的毒。不自觉的小声嘀咕,“难道,之后他还做过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做。”
  一句自言自语般的疑问,洛景鸢竟然回答的这么直接,这让沙薇颇为惊讶,“大人怎会如此肯定?”
  “赫连翌走后,我又去看了他。兴许是喝了药,他醒了一会。”沙薇心头一紧,安静的等待下文。既然他会如此肯定,洛辰必然说了重要的话,“他说离开我这后是直接回了房间,期间未有任何不妥,更未碰见任何人。但回房后隐隐感觉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不久之后开始剧痛,似乎挣扎过一段时间,然后就陷入昏迷。”
        
冷夜烛影(2)
  本就理不清的案情,因为洛景鸢的话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沙薇甚为疑惑。原本以为凭借苍玄的身手,半夜潜进府中,在洛辰熟睡后下毒是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一来,没有在食物中留下毒素就不奇怪了。可本人却证实回房期间没有异常,进屋后就毒发。这只可能是在洛景鸢这里就已经中毒。但洛景鸢说了,那时未有特别之处。沙薇也不认为这两人会说谎。思绪一阵纠缠后,她重重的叹气。这下不仅是下毒的手法,现在连何时中毒都成了谜团。
  “这样岂不是连中毒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她琢磨着,仍不愿死心,“大人不妨再想想,洛辰在此做过什么,比方说喝了水,或者碰了某件东西。”
  洛景鸢边想边起身,欲往窗边走去。却在起身的一霎那听见了响动。低头一看,原来是腰间的玉佩擦到了桌角。沙薇认得它,不是他原本贴身佩戴的那块,更不是她送的礼物。而是一块陌生的,更珍贵的上好玉佩。青岚曾像偷到秘密似的跑来告诉她,弥千苑送了大人玉佩做生辰的礼物。这不是太巧了吗?沙薇了一眼,心在发疼,最终还是含泪移开了视线。她拼命告诉自己,现在绝不是动私情时候!
  “若说不同于平时,昨晚洛辰离开不久之前,千苑曾送来点心。我让洛辰拿去吃了。不过,其中没有毒。”不知洛景鸢是真心不见还是故意无视,很自然的接下了刚才的话。只是这话说得沙薇心头溢出一丝不快,“大人竟如此信弥夫人?”
  “不是信她,是信事实。那盘点心我也尝了两块,并无任何不妥。”
  这下沙薇无话可说了。吃了同一盘点心,没道理只有一人中毒的。行了个礼,正想着告退离开,霎时,身体一抽痛!她暗叫不好,难道要在这里毒发吗?因为痛楚来的突然,脚步瞬时软了。一踉跄,本能的去扶文案,不想力度不对,撞得一声响动。对窗而站的洛景鸢惊回神,就见人儿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连忙大步上前,一把抱进怀里,“怎么了?!”
  情况似乎没发展到最糟,这痛一下就过去了,多半未到毒发时间。沙薇喘了两口气,“无妨,只是天冷,大概受了风寒。”
  “胡闹!风寒怎会如此严重。”他的眼中不再平似湖面,而变成了波导汹涌的汪洋。明显的担忧和紧张。沙薇看在眼里,不禁泪眼迷蒙。这是不是代表在他心中,自己还是有位置的?憋了这么久,多么希望委屈能向他倾诉。可一侧头,就看见文案上的角落。熟悉的檀木盒子正孤独的躺在那里,里面装得是那被他放弃的礼物。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她闭眼一把推开了那个怀抱,“沙薇不敢骗大人,真的只是风寒罢了。大人若有空,不如去陪陪弥夫人吧。现在南儿她……”
  “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她惊住。没想到洛景鸢竟会大声呵斥。也许真的生气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些事不需要你来过问。立刻回房休息!”
  愣了片刻后,她叹气。看来场面话终究骗不了任何人,“大人恕罪。沙薇做不到。”
  “为何?”
  “因为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不能说!”话完,她死死叫住嘴唇,沉默下来。其实,凭她的能力,有办法对洛景鸢解释境况,同时避开不该说的事。她也清楚,若有洛景鸢相助,找人会简单许多。可毕竟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欲。胸口就是憋着一股气,是委屈也好,嫉妒也罢,无论怎么说服,就是平息不下来。
  几乎逃似的,她跑到门口。站在那里,看着白雪茫茫,心觉无比酸楚。果然,琉璃一走,她连倾诉都无人能懂。或许是在这雪中找到了某种气息,她义无反顾的走进雪里。不撑伞,不逃避,直直的走着。任由雪花撒在肩头,直到淹没了整件衣裳。从府中到市集,从市集在走到郊外。站在一个山头,看着皇城隐在雪中,忽然觉得好累。一闭眼,泪水就划伤脸庞,火辣辣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好久。
  “……琉璃……你在哪?”她呢喃着,摇晃着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下去,“……你知道吗?他们,没人理解我……他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我有好多话……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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