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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28章

小说: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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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可是实话?他不开心,真的不是因为要纳我为妾?”沙薇神色颇有些恍惚,瞳孔涣散,青岚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说到底,都是因为太在乎了。她安慰的拉过她的手,特地唤回原先的称呼,“小姐,这可不像您。您一心一意为大人,如今终于可以陪在他身边,这样的时后怎动摇了?是不信您自己,还是不信大人?”
  
  “心里的答案太现实,说不定是太信自己。”这句话让青岚也愣了愣,有股气憋得慌,但终还是笑了出来,“也对,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姐或许不懂,可岚儿看在眼里。大人对您绝对是在意的。他若真不开心,定是因为还未适应。毕竟身份变了,很多东西都会变,这是需要时间的。”
  
  “……果真如此?”
  “岚儿怎会骗小姐?您想想,当初您来洛府,老夫人他们都不同意,是大人硬是将您留下。不厌其烦的教您作诗作画,抚琴下棋。远的不说,就几月前云州的事,若是不关心,怎会丢下皇城事务亲自去救您?皇宴上还帮您脱罪。这一次遇难不也千方百计的说服您不要插手吗?还不是因为在乎您。所以小姐呀,不用多想,只要好好的陪着大人就足够了。”这些话真的说到沙薇心坎里了。从前的过往一点点的在脑海中回放起来。她开始有些期待,或许连自己都还未适应。说不定,只要等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对,岚儿,你说得对。我怎会如此糊涂!”
  “不,小姐不糊涂,只是太在乎了。况且不习惯的不止大人,您也太紧张了。今儿是好日子,您可要笑着过。不然岂不辜负了大人?”她点头一笑,镜中的自己也笑了。莫名的竟觉无比遥远。青岚连忙拿起那选好的金簪摆在手上,“小姐,这个样式可好?”她一瞧,别致的很,却不喜欢。小心的从怀中取出另一支来,是那只牡丹金簪,如今光泽依然华贵,“我喜欢这个,就用这个吧。”青岚自然不懂这有什么意义?只觉漂亮的惊叹,一□发髻中更觉熠熠生辉,“小姐真好看。大人想不喜欢都难。”
  
  “你就嘴甜。”
  “岚儿可只说实话。不似某人,永远都只会一味的数落。”沙薇自然明白这‘某人’是谁,环视了一圈才觉人不在,“琉璃呢?”青岚摇摇头,“不知道。刚在大厅就没了人影,临走只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岚儿听不懂。”一瞬间,他闹脾气的样子突然闪现在沙薇的脑海中,心头顿时抽紧了一下。下意识把手覆上腰间的镜子,感觉好生冰凉。
  
  “小姐,您又怎么了?……担心他吗?”
  她有些僵硬的勾起嘴角,“无妨。你别看他平日有些孩子气,那都是故意捉弄人的。其实比谁都有分寸。他……”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去布置下房间吧。记得,在桌上摆对红烛。”否则,哪还找得到半点喜庆的感觉?
        
重回洛府(3)
  雪夜月色,空灵绝美,正如他头发的颜色一样。红漆角亭,嶙峋假山都带着一层银纱。白雪好像是从半空中飘下来的,翩跹如鹅毛飞舞,落到环院的小溪中漂流一会才渐渐消失。青岚赏月漫步,心思在九天外晃荡。脑海中死死记着沙薇说的那句话,‘心里的答案太现实,说不定是太信自己。’她苦笑,的确,有些事不该明白的那么透彻,看清了也就绝望了。太相信自己,所以连自己都骗不了,她和沙薇的悲哀是不是一样的呢?
  
  又走了几步,绕了个弯,视野豁然开朗。这里是庭院里最大的空地,春天青草悠悠,现在是银雪满覆。雪夜的空灵在此被体现的更美。青岚驻足凝望,眼帘中忽然现出那翩舞的衣角,还有那头披散的发丝。透过月光,像是半透明的,那颜色几乎融进了景色中。也许是月光的原因,他的周身笼罩着似有似无的荧光,恍若仙人临尘,似真似幻,青岚一时愣得摸不清现实与太虚。没想倒是他先开口了,站在空地中央,声音恍若来自天外,“岚儿?”
  
  青岚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一时还换不过来。他叫她岚儿?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那么好听,也那么遥远。她心头一动,也想像沙薇那样亲昵的唤他,可话出口,又是另一番样子,“笨琉璃,一个人发什么呆?天气这么冷,赏月不是时候吧。”
  
  他转过身掩嘴一笑,“也不知道谁笨!这月亮还是要下雪的时候欣赏才有味道。平日有那么多人看它,而现在我一人就能独占,岂不乐哉?”青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他的眼中有些寂寞。望了一眼圆月,走近他身边,“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在闹脾气吧。怪黎夫人留下你一个人。”
  “黎夫人?你改口还真快!”琉璃酸溜溜的嘟囔,青岚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再犹豫,才迟疑的开口,“那个……你,果然喜欢夫人?”
  
  “是夫人还是小姐不重要,对我来说,丫头就是丫头!我与她的关系既不如你看见的这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就算说了你这个笨脑袋也理解不过来。所以别问了,管好你自己就是。”青岚听着,突然感到委屈,一反常态,居然较真起来,“为什么不能问?!你们总是想要撇开我!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懂!”
  
  琉璃被吼得有些惊讶,叹着气摇头,“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被麻烦事扯进来有什么好?还不如傻傻的过着。这样的日子有些人是盼也盼不来,你却非要往死胡同里钻。你自己说,笨不笨?”
  
  “是笨是傻都好,只要有理由,害怕什么麻烦!”青岚不服输,连忙反驳,“对我来说,小姐就像亲人一样。说句不合身份的话,我一直将她当妹妹来照顾。为了自己的亲人,丢了性命又如何?还有你……其实,我其实……”她支吾着,急得泪水直在眼眶打转。琉璃看在眼里,笑容逐渐隐去了。见青岚鼓起勇气重新开口,那一刻,他用食指轻轻的点住了她的唇瓣,声音顿时消失,“就此打住!不许说了。”
  
  青岚果然一脸呆愣,水汽称得眼眸无比明亮。琉璃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恢复了往常的笑意。好像刚才的样子只是个幻觉,“笨丫头教出的果然也是笨丫头,这种事是不能说出来的!要放在心里,慢慢的忘掉。”
  
  “为什么?我不懂!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开始有何意义?”
  “这是拒绝吗?”
  “不是!因为没有东西拒绝。刚才你可没有说出来,不是吗?”见他嘴角的笑意比平日更温柔,青岚委屈的直想哭。琉璃小心的为她拭干眼泪,顺便弹了她的额头,“笨蛋,有什么好哭的?这对你来说可是好事!不然身边天天呆着一个只会数落自己的人,你岂不是难过的很?我可是宽宏大量的在高抬贵手。”
  
  “我愿意。不用你操心!”青岚大吼道,哭得更厉害。琉璃的心也不是木头做的,哪能不心疼?但总比痛一辈子要好得多,“你比丫头要傻多了。怪就怪你自己!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呀,对一个连身份都弄不清楚的人,你就把心放进来。不怕被骗吗?”他摸摸她的头,叹气,“算了,也怪我,早就应该离你远些。不过,现在还不算迟。”说完,青岚惊住,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你要离开?”
  
  “此‘离’非彼‘离’!因为除了特别之人,没人‘留’的住我。”
  “特别之人果然……是黎夫人吗?”
  “丫头算是其中一个。”她完全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想问问清楚,可却有个问题先脱口而出了,“琉璃,你究竟是谁?!”空气顿时凝结,雪花飘落没有一点声音。半晌之后,他笑了,“注意到重点了吗?看起来还不算笨。可惜,我不能告诉你。只能说——我,不属于这里!”
  “这里是哪里,到底什么意思?”
  “秘密!”
  “又是秘密,你和黎夫人的秘密?”
  “对!因为我选了她,就只能告诉她。至少现在应该如此。把你扯进来,没有好处的。”他仰望着月亮,目光悠长。气息被晕染的格外妖异,又格外出尘,“不知道我是不是选错了?如果当初选的是你,我或许会好过很多。可是,也就不存在心痛的理由了。”青岚无言以对。他摇摇头,欲转身离去,“罢了,多提无益。明日皇上还邀我去玩,得早些休息。你也快回房好好睡一觉。别担心,只要心静了,你这病很快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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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喜宴没有婚房,只有桌上一对红烛在摇曳,映着一对金色的酒杯。说是大喜之日未免太过冷清。沙薇本就不喜欢热闹,这样倒合了心意。可弥漫周围的气氛却冷到残酷。她坐在床边,即使头盖喜帕也能感受到身边漠然的气息。甚至规矩都省了,主持的女婢早就被他遣了出去。头盖被随手掀起,那一霎那,视线交汇,她看见的是没有一点笑意的洛景鸢。眼底的神色相比御书房谢恩时还要不如,那时起码还有复杂的情韵,此刻竟沉得如死海,不带任何感情。多亏从前他教的好,沙薇即使委屈还是忍着没掉泪。她移了移位置,两人并排而坐,“师父,我……”
  
  “事到如今,你还要如此叫我吗?”洛景鸢抢过话问道,殊不知冷声冷色伤尽了她的心。强忍着温顺而笑,“……是我不好。一时还未适应。”
  “还未适应?果真如此?”
  
  “您这话何意?”她反问,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凝望着,忽然察觉到眼前之人的神色,根本就不是来洞房花烛的。见他没有回话的打算,一种莫名的绝望渐渐填满了身体。无奈苦笑,“大人,您是否不愿要沙薇?如果真是这样,今日又何必谢恩?”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几乎毫无意义,沉了沉声,“因为我不会抗旨。……你会去找皇上,不正是因为这一点吗?”
  
  她顿时怔住,喉咙干涩,“您……知道了。”
  “猜到八成。”洛景鸢面无表情的点头,“今日见琉璃青岚二人反应奇怪,只听说漏的那一半话也能联想到。其实在接我出狱之前你就去过御书房,没有特地与他们串通是你的失策。至于皇上赐婚,倒不如说是您请旨。黎沙薇,为止特地设计,你究竟想做什么?”他的眼里是猜疑,好像在琢磨一个黑暗的阴谋。她忍痛听着,心如刀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换来的竟是误解吗?两人之间的隔阂,好像比做师徒的时候还深了好多,“……看不见的都能猜到,我想做什么,您难道不懂吗?我的心思不是早就对您说过了吗?”
  
  “我也说过休要再提此事!”
  “那时是碍着师徒的身份!”面对他的喝斥,她忍不住低呼,“如今师徒之义已绝,便不再受束缚。不管从前哪般今后如何,至少请您告诉我,您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声色明显带上了乞求。可悲吗?她也觉得!明明是大喜之日却问这样的问题,甚至连自己心里都没有个底。本该浓情惬意的新婚之夜,似乎从他进屋的那一刻已经慢慢变了。没有一室的温馨,只有遍地的伤人。洛景鸢久久不回话,看来答案早就不言而喻。她暗暗拽着衣裙,声音如同雪花在空中飘荡,“您不说话,是觉得连个答案都没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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