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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痴情司-第5章

小说: 痴情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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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意隐隐觉得似要对岱宇负责,压力顿生。

“来,”她说,“带你去逛后花园。”

游泳池正在那里,太阳伞下坐着一位少妇与一位少女,闲闲地喝茶话家常。

岱宇介绍:“我表嫂同表姐。”

乃意暗暗留神,先打量那少妇,只见她三十多年纪,家常亦打扮整齐,浑身上下香奈儿衣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到乃意,立刻绽开笑容,请她坐,又唤佣人送冰茶上来。

那少女微微笑,不说话,浓眉长睫,唇红齿白,使人忍不住要亲近她。

乃意便想,这家人真幸运,不知是谁的遗传,一个一个卖相奇佳,家境又富裕,平常老百姓如任乃意难免相形见绌。

那少女站起来伸出手,“我叫林倚梅。”

岱宇忽然不以为然地扁扁嘴角,乃意连忙暗暗轻推好友一下,林倚梅全看在眼内,只是不声张,一径与乃意握手。

乃意便知道倚梅这女孩不容小觑,但凡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都值得尊重。

这时岱宇的表嫂甄太太李满智站起来笑说:“你们年轻人多谈谈,我失陪了。”

乃意连忙说:“甄太太也很年轻。”

那位甄太太嫣然一笑,“任小姐给我意外之喜。”不由得对这个反应敏捷能说会道的小女孩另眼相看。

她婀娜地走回客厅去。

乃意的注意力又回到林倚梅身上来。

只听得她诚恳地说:“下星期日表姐替我做生日,开一个花园舞会,任小姐你一定要来。”

乃意岂有不答应的,马上说:“好,我来。”

一转头,却看见好友老大的白眼递将过来,而那边林倚梅只是甜笑。

乃意莫名其妙,不知做错什么。

待倚梅走开,岱宇才责怪乃意:“你这人,有奶便是娘。”

乃意这才醒悟:“你同倚梅是对头?”

“她比我们大好几岁,大学已经毕业,瞧不起我们黄毛丫头。”

乃意笑:“你听听这语气,醋汁子拧出来似的。”

“表嫂净挂住同她做生日。”

“不,我听她说是表姐。”

岱宇寂寥地说:“我的表嫂,可不就是她的表姐,表嫂的母亲同她父亲正好是两兄妹。”

乃意家人口单薄,对这种复杂的亲戚关系一点概念也无,一片茫然。

“不要紧。”她安慰岱宇,“我帮你做生日。”

岱宇吁出一口气,“算了吧你,敌我不分。”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乃意有点尴尬,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岱宇瞪同学一眼,“你不晓得她多深沉厉害。”

乃意说:“你看园子繁花似锦,芬芳扑鼻,别小器,别生气。”

不知恁地,执著的岱宇就是肯听乃意劝解,当下安静下来,不再气恼。

两人正谈别的问题,忽见一中年男子信步走近,白衣白裤,手指上套着车匙圈,不住地溜溜地转,十分纨袴的样子。

乃意一见这位仁兄如此模样,便想起周刊上那些专门追小电影明星的公子哥儿,不由得放肆笑起来。

那位先生早已被潇洒的陌生少女吸引,再也禁不起她的烂灿笑容,便走到她身边站住。

岱宇叫一声大表哥。

乃意便知道这是适才那位甄太太的丈夫。

他笑眯眯地对乃意说:“叫我佐森。”

岱宇警惕地说:“我们正预备出市区。”

甄佐森说:“我送你们。”

岱宇笑答:“不用客气。”一手拖着乃意走开。

乃意发觉岱宇在这间大厦之内好似没有朋友。

她悄悄在乃意耳边说:“甄佐森著名嗜好是猎艳。”

乃意笑,“那么,有艳遇者才需小心。”

岱宇说:“我服了你了任乃意。”

两人走到大门口,乃意回头看甄宅,仍然觉得它外型同梦中白色大厦一模一样,究竟她同屋子里的人与事有什么渊缘,要待日后才知。

出了一会子神,才抬起头来,不知几时,跟前已经停住一部白色的敞篷车,司机正抬起头与岱宇说话。

乃意接触到岱宇的神情,不禁呆住。

只见同学白皙小脸上泛着绊红,双目难掩喜悦纠缠之意,欲语还休,无限依恋。

电光石火之间,乃意恍然大悟,凌岱宇分明在恋爱,她退后一步,深深关切好友,啊,从此入魔障了,可怜,心不由己,寝食难安。

乃意急急想知道她的对象是谁,便注意那司机,看仔细了,不禁有点失望,那小生太年轻也太英俊,不似有担待的样子。

凌岱宇这种性情,最好挑一个大几岁有资格的男朋友,处处呵护她才是。

正在此际,岱宇叹口气,才发觉乃意站在一边笑,便怪不好意思说:“我二表哥甄保育。”

乃意便识趣地说:“不如我一个人先回市区。”

岱宇侧着头说:“这回子我也累了,乃意,明天学校见。”

乃意向她挥挥手,跳上甄家送客的房车。

关上车门,一抬头,乃意无意中看到甄宅二楼一只窗口前站着个朦胧人影,她凝神注视,那人影亦趋近玻璃窗往楼下看,黄雀在后,被乃意看清楚她是林倚梅。

乃意内心咯一声。

林倚梅看的是甄保育与凌岱宇。

不用很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车子在此际已驶出私家路。

离远,乃意看到岱宇纤长身段白色衣袂如吸住了她的意中人,渐渐融失在暮色中。

他们没有给自身任何机会,天空那么宽,草原何等阔,都不再重要,一头栽进这层复杂尘网中,永不超生。

任乃意才不会这么笨,任乃意先要好好看清楚这个世界,任乃意要扬万立名……

任乃意一回到家,已经气馁。

小书桌上放着两封厚厚信件,信封上是她自己的笔迹,一看就知道是退稿的回邮。

统统打回头来。

编辑们算是周到,还替投稿人付出邮资。

失望的滋味有点苦,有点咸,绝大部分是虚空,乃意一交坐到地上,呆半晌,动弹不得。

应否继续尝试呢?

“当然要。”

乃意转过头去,意外地,只看见慧一人坐在床沿。

她问:“你的淘伴呢,抑或这次我只需要智慧?”

“你看你,些微挫折,即时痛不欲生。”

乃意伸手摸自己面孔,真的热辣辣发烫,她赌气,“你说我会成为一个作家。”

慧笑着点头,“下一步就要慨叹怀才不遇了。”

乃意只得摊摊手,“应该怎么办呢?”

“继续努力,直至有人采纳你的文稿。”

“什么,”乃意大吃一惊,“这有什么味道,这还不是同普通人一样:苦苦挣扎,直至成功?”

慧诧异地看着乃意,“怎么,才写一两篇日记,就以为自己不是凡人?”

乃意不再同慧斗嘴,泄气地苦笑。

“别输了东道给弟弟才好。”

“啊,你都知道了。”

“对,谢谢你,乃意,岱宇自你处得益匪浅。”

乃意谦和说:“我什么都没做。”

“有,你已经做了她的好朋友。”

乃意沉吟半晌,“继续尝试?”

“锲而不舍,坚持到底。”

乃意奋然自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灰尘,拆开退稿,报馆退返那份还附着编缉短简。

它这样说:“任同学,你的稿犯上时下流行作品无病呻吟之弊,希望你用心向学,日后多读文学著作,观摩切磋,再作尝试。”

乃意惨叫一声,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作品受到不公平待遇之痛苦。

还是乃忠聪明,将来读到博士,顺理成章入大学教书,十年八年后,迟早升到教授。

输了。

乃意倒在床上,捏住拳头,半晌,实在气不过,化悲愤为力量,起身找到电话簿黄页,抄下十来份妇女杂志的地址,预备再接再励。

知难而退固然是一种美德,但十六岁的任乃意有的是时间精力。

任太太张望女儿,“就要考毕业试,不要再做梦了。”

做梦做梦做梦。

成年人老是怪责孩子们梦想多多,不务实际,乃意不敢苟同,她的梦多姿多彩,人物活灵活现,乃意一生都不愿放弃。

没有梦……何等可怕。

槁件再一次寄出去。

到邮局去秤重量时乃意在心中暗暗呼嚷:本市本世纪文坛巨星的稿件快将寄抵贵社,敬请密切留意,失之交臂,遗憾终身。

然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来。

乃意食言,她打开区维真送来的盒子,穿上小区赔给她的裙子,到甄家赴约。

岱宇极之周到,派车子来接她,可是到了甄府,却不见岱宇。

林倚梅是主角,看见乃意,满脸笑容迎上来,“欢迎欢迎,乃意你这袭裙子没话说,至衬你不过。今天人多,招呼不周,多多包涵。”

林倚梅真叫人舒服。

她打扮十分朴素,又不戴首饰,只觉端庄大方,自然动人。

乃意在园子里溜达一会儿,看见甄保育正泡在泳池里与一干朋友玩水球,甄佐森与李满智站一排冬青树旁脸色铁青地不知商议什么。

其余的都是陌生年轻男女……慢着,那矮个子是谁,为何看着人笑,乃意定定神,把他认出来:脸颊上长疱疱,行动笨拙,这明明独一无二的瑰宝区维真,他怎么会在这里?

乃意按捺不住好奇,迎上去,“维真,你是谁的客人?”

区维真喜出望外,“我是甄保育的朋友,”又再加一句,“家父同甄家有生意往来。”

“那么,岱宇呢?”

“凌岱宇听说病了。”

才怪,乃意不相信,哪里有这等凑巧之事,岱宇就是这点不好。

“我去叫她下来。”

小区在乃意背后说:“裙子很衬你。”

乃意转身笑,“林倚梅也这么说。”

小区顿时乐得飞飞的,话也说不出,只会发呆。

经过通报,乃意上楼去找岱宇。

推开门,只见岱宇散发,披着件袍子,边看电视上动画片,边抽香烟。

见到乃意,懒洋洋问:“有得吃有得喝,一定玩得很高兴。”

乃意坐下来,“尽损你的朋友,算哪一门子好汉。”

岱宇叹口气,按熄香烟,困在沙发里不语。

“换件衣裳下楼社交社交,来。”

“不去。”岱宇自鼻中哼出。

“你听过故作大方这四个字没有?”

“虚伪。”

“是礼貌,凌小姐,两者之间有很大距离,再说,人家猜你会使小性子,你何苦让人料中。”

岱宇沉默一会儿,“依你说怎么办?”

“他们要挤你出局,我们偏偏下去参与。”

“你真是个狗头军师。”

“嘿!不知是谁咬了吕洞宾。”

“见到甄保育没有?”

“正打水球。”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甄保育推门进来,朝乃意笑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活泼地问:“凌女士的头痛好些没有?”

乃意自作主张:“好了好了,你等她更衣吧。”

她识相地让他俩独处。

甫出走廊,就听到一男一女争执声。

男的是甄佐森:“这件事你不帮我遮瞒大家都不得了。”

女的是李满智:“我已经受够,掀出来一拍两散。”

“你敢!”

“别小觑我。”

乃意连忙在转角处停住脚步,免得一照脸双方尴尬,只听得一扇门打开,有人说:“老太太请两位进来。”

奇是奇在甄佐森夫妇马上齐齐笑起来进房去了。

乃意呆半晌,这里人人一箩筐面具做人,岱宇只得一副嘴脸,有什么办法不吃亏。

乃意重新回到园子,在自助餐桌上取食物,听得林倚梅告诉人客:“岱宇不舒服,不参加。”

乃意诧异地指指倚梅身后,“那不是岱宇吗,气色多好。”

倚梅回头一看,果然是保育陪着岱宇走过来,倚梅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变色,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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