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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痴情司-第17章

小说: 痴情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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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庆祝新生活开始。”

乃意默然,岱宇若真的打算从头开始,倒值得燃放烟花炮竹,普天同庆。

“乃意,你脸黄黄的,没有事吧?”

乃意诉完一次苦又诉一次,“文志兄,我做了一个极恐怖的噩梦。”

文志诧异,“记得梦境的人是很少的。”

“文志兄,我天赋禀异,记得每一个梦的细节。”

韦文志微笑。“记性好,活受罪。”

乃意看岱宇一眼,“以她如此吃喝玩乐,节蓄可经得起考验?”

“这个让我来担心好了。”

“你打算白填?”

韦文志低下头,“身外物,不值得太认真。”

真好,一听就知道韦文志不晓得几辈子之前欠下凌岱宇一笔债,今生今世,巴巴前来偿还。

岱宇总算不致血本无归。她欠人,人亦欠她,有来有往,账目得以平衡。

运气好的人,一辈子做讨债人,人人欠他,他可不欠什么人,一天到晚“给我给我给我,我要我要我要”,乃意希望她亦有如此能耐,下半生都向读者讨债。

她莞尔。

走到露台自高处往下看,只觉得比下有余,胸襟立即宽敞起来。

“乃意。”岱宇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

乃意转过头,细细打量她精致秀丽的五官,不由得冲口而出,“岱宇,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岱宇一怔,握住好友的手,“好了好了,我已知错,明天就把酒戒掉。”她停一停,“这么多人为我担心,为我着想,我若再不提起精神,于心有愧。”

乃意的心一宽,再也不迫究梦境,“这才是人说的话。”

岱宇不语,只是苦笑。

乃意又问:“伤口痊愈了吗?”

岱宇低语:“滴血管滴血,流泪管流泪,乃意,成年人毋需将疮癣疥癞示众吧。”

乃意与岱宇紧紧相拥。

乃意知道好友已经度过难关。

迷津深有万丈,摇恒千里,如落其中,则深负友人一番以情悟道、守理衷情之言。

“文志在那边等你。”

“过一阵子也许会到南太平洋一个珊瑚岛度假,他笑我终年不见天日,面如紫金,血气奇差。”

乃意拼命点头,热泪盈眶。

“乃意,不要再为我流泪。”

她们俩又再拥抱在一起。

这时小区也已经上来了,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两个女孩子,对韦文志说:“这般友情,相信经得起考验吧。”颇为乃意骄傲。

韦文志笑:“保不定,她们是很奇怪的一种感性动物,刹时间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可是生关死劫过后,又会为很小的事闹翻。”

小区赞叹:“韦君你观察入微。”

“不过,我觉得任乃意与凌岱宇却会是例外,她俩是有点渊缘的。”

小区连忙答:“我也相信她俩有前因后果。”

乃意把新的故事完了稿,在报上刊登的时候,岱宇还没有把酒戒掉。

但是毕竟很少喝醉,醉后也不再哭泣,只是埋头苦睡。

乃意的大作家情意结已经渐渐磨灭。

作品首次见报时简直自命大军压境:不消千日,定能夺魁。

慢慢发觉这个行业好比一道地下水,露出来的只是小小一个泉眼,可是不知通向哪条江哪个湖,深不可测,乃意有时亦感彷徨。

她们这一代慢慢也明白再也不能赌气说,“大不了结婚嫁人去”这种幼稚语言,入错了行,同男生一样,后果堪虑。

她要是功课好,肯定效法乃忠,按部就班,读饱了书,挑份高贵的职业,一级一级升上去,无惊无险。

同维真谈过,他微笑问:“但,你是喜欢写的吧?”

乃意点点头,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还想怎么样,”维真说,“有几个人可以做一份自己喜爱的职业,清苦些也值得。”

他取出两张帖子来搁桌上。

乃意那艺术家脾气毕露,鄙夷地说:“又是什么无聊的人请客,叫了人去撑场面不算,还得凑份子,完了还是他看得起我们,我们还欠他人情,将来要本利加倍偿还。”

维真看她一眼,“这是甄保育林倚梅两夫妻酬宾摆茶会的帖子。”

啊。

一张给维真及乃意,另一张给岱宇。

乃意踌躇,“你说岱宇该不该去?”

维真一时没有答案。

“不去只怕有人说她小器,不如叫她与韦文志同往。”

  第9章

维真的意见来了,十分凶猛,“去什么,有什么好去?还能做朋友,又何必分手。”可见原来他心中一直替岱宇不值,“做什么戏,又给谁看?何用为不相干的人故作大方,告诉甄保育,凌岱宇在珊瑚岛弄潮未返。”

乃意大力鼓掌,啪啪啪。

维真似动了真气,“正在山盟海誓,忽尔见异思迁,对这种人,小器又何妨,记仇又何妨!”

乃意喝彩,“好,好,好。”

“根本不必叫岱宇知道这件事。”

乃意见维真同心合意,便将帖子扔进废纸箱。

维真却拾起其中一张,“喂喂喂,我们还是要去亮相的。”

怎么说法?

维真笑笑,“同甄家尚有生意来往。”

乃意不由得惆怅起来,公私这样分明,她一辈子都做不到,非得像维真这般活络不行。

过几日,乃意已浑忘这件事,岱宇却找上门来

讨帖子。

乃意据实相告,“扔掉了。”

岱宇冷笑,“你有什么权扔掉我的东西?”

又来了,半条小命才拣回来,又不忘冷笑连连,看样子她这个毛病再也改不过来。

“我们不想你去。”

“我并没有说要去。”

“怕你难以压抑好奇心,定要去看看,人家贤伉俪长胖了还是消瘦了。”

“你太低估我。”又是冷笑。

乃意不语。

“说真的,他们胖了还是瘦了?”岱宇终于问。

“不知道,自茶会回来再告诉你。”

岱宇燃着一根烟,“想起来,往事恍如隔世。”

“那才好,要是历历在目,多糟糕。”

岱宇嘴角抹过一丝苦苦的笑,乃意知道她说的,乃属违心之论。

乃意于是问:“你倒底去不去,去就陪你去。”

“我没有那么笨,你替我找个借口,买件礼物,请他们饶恕我缺席。”

“得令,遵命。”

“然后,告诉我他们是否快乐。”

“人家是否快乐,干卿底事?”

岱宇低头,看牢一双手,不语。

“说到底,你究竟是希望人家快乐呢,还是不快乐?”

岱宇看向远处,“你说得对,一切已与我无关,在他的世界里,我是一个已故世的人物,倘若不识相,鬼影憧憧地跟着人家,多没意思。”

“哎呀,”乃意拍拍胸口,“总算想通了。”

岱宇扭过头来嫣然一笑,“还不是靠您老多多指点。”

忽然又这样懂事,真教乃意吃不消。

岱宇搂着乃意肩膀,“你最近怎么了,说来听听,如何同时应付事业爱情学业,想必辛苦一如玩杂技。愿闻其详。”

乃意傻笑着不作答。

凌岱宇终于觉得这世上除了她还有其他的人了,居然关心起朋友的起居饮食来。

以往,在感情上,她只懂得予取予携:凌岱宇永远是可爱纯洁的小公主,专等众人来呵护痛惜,处处迁就她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之举,习惯把一切不如意事转嫁亲友负担,很多时候都叫人吃不消。

在乃意心底下,一直怀疑,甄保育会不会也就是为这个反感。

不知道是幸是不幸,随着环境变迁,岱宇这个毛病好似有改过的趋向。

半晌乃意才咳嗽一声,“呃,我嘛,乏善足陈。”

岱宇看着她,“乃意你这点真真难得,你是少数对自己不大有兴趣的人,一说到自身,支支吾吾,岔开话题,不置可否,多可爱。”

乃意汗颜。

她认识若干爱自己爱得无法开交,爱得死脱的人,一开口,三五七个钟头,就是谈他个人的成败得失,喜怒哀乐,别人若打断话柄,会遭他喝骂,略表反感,那肯定是妒忌。

“乃意,”岱宇又怯怯地说,“我也太自我中心了吧。”

啊,居然检讨起自己来。

乃意感动得眼晴都红了。

“不,”她连忙安慰好友,“你只是想不开,慢慢会好,不是已经进步了吗?”

话要说得婉转,不能直接打击她,可是也不得不指出事实,唉,做人家朋友不简单。

岱宇苦笑,“我还有得救?”

乃意不忍心,“小小挫折,何用自卑,岱宇,我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乃意,你真是煲冷醋专家。”

“岱宇,晒完太阳戏毕水,也该有个正经打算了吧?”

“韦律师也那么说,我总是提不起劲,”岱宇摇摇头,“不知是否遗传,一身懒骨头。”

任乃意要是有那样的条件,任乃意可能会做得比她更彻底。

茶会那日,区维真与任乃意因想早走,到得很早。

新居看得出经专家精心炮制,光是道具,已叫人眼花缭乱:威士活的瓷器,拉利克的水晶,蒲昔拉蒂的银具……

乃意暗暗摇头,肯定这些都是林倚梅的妆奁,做坏规矩,世上女子干脆不用出嫁。

任家没有嫁妆,只得人一个,乃意吐吐舌头,要不要拉倒。

幸亏那区维真粗枝大叶,根本没把这些考究的细节看出来。

如果岱宇也来了,也许会觉得安慰,甄保育夫妇不快乐。

不必凭空猜臆,毋须捕风捉影,人家根本毫不掩饰不和状态,甫新婚,已经相敬如冰。

甄保育坐在露台上抬头仰看蓝天白云,一言不发,林倚梅在厨房吩咐仆人作最后打点。

区维真搔着头皮小小声说:“气氛不对。”

乃意只得走到倚梅身边搭讪说:“别忙嘛,坐下来,我们聊聊天。”

倚梅递一杯茶给乃意,“岱宇可打算来?”

“她出了门。”不算谎话,到停车场也是出了家门。

倚梅摊摊手说:“岱宇若果看到这种情形,一定笑死。”

乃意连忙维护朋友,“岱宇不是这样的人,况且,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倚梅不禁叹息:“任乃意任乃意,我真佩服你,贯彻始终,朋友眼里出西施,在你心里,凌岱宇居然浑身上下浑无缺点,你比甄保育还要厉害,他头脑是清醒的,只是无法自拔。”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说别的,你的手臂无恙吧?”

倚梅将两条手臂尽量伸直平放,乃意很清楚看到,左臂已经短了三五公分,并且,高低不齐。

“这条膀子已废。”倚梅颓然。

乃意安慰她,“不要紧,你有内在美。”

倚梅一听,陡然大笑起来,“任乃意,怪不得你可以成为小说家。”

乃意悻悻地,“你们甄家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好侍候。”

“对不起对不起。”

乃意好奇,“告诉我,甄佐森怎么了?”

“好得不得了,城里花铺所有毋忘我都被奇%^書*(网!&*收集整理人一扫而空,他才不愁寂寞。”

轮到乃意嘻哈大笑,“佐森不是坏人。”

倚梅温和地说:“你有一双善良的眼睛,看不到人家劣迹。”

“那是我的福气。”

外边露台上区维真问候友人:“婚姻生活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甄保育好似没听见这条问题,改问:“最近有否见过岱宇?”

“她很好,请放心。”

保育讪笑,“这上下一定想对我三鞠躬多谢我不娶之恩。”

区维真没给他留面子余地,“你说她不应该吗?”

“当然理直气壮。”

“保育,倚梅付出良多,你应好好珍惜。”

甄保育呵呵地笑,“这么说来,猎物应对猎人感激不尽?”

维真变色。

甄保育像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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