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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处安放的婚姻-第25章

小说: 无处安放的婚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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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表达出来。短短的尾巴几乎没有,去保留着摇动的习惯。每次摇起来,都要使劲的扭动着屁股,越发让人不忍拒绝那份好心。

男孩在五点半准时踏入病房,毕竟这是他的工作,薪水优厚,而且不累。对于一个从农村出来负担沉重又好学上进的男孩儿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迟到是不可能的。他忠实而憨厚的扮演着女孩男朋友的角色,偶尔从他的眼里也会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眷恋。

他会把女孩想象的并且大胆设计出来的“道德允许的”“情人间”的“表达”做的很到位,以至于谈笑这个旁人在听护士说出真相之时也不敢相信——一切都是女孩的想象!

谈笑宁愿相信男孩是腼腆的。也许一开始只是一份利益交换,但是渐渐的男孩喜欢上了这个用想象驱逐寂寞的女孩,并且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个天使插上翅膀。当洁白的翅膀张开时,寂寞就远远的退到一角。所以才会有谈笑看到的笑脸。

对男孩和女孩来说,未来也许很长,可以变成传奇;也许很短,短到可以在下一秒结束。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很努力的快乐着。如果身体已经不能称心如意,为什么不让心中的那个我生活在伊甸园里?

孩子的过家家,谁能说不是另一种真实的生活?!

谈笑叹息着,羡慕着,把这些想法深深的藏在心底。她不问也不猜,只这样一厢情愿的认定。那这病房里的一幕幕便是她的另一个伊甸园了。

“笑笑姐,怎么总是你一个人?”若干天后,谈笑已经可以下床散步。下午回来,女孩已经虚弱的不能如往常那样出去。倚在床头,等着谈笑。

谈笑有点内疚。在那个男孩没来之前,自己应该守在她身边的。守着你的天使,就是守着自己。谈笑不想让这个女孩有任何的意外,受到任何伤害。

“因为……我太专心工作了。朋友们……都疏远了。”谈笑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过错。

“啊!那可是太惨了。”女孩同情的点点头,“那你爸爸妈妈呢?”

谈笑一直认为女孩是刻意避开关于父母的话题,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提了出来。有些吃惊,但还是答道:“嗯,我妈妈走了;爸爸……”谈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

他们还是父女,无论是法律上的,还是血缘上的;但是他们已多年不见,谈笑甚至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

女孩了然的点点头:“哦,别难过。我爸爸也不喜欢我妈妈了,可是还有叔叔喜欢妈妈;妈妈有点喜欢爸爸,但是叔叔不喜欢妈妈喜欢爸爸,所以肯定有一天妈妈会不喜欢爸爸的。但是,无论怎样,叔叔和妈妈都喜欢我,有爸爸在,阿姨也会喜欢我的!”女孩自信满满的描述着自己家的状况,一连串拗口的关系里,反复出现的就是“喜欢”二字。

谈笑若有所思,却不知所思为何;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慢慢的还有些许的悲伤泛起。似乎自己正在做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良久,谈笑低下头擦去蒙在眼眶的泪水,给女孩倒了杯水:“你……真好!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当然啦!”女孩不客气的喝了口水。

谈笑知道她一直在发低烧,听说她的父母正在为她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匹配的骨髓。谈笑有些不怨她的父母了,也许情这种东西是不论深浅的,只要有就一样珍贵?

但是无论如何,谈笑都拒绝把这样的论断用在自己身上。她只是和那个女孩一样,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其实,这个世界上,人们对真相的追求也许仅限于自己能接受的程度!

“刚才韩姐来了,说我父母打来电话,匹配的骨髓已经找到了。”女孩并不是很兴奋的说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垂落,“我告诉她,我一定可以等到的,真的!一定可以!”

“当然可以。”谈笑打破一贯的沉默,顺着她的话慢慢的重复了一句,“肯定可以。”

吊瓶里的棕色液体慢慢的注入细细的血管,女孩沉入梦乡。谈笑不让自己去想她睡觉的原因,专注的评估着液体落下的速度和时间,认真的看护着,仿佛她才是医生。

男孩悄悄走进病房,和往常一样,搬过一个板凳坐在床边,看着女孩的样子。

谈笑知道他们最新的“游戏”:男孩需要像情人一样看着她。

他做到了。

女孩是他看见的世界。

无论是否在他眼前。

三天后,谈笑出院了。出院的时候,女孩的父母已经赶到,在四个大人堵满了喧闹病房里,谈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像每次出差一样准备离开。隔着人缝,她看到女孩微微睁开眼睛,向自己这边看来,嘴唇动了动。

谈笑点点头,像女孩就站在自己对面一般轻轻说了声:“保重!”

转身,离开,泪如雨下。

生命如此坚强,离别却让人脆弱。

我可以笑着看你渐渐离开,却不得不用泪水让自己抽离。

只是这一次,谈笑记住了女孩的话:已经享受到了快乐,就算离别又怎样呢?!

擦干眼泪,谈笑走进充满烟尘和尾气的大街上,这是她熟悉的世界!但是这个走出医院的自己,还是那个熟悉的自己吗?

推开房门,一切如陆枫所言,收拾的井井有条,只是物件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谈笑打开手机,给陆枫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借着手机的微光,门缝边夹着的一张白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拿起来才发现是一封信。

没有落款人,笔迹却是熟的不能再熟。

“你去哪儿了?我来北京出差,没找到你。回来记得给我回电话,关于你的工作和周嘉的事情。”

日期是陆枫走的那天。

谈笑习惯性的揉了起来,抬手要扔,却犹豫了。想了想,终于脱手而出,看着白色的纸团在空中轻飘飘的飞过,落进它应该落的地方。

既然回来了,往日的关系就要重新拾起来,谈笑约那娇倩一起吃饭。反正她一贯不太理会送礼往来的东西,那娇倩讨要礼品不成也就罢了。不过那娇倩也带来一个消息:谈笑爸爸去找过周嘉,好像是那个厂子出现什么问题,要周嘉出手帮忙。周嘉找不到谈笑,曾经问过娇娇谈笑的下落。那娇倩对谈笑说:

“你都不想理他了,我又不太舍得他,所以就没告诉他你的下落。怎么样,够朋友吧?”

谈笑看那娇倩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没有过去那种一提周嘉就紧张的反应了:“够朋友!诶,你和周嘉怎么样?”

“还行吧。”那娇倩摆弄着指甲上的花纹。

“还做饭吗?”

“不做了。”那娇倩拖着腮帮子,有点走神:“笑啊,我记得你说过什么感情就像搁浅在海边的水,来的深沉,太阳一晒就没了。对吧?”

谈笑想了想,好像是:“记不太清了。谁没事老记着这些话啊,又不是工作。”

“唉,你还真说对了。我最近……觉得特烦……特没劲!”

“怎么了?”

“也没什么。前一阵子,我不是给周嘉做饭收拾屋子吗。我原先以为肯定特美,可是做了那么几天吧,就觉得挺累的。而且看他跟大爷似的的做那儿我就来气。要是两人名正言顺,还可以叫小时工,你说我算老几啊?没劲!对了,你当初有没有……”

谈笑摇摇头:“哪有时间给他干活,上班都来不及呢。我们就是一起看看电影,聊聊天。可能是共同话题比较多吧。”

那娇倩点头道:“也是,我觉得他有时候特听你的话。能听进耳朵里,我就不行。我一说什么,他就走神,要么就特不屑的贬我。我觉得吧……”

那娇倩试图找出一个词来形容目前的状态:“我觉得吧,我跟他在一起……特没自尊!你说我也是堂堂公司律师,老总听我说话都得恭恭敬敬,认认真真,他凭什么就把我踩在脚底下!不就是有俩钱儿嘛,我家也有。再说了,他那钱怎么来的还不知道呢!要论做事正派,他更不着边。别的不说,就你们俩谈恋爱那会,他从你爸那个省倒腾了多少项目,获了多少利!凭什么瞧不起青青白白做人的我啊!”

谈笑没想到娇娇会这么直接的把周嘉的那一面揭出来,看来周嘉的傲慢的确惹恼了这个傻大姐。其实,如果谈笑的父亲不是有些实权,谈笑也不敢确定周嘉是否真的会认为自己是个结婚对象。交往或许会有,但是结婚——需要考量的就太多了。

“那你最近还去他那里吗?”谈笑问。

那娇倩道:“不去了,一去我就心烦。我最近老觉得他特别陌生,跟我以前认识的嘉嘉不一样了!可是,我是不是太自尊了,是不是应该……应该让一让?毕竟……不是……很多人都说,那个,为了爱情不用太讲面子嘛!”

“扑哧”!看着娇娇犹豫扭捏的样子,谈笑笑了:“你还是舍不得啊!我问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现在还在冷冻期?”

那娇倩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谈笑的指头在玻璃杯的边缘慢慢的画圈。自己身份尴尬,不管劝和还是劝离,若是结果不理想,娇娇肯定会埋怨自己。可是如果不说,或者说的敷衍,娇娇又不是傻子,心里还是少不了隔阂。唉,什么时候他们俩人不在一起就好了。谈笑自失的一笑,为自己不着边的想法脸红了一下。

那娇倩埋头郁闷,根本没抬头看她。

谈笑道:“面子不面子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你自己觉得有面子就好了,别人怎样都与你无干。再说了,周嘉也不是你们公司老总,这两个有可比性吗?”

娇娇眨眨眼。谈笑继续说:“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他那里还不是由着你来去!周嘉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放纵过别人的?还不是只有你一个!”

“那是他把我当佣人了!他出去喝酒,我在家等着,一身酒气的,还要我来打扫!连猫都吓跑了!”娇娇愤愤不平,但是言语已经没了那么绝情。

谈笑心里叹了口气,想起陆枫在的那两天。有时候,陆枫会傻呵呵的坐在床边讲些部队里的趣事,有时候又会闷着头一言不发的看手里的杂志,连吊瓶快没水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谈笑说:“娇娇,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他们很年轻,很浪漫。那个男孩儿的眼里真的只有女孩子一人,全心全意的为着女孩子。我见过他的眼神,很纯,只有女孩子一人。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就连我这种人都动心了,如果有一天有人这样看着我,叫我去死我都愿意!”

娇娇睁大眼睛,等着谈笑的下文。

谈笑却喝了口水,平息了一下情绪,才道:“可是,像你我这样的正常人是不可能拥有这种眼神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和那个女孩不一样。她快死了。”

“啊!”娇娇捂住嘴,半天才低声的问:“真的,还是讲故事呢?”在她年轻的生命里,死亡只是故事新闻电视里才有的东西。那种直面呼吸渐渐消失的经历,并没有面对面体会过。

谈笑点点头:“真的。擦肩而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后来怎样。我觉得,那种浓烈的眼神和感情是用压缩凝结的生命换来的。而我们……都稀释了!”

娇娇看看谈笑,又看看眼前的茶水,嚅嗫着问:“你……什么意思?”

谈笑笑了:“别抱太高的期望,有时候,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很不错了。或者很多人都是难求一聚呢!”不知怎么回事,她想起了自己,是不是也是难求一聚的人群?可是自己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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