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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后的吉赛儿-第7章

小说: 最后的吉赛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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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百了,但睡神仍一直不来,紫恩干脆下床做全身柔软运动,大约三十分钟后,想着到厨房去喝一杯水。

客房的对面,有一扇紧闭的门,昨天简妈妈带她看了所有的房间,连地下室也不例外,唯独不介绍这一间,紫恩立刻很敏感地联想到维恺。

这是属于维恺的吗?如此冷然的隔绝,看来是简家人特意的安排,那桩往事,的确在两家之间刻划出暗暗的伤痕吧!

下了楼梯,由大玻璃窗向外望,简伯伯正在打太极拳,简妈妈在扫刚开始掉落的枯叶,晨曦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蔼,比伦敦的清早还安静。

突然,挂在墙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紫恩吓了一大跳,想也没想的就接起话筒,阻止它再继续破坏这份祥和。

“哈啰?”她问。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才用中文说:“妈妈吗?我是维恺。”

维恺?!紫恩听了,差点惊得摔掉话筒。她可真是幸运,在简家的第一个早晨,就必须和他对话!咫尺天涯之感令她双手颤抖,只能用伦敦腔很浓的英文说:“你打错号码了。”

正要挂断之际,维恺抢先报出一串数字,并说:“我拨的不是这个号码吗?”

“不是!”紫恩再也顾不得礼貌地切掉电话,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心快速的跳着。

这个意外的接触,让她倚着橱台怔愣许久。不行!她不能心慌意乱,她到纽约有重要的目的,现在绝对不能分神!这关乎她的事、她的下半生,维恺既然在六年前选择走出她的生命,就等于不在她的忧虑范围之内了。

用已不再发抖的手,镇静地喝完一杯水,吴菲丽也恰好走进来,见了她便说:“起那么早?睡得好吗?”

“很好,睡得很舒服。”紫恩撒谎道。

吴菲丽才要问她早餐想吃什么,电话又响起。

“哈啰!”吴菲丽接起话筒,听一会儿便笑出来,“总算记得晨昏定省了,有进步喔!”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了!紫恩悄悄地返到客厅,想留给他们母子说话的空间。

正要上楼时,吴菲丽的大嗓门由屋内传到花园说:“定邦呀!维恺要我提醒你,别忘了今天中午要到他苏荷区公寓拿画的事,他已经替你修裱好了。”

“我没忘啦!”简定邦招招手说。

哦!原来维恺就在纽约,不隔太平洋,也不隔大西洋,就和她在同一座城里。

他晓得她来了吗?看样子,简妈妈他们并没有透露。

再经过那扇紧闭的门,紫恩心里想,若她够聪明的话,应该早早离开这儿,在这段将要不堪的非常时期里,她最不能见的,大概就是维恺了吧!

第三章狂舞纽约清晨的交通总是乱得令人头痛,紫恩很有耐心地等待,一脚轻按摩着腿,眼睛望着那初秋蔚蓝的天空,想到“吉安儿”,内心便有一种澄明的宁静。

“我到纽约四年,没有一天不修路,好好的也要东挖一块、西挖一块不可。”简定邦边开车,边带着歉疚的声音说。

本来紫恩是要搭火车转地铁的,但简定邦说他进城上班顺路,坚持要载她到百老汇,所以,她早上去剧院是搭便车,回来才自行解决。

一个星期过去了,紫恩老想着各种离开简家的方法,但纽约居真是大不易,

尤其是对她这种第一次踏上美国土地的人,着实需要一段适应时间。

首先,“杜弗”舞团是纯职业性的,不负责住宿,但紫恩在伦敦时,凯丝就给了她一个服装界朋友的住址,说斐洛太太会有办法。

紫恩一到斐洛太太那儿,才发现那是一个极老旧的店铺,里面专门买卖二手戏服,平日也包办化妆舞会,来往出入的人十分复杂。

她在一堆绮丽纷乱的衣裳中,仍抱着一丝希望,随着斐洛太太到楼上参观,然而,一踏上那危倾的木梯,看到可怕的涂鸦、用过的保险套和针筒,她的心就凉了一半。

“房间很干净,叉百好几把锁,只要半夜不开门,是很安全的。”斐洛太太“很多舞团的女孩子都住在这里,方便又不贵。”

但紫恩实在无法被说服,在不想为住的问题伤大多脑筋的情况下,只有硬着头皮继续留在简家,过一天算一天吧!

事后,她问过舞团的人,他们说!“幸好妳没向斐洛太太租房子,她那儿离四十二街只有几步路。”

“四十二街?”她不懂地发出疑问。

“就是红灯区嘛!”他们暧昧地笑说。

这么一来,紫恩连一点考虑都不敢了。

唯一令人宽慰的是,杜弗舞团真的很棒,里头的团员,正如凯丝所说的,混得像联合国似的,有白人、黑人、印度人、拉丁美洲人和亚裔,而最吸引紫恩的,就是创办人兼艺术总监莫妮卡。

莫妮卡是五十来岁的妇人,但练舞的身材一如少女,金色的头发仍闪闪生她一见紫恩就说:“妳的身体太紧,精神也太僵硬,放松、放松!要记住,妳的身体不属于妳,它只是一个场所,你要藉由它来旅行,就像一片广阔的大地,车辚辚、马奔腾,扬起的黄沙,掩盖过天地,妳已不存在,有的只是感觉,舞的感觉。”

她要紫恩跳吉赛儿舞至死的那一段,但她的眉头却从头到尾都是紧皱着的。

紫恩发挥出最好的实力,舞得自己头都晕了,但当她倒在舞台上时,蒙妮卡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笑容,只说一句,“妳的指导老师对妳大力推崇……”

突然,幕后有人拍手走出来,后来紫恩才知道,这是杜弗特地邀请来的第一男主角,也是艺术顾问的名芭蕾舞家李奥.卡兹罗夫。

“我觉得她跳得很棒!”李奥露出英俊的笑容说。

“但总像少了什么。”蒙妮卡评论着。

李奥脚一滑出来,臂和紫恩的臂相连,然后引领她舞出一段双人舞,过了好一会儿才间:“妳有爱人吗?”

“没有。”紫恩照实回答。

“别告诉我妳是处女,那可就糟了!”李奥转了她三圈说。

紫恩的脸上浮现一团红云,也只能回答,“我是。”

李奥轻轻的放开她,“瞧!这就是问题所在。”

紫恩在那一瞬间,就晓得自己拿不到“吉赛儿”这个角色了。她走到更衣室时,眼眶含满泪水,她哪想得到处女也会变成一种障碍,或甚至是一种罪过呢?

过去几年,说她守身如玉也没错,在十七岁那年成为歌手时,的确有许多人想染指她,幸好母亲盯得紧,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其后,回到舞蹈界,无论台北或伦敦,追求的人有一大箩筐,紫恩也曾试着交往过几次,但常常不了了之,也就没有到上床的地步。

是曾有人这么说,舞者若无性爱经验,是不可能成为优秀的舞者,有的舞团甚至在公演的前一天,建议舞者做爱,才能让肢体更柔软,感情更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紫恩从不相信这一套,她告诉自己,芭蕾里的睡美人、奥黛蒂、灰姑娘……全都是纯洁的女孩,她只要表现出全然的唯美及多情即可。

但和许多知名舞伶配过舞的李奥,一下子就看出她是处女,这不就表示她的肢体语言的确有问题吗?

紫恩为此难过了好几天,最后才渐渐释怀,心想,演不成动人的吉赛儿,演村女或林中的幽灵也好,至少她的压力及双腿的负荷不会如此沉重,不是吗?

车过了隧道,终于进入曼哈顿,摩天大楼在阳光及烟尘中显得不太真切。紫恩按摩着双膝,看着窗外日渐熟悉的景物,绕到百老汇大道,见到那老排着长队伍在买预售票的人们时,她的社弗剧院就到了。

车停在剧院门口,紫恩和往常一样说:“简伯伯,晚上见。”

简定邦也说:“搭地铁要小心,别工作得太晚了。”

“知道了!”紫恩说完,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同大片的玻璃门走去。

她因为太专心,没注意到票亭前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头戴耳机,嚼着口香糖的年轻男孩跑出了队伍,看着那远去的车及进入玻璃门的女孩,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喂!老兄,你到底还要不要排队啊?”后面有人喊。

真是见到鬼了!简伯伯一早就和一个漂亮的女生泡在一起?这……这一定是他昨晚啤酒喝太多,看花了眼吧?

男孩拍拍自己的脑袋,扭扭脖子,才慢吞吞的回到队伍中间。

※※※

什么?!老爸有外遇?

维恺把一口上好的香槟酒喷了出来,也顾不得吧台都是金黄色的汁液,猛拉着安迪的衣服说:“你要乱造谣,也得挑对人吧?”

“我……我没造谣。”方安迪挣扎地说:“我第一次看到时,本来也不相信的,所以,我又去了第二次、第三次,连着三天耶!你老爸那辆灰色的奔驰真的载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准八点半到杜弗剧院。我敢以上帝之名发誓,若有一句谎言,愿遭炼狱火刑之苦。”

任酒馆经理的方乔安妮刚调好足球大赛的转播频道,走过来说:“你们兄弟两个在闹什么呀?”

乔安妮和安迪是姊弟,两人都有着高挑健美的身材,脸圆润饱满,有足够当模特儿的条件。

维恺一听乔安妮的问话,忙使眼色,安迪笑嘻嘻地说:“没什么,我们在练功夫,中国功夫啦!”

“骗人!你们尽管玩新花样吧!反正我迟早会晓得的。”乔安妮说完,便擦干净吧台,更细心地把维恺下巴及领口上的酒拭干,并给他一个吻。

安迪吹着口哨,把注意力转到球赛上。

维恺忍耐着,等乔安妮一离开,就立刻站起来,穿过酒吧拥挤的人潮,走到洗手间,想寻得几分钟的安静。

怎么可能呢?老爸虽然是风度翩翩,颇有女人缘,可是,年轻时挡得住诱惑,何苦老来晚节不保?维恺有打电话询问母亲的冲动,但到底要问什么呢?他向来没有管别人私事的习惯,更何况,那是父母的感情生活,所有做子女的,大概都会觉得尴尬和无措吧?

虽然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维恺第二天一早,仍拖着安迪到杜弗剧院门口,想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

可怜的安迪,连着几日晚睡早起,眼眶已挂着两个黑眼圈;但维恺的脸色qi书+奇书…齐书更难看,安迪知道,如果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话,那他铁定会死得很惨。所以呢!

他刻意带来了望远镜、照相机及录像机,活像个征信社的私家侦探。

“你这是在干什么?”维恺哭笑不得地说。

“证据呀!事实胜于雄辩嘛!”安迪说。

八点三十八分,马路上并没有出现灰色的奔驰车,维恺再看看表。

突然,学着望远镜的安迪叫了起来,“来了、来了!”

果然是老爸的车!此时,安迪已忙着摄影。

维恺屏住呼吸,看着那辆他曾经亲手洗过及换过机油的车,缓缓地停在杜弗剧院前面,然后,前车门打开,一个绑着马尾,背着蓝布包包的女孩跨脚出来,她还回过身,很俏皮地和车里的人道再见。

维恺整个人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只有安迪摇晃着摄影机兴奋地叫道:“司机是你老爸,我没看错吧?”

没有看错!那女孩正是紫恩,她正站在他面前,双脚就踏在纽约的土地上!

紫恩,六年了,依然没什么改变,仍是那个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个子娇娇小小的,身上偏爱穿粉蓝到几乎白的大毛衣,深蓝色牛仔裤和短靴显出修长的腿,而背包上挂着的两双舞鞋,叮咚动着,证明她还是深爱着舞蹈。

维恺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好得可怕,所有关于紫恩的细节

全都回来了,有南非那个老爱跟着她的可爱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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