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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桃鲤-第7章

小说: 桃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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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芦花还在殷切地讨食,见小俏儿走开,忙追了上去。

哪知那吊梢凤眼姑娘抬腿就是一脚:“走开,脏兮兮的东西!”

可怜的小芦花扑棱着翅膀躲到墙根下去,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小俏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也只能先把小芦花栓在鸡窝里了,要不哪天再遇上这厉害的姑娘,说不定不由分说地就给煮了。

这尚书大人与小姐兴致甚好,到瑞兴的第一日便去游瑞兴城久负盛名的盛月江。

许明漻带着庆余作陪,留下华余与小俏儿看管莲鲤斋。

一直等到新月弯弯地挂在天上,公子他们才回来。那小姐倒显着温婉可人,与公子道了一声“明日见”便回侧院去了。但那尚书大人喝多了酒,诗兴大发地拽着公子研究诗词,又过了好久才总算累了,回侧院去安歇。

公子也喝了些酒,脸上红红的,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酒味,又大概是累了,坐在后堂的椅子上就不肯再起来。

小俏儿赶紧煮了些醒酒汤送过去,却又找不见人了。

后来好歹是在合欢树下找到了公子,将醒酒汤递了过去。

公子醉眼朦胧地嗅了嗅醒酒汤,而后就放在了地上,一口都不肯喝。

小俏儿正欲劝他喝两口,却听得他可怜巴巴地道:“小俏儿,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蒸水蛋……”

她便立刻起身去厨房,打好鸡蛋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公子不晓得什么时候跟着她过来了,悄无声息地坐在柴草垛里,像小芦花似的十分殷切地望着她。

“公子,你醉了,还是快点去歇息吧,这边蒸水蛋一出锅,我就给你送去。”小俏儿劝道。

公子却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回,就在这儿等。”

小俏儿见劝不动,也只好随他去了。

“那日给你的玉石,你可仔细收好了?”不晓得他怎的又想起这个来了,瞪着小俏儿审问似的。

“收着呢。一刻也不敢离身的。”

公子却不信,小俏儿只好把玉石从衣领里拉出来给他看过,他这才放心了,往后靠在柴草垛上,继续殷切地等待蒸水蛋。

小俏儿也搬了个小矮凳在炉灶边坐下,不时添添柴火。

大概是真的饿极了,公子没过一会儿就要催促一次小俏儿,因为醉意,格外像个小孩子,与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同。

小俏儿挺喜欢这样小孩子气的公子,瞧着没来由的亲切,面上两片红扑扑的醉色,一双墨色的眼瞳迷离着,好像冬天在炉边烤久了火,惬意得不胜困顿。

可是公子吃完蒸水蛋之后,却立马就醒酒了,脸也不红了,酒气也散了,看着精神得不得了。

这也真神奇,居然有吃蒸水蛋就能解酒的人。

可是公子醒酒之后,仍旧不肯走,坐在柴草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已经深了,小俏儿向来最捱不得夜,很是困乏,上下眼皮老是止不住地打架。

“公子,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你早些去歇息吧。明天不是还得陪那什么大人游瑞兴么?”小俏儿实在撑不住,开口催促道。

公子一听这个,抬起眼来瞪她:“游瑞兴?他哪儿有那么好的兴致。若不是为了别的事,他才懒得到这儿来。”

“那什么大人,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小俏儿困得倚着炉灶,勉强睁着眼与公子搭话。

“说到底,还是不死心罢了。小俏儿,我跟你说——”

“唔……”

“怎么,这就睡着了?”公子起身,推了推小俏儿,发现她居然已经睡熟了,“这丫头,怎么睡得这么快?本想叫她多长两个心眼儿的,免得被那恶女欺负……罢了罢了,与其叫她多长个心眼,倒不如我自己留意些……呵,庆余说的真没错,二愣子。”

可总不能任由她在这儿睡下去吧?

推了半天没推醒,公子又拉下脸来。

没法子,最后他只得亲自上阵,将她抱回厢房去。

将她抱起时,才发觉这丫头出乎意料地轻,全身软软的,像小兔子似的。

熟悉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他怔了怔。

夜色浓得化不开,许明漻仍旧没有睡意,站在合欢树下良久,眉头紧锁。

不晓得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便回过头去。

只见白日里的娉婷少女就站在他身后,笑靥如花地唤他一声:“明漻哥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子都没得人收藏。。。桑心。。。

乃们让英俊的日更巴耶夫情何以堪。。。

10

10、斯然小姐 。。。

夜色浓得化不开,许明漻仍旧没有睡意,站在合欢树下良久,眉头紧锁。

不晓得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便回过头去。

只见白日里的娉婷少女就站在他身后,笑靥如花地唤他一声:“明漻哥哥,好久不见。”

许明漻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少女不依不饶,走到他身旁来,撒娇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明漻哥哥,你总不理我!你不高兴我跟着爹爹来么?”

“嗯。”

“就知道你会这么答。”少女丝毫不在意地笑笑,“可是,我来了,你又能怎样?”

许明漻不做声。

“明漻哥哥,咱们是有亲约的,你可不能这么对我!更何况,我一个女儿家,巴巴地跟着父亲到这瑞兴来找你,不辞劳苦,你就不心疼么?明漻哥哥,你就别置气了,回京吧。男人家做个商贾有什么出息?你莫要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许明漻转身便走。

“哎!明漻哥哥!你要撇下我一个人在这儿么?”

许明漻闻言回身:“要下雨。”

而后便自顾自地穿过角门走了。

“你若真走了,我,我便一直在这儿站着!”那少女气鼓鼓地站在树下,大声嚷道。

结果话音未落,一瓢大雨当头浇下。

将将表了决心的少女立刻抬手遮雨,跑到回廊下,略站了一会儿,一跺脚,气鼓着嘴巴小跑着回侧院去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小俏儿便起床忙活起早饭来,又怕自己摸不准客人的胃口,便想着找那小姐的丫鬟来问一问。

那丫鬟住在侧院的下厢,小俏儿怕她一早起来找不到水洗漱,便打了一盆水端给她。那丫鬟也不道谢,十分心安理得,还端着些小姐似的傲慢架子。

小俏儿素来不是爱计较的人,见她如此并不以为意,将水盆放好,便开口道:“姑娘这一夜还睡得习惯吧?我在厨房备早膳,却不知你家老爷小姐喜好的口味,怕做出的饭菜不合他们胃口,所以过来问问姑娘。”

那丫鬟没做声,上下打量小俏儿一番,慢吞吞下了床,冷脸道:“我叫柳儿,以后别姑娘姑娘地叫,仔细叫人家听见,误以为我没了规矩。我们老爷小姐早饭宜清淡,素味粥品即可,另外搭配些拌口小菜。”

小俏儿一听这般简单,舒心多了。伊始她总觉得人家是京城来的贵客,一定讲究,生怕自己做不出人家要的菜品来,现下只要些清淡的粥品,倒好办了。

她欢喜跟柳儿道了声谢,便走了。

那柳儿拿木梳篦着头发,冷冷地哼了一声。

可是等早饭端上桌之后,那斯然小姐却不乐意了,拿勺子意兴阑珊地拨拉着碗里的粥,很是不快:“这什么粥啊,白涩涩的,叫人怎么吃?柳儿,你是怎么搞的?”

小俏儿就站在一旁,听得斯然小姐责备柳儿,忙开口替柳儿辩解:“斯然小姐,这不关柳儿的事,粥是我备的,是不是煮的火候不到,不合您口味?”

那斯然小姐闻言放下勺子:“我在家里,早上虽喜欢清淡的东西,却总是要配着吃些鱼味粥的,这样白涩涩的清粥,我确实吃不惯。你若不知做法,那就让柳儿下厨教你吧。”

“这……”小俏儿为难了。

公子素来不吃鱼味的东西,也许是养鱼的缘故,见不得自己的爱物变为盘中之餐。如今这斯然小姐却点名要鱼味粥,可真真叫人为难了。

“斯然小姐,难道就不能换一种口味么?我可以煮些百合片清粥,清甜的,也很好的。至于鱼味粥,我家公子他……”

柳儿帮腔上来:“怎的,你家公子就是教你这般待客的?我家小姐路途辛苦,不过早上想吃一碗粥,你便这般怠慢么?”

“可是……斯然小姐——”

“罢了罢了,这饭我不吃了便是。柳儿,碗碟收拾了。”

柳儿闻言,立刻将碗碟收进食盘里,走到小俏儿身边,忽然笑了一下:“柳儿认不得去厨房的路,还请俏儿姐姐代劳了。”

小俏儿无奈地去接食盘,却不料柳儿手上一滑还是怎的,食盘整个翻倒,一碗粥全都倒在了小俏儿的衣袖上。

“哎呀,俏儿姐姐,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不小心。”柳儿口上说着,却动也不动。

小俏儿无法,只得自己将碗碟都捡起来:“没事没事,你放着吧,我收拾就好。”

剩下的清粥,小俏儿只好拿去喂了小芦花。

小芦花因为被拴在窝里,也老大不高兴,见小俏儿来喂食,故意拿屁股冲着她。

“连你也欺负我!晌午别想吃东西了!”小俏儿气得要命。

她回到房里将脏衣服匆匆换下,又去店里打扫。

公子要陪客人游玩,可店还是要开张的。做生意,正经的讲究可是诚与勤,以前郭太爷说过的。

正擦拭鱼盆,便听得那斯然小姐的声音向店里而来:“爹爹,早上那粥实在不可口,人家还饿着。这瑞兴城里据说小吃很多,不如叫明漻哥哥先带咱们去品尝品尝如何?”

小俏儿忙拿着抹布垂手站到一旁去,低着头不愿看见那斯然小姐。

公子一直没做声,脚步在她跟前顿了顿,却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那斯然小姐拽走了。

一直到这一行人走出店门好久,小俏儿仍垂着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待店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小俏儿便拎着自己那脏兮兮的衣裳去井边洗。今日随公子出门的是华余,留下庆余百无聊赖,实在闲着无事,便来逗小俏儿。

小俏儿心情不好,理也不理他,只顾埋头搓洗衣裳。

“哎哎哎,你怎么不理我呀,小俏儿?小俏儿?哎,你这衣裳里怎么还带着米粒儿?你掉米缸里啦?”

小俏儿终于将手里的衣裳一甩:“庆余,你说,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是不是都像那斯然小姐一样?”

庆余不晓得她怎么突然问这些,愣愣地答:“也许是吧。”

小俏儿叹了一口气,又把衣裳捡回来继续洗,喃喃道:“怪不得公子不愿意回京城去。”

庆余又凑过来:“你被那小姐欺负了?”

小俏儿甩他一脸水:“看你的店去!”

刚过晌午,那斯然小姐与柳儿居然跟着华余先回来了。说是嫌太阳太晒,她也不愿去登山。

华余送她回来后,便匆匆地又去找公子,庆余亦不想招惹那厉害小姐,悄悄地溜回前面铺子里去了。

那小姐见周遭无人,便又开始向小俏儿发难。渴了饿了,要小俏儿煮水泡茶,弄糕点;又说昨儿个下雨弄得屋子里太潮,要小俏儿搬桌搬椅,她要去外面晒晒太阳,小俏儿说院子里有小石几小石凳可坐,她却不依,说石凳冰冷,不耐坐。小俏儿无法,只得替她将桌椅搬出来。可待小俏儿满头大汗地将沉重的实木桌椅搬出来,她偏又说太阳太大,晒得头晕,不想在外面坐了。

小俏儿晓得她是在刁难自己,一忍再忍,却惹得她愈发肆无忌惮。心里气愤,却只能再忍。不为别的,她是公子的客人,自己再怎么委屈,却不能让公子失了颜面。

纵使袖子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头,小俏儿面上却还是淡然的:“斯然小姐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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