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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升邪-第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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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风长老的本领,本来山崩地裂他行针也不会出错,可凡事无绝对,都是个几率问题,床榻突兀对他行针多少会有些影响,或许一万次塌床风长老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不受影响……苏景就赶上了那个“一”。老头一针扎歪。

高深针灸,如修家行元,不容丝毫差错,一针扎歪就是截脉乱气的大祸。

风长老气急败坏,急忙封住苏景心脉,之后命扶苏架狗皮鼎煮活天汤,要尽快把苏景放进去泡澡,鼎神奇汤神奇自不必说,烧鼎的火也有严格讲究,三百三十三根白叶禾木梗缺一不可,这“柴火”稀少,离山只剩下最后一付,被风长老妥帖保管着。

妥帖保管为何意?法术封印、符篆相护,保得“柴火”到取用时立刻就能用,到得风长老取用的时候才发现,其中一根柴居然发霉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这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那根柴火就是发霉了……

听到这苏景就笑了,一笑就疼,可还是忍不住笑,这事不怪风长老,是他自己倒霉啊。十年失运、洗脸溺毙,金乌果然没和苏景开玩笑,倒是连累风长老差点急疯了。

见他笑,扶苏也笑了,转开话题,她晓得苏景刚醒来最关心的是什么:“你放心,半年前咱们联手天下正道、幽冥阴兵,那一仗大获全胜,如今驭世早已崩塌,中土心腹大患已除。”

苏景又吓一跳:“半年?”

半年,整整六个月的一场大睡。难为风长老为了救他殚精竭虑,可怜风长老在施救过程里总有意外不断、简直倒霉透顶,佩服风长老这样都能保住苏景性命,着实了不起。

那一仗打完之后,各宗修家归山,幽冥恶鬼重返阴曹,大家早都散去了。忠义天魔会杀人会照顾人但不会救人,战后见帝婿也睡了,有离山弟子照顾老天魔放心得很,就返回空来山继续闭关去了。

扶苏继续道:“归仙槊妖遭擒,由花大人待会幽冥审讯,他们判官做刑讯最是拿手。余众尽被扫灭,只有那个驭人狩元皇帝是个油滑人物,竟然被他逃进了中土,不过他运气糟糕,逃去哪里不好、非要去凡间皇宫,结果惹出了一位不出世的高手。被打折了脊骨和四肢,五花大绑送来离山,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斩杀了了事。”

这事苏景爱听,笑道:“仔细说说。”

扶苏点头:“狩元帝成了漏网之鱼,他潜去汉家都城、大洪皇宫是为扰乱凡间,不料皇宫内有大修高人坐镇……大洪天朝、开国始祖皇帝!”

苏景瞪大了眼睛:“洪开国皇帝,真页山城主人白翼……白羽成他爹?他没死?还修行了?”

想当年,苏景初出茅庐,在真页山还曾有过一段渊源,说起来,他这个“佑世真君”的神位就是白翼送给他的。

扶苏正待仔细解释,离山门内要紧人物已然得知苏景醒来的消息,纷纷赶来灵水峰,扶苏暂告收声退了出去,第一个进来探望苏景的是小师娘。

一贯冷冰冰模样的黄裙女子,但比起从前,她的眸中多出了几分昂然、几分生气。就是这一点点神采,让她焕然一新!

苏景挣扎着要起身,浅寻摇头制止,伸手按住他的脉门,仔细查探了一阵,浅寻问:“还好?”

“弟子无碍,师母放心。”

浅寻并没太多表示,点点头后说道:“青灯给我,我要见你师父。”

小师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苏景将青灯自囊中取出,双手奉上,另外将青灯已经自内封闭,外人再无法开启的事情告知。浅寻“嗯”了一声,将青灯取在手中,之后似是想嘱托苏景好生休养,不过她这个人实在不太会说嘱托之言,是以犹豫刹那、到底还是未开口,拍了拍徒弟的头顶,走了。

小师娘离开,沈河与门内诸多长老又进屋,皆为离山最最核心的人物,少不了的一阵问候之后,苏景把此行经过仔细讲与掌门。

如今十一世界已经轰塌毁灭,杀猕大祸根除,苏景那些经历都变成了“故事”,不再重要了,可是还剩下一个关键:叶非。

叶非还在苏景的洞天中,受重创,变废人。

苏景昏睡半年,没他点头,洞天里的人出不来。

沈河直言相询:“对叶非,师叔以为该如何处置。”

“我想先放他离开,还请掌门成全。”被离山追捕几千年的叛徒,敢向六祖行刺的逆徒,苏景想放,且具体缘由他没作解释。

沈河稍作沉吟,应道:“叶非是师叔带回来的,你要放没问题,但须得禀明师叔的,他的身份未变,半年为限,半年之后离山还是要缉捕叶非的。”

苏景笑:“多谢掌门。”随即转心念、开洞天。

叶非显身而出,三尸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三个矮子被槊妖符篆所制失了力气,但那些符篆不能持久,如今早已不存威力,三尸却坚持着不洗脸,还把符字留着。

能逼得归仙在身上画符,那也是光荣!

三尸出来自有热闹,叶非却一言不发,对苏景点点头,目光又在沈河和一众长老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迈步走到门口,背负双手眺望星峰,片刻后长长一个提息,面色无喜无怒平静得很,但目光里稍稍藏了些唏嘘的:“我以前说过,离山诸多星峰里,味道最最香甜的,莫过灵水峰了。”

苏景回答:“觉得好就多住一阵,正好请风长老看看你的伤势。”

叶非一哂:“不劳操心。不是对你说另了么,只要我取回那盆水,就算以后无法再做精修,至少修为能够尽数回复。倒是你,快些调养妥当吧,百年之后,我来问剑离山时候,若都是些不成器的晚辈应战可无趣得很。”

当着一群离山高人的面前直言“我还有盆水”,这算是叶非的傲气,不过他又来百年诺,苏景都懒得细问了,摆手笑道:“快走快走,找你那盆水去吧。”

苏景轰他,但已经答应放人的沈河忽然开口:“叶先生留步。”

叶非转目望向沈河:“怎么,掌门人想留我?”

“已经答应师叔的事情,沈河不敢反悔。”沈河摇头,从语气到神情都轻松和气,全然看不出他对叶非的态度:“只是我听叶先生提到‘那盆水’,想问一问……”

话没说完叶非就开口打断道:“我的修行,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何必多问。”说着说着,叶非目中忽然闪出一份狐疑……他有些看不懂沈河、红景、龚正等一群离山高人的神情了,他们的神情怎会这么古怪?

沈河全当没听到叶非之言,继续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说完:“我想问一问……是这只盆里的水么?”

掌门人从袖中摸出一只铜盆,看上去普普通通,唯一一点出色之处仅在盆底两条锦鲤刻绘得活灵活现。

一眼叶非就认出这只盆了。

只有盆,里面空荡荡的,水呢?

认出盆来叶非就懵了,见识那么深广的高人脱口、问傻话:“什么……什么意思?”话说完他就回过神来,声音恢复漠然:“这盆水谁都能拿去,但放眼天下,无人能用,那是我的真修。离山扣下了?无妨,就当寄存贵宗,过几天我再取回来。”

真修水元,别人根本无法炼化,且它“永远在”,就算把它泼进海里、撒进泥土,元灵真水也不会化去,知晓主人找到它泼洒的地方,心念一引自会还原入身。

该说的话说完了,而离山扣了他的水让他心中平添几分不屑,叶非不想再逗留,迈步欲走。

“且慢。”苏景开口了,暂时留住叶非,跟着望向沈河:“究竟怎样经过?”

被人看轻,离山依旧是离山,就算有一天山门倾塌弟子死绝、甚至这座山都崩碎无形,中土人间依旧存在过“剑出离山”这四字,它存在过。是以明知叶非不屑,沈河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不过苏景询问又是另一回事了,沈河真人开口作答。

全无隐瞒,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有铁证如山——十六吞掉水元后就“醉了”,一直都在灵水峰睡着,就是从盆里挪进了碗里,小小一条黑鳞蛇盘在小小一盏青花碗中,碗上还有个盖子,茶杯似的。

听沈河把事情说完叶非就懵了,又懵了。

无论那盆水是被离山倒了还是被离山扣下,只要水在就有希望,可是这盆水已经被阴褫喝了,几百年过去早都变了灵性,就算抽精多元于小十六,再抢回来的水对叶非也是无用了。

苏景可也没想到,转来转去居然是自己占了叶非一个大便宜,他的表情才是精彩的,想对叶非显出些无奈和愧疚,奈何怎么努力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喜……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看空荡荡的铜盆,看看青瓷小碗里的十六,叶非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未能发出丝毫声音,也不理会苏景、沈河等人,走出屋子来到院落中,就在风长老最最喜欢的那棵梧桐树下坐下去,后背倚着树干,目光漠然、远眺碧空。

什么都没了,今日叶非,一无所有。

苏景费力起身,在扶苏搀扶下一点点蹭着,来到叶非面前,同样坐下。沈河与诸位长老对望一眼,暂时退出了院子,给两人留出一片清净,如今离山仅剩的两位一代真传,一个残废一个重伤,真正势均力敌,大家不怕叶非突然发难苏景应付不来。

苏景坐稳当,从囊中把那枚麒麟精魂宝玉取出:“这个……你拿着吧。”

叶非把石头接在手中掂了掂,又换给还给苏景,他不要。

苏景“咳”了一声:“都这样了,您就别装了。何况十六是我大圣玦下猛将,它占了便宜就是我得了实惠,小小补偿理所当然。”

叶非的身体有些佝偻,但他的神情并不呆滞,听苏景直接说他“装”,叶非唇角勾勾、带出了几枚笑纹:“装是真的,不要也是真的……可要可不要的东西我从来不要,既然打定主意不要,为何不再装得淡然些、傲气些。”

这样的说法苏景第一次听到,仔细想想,原来也有些道理,反正我不稀罕,干脆就装得更不稀罕些。

苏景为把麒麟石收回:“一无所有,何谈可要可不要?”

何为可要可不要?

满满一桌菜,足够酒足饭饱,饭馆又另外奉送一道菜。白送的这道菜,可要可不要。

但若囊空空空、腹中空空,白送来的一道好菜就从“可要可不要”变成了“不可不要、非要不可”。

“一无所有啊……也看怎么说了。”叶非面上的笑意稍稍浓厚:“从我降生,我有什么?我有个爹,不如没有。”

“我杀六耳父,浪荡于世,被云游人间的商照六看中,引入离山门墙,修道参天。我修行了,我有什么?我有个师父,我有个门宗,我有一群同门,但是汉人的师父、五圆人的门宗,我却不是五圆土著。门宗、师父,不如没有。”

“师父说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我刺他一剑反出门宗,茫茫天地却无我藏身之处,我有什么?你师尊陆角亲自下山缉拿于我。我有个始终紧随背后、追杀我的凶猛人物,不如没有。”

“追杀。其实不算追杀,根本是猫捉老鼠。明明能很快追上、斩杀了我,可他故意放过机会,一次又一次、赶着我四处逃窜。开始我只想逃,结果被他的轻慢逼出真火,设伏、反击、陷阱、偷袭……全都没有用处,初时我还以为是他太过精明步步提防,后来才发现不是……真不是啊,他根本就没提防,我也根本就伤不了他,就好像蚂蚁再怎么用尽心机,也伤不了大象半寸皮。多可笑,我有怒火,不如没有。我有不甘,不如没有。”

“不管怎么说,束手就擒的事情我绝不会做,既然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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