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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味小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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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开门而入,一见正堂无人,随即往右手边的卧榻探去,突地见着这一幕,忙又退到门边。

“混蛋东西,谁准你不敲门入室?”朱见暖微恼地低吼,然而眼眸一对上羞得满脸通红的段青,却又蓦地勾起笑。

瞧她能多云淡风轻?他偏要天天逗她,最好逗得她羞得不敢走出大门,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王爷恕罪,小的是送来东宫太子的请柬,一时没想太多……”穿云单脚跪在门外。

“东宫太子的请柬?”朱见暖一愣,朝门板睇去,眼角余光瞟见她也往门板探去。

“是。”

“拿来。”心中一阵恼怒,他随即起身走向正堂的案桌。

“是。”穿云走向前去,中途不忘睇了榻上的段青一眼。

“何时送来的?”朱见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取出请柬,眼眸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段青。

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敛下眼,好似心思已乱,完全不在他身上,唯有烧红的耳根子留下热情的余韵,可以让他感觉她是属于他的。

然而,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不愿意她的心中存在他以外的男人。

“王爷,请柬甫送过来,小的便立即赶来,岂料……”话到一半,穿云的目光随即恶狠狠地扫向段青。

依旧坐在榻上的段青方巧抬起眼,和他四目交接,结实地打了个冷颤。

哇,她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犯得着用这么阴狠的眼神看她吗?

“哦?”朱见暖缓缓抬眼,睇了段青一眼,“小青,妳过来。”

“是。”段青迟疑,随即顺从地起身,很刻意地绕过穿云的身旁,走到案桌旁。“王爷,有什么事吗?”

难道他没瞧见方才穿云瞧她的眼神极为歹毒吗?

好似只要她轻举妄动,他随时让她小命不保。她知道他护主心强,但也犯不着拿眼神吓她吧?

倘若她真的要他主子的命,她机会可是多得数不清,真是的!

朱见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然后状似不在意地敛下眼。“妳家主子送来请柬,说是三天之后毓秀宫举办一场赏花宴,邀了诸位皇子入宫,妳觉得本王该去还是不该去?”

闻言,段青不禁微蹙起眉,“王爷问我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笑睇着他,视线不知不觉便往下滑,停留在他的唇上,霎时粉颊烧红。

真不知道要把眼睛搁到哪里去?方才若不是穿云及时入内,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朱见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瞅着她,瞧她双颊泛红,不需要问,他也知道她联想到什么事,嘴角不由得轻勾着笑。

“咱们一道去吧。”他突道。

“嗄?”

“赏花宴,咱们一道赴约吧。”

他很好奇东宫太子发现他身旁多了个人,会是怎生的表情?更想确定她和东宫太子之间到底有何干系?

赏花宴

毓秀宫后头的百花园里人声鼎沸,到处粉红骇绿,花香四处洋溢;顺着人工池子往里头走,便瞧见席位就摆在池子边,众人席地而坐,眼前一个小方矮几,上头摆满美酒佳肴。

放眼望去,众皇子几乎部已经入席,唯有身为主人的东宫太子和兴王朱见暖尚未入席。

而朱见暖……此时还在毓秀宫内。

比起后宫其他宫苑,毓秀宫绝对不是极尽奢华之地,对他而言,却是有最多回忆和感触之地。

“王爷,时候到了。”

跟在朱见暖身后的段青始终不语,而跟在两步后的穿云却忍不住先开口了。

“急什么?”朱见暖环顾着四周,看着没有太多改变的大厅。

他不懂,为什么父皇当年将他和东宫太子一起丢在毓秀宫里,最后却要他搬离这里,又在他并无太多功勋时,就破例封他为王,甚至封地赐宅。

他不懂东宫太子究竟赢了他哪一点?

他征战无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替朝廷建下多少汗马功劳,眼前的江山,至少有一半是他打下的;然而他却依旧不得父皇的欢心,依旧没能改变父皇的初衷,执意不改立东宫太子。

他到底有哪里比不上东宫太子?

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他,甚至认为自个儿胜他太多,凭什么到最后,他成了君,他却成了臣?

“八皇弟?”

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嗓音突地在身后响起,朱见暖不禁浑身一震,妖魅的眸子微瞠,却始终没转过身子。

“见过殿下。”段青睇了一眼和他主子一个样子的穿云,随即欠了欠身问安。

都没人要回礼,岂不是让东宫太子尴尬吗?

段青微抬起眼,啊--怎么东宫太子同兴王穿了一样的便衣?虽说请柬上头写了穿着便衣入宫便成,但两人怎会有同样的便衣?

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东宫太子在打什么主意?她玻а弁潘谰扇缤粲⒆遂男娜床辉傧褚酝前惴吃瓴话玻唤Σ'了眼。

罢了、罢了,穿同一件便衣八成只是巧合,他还是原本的他。

“小青。”东宫太子勾起笑,快步走向她。

她笑睇着他,发觉他越走越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念头,眼看着他就快要--

“殿下?”段青一脸惊慌地看着东宫太子将她拉进怀里,她的耳朵就覆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均匀而平稳,强而有力……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现下是什么时候,东宫太子为什么要搂着她?

以往他从不曾这样待过她的,不对劲……他是故意阴她的!

他总是和她保持距离,尽管许久未见,他也不可能热情地抱住她,他这么做会坏她清白的;况且,王爷就在一旁……

正想着,突然一股力劲将两人硬生生拉开,她随即又掉进另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错愕地抬眼,瞥见朱见暖正怒不可遏地瞪着东宫太子。

“八皇弟,这是怎么着?”东宫太子浅笑,对于自个儿弟弟粗鲁的行径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径自笑得怡然自得。

“这是怎么着?”朱见暖恼声问道。

当着他的面搂他的女人,还敢问他是怎么着?混蛋,东宫太子是吃定他不成?

“我和小青好些日子没见面,如今在这儿相会,自然会热络些。”话是对着朱见暖说,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段青身上。

“哼,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犯得着一见面便将她搂进怀里?”朱见暖咬得牙根发疼,搂着段青的双手不由得扣得更紧。

若不是顾虑太多,他岂会让东宫太子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八皇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你忘了,小青是经由我介绍到府上的?”东宫太子笑了笑,同样的一张脸,他却是堆满了无害而亲和的笑,然而眸底却闪过些许的挑衅。“你说,我和小青是什么关系?”

“你!”朱见暖目眦欲裂地瞪着他,紧握的拳头青筋凸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分明是故意挑衅他。

为何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在他面前却硬是矮上一大截?

在父皇面前,他比不上他;在兄弟之间,他更是比不上他,究竟是哪里比不上?是比不上他的城府深沉、比不上他的老谋深算?还是他的老奸巨猾?他根本就是狡猾的狐狸!

“王爷。”段青赶忙捏了朱见暖的手心。

明明三两句话便能够解释得清楚的事,怎会两人说到最后像是在挑衅似的?

东宫太子到底是什么用意?为何硬是曲解话意?

听起来总觉得他……怪了,是身为探子的她真的对兴王偏心,所以才误解东宫太子的用意:还是事实真如她想象,他是故意在激兴王?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喜欢,她不想当任何一个人的棋子。

朱见暖发觉手背微疼,不由得敛眼瞅着她,瞧她轻轻地对自己眨了眨眼,好看的唇轻勾起笑,才教他的心缓缓地平歇了一些。

“王爷,你忘了,我曾经同你提过,我的兄长和东宫太子是故友,所以我才会被引荐到兴王府伺候王爷。”她不忘拍了拍兴王的手,示意他放松一些,要不她快要被他给勒死了。

她可不希望成为他们兄弟阋墙之下的牺牲品,死得冤枉。

“是吗?”朱见暖似笑非笑地道。

在他的记忆中,他未曾听过这件事,更不曾派人打听过,但是她现下说了,不管是真是假,应该都代表她的心是偏着他的。

光是这一点,便能够教他的心平静许多。

一旁的东宫太子见状,笑意不减地道:“不就是如此吗?八皇弟呀,事情要先弄清楚,别老是脾气一来便蛮干硬干的。”

闻言,朱见暖缓缓抬眼瞪着他,每每瞧见那一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在他跟前说些阳奉阴违的话,他就忍不住想吐。

这种人,究竟凭什么成为东宫太子?

“唷,真的收敛了,真是令为兄感动。”东宫太子抬头睇着天色,“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到后院去吧……咦?八皇弟,今儿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咱们孪生子心有灵犀,你瞧,咱们竟穿了一模一样的便衣。你想,若是咱们一起到后院去,他们认不认得出咱们谁是谁?”

话落,东宫太子寓意深远地瞅着他:别说朱见暖恼怒,就连他身旁的段青都对他投以不解的目光。

他非得要伤人伤得如此彻底吗?话中有话,尽管他嘲讽人不带脏字,却比刀刃更伤人,他分明是故意这么做,但是这么做,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眉头微蹙,她不想再理睬东宫太子那张伤人的嘴脸,抬眼睇着朱见暖,却意外地见他紧抿了唇,眸底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朱见暖缓缓地闭了闭眼,再张开眼,眸底已经没了浮躁。

朱见暖深吸一口气道:“我先进去总可以吧,要不还是要我撕下袖子来分别?”

东宫太子垂首轻笑着,“犯不着要你撕袖,你就先进去吧,咱们再怎么相似,也会有人分得出咱们……”

“小青,咱们走。”不等他说完,朱见暖拉着她便要往一旁小径走去。

东宫太子喊住他们:“等等,小青先留下,我有话要同她说。”

朱见暖回眸瞪着他。

“再怎么说,我和小青也算是故友,借一步说话,应该不为过吧?”东宫太子一贯的保持笑意。

“哼!”轻哼了一下,朱见暖放开牵着段青的手,往小径上去,穿云立即跟上。

他一走,段青不由得怔愣,发傻地睇着微凉的手心,总觉得他方才一放手,教她心里不安。

“小青,妳在想什么?”

闻言,段青蓦地回身看着东宫太子,一样的脸,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改变,也许他未曾变过,而是她总算看穿他的本性。

第七章

“妳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瞧我?难道妳忘了我派给妳的任务,忘了我也算是妳的主子?”东宫太子轻勾起唇,挑起迷人的微笑。

“段青逾矩,盼太子恕罪。”段青欠了欠身。

“无罪、无罪,妳是小青,怎么做都无罪,就算妳没依令行事,妳也一样无罪。”他像是给承诺般的认真。

“殿下,你老是让人捉摸不定。”段青叹道。

如今,她可是真真切切地确定他这个人真是阴险。

以往总是在心底偷偷说他的好话,蒙住眼睛不去瞧他偶尔迸出的阴沉目光,捣住耳朵不听他伤人的言语,不去深究他对她的好是否只是为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更不愿相信,她在他手中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但是,眼前她怎么也骗不了自己,他冷冷的嗓音里头莫不噙着讽刺的意味,三言两语之间更是再三挑衅,他该不会忘了,兴王朱见暖是他的孪生兄弟,比所有皇子还亲?何苦再三伤他至深?今儿个以话相逼,天晓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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