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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从白蛇传开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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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吃得下。为人行得正,做得端,又岂会吃不下这美味佳肴。至于你,做为同年,倒想劝你一句。功名富贵人人爱。男子汉大丈夫,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走偏门非是读书人所为,反惹得他人笑话。”

宁采臣既是挖苦,也是劝慰。

这历朝历代,开科取士都是国朝大事。就是他一时得手,免了宁采臣的功名,他就能得了好?

也许递进之下,他可得三元名头,但却绝对得不偿失。

不说这地方的学堂,单单科考官们,便先恼了。“我们定的卷子,你一竖子也敢推翻?”

也许大人们想得太多,不与他这小喽喽为难,但他的仕途绝对会难的多。

本来分属敌对,宁采臣是不应该劝他的,但是想到他字“承业”,显然其父煞费苦心,知道他不适于官场。老人家这份心意,宁采臣领悟了,又怎忍心一言不发,看他自毁前程。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茅士学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没有听进去。憋了半天才恨恨地低喝道:“你不要得意,一会儿你就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说完话,拂袖而去。他的两个跟班随后随着。

不片刻,一管家模样的人陪着两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走进来。

两个官员,一个是县令钱义,另一个宁采臣却不认得,估计是府里的官员吧。

只是这两个官员对那管家倒是非常客气。这也让宁采臣相信了这处宅院真有可能是蔡京的。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若不然,两个官员又岂会对一下人这么客气。

他们进来,其他士子都站起身来,连连施礼道:“晚生拜见钱大人,拜见教授老大人。”

宁采臣这才知道他是府学的教授。

来的人虽然是府学教授,但是钱县令毕竟是六品文官,又是本地父母,就轻轻咳嗽一声,说了些本地文风昌盛,为自己脸上贴贴金……

这种官话套话,宁采臣自然没有兴趣听,只是自顾自地吃喝。

这酒还是粮食的好。虽然不如现代的酒烈,但是入口绵长,回味无穷,很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

“叔舅,你怎么躲在这儿喝酒?”

正品着,却不知何时这许仙竟跑了来,还来到自己身边。

“你怎么来了?”

“不仅我来了,先生带着同窗们全来了,为叔舅加油助势。”

“可是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黄明的学堂是私学,这与县学此类公学不是一个系统的。

私学为私人所建,所以这私学的名望,全靠先生维继。

比如朱熹在家乡开馆授徒,他的名望之下,连公学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而黄明一久试不第的童生,自然不会有什么名望。正是公学压迫的对像。

对朝庭来说,天下有公学就够了,无须什么私学。所以从朝庭的角度,公学与私学是对立的,没有名望的私学自然是压制的对像。

而像府学选才这类盛事,一般私学是没有参加的资格的。

许仙笑道:“还是叔舅面子大,我们说是叔舅的亲友,也就进来了。”

宁采臣这才想到这许仙除了人蛇恋出名外,其本身似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只是他这次可算不上帮忙,而是添乱来了。

宁采臣这次是来打酱油的,又不是来出风头的,哪还需要什么亲友团。反倒是越没人知道他越好。

他把许仙安排在自己身边,就近看着他。

而这时,我们的钱大县令也才提到府学选才的事。怪不得县学学官没来。来了,可就尴尬了。

这位教授再度上来补充,从古至今,这官员似乎都如此。“此次选才不考其他,只考诗、词、文各一,合格便可入府学。”

毕竟只是高度相似的朝代,不是地球历史上完全一样的朝代。在这世界,诗词可不是小道。诗词相公,诗词侍郎,这世界层出不穷,也是选才的一个标准。

卷一:我叫宁采臣第25章、诗比

台上两个文官,你补充来我补充去,简直是没完没了。从地方开辟,到地理人文,他们那是滔滔不绝。

幸好宁采臣来此只是打酱油的,花厅里烧得正旺的木炭,正好用来温酒。

酒是好酒,真正的品酒人都是饮品这粮食酒。可惜这现代社会粮食酒极少,即使是号称粮食酒的酒也多为酒精勾兑。似乎也只有高档葡萄酒仍为古法酷造。可惜价格贵得离谱,绝非一般人饮用得起的。哪像古代,你就是想找酒精勾兑的化工酒类都找不到。

剥开花生,丢进口中。宁采臣甚至在想可惜没有那豆腐干,否则这花生就豆腐干,就可以品尝到这烧鸡的味道了。

突然有仆人在管家边耳语,管家又去告知正发感慨的二人。二人立即不再言语,匆匆下台,往门外而去。

又出什么事了?来了什么大人物吗?

众人不解。却看到一个身着常服的人,带着三五个从人家眷从正门进来。

还没去迎,这人就进来了。二位官员立即恭身行礼。“下官拜见府尹大人。”

那人笑道:“不用多礼,本官还未上任,听说本地有文会,特来观瞻。你二人不用管我,去做你们的事吧!”

原来这人竟是府尹。宁采臣细细打量于他,幽黑的面堂说是官倒不如说是老农。长长的胡子修饰得很漂亮。

他身边除了家仆,还有两个女眷。女眷以轻纱遮面,看不真切,也不知是这官的妻,还是子女。反倒旁边那丫环看上去有些眼熟。只是具体在哪儿见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府尹大人成了欢众。二位官员哪儿还敢废话,立即便宣布诗会的开始。

“先考诗。诗词一物,急切之间难有佳作,不如先出题目,也好让大家先做准备。”

听到要出题目,三百士子同时一凛,皆直起了身子。

府学教授扫视众人一眼,然后淡淡道:“昨日一场好雪,你等便以雪为题,以一个时辰为限。”

立刻,便有两个下人抬出一个偌大沙漏,放于台旁显眼处。

题目已经出来了,一众书生再没有心思吃饭,都皱眉苦思,希望能够搜刮肠道,以求得好句子来。

宁采臣却不管这些依旧酒来即干,直吃得口滑。

许仙见了,分外焦急。“叔舅,你怎么还吃?”

宁采臣笑着说:“不吃做什么?他们想入那府学,可我已是县学生员,这府学入与不入并无差别。”

入府学相当于入重点,可对宁采臣这个才读书没几日的现代人来说,反倒是不入重点,甚至是越普通越好。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

许仙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宁采臣是有真才实学,在哪儿读书都一样。也就不再催促,只是对见不到他的诗词有些可惜。一首《正气歌》下,他已成了宁采臣最忠诚的粉丝。

只这会儿功夫,下人们便将酒席收了下去,在每人面前摆上新案,上置文房四宝。笔是兔毫好笔,墨是上品松烟墨,砚台是歙砚,也是上好的佳品,但质地略逊于端砚。纸同样是上好的夹江宣纸。

单这些便颇费银子。据宁采臣所知,上世习字时,也曾求过好砚,但是最好的端砚,价格昂贵,是收藏家的珍品,哪是他一个穷学生可以染指的。就是歙砚,由于宋代豪蔡襄、苏轼的赞誉,也只能观价而退。

一时间,再没有说话,只墨锭在砚台里摩擦的声音。有无数支笔落到上好的夹江宣纸上,或快或慢,或沉重或轻灵。

有沉香在花厅里氤氲冉冉,空气中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古代粮食酒,看着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同样上头。

实在是喝太多酒,宁采臣只觉得脑袋发涨,眼皮也有些沉重,只想找个地方美美地睡上一觉。其实,在现代社会,他也是有半斤量的。茅士学显然是在显摆,不仅文房四宝不俗,就是这酒也是上好的剑南烧春,入口醇厚,后劲悠长,不觉多喝了几口,却是醉了。

在这种情况下醉倒在,绝对是一件极丢脸的事,宁采臣只能强提起精神,有一口无一口地喝着邛莱花茶提神。

至于写诗,他才没那个兴趣呢!再说,他也不会写什么劳什子诗词,他这功名本就不是他赚来的。如今若是强写,肯定会闹一个大笑话,还不如藏拙不写。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炉沉香燃尽。

再看厅堂正中的沙漏已经泻到尽头。

钱县令看时间已经差不多,看了看府尹。

府尹大人点了点头,显然他自说是观众,不参与,却没人信,包括他自己。见他点了头,这才有云板声清脆响起。

府学教授微笑着站起来道:“时辰已到,请各位士子交卷吧。”

闻言,众人纷纷放下毛笔,捧着稿纸走上前恭敬地放在府尹大人、钱县令和府学教授面前的桌上。

三人接拿起稿子,飞快地看起来,遇到不好的,就随手放到一边,碰到好的诗句,都面露笑容,夸赞两声。

受到夸奖的士子都是一脸得色,而卷子被扔到一边的书生们也不颓废,反正晚上还有两场比试。诗词一事,讲究的是灵感,没准到时候自己灵机一动,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句呢!

写诗做词并不复杂,只要读过几年书,知道平仄格律,任何人都能轻易凑出两句来。

所以,所有的人都是轻松地交流起心得。

三百多士子,就宁采臣一人不著一字。

钱县令见大家的卷子都交上来,笑着站起来:“诗作好不好,我说了可不算,还得请府尹大人和府学教授来评判。各位若无事,可在此饮酒作乐,或者游赏风雪,说不得便有灵思泉涌,为下一场做出准备。”

正在这个时候,茅士学站起身来,长身一揖:“钱大人,饮酒作乐或者去游赏雪景又有何趣味,晚辈们不如都在这里等评定诗作等级之后,再来一个品酒论诗。”他的目的在此,哪又会放众人离开,正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如果都没人了,即使后来传入众人耳中,也不如这众目之下,嬴得畅快。

“是啊,正该如何。”众生都是一阵叫好。

卷一:我叫宁采臣第26章、小姐

很显然,这茅士学老爹的面子实在强大,就是钱县令也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听他这么说,钱县令也不生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好,这位士子,就依你所言。我这就请府尹大人和教授大人评介。”

宁采臣心中暗道:这酒已饮饱了,再喝下去,可就要出洋相了。既然这儒士宴搞成了文风,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去走走,醒醒这一身的酒气。

今天一字没写,看茅士学的模样,好象对他所写的诗句很有信心的样子。我留着这里看他表扬和自我表扬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抹了抹脸站起身来,正要离开,茅士学的目光一扫,落到他的身上:“探花郎,你的诗稿还没有交呢,要不我请府学教授大人在等你片刻,也好看探花郎你七步成诗的手段?”

听到这话,整个花厅的士子都同时看过来。连钱县令也停下了脚步,看到宁采臣一身酒气,吃得是油光满面,衣上还有污渍,眉毛顿时拧成一团,面色颇为不善。

宁采臣平静地笑了笑,好象没有丝毫羞愧的样子:“宁采臣才疏学浅,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哈哈,探花郎,听人说你的文采不凡,又是此次院试的二名,我等文人与有荣焉。孰不知你竟半分文采也无。怎能参加得这文人盛会?还不快快归去,解了一身的功名,也免得惹人耻笑。”茅士学开心地大笑起来,并极尽讥讽之能事,显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原来他就是宁采臣啊!”有人小声道,“可是我听闻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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