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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苦滋味-第6章

小说: 苦滋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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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她的孩子,一如不要她,但她仍奢望地期待他的心情转变,期待爱情产生,真是无可救药了!矛盾的她、矛盾的情结,若真有前世今生,那么,她的前世肯定负他太深。

封锁知觉,小书从出租车下来,颤颤巍巍,走过一遭生死,她仍看不透爱情,就如小题所言,她笨死了。

晕眩得厉害,她仍一步步向前走,每定一步,她都累得想躺平,医生说,别仗着自己年轻,回家后要好好休养身体。

这里是她的家吗?

曾经,她以为有他的地方就是家;曾经,她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入牧场,那刻,她告诉自己,她有家了,她不再是无依孤儿,哪里晓得,他想给的不是家,是恨!

“小书,妳怎么又回来?”

小题从老远的地方飞奔过来,拉起她就是一阵摇晃。

“我……”她好晕,晕得说不出话。

“我以为妳下定决心离开大哥,妳怎……唉……”

虚弱微笑,她理解小题的心情,是恨铁不成钢吧!

“妳是不是没钱、没地方可去?没关系,住的地方我帮妳想办法,钱我给妳。”

嗜钱如命的小题居然要给她钱?她的爱情不被看好到这等程度?微笑带上苦涩。

“不对!妳生病了,对不对?”小书异常苍白的脸色,引得小题注意。

“只是感冒。”勉强支撑自己,既然回到这里,她必须放手过去十几天的恶梦。

“严重吗?”小题关心。

“还好。”

“告诉妳坏消息,大哥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晚上就要回牧场了。”

“他回来不是坏消息。”小题真认定她不该和冠耘碰在一起?

“他、他要带未婚妻回来,我大哥真是个大白痴,居然同意娶震驿企业的苏大小姐。妳不知道那个女人我见过几次,超刻薄、超小心眼的,她同谁都处不好,站到哪里都像只嚣张孔雀,大哥真是头壳坏去了,等妳见到她,妳就晓得她有多顾人怨。”批评未来大嫂,小题不遗余力。

没太多讶异,他上台北相亲,有未婚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带她回来更毋庸怀疑,未来,说不定苏小姐会住下,慢慢适应牧场环境,毕竟嫁鸡随鸡。她接受,她无异议,可怜的心,痛由它去吧!

“我本来还很开心,高兴妳早一步走掉,让大哥看看,女人不是好欺侮的,可是……妳为什么要回来?再回来妳有苦头吃了!”小题滔滔不绝。

“不会吧!”

“什么不会,吴伯伯说,大哥本来计画后天才和二哥、三哥一起回来,可是他在电话里一听见妳失踪的消息,暴跳如雷,气得要马上回来,看到妳,他可有话骂的了,要不要……我先带妳到朋友家避难,至少躲到苏孔雀回台北再说。”

“要来的躲不掉。”

没关系,最辛苦的十二天,她都安然度过了,有什么事比死一回更严重?

“妳……我实在说不动妳,固执,妳和我大哥一样。”瞪她一眼,小题气呼呼走掉。

又把小题气走了!她实在很糟糕,明明是关心她,她却不领受好意,像她这种人,真活该是……咎由自取……想起他的评语,心倏地下坠。

深吸气,她每个步伐都走得艰辛,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几十张她画的婴儿图片冲着她微笑,每张笑脸都可爱得让她落泪。

孩子……她终是选择离弃孩子,留在他身边。

都说了不非分,她还是私存希望:希望他的婚姻不顺利,是不是歹毒?没办法,爱情让她面目可憎,让她气走所有关心她的人。

将药搁在桌上,那是她成为凶手的证据,别过头,她不看不听,爱情不愿意成为过去,那么对于苦难,她只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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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菜二汤,牧场里为欢迎未来的老板娘,特地办宴席请贵客,忍住一波波晕眩,小书在燥热的炉火前辛勤。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知觉是——她必须站着、必须撑下去。

“小书,冠耘先生回来了,吴总管在向他报告这十几天牧场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妳失踪的事……”林妈妈说得焦心。

身体靠在厨柜边,小书投给林妈妈一个安心笑容。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盛上最后一道菜,小书为自己倒杯热开水。明明是热得吓人的七月天,她却全身冒冷汗,似乎身体里的骨头即将撑不起自己,她想找张椅子坐,眼睛四处搜寻,却找不到。

吴总管进厨房,对林妈妈说:“快上菜,先生小姐们都入座了。”

阿璧、小玉应声端起菜肴,吴总管看看小书,走到她身边。

“小书,妳端盘菜到桌上,让冠耘先生看看妳,也好交代一下。”

“我……”她能说自己脚软头晕吗?

“去一趟就好,冠耘先生对妳失踪的事很生气,我以为妳不回来了,才说出去,哪里晓得……唉,小书,妳就露个面吧!”

“是,吴伯伯。”端起清蒸鱼,她跟在吴伯伯身后,走向主屋餐厅。

未踩入门,小书听见陌生的女音,正在高谈阔论。

“我不晓得这里这么简陋,早知道,我就带一队工程师南下施工,保证不到一个星期,房子焕然一新。”

后来小书才知道,苏小姐家里是做营造的,盖房子、装潢房子、卖房子,家业很有些根底。

“谢啦!我们有自己的工程师,妳没看我们的饭店,不是我夸口,在整个垦丁找不出几家有我们这种设备的。”小题和苏真婵杠上。

“也是啦,我刚刚走一圈,是五星级饭店设施,不过你们的主屋旧了点,和员工宿舍差不多,哪有主人和下人住同等级的房屋。”

下人二字刺入耳,却清楚提醒了小书,自己和对方相别甚遥的地位。

小书安静上菜,想趁着苏小姐高谈阔论之际迅速离开,但冠耘不遂她的意,放下筷子,淡淡问她:

“玩够了,想回来了?”

冷冷七个字从冠耘口中射出,小题和苏小姐同时住口,望向小书。

“是我要小书去台南帮我办事情,大哥,你不可以怪她。”小题挺身护在她身前。

“我在和小书说话。”瞪眼小题,他不准妹妹插口。“说,妳去哪里?”

“我去高雄。”她不习惯对他撒谎。

“妳不错嘛,我前脚走,妳后脚跟着离开,我还以为妳不会使用特权。”

特权?她哪里来的特权?小书想哭,却没力气哭。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这里有值得妳恋栈的东西?”冠耘冷冷地说。

“对不起。”她垂头,不想多作解释。

“我不认为妳对不起什么人、什么事,只不过,妳的行径带给其它员工不良示范。”他尽量说得公事化。

“我知道。”

她以为她说了“我知道”,就能抵销他的愤怒?天真!

“我想,飞云牧场用不起妳这种大牌员工,妳明天去会计室结算薪水离开。”话说完,他立刻后悔。他真要她走?她走了他不会失落?冠耘沉眉。

他要她走?小书心沉深渊,为什么?因为他的未婚妻让他很满意,他不再需要自己?要不要回答一句“是的,冠耘先生”?小书混沌的脑海里,缺乏答案。

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姜冠耘居然对下人注意?苏真婵望住小题上下打量,小书耀眼的美丽,勾起她的危机意识,她和冠耘之间……不寻常?

“妳叫小书,很漂亮耶,一定有不少男人为妳疯狂吧!”苏真婵说。

小书没听见她的声音,胸中反复的是他的话。他要她走、要她走呀!缠绵病榻那段画面回到眼前,苦涩在唇齿间流转……

彻心的疼、碎心的痛,汩汩鲜血自她身体剥离,每一秒钟,她都以为自己将随母亲而去。

医生的双眉深锁,一再说:“妳应该早点来的,年纪轻轻……”

背过所有人,泪湿枕畔,想起宝宝的小小生命,小书任罪恶感啮心。

他的冷漠无情、他的温柔眼神反复徘徊在梦境。

又痛了,她的身体让痛紧紧控制,从头到脚底,每条神经都在向她呼痛,冷汗自她苍白额间刷下,手在无人看见的空间颤栗,濒死的感觉再度回来,她将为自己的残忍下地狱。

“妳叫作小书是吧,有没有念过书?乡下人恐怕不注重教育吧!妳爸爸做什么的?妳妈妈做什么……”

灯在转、地在摇,小书的身子跟着摇摇晃晃,黑暗来临,属于死亡的气息入侵……终于,她晕过去,免除了一场可以预见的羞辱。

小书晕倒时,在苏真婵的背间撞一下,撞掉她手中的汤碗,淋出满身狼狈。

“妳这个没家教的野女人,妳竟敢……”

她的话没说完,冠耘大步落到她身后,一把抱起小书离去。

苏真婵的错愕落进小题眼里,她笑咪咪地往对方痛处踩去。““大嫂”,我大哥抱着“野女人”离开了。”

呵呵,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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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发烧,全身烫得惊人,冠耘在她房间桌上看见妇产科的药袋,联想到他离开前,她来找他谈话时的古怪神情。

下意识,他觉得不对,抓起药袋抱着小书,一路驱车往高雄市区驶去,没想到,刚入门,护士才瞧小书一眼,就连声唠叨:“我就说她不能出院嘛,她硬要出院,现在不是又送回来了!”

很快地,一群护士围上来,找医生的、插管的、送急诊的,她们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

好不容易,冠耘抓到一个护士,向她请教来龙去脉。

“你不是她的家人吗?”护士问。

“不,我是她的老板。”这句话,他答得心虚。

“她今天回去上班?”

“对。”

“不要命了!为什么这么逞强?”

“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十几天前她来院里,请求院长帮她把孩子拿掉,问题是胎儿已经四个多月,谁敢贸然动手术?

她跪在地上请我们院长救她,说她走投无路,找了一整天,没有医院愿意替她动手术。可是,她没有亲人陪同,弄不好就是一场医疗纠纷。

后来,她说愿意签下切结书,万一手术失败,她愿意自行承担后果,进手术房前,她还把存款簿跟印章交给Miss林,说她没有亲人了,万一发生不幸,请大家帮忙办理她的后事。”

她居然说她没有亲人?那么他这个“养父”算什么?可是……能怪她吗?他不也告诉护士小姐,他只是她的“老板”?

“后来呢?”

“如同院长预期,手术并不顺利,姜小书大量失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幸而她年轻,还是撑了过来,住院十几天,天天落泪,问她是不是痛?她摇头。

“昨天,她求院长让她出院,好象是谁要回来了,她必须赶紧回去归位,我们觉得奇怪,她不是没家人吗?

“今天一大早,她急着赶回家,院长叮咛她许多注意事项,不过显然她没听进去,否则她不会去上班,不会再被送回来这里。”

叹气,为命运多舛的小女生。

冠耘不再接问,然后,他记起稍早吴总管告诉他,他说小书很认真,比以前更卖力工作,说她准备了一桌丰富佳肴为他洗尘。然而,他却刻意让小书被苏真婵羞辱。

从医院落地窗向外望去,视线在车水马龙间游移,冠耘想着两人的关系,想着他的恨意。第一次,他认真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从四年前在衣柜中看见瘦伶伶的小书开始,她让他惊艳、让他讶异,一股认养她的冲动在心底成形。

四年来,她长大、她愈加美丽,她的存在让冠耘矛盾困惑,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恨她?

然后她跟了他……他被更多的矛盾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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