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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妻如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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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杰正要辩驳,雷恒一已快语道:“帮主请安心与夫人先行一步,十日后赵州桥相见,属下保证她们毫发无伤。”

花少杰也连忙表态。“帮主,属下当以自己的性命护卫夏姑娘周全。”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王之铁狡猾的露出欣慰的笑容,携妻子上路。

“帮主……”夏银秋第二次要留人,被雷恒一横臂挡住。她没好气的瞪着讨厌鬼,“让开!我要追随帮主。”

“你这女人很没有良心耶,枉费我与花大夫一路照应你们姊妹俩,你却想害我和花大夫被踢出“天龙帮”。”雷恒一颇有微词。

“怕什么?有我为你们美言两句,帮主会收回成命的。”

“你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我不骄傲,但上天赋予我骄傲的条件,“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哇哈哈哈……”雷恒一大笑。“我的天!怎么有人自以为是到这种地步?帮主对你的魅力根本无动于衷,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只爱帮主夫人一人,你还有脸自欺欺人?夏银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傻瓜?”

“闭上你的臭嘴巴!”她气冲冲的。美貌给了她自信,从小被捧上了天,她要所有的男人屈服在她裙下。“你敢看不起我,半年内我一定要当上帮主夫人给你看!”

“有趣!有趣!”雷恒一笑得更贼,“我赌你当不上,当“雷夫人”还有三成机会,只有三成哦!”

“放你妈的屁!”夏银秋再一次气得哇哇大叫。

“你不服的话,赌一赌如何?”

“赌就赌!我一定会赢,绝不嫁给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嫁给她最讨厌的雷恒一,不如当尼姑算了,至少不会被活活气死。

雷恒一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通往婚姻的路上,彼此各显神通吧!

※※※

重重叠叠的松海,云烟掩映,变化万千,当风吹动松涛,一时山鸣谷应,使人心荡神迷,仿佛遗世独立。

“真可惜,那样一个美人,你竟然放弃。”清清却说出杀风景的话,以极古怪的声音说:“不过幸好你放弃了,说也奇怪,我一看到她说话的样子,就忍不住两手发痒想揍人!”先声明,她没有暴力倾向哦!

“所以说我绝对不会娶她,因为我跟你有同样的感觉,唯恐有一天真的忍不住会揍她一顿。”王之铁摇头笑道,而他一向主张男人不该动手打女人。

“不是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你就当我不是英雄好了,”

“才不呢!”她主动依偎过去。“铁哥是我生命中永远的英雄。”

“总算说一句中听的,嗯,继续。”

清清笑捶他一拳。“没啦!换你也说两句好的来听听。”

“夫人,你今天的风度真教我着迷,原本我还担心夏银秋的自说自话会惹怒你,你能够动心忍性,果然大有长进。”他颇识大体的说。

她格格笑道:“全仗施姑娘手脚快,将夏姑娘拉出亭外,我发现,我的肚量实在小,受不了有女人对我老公虎视眈眈。说真的,我才该感谢夫君不被美色所迷,否则以我的中人之姿,如何敌得过那对姊妹花?”清清坦率直言,丝毫不矫揉造作。

“傻清儿!”他对着妻子漾起热情的微笑。“你的美丽正是我所希望得到的典型,太过娇艳的女人我反而没耐心敷衍。说难听点,我和你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噢!”她前面高兴后面泄气,揶揄道:“亏得你博览群书,满腹文章,也不能举一个好听点的比喻。”

“既然当了江湖人,太斯文反倒笑话。”

“好一副幽怨的口吻,你这帮主当得可真不情愿啊!”

王之铁长长吁了口气。“不,既然当了,我自会拿出手段,不负义父所托。”

“当真不悔?”

“悔之无益,也就不悔了。”他冷静的回答。

“唉!我还期待你弃冠求去,好与我做一对神仙侠侣,踏遍五湖四海,到处行侠仗义呢!”清清总不死心,叹道:“看来该死心的人是我。”

“会有那么一天的,清清。”

“嗯,我会努力期待。”她的声音又柔又甜蜜,老公若不能实现诺言,铁定要他惭愧莫名。

王之铁一双微笑的眼睛,非常温柔。

他们在泰山过了两夜,为的就是一睹“旭日东升”的奇观,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山高雾重,破晓时分往往白茫茫一片,等到云雾散开,太阳已高挂空中,错失美景。他们在山顶过了两夜,才看到一次日出的绚烂多姿,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好景,却是很值得期待的。

离了泰山,朝西行。

“还是跟铁哥在一起比较好玩,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这就是广读史籍杂文的好处。每到一个地方,你都能很快想起它在历史上所扮演的角色,有哪些闻名的景点。”清清俏丽的脸上流露着愉快的神情。“我服了你啦!怎么同样一颗脑袋瓜子,你样样记得,我则丢三落四,记得这项便忘了那样,幸好身为女子,否则连秀才都考不上。”

“过目不忘,是很可诅咒的一件事,许多事情想忘却忘不了。”王之铁凝视着她,双手背负在身后。

“干么?又想起我曾偷溜出去当侠女的事?”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她从头到尾只有这件事对不起他。

“这点,我已大人大量的把它忘了,只要你别再犯。”

她格格娇笑。“敢说我,你自己的毛病也挺大的,明明是牢记在心,却又口是心非。男人哪,就是死要面子!”

“你要知道,沉默是妇人的美德之一。”他的语气转硬。“没有一个男人会很高兴的接受他的未婚妻逃开他身边一年半的事实,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他索性说出肺腑之言。

“不是你差劲,是我差劲。从小就像匹野马,不爱女红,不善烹调,偏偏喜欢舞刀弄剑,想见识一下外头广大的世界,我娘都给我愁白了青丝,也没法子改变我。”

清清顿了顿,含情的眸光缠绕在他身上。“铁哥讨厌这样的我吗?是否后悔娶我?”

“不!”他说得非常坚定。“清清,你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很早以前就认定的,只要你别再有离开我的念头。”

清清温柔的笑了。“我从来都不想离开你啊!只是沉闷的日子过久了,会使我喘不过气,想出门透透气,而非想离开我的铁哥。”

“我明白了。”他莞尔一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王之铁承认自己娶了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她有女性温柔的一面,也有狂野任性的一面,不过,他不早知道了吗?没几个男人有幸在婚前熟悉妻子的个性和喜好,他也算是赚到了。

夫妻两人一旦谈开了,愈发心无芥蒂,一路见山游山,见水乘船,玩赏各地景色,细数风中飘零的※※与落叶,看天苍苍、水漾漾……

语已多,情未了,此心到处悠然。

第三章

夫妻两人来到赵县,拜访王之铁旧时的一位朋友。看男人们把酒话当年,清清也有点欷吁,最快乐无忧的童稚岁月总是一溜而逝。

到了约定的日子,王之铁携同妻子漫步赵州桥,那是隋朝匠人李春所造的大石桥,远远望去,桥身如一道弯弯的彩虹横跨河上。

阳光和煦,清风凉凉,游人如织。

“铁哥啊,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清清十足讨好的望着丈夫。“下次再碰见你的老朋友,求你别再端出书生架子,当书生娘子挺累人耶!”

“怎么会累?你什么都不必做。”

“就是这样才累啊!我整天都在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会教人捉住把柄,因为你那个沈书呆朋友天生一副捍卫礼教的嘴脸,害我连动也不敢乱动,生怕丢了你的脸,而这种“酷刑”比舞刀弄棍更累。”

王之铁失笑。“我只有这么一个书生朋友,难得让你文静一下也不好?”

“应该文静时我也很文静,可是,文静跟装木偶人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清清吐出一口大气。“沈书呆根本读书不求甚解嘛,难怪永远当个酸秀才。依他所言,传统礼教下的女子,不都成了木偶人?丈夫说东,她不准说西,丈夫要她站着死,她不敢横着死。”她发誓铁哥若要再一次拜访沉家,她绝对很“贤淑”的躲在家不当跟屁虫。

“你何必管他说什么呢?每个人性情不同,不可能以同样的模式去要求。大概他的亡妻很合他的心意,所以他更执着于那种“良配”。”

“谢天谢地,我不必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否则我非逃走……”她忙捂住嘴。糟糕!一时说太快了。

王之铁已拧起了眉。

“我们多住两天,跟沈世兄好好叙一叙。”他故意说。

“不要啦!铁哥……”她苦了脸。只待了一天一夜,她都要尖叫了。

“不要?太少是不是?那住上十天半个月好了……”

“停!”她求饶。“求你别再往下说了。”

“敢打断我的话,看来你果真需要沈世兄的“指教”。”他的嘴角牵成一个迷人心窍的微笑,清清才知他在逗她玩儿。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她圆睁杏眼。

“夸大其辞。”

“说好了,别再去打扰人家。”她还是不放心的想确定一下。

“何必吓成那样?当作一次难得的体验不就得了。”

“当木偶人?免了吧!”

“你这个老婆有点嚣张,我说一句你回一句。”

“那是你占了便宜,娶到像我这样恰到好处的老婆,既不像木偶人啥也不敢说,也没有你说一句我回十句的恶劣,刚刚好,很完美。”她对自己永远有信心。

“你现在不也回了我好几句?”

“反正不到十句,是个男人就别计较小节。”

“你想骑到我头上来吗?夫人。”

“什么话?我只不过在尽情享受“王夫人”的特权荣宠。你可知道,在你面前为所欲为,还能活得轻松愉快,真是人生至高无上的快乐。”她贼溜溜地笑了。

王之铁放声大笑。的确,他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有爱妻百无禁忌,放胆直言。他握住了她的手,很有力却又很温柔,让她感到他是多么珍爱着她。

“帮主……”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呼,那故意拖长的尾音嗲到了极点,不用说,是夏大美女驾到。

当然,没有人敢让帮主久等,事实上是他们早到了。

清清低声道:“我的手又开始痒了,铁哥,我可不可以揍她一顿?”

王之铁也低声道:“相信我,我也很想把她的嘴巴封起来,但,不能让人笑话帮主和帮主夫人没风度,所以,忍一忍吧!”

唉,当大人物就是这点麻烦,不能随心所欲的发脾气。不过,清清暗自决定,夏银秋若不收敛点,对她老公乱拋媚眼,她明的不能给她难看,来暗的总行吧!

鸳鸯自是多情甚,不容双美一处栖。

郭大帮主夫人,绝不与人共事一夫。

※※※

蚕,在茧中。

花如雪自觉是一只蚕,逃不出密密层层的忧愁。

窗外,寒星满天,数一数可有比她寂寞的日子更多?

她是老帮主寒不英的遗孀,却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小妾,不曾生下一男半女,只能依靠新任帮主的慈悲在帮中养老,而她不到四十岁。

胸中便是有千万种的深情,又能向谁诉去?无限的相思,满腹的情愁,深闺的空虚寂寞,都无人能说。她像是被囚于冷宫中的妃子,这人间的良辰美景、风花雪月,再也和她不相干了。

纵然生得千娇百媚,也只能平白辜负。

这时候愈是美丽,愈是伤感,不是“红颜薄命”一句话所能安慰。

四更天了,刺绣精美的罗帐忽然被一双巨掌分开,一个年近五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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