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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仙路钱程-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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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正的金钱,光芒灿然耀人二目。

“我明白了,是要做成你在城中

手,转而从外围去破坏这次盂兰盆会地假象吧?”是兵家出身,一点即透,对这种任务,他自然是胜任愉快,在他看来,可以放手大杀如此众多的敌人,何其痛快!

“是,一旦敌人当真如此认为,又在前来参与盂兰盆会地僧众中引发惊恐,你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到那时,韦柱国当会通过这只纸鸽,千里传音告诉你下一步的行动。不过,一旦形势急迫,段韶必定会有动作来对付你,他可以通过对钱神本体地感应找到你的所在,从而预设陷阱,千万不可大意。”

金一递过新做地纸鸽,史万岁接过揣在怀中,复将钱神的神体大钱揣好,正要告辞,牛琪琪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虎妖王!怎么会来!”

金一一怔,只见山下一阵狂风卷过,风定时,一个虎头大汉傲然而立,正是自出征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金虎。

“主人,小姐!”金虎现出身来,见金一与牛琪琪并肩而立,看上去并无伤损,也是大喜,忙上前行礼,牛琪琪对他极好,一把扯住了,亲热异常。

道明来意,原来宇文大军已经返回了长安,立时发出了诸多诏书,其中一条就是将原先从江陵掳劫来的人户悉数放为良民,依照均田法发给田地。这一条诏书与金一有关的,就是他受赐的田地上的奴婢,也被放为了良民,授给了新的田地,等到今年秋收以后,这片地看着就要荒芜了。

“老冯急得不行,我叫他拿你留下的钱去买些新的奴婢来种田就是,他却不敢轻易动你的东西,看着叫人好笑。”金虎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来,交给金一:“主人,这是最近采摘的菩提子,全数都在这里了。还有,种着菩提子的那块荒地,现在窝棚边已经长出青草来,虽然只有几丈方圆,不过孙药王曾经经过,说那些草都是难得的异种草药,仙岛上都难得一见哩!”

金一甚是喜悦,一则是他身上的菩提子都已经用完了,正亟需补充,金虎这一来可谓是雪中送炭;二来那片荒地果然开始重现生机,而且长出的竟然都是仙药,又是一重惊喜。这些草药,如果被孙思邈用上了,想必又可以救到许多人了吧?

“主人,你在想何田田吧?”牛琪琪忽地冒出一句话来。

“咦,你怎么知道?”金一点头道:“虽然彼此未必同路,但是治病救人,乃是真正的好事,我的草药能够治好被病痛折磨的人的话,我也觉得欣慰。

我只是不认同她那疗治整个世间的想法而已。好比史兄,剑下亡魂无数,如果这些人都不死,是不是就能脱离这世间的苦痛呢?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选择,说得极端一点,即便有医生拼命想要治好他,他也有选择去死的权利。所以这世间,是不需要一个医生来救治的,但那些生病的人,却真的需要像何姑娘这样的医生。”

牛琪琪默默无语,史万岁撇了撇嘴,也不说话,金虎却抓抓后脑,看着金一,喃喃道:“奇怪,为何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才觉得你像个称职的主人,值得追随了呢?”

金一愕然,随即失笑,也挠了挠头。

金虎之来,一是为了将新摘的菩提子送给金一与牛琪琪,尤其是对于妖精身的牛琪琪,这菩提子在身边,简直就像是多了一条命一样,哪怕受了再重的伤,只要当时死不去,几颗菩提子下去就能救回来。孙大圣凭着菩提子的帮助,连如来佛祖右手所化的五指山都能掀了去,足见其中的灵验了。

其二,就是放心不下牛琪琪,想要前来相助。他冲着牛琪琪多看了几眼,顿时发觉不对:“小姐,你红过眼了!怎么回事,在西方大小万千战,可从来都没见你红过眼呐!”

牛琪琪飞快地溜了金一一眼,随即瞪起牛眼,冲着金虎道:“有什么奇怪,中土这许多能人异士,我手上又没有惯用的法宝,逼急了自然会红眼呐!少废话,再多说叫你回长安,还守那窝棚去。”

金虎被她凶得一缩,不敢再言语了,连看也不敢多看。

金一却忽然想到,适才他还在为史万岁可能被段韶布局设陷而担心,金虎这么一来,不是又多了一个帮手?他当即请史万岁将钱神的神体大钱交给金虎,让金虎在城百里外随意奔行,只须注意行藏就是。

“如此一来,两边都有感应,以段韶之能,怕也要迷惑好一阵吧?”金一暗忖:“而我们的计划,就可以进入实质的阶段了!”第二十六章完

  第五卷 第二十七章 借刀杀人

  

二十七章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陈庆之手中拿着祖送来的情报,口中只将这两句话来回吟诵。

此间是祖的府邸中一处密室,自从陈庆之来到祖的府上,就一直住在这里不曾外出,而身为主人的祖,则垂手在旁侍立,状如侍童一样。

“祖侍郎,这是大周的流言之计,针对的是北齐丞相斛律明月吧。

”陈庆之放下手中的情报,将视线投向自己面前的几案。在那几案上,摆放着一块棋盘,然而对面却没有与他对弈之人。

祖恭恭敬敬地道:“正是,大师明鉴。以大师之见,这流言能有什么成效呢?”

陈庆之伸出手去,将那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挪了一步,微笑道:“这话,应该要问侍郎你吧,而且,你想要什么样的成效呢?”这一颗棋子一动,整盘的局势顿时全然不同。

“北齐朝中的各方争斗由来已久,侍郎应该比我更清楚内中的曲折才对。这流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过要如何加以利用,主动权可就掌握在侍郎你的手里了。制造这流言之人,当真非同小可,轻轻几句话,就营造出了整个局面突破的契机……侍郎,你会把握这个契机吗?”眼前的棋局变化,让陈庆之再度陷入沉思之中,连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我之志向,业已呈现给大师,如能铲除这帮跋扈不法的北族武人,还我中原士子的神州河山,虽死无憾!”祖慷慨激昂,咬牙切齿:“自汉末苍天沦亡,各方妖孽乱舞中原,我神州陵替,百姓如狗,人命如草,我身为上古流传的华族之后,怎能坐视?如今朝中以斛律明月为首这群武将,都是六镇流民之后,当年北魏尔朱荣大杀朝中士子二千余人,就是被这些人撺掇的,至今那领军将军韩长鸾仍旧时常叫嚣要尽杀汉臣,我这双眼睛也是被他们害瞎地!正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要想自救,惟有杀贼!”

陈庆之微微点头:“既是如此,这流言大可利用,侍郎聪明绝顶,要如何利用这流言,也须我这世外之人越俎代庖了。”他的目光,始终注视在那棋局上,从没看过祖一眼。

“是。我已准备挑动和士开。一同向天子进言。只是律明月位高权重。善能用兵。尤其是他手中地大军。自段韶败后。几乎已经是我朝唯一可以调动地机动兵力。天子正倚若长城。轻易几句流言。就算能让天子加深对于斛律明月地猜忌。恐怕也难以让他下定决心。”

“是这样么……”陈庆之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棋盘上一点:“或许。可以用这一颗孤子。来为这盘棋破局吧……祖侍郎。琅琊王蠢蠢欲动。目标直指和士开。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动作。假若他知道。和士开又进谗言。针对地是北齐地柱石之臣斛律明月。你说他会怎样?”

“妙极!”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神情激动之极:“大师高明。真神人也!我这就去挑唆和士开进言。琅琊王身边有我地人。这消息必定能第一时间传到他地耳中。嘿嘿。到那时。就有好戏看了!”

他匆匆行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行动间丝毫也没有目盲地不便。

陈庆之到这时。才将视线从棋盘上挪开。望着祖地背影。轻轻笑了笑。心道:“祖。你地心事。我还不晓得么?你寻找侯景。为地不是祸乱北齐朝廷。而是为了侯景手中地传国玉玺吧!如果不是为了侯景。我又何必走这一遭……”他地手指轻点处。却是在棋盘之外。

当这两句流言到了和士开耳中地时候。已经变成了四句。除了最开始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之外。又多了“高山不推自崩。树不扶自竖”这两句。高山者。指地当然是北齐高氏皇朝。树正谓律明月。这是不折不扣地谋反谣言。

再从和士开口中传到北齐天子高纬地耳中,则又添了两句:“盲公老背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和士开率着祖,另有高纬乳母陆令萱、穆提婆母子,俱是当今恩幸之臣,一起哭拜于天子高纬面前,称这是律明月心存不轨,盲老公是说的祖,饶舌老母当然是高纬的乳母陆令萱。前后相连起来,律明月之心昭然若揭,他是不满天子宠幸这些大臣,意图行那废立之事,然后再将这些宠臣一网打尽。

北齐天子高纬,时年方二十岁,本性懦弱,又耽于逸乐,因此才会让这些宠臣得势。此时听说国家干城地斛律明月竟有反意,一时茫然若失,不知真假。懦弱之人也有一桩特质,就是轻易下不得决

使他对这些人的话深信不,但要骤然做出诛杀斛律地大将之举,却也难以决断。

众恩幸苦谏了一回,高纬始终犹豫不决,和士开见事不谐,只好率众人且出。

出来之后,这些人自不能就此干休,穆提婆母子在后宫势力颇大,便去想法向高纬再吹枕边风,和士开自去寻他的相好胡太后。独有祖,一脚到了中书省,请来侍中冯子琮,屏退左右密议。

待将禁中诸恩幸进言诬陷斛律明月谋反之事说了,冯子琮大吃一惊:“侍郎,说斛律丞相谋反,焉有此事!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祖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丞相之忠?只是自我为侍郎以来,斛律丞相视我如仇寇,每常对人说,盲人入掌军机,国必破矣!又一次,丞相在朝堂垂帘而坐,我又是目不见物,骑马从丞相座前过,惹得丞相大怒,凡此种种,必欲去我而后快,尚赖天子垂幸于我,一时难去。其实我一介盲人,有何能为?丞相真心所恨地,自然非和士开莫属,若不是他献计让武成帝逊位为上皇,传位当今天子的话,等到武成皇帝大行之时,这皇位必定是琅琊王的,那可是斛律丞相最器重的龙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对着冯子琮发了一通牢骚,最后还是只能不了了之,叹息着什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之类的话,黯然回府去了。

这冯子琮呆了一会,随即离了中书,往琅琊王所居的北宫而来。

就在北宫之外的一间屋檐下,金一变成一只蝙蝠,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北宫门口。祖入朝,他就在宫门外看着,等到祖离开时,他便飞到这里来了。

见到冯子琮进了北宫,金一心道:“韦柱国当真是神算,一切如在目中!当真有大臣连夜进入北宫之中,只不知道琅琊王会不会当真如他所计算的那样,随即发动对和士开的清君侧行动?”

等了一时,尚不见动静,金一忽然眼角一跳,余光瞥见墙角处的影子好似晃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运足目力仔细去看时,这才看出,那影子中模模糊糊,好似别有什么东西。“是阴魂?可是阴魂是没有根的,能够安于地上不动吗?”

他心知蹊跷,目下城潜流暗涌,多少人在做着各自的打算,这阴魂来得古怪,说不定又是什么人作法前来窥探,就同他自己一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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