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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空荡荡的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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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表态说:”姐,我先考虑一下,不急。”

斯成于是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自从我回来后,斯成对我都是恪守规矩,亲疏明显,我知道他心底终究有点怨意,但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斯爽不高兴了,缠着斯成问:“哥,你帮她看看嘛,入行的话做哪个好点?”

斯成抬头,却并不看我,只冷淡地答:“我给孟宏辉打电话,让他出差回来后办。”

这下连斯爽都有点诧异,斯成这么情绪化。

我赶忙笑着插话,欲盖弥彰地打圆场:“嗯,改天孟律师有空我问问他。”

斯定中一直在旁边看,忽然插了一句:“大哥,你怎么这样?”

斯成脸上的神色倨傲又冷漠:“她是你的太太,入职做什么为什么要来问我?”

斯成没给他好脸色,斯定中却丝毫不介意,忽然乐得一直笑:“大哥,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看着这一幕,觉得人生真是荒谬。

斯定中忽然手一压在桌面上,张了张嘴,兴致勃勃,正要继续说话。

我一把扯住了他,转过头对着他,嘴巴无声地张了张,用嘴型吐出两个字:“shut up。”

第二日是周末。

前一日刚刚办了周岁宴,大家都忙到累惨了,整个周六的白天,大宅都静悄悄的。

斯定中中午就出去了,晚上也没有回来吃饭,傍晚只有斯定文夫妇在家,老爷子身体不适,我对斯定文有意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他攀谈,于是速速吃了晚饭,回到了一楼小客厅。

随手拾了本书,一边懒懒地翻看着,一边望着窗外的阴雨,不知不觉天黑了。

我从沙发上拿了张毯子,书盖在脸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低低的哭泣吵闹声。

我醒了站到窗外,看到是家里的佣人满芬,站在客厅外的屋檐下,正抽抽搭搭地哭,谷叔在一旁说:“还有脸哭!”

满芬抽噎着说:“大少要赶我回官洲去,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谷叔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打人,满芬手脚倒利索,赶忙一闪躲开了。

谷叔气得直骂:“毛毛躁躁,我找来收拾你!”

满芬赶忙哀求:“谷叔,你帮帮我……”

谷叔道:“你要不想走,去跟大少求情。“

满芬哭得更大声:“我不敢去!”

我走了出去,外面在淅沥的秋雨,风一吹,满庭萧瑟的秋意。

我走过去问:“谷叔,怎么了?”

我父亲是斯家家臣,从小到大在斯宅,老一辈的佣人都疼我,哪怕后来嫁了斯定中,小一辈的也不拿我当外人,满芬见到我,眼泪吧嗒地掉下来,又开始诉苦:“三太太让我去找猫咪……那只猫不见了思儿一直哭……我在院子里,看到猫窜进大少院子里去了,我一时脚快跟了进去找,没当神儿在客厅打碎了一个青花,我不知道大少正在楼上睡觉,他被吵醒了,小豫儿,你帮我跟谷叔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用想也知道,他难得好好休息,如果被吵醒,应该是直接下楼来,发了脾气骂了她一顿,直接叫收拾铺盖走人。

斯家家风严谨,佣人都经过专门的培训,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佣人不会随意进入他住的那方院落,这么多年来,这已经是斯家不成文的规定。

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冒犯,他会生气也不奇怪,

斯家的佣人都是专门挑选过的,大部分是官洲老家人,连到祖爷一辈都是知根知底,且不提薪水是高得离谱,单说着能进斯家大宅做事,那也是一份光荣,满芬进来不到半年,也不奇怪她如丧考批,看来谷叔也有心帮她。

我轻轻地说:“我跟你们过去看看吧。”

谷叔让人给我撑了把伞,他自己看着满芬,一行人往的西侧的重重叠叠的院落走去。

庭院中烟雨弥漫,凉风吹过来,我忍不住拢了拢手臂。

一场秋雨落下,气温陡降。

穿过弯弯曲曲的花园小径,我们远远看到,斯成住的那方院落的大门紧闭。

门前的屋檐下一盏宫灯亮着,院子外还守着几个佣人,想来刚刚斯成大发了一通脾气,还是惊动了人。

门口围着的佣人见到谷叔押着满芬来了,纷纷让了开来。

门没锁,只是半掩着。

谷叔在外面招呼了一声:“大少。”

没有回应。

谷叔又说了句:“这死丫头不知好歹,我领着她给你道个歉,”

又等了一会儿,谷叔上前去推开了门。

我跟在人群的后面,隔着一庭的烟雨,看到斯成正坐在廊下吸烟。

一把圆形的扶手椅,平日里搁在廊下,旁边是一张小圆桌,他穿了件松松的绸棉衬衣,黑发有些凌乱,几缕落在前额,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大门被推开,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斯成并没有站起来,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脸色阴沉。

他略微抬抬眸,见到一群人进来,他皱皱眉头说:“出去。”

谷叔说:“大少……”

斯成眉眼冷漠,涌起了一点郁郁之色:“出去。”

我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一边,轻轻地唤了一声:“斯成。”

斯成闻声望了一眼,看见是我,神色未动,只是将手中的烟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上。

谷叔仔细望他的脸色,看见他的神色缓和了点儿,赶紧向后挥手:“都散了。”

身后跟着的佣人依言走了出去。

谷叔收了伞,扯着满芬走到了台阶下。

我跟着走近了,站在游廊的台阶下,他身后的大厅打开着,依稀还看得到一地的青花碎瓷片,满庭飘渺的风雨穿堂而过,吹得人遍体生寒。

我看到他的脸色白得有点发青,右腿搁在椅子对面的木栏杆上,一动不动,眉头一直微微地蹙着,仿佛忍着疼。

满芬哆嗦着说:“大少,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斯成脸色沉了沉。

她被吓得不轻,话又顿住了。

我只好接着说:“思儿的猫咪不见了,一直哭闹,秉裕让她出来找,她也是无心之过。”

斯成垂着眼眸,淡淡地望着的院落里的磨得光滑的青石板,好一会儿,他跟谷叔说:“算了,这是谁领着的人,再教一遍规矩。”

谷叔推了一把满芬:“还不谢谢大少。”

满芬愣愣地,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喜声道:“谢谢大少!”

谷叔又应了一声,领着满芬下去了。

我跟着他们俩走,走开了两步,停住了,又折了回来,我看了一眼他的腿,低声说:“外面太凉了,回屋里去吧。”

斯成冷淡地说:“小豫儿,我的事你不该管。”

我低头,答了一声:“是。”

我站在他的身前,他依旧坐着,彼此相对着,却是沉默无言。

这时,游廊后的一簇美人蕉花丛里,一声细弱的啊呜叫声,小猫咪将头探了出来。

我走过去,蹲下去将猫咪抱了起来。

我走出他的院落的时候,秋天的雨一直下,雨越下越大了,雨滴落在廊前的一排美人蕉上,发出瑟瑟的响声。

我边走,边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依旧在廊下坐着,屋檐下一盏灯,照在他的面容上,他身姿懒散,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摸到一旁的烟盒,随手抽出了烟。

他将脸微微凑近打火机的一簇深蓝火苗,那一瞬间,火影微微一亮,他鼻翼的一侧,一道细细的法令纹路一闪而过。

我站在院子的门前,微微地抬起头,看到夜晚天空浓稠的深蓝,压在屋顶的黑色飞檐。

跨出了门槛,走出外面,我快走了几步,追上了满芬,将猫塞进了她的手上。

满芬还来不及高兴,这时迎面一个中年妇人走来,走近了劈头就打,满芬赶紧喊:“苏姨,饶命!”

原来是斯定文房中管事的姨娘赶了过来,见到满芬,气得咬牙切齿:“这死丫头,那活阎王你都敢招惹!我看你是存心讨打!”

满芬忙不迭地告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少已经饶过我了!”

谷叔出声说:“苏姨,好了。”

三个人又絮絮叨叨地又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这时我正要在花园道走开,听到身后的苏姨娘小声嘀咕:“老爷子在还在呢,这太子爷就这么大的脾气,要是没了,那还得了。”

谷叔在一旁听到了,立刻截住了她的话:“住嘴!”

苏姨不以为然,对着谷叔抱怨道:“谷叔,你也是老爷子身边的人,你说,这位爷是不是难伺候了点?”

谷叔厉声道:“少胡言乱语,小心扒你的皮!”

苏姨翻了翻眼,要扯着满芬走。

我忍不住了,返身走了回去,开口叫住了她:“苏姨娘。”

苏姨娘回过身,脸上还带了点儿得意:“小豫儿。”

我牢牢望定她的脸,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给她:“你是三房里的姨娘,大少难伺候好伺候,那也是大少院子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谷叔是总管事,他都没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苏姨娘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一时被抢住了话,嗫嚅着说了句:“你管那么多……”

我目光如冰霜,堵住了她回嘴的机会,继续地往下说:“满芬本就是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该罚,家里人谁不知道大少一向睡眠不好,大少房里的人谁不是照顾得仔细妥当,单单就是你手下的人闯了祸,你不好好约束本就是你的错,还凭地在这多嘴多舌,如今家里正是多事之秋,你房里的人做事的规矩,难道还要大少费神逐一提点?”

苏姨娘讪讪住了嘴,她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冷冷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转身径自走了。

约束本就是你的错,还凭地在这多嘴多舌,如今家里正是多事之秋,你房里的人做事的规矩,难道还要大少费神逐一提点?”

苏姨娘讪讪住了嘴,她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冷冷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转身径自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江湖再见。

☆、第63章 六三

老爷子在家里休养住了一个多月后,身体感觉不错,肿瘤没有扩大迹象,病情暂时稳定,老爷子心里落叶归根,想去官洲老家的别墅住一阵子。

斯太太安排了佣人,随同家庭医生和护士,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跟过去。

事情已经是这样,老爷子也不喜欢家人反复谈起病情,之前在斯家大宅时,就反复同他们兄弟三个说过,自己安顺天命,不用影响他们的工作。

老爷子回官洲之后,于是大家各自各回归正常工作。

我回妈妈那里,住了一个星期。

当初葭妍从国外散心回来时,为了避开斯家,妈妈在选新的房子跟葭妍住时,是很费心的,住所远在城市的另外一头,与斯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是在靠近南大附近的一个老式居民区,整个小区都还是整幢的步梯房,绿化面积非常的宽阔,周围的生活设施配套都很齐全,周围邻居都多分数是和蔼可亲的老人,当时妈妈买下这房子时候,就是因为一对南大退休的教授要去美国跟女儿团聚,因而将房子转让给了我们家。

我从斯家开车过去,在相对交通较为通畅的时间段,都要将近两个小时,我决定下次干脆换乘地铁线路,应该还会快一点。

跟妈妈和姐姐在家住的时候,心情和时间都很平静。

为了考虑葭妍的心情,我们也很少谈论斯家的话题,我每天的生活,不外乎是陪妈妈买菜,煲汤,散步,偶尔开车出去城中,接葭妍下班。

她在本埠的一间时尚制作公司做造型师,每天的工作是给前来拍杂志和做访问的名人搭配服饰鞋包,她从十四五岁开始,就浸淫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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