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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缚绑王爷-第18章

小说: 缚绑王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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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掌心里,舍不得放开。

想到他到天牢来接她,她反倒是冷静的那方,好似被关著等待救援的人是他,憔悴的人是他、焦虑的人是他、心神不安的人是他,饱尝害怕的,也是他。

想到他蹩脚的甜言蜜语,那种一听就知道从来没对任何女人练习过的劣质情话,却被她记下,牢牢的、深深的,一闭上眼,就会想到。

“你喜欢他?”这是花迎春听完後的结论。

“没错,我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爱他。他是个让人不得不爱的人,见到他,我就有股冲动想要抱抱他,又好想疼惜他……你一定无法想像,一个比我更坚强更高壮更有权势更有力量的男人,竟然会让我如此想保护他。”在亲姊面前,她完全坦白。

花迎春有些惊讶,因为盼春有时连对待家人都稍嫌疏远淡漠,戏春更曾向她埋怨这个二姊的性子真冷并不是指个性上的冷淡,而是表现於外的冷然。她总是带著聪慧的眼神笑颅别人的愚昧,偶尔还会落井下石飘来几句嘲笑,这样的她,竟然会有想要保护的人?

“他也喜欢你吗?”那张冷脸,实在让人看不出来他对盼春的心意。

“我怎麽可能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又不是自找苦吃。况且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一定要先感受到对方的情意,才可能会逐步放对手走近她,否则,她架起的围篱,比天还高。

“但是他没有再来过了。”如果真心喜爱盼春,怎会在盼春伤得这麽重时,不闻不问,不再关心?

“我也想知道为什麽。”花盼春眯起美眸,学著李祥凤最爱做出的表情——冷笑。

有胆夜夜闯她香闺为她按搓失去知觉的身躯,却没胆露面?

不会正巧是她现在心里猜测的那个“原因”吧?

哼哼,李祥凤,你等著现出原形!

在她的手指被按压的第一下,她便痛醒过来,但是她不动声色地假寐。

按完拇指按食指,按完食指按中指,五根指头都按完就换右手,手掌按完换手腕,手腕按完换手肘,一路将纤臂按透透……她慢慢睁开眼,今天特意在房里留了盏小烛,所以她能清楚看见李祥凤,他专注压按她每一寸的肌肤,不放过任何一处,温热的手掌衬著她身躯的冰冷,他脸上自始至终都维持著淡淡蹙眉的紧绷,认真得并没有发觉她正看著他。他小心翼翼且如临大敌,比周旋於敌人间的尔虞我诈还要煞费精神。

“你不会是害怕得不敢见我吧?”虽不想打断他,但她看见他的神情,再也不忍任他深深陷於沉默,他看起来正如她所说的……害怕。

李祥凤闻言才将视线落在她的芙颜上,没说话,反倒探来长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先帮我一个忙,替我将两条手臂挂在你的脖子上。”

她的要求很诡异,他挑动了眉峰,但她很坚持地回视他,他便动手做了,轻执起仍然虚软得无法使力的手臂,搁在他肩颈。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躯,他只能倾弯著长躯,这个举动,让两人完全贴近。

她满意一笑,但不能摸摸他的头好遗憾。

“别怕啦,我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闻言,李祥凤浑身一僵,手掌不自觉揪皱了覆盖在她身上的那条丝被。

他竟然又是如此轻易地被她看穿!

没有人看出他在害怕。韶光没有,小彩没有,所有的人都没有。他们只认为他在愤怒,愤怒著花盼春被下毒;愤怒著韶光没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愤怒著文贵妃的该死——他当然愤怒,她差点在他面前死去,像他的娘亲一样!

若不是他曾经经历过失去亲人的剧痛,他不会对那种毒产生探究的欲望,让他从十三岁开始聘遍名医这毒对他并不陌生。他虽然不懂医术,却独独学了解此毒的方法,才能在她最危急之际,抢回她的性命。

但她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病人,直到此时此刻,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救活她,即使她仍在呼吸、仍能说话、仍笑著回视他,他心头的恐惧依然高高悬挂著,无法落地……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得……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好怕救不回你……我不知道我用的方式行不行,我不知道我下的药对不对,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醒过来,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低哑而脆弱地喃道。

如果不是深知他的倔性,她会以为他哭了。

“结果证明,你用对了方法,下对了药,我醒过来了。你到底是怎麽办到的?我还不知道你会救人呢。”

她的声音不像数日前那样虚弱,一听就知道活力满满,甚至听得出她的笑意,他为此感动地热了眼眶,他紧闭双眼,感觉她的吐纳就吹拂在他颈窝,带著淡淡的药味及存活的温度。

“我学过解毒,但只限於这一种毒。我从没有救过人……”

“我呀,我就是你救回来的,你有没有听见?是因为你,我才逃过死劫,你变成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是你救回来的,是你……”她没办法收紧挂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她努力试著,双手却仍不听使唤,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说著,反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用声音拥抱他、抚慰他。

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肩线正在逐渐放松,缓缓的,像肩上最沉重的担子终於放了下来那般。

“但我还无法让你恢复以前活蹦乱跳的身子……我一定会让你再站起来,我一定会……然後我带你去放纸鸢。”他沉哑地保证。

“你确定是你带我去放纸鸢吗?”挑眉对她而言还算轻而易举。“明明就是我带你去放纸鸢——不,是看你摔纸鸢才对吧。”哈哈。

被她挑衅耻笑,他反而溢出了笑,环臂将她抱得好紧,啄吻著她因微笑而更形柔软的脸庞。

又是那麽轻易……轻易看出他的恐惧,也轻易消弭他的恐惧,两三下就安抚住他,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她用最健康的笑容面对他,与他拌拌嘴他在她面前像是完全的透明清澈,她完全看穿完全明白完全懂他。

“摔纸鸢就摔纸鸢,反正你会跑来帮我,嘴里虽然说著几句嘲弄,但是你就是会。帮我拿著纸鸢,教我什麽时候该跑,又帮我将纸鸢放得高高的……你额上全是汗水,漂亮得像闪闪发亮的珍珠,好看极了……”他沉沉在笑,嗓音却轻柔。

她颊上染起一抹淡红,让因病而苍白的面容多了粉嫩的颜色。

原来真正的甜言蜜语并不是单指辞汇上的修饰完美肉麻,而是听在耳里让心窝口暖暖甜甜的,即便像他仅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也能在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我不得不将你带回来这里。这里对你而言最安全。”他突然对她解释她会回到花府的原因。“或许你是对的,皇城不适合你……你不该学会面对这种勾心斗角的生存方式,你该要更快乐更无忧地过日子。”

她不答腔,只是温柔听著。

“我不再奢求将你留在身边,时时要见你拥有你,我要你好好活著。”

他以不压著她的方式枕靠在她肩上,左手掌摊放在她腹间,并没有触碰到她,所以她未曾察觉——一如她也未曾察觉那儿孕育过一个孩子,在毒发的同时从她体内流逝。

骇人的情景,像是刀痕深深刻划在心上,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落下眼泪,若不是更惦记著要救她,他不确定自己那时能否撑得下去。

虽然救不了孩子,但他救了她、救活了她,是吧。

他并没有失去她,是吧。

他还能紧紧拥抱著她,是吧。

他终於明白,她所说的,喜欢与离开是两回事的道理。如果将她送离他身边才能保求她的安全,无论再怎麽喜爱她,他都甘愿放手,不再强留她,只求她能平平安安。

“你的意思是,桥归桥,路归路,你回你的皇城,我回我的花府,以後老死不相往来?”恕她驽钝,她不懂他抱她抱得恁紧,嘴里却说不奢求留她在身边,这是何意?

“表面上。”

“表面上?”她顿了顿,想通了。“你想当我的地下姘夫?”平时呢,他当他的皇上,她当她的淫书作者,看似全然没关系,只有在夜里,两人偷来暗去,瞒过众人的耳目,去做悖逆伦理的偷情坏事?

“你就不能用好听一点的字眼吗?”地下姘夫?这是他的新身分吗?

“想不出来。”原谅她辞穷,也原谅她无法替偷情找到好听的字眼。

他摘下自己尾指上的玉戒,将它套进她的中指,大掌包覆住她的掌。“我李祥凤,将成为你花盼春的夫君。”

他低头,吻著她的指节,也吻著那只玉戒,立下誓言——“而七王爷,为你,终身不娶。”

第十章

呀?

哦。

听完他的誓言,她只发出两个单音。

前一个表惊讶,後一个表了解。没有更多的感动涕零淅沥哗啦的生死相许至死不渝的同等回应。

他想娶她,但是不想将她推上战线。

“七王爷的妻”绝对比“李祥凤的妻”还要危险。若成为七王爷的王妃,代表她会面临皇族的一切礼法干涉,就算她想置身事外也未必能如愿,所以他准备将她藏起来,安置於暗处,做他单单纯纯的妻子。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她想他是真的被她毒发时的情况吓坏了。

偏偏她现在又不能拥抱他……也许,她这辈子都没办法伸手拥抱他,真令她挫折得想叹息。

真想将他脑子里看见她扭曲著脸,不断呕血的丑样给消抹掉,至少……别让他这麽的恐惧,看在她的眼里,舍不得。

“你不想嫁我吗?”久久等不到花盼春有其他反应,李祥凤心急了,扳正她的脸蛋,“我知道我们的相识不算是太愉快,你对我的印象应该很差,换做是我,哪个人逮我进牢又说要斩我手指哼哼哼哼别想我会轻易饶过他”

发现自己说错话,他立即封口。

他这样说哪算替自己辩解?!他一改狰狞,露出他最不擅长的慈祥,挤出良善笑容,“不过知错能改更是难得,我有稍稍反省自己。”真是只是稍稍,再多也没有了。“除此之外,我对你真的算不错……吧?呃,好吧,那次浴池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我的确玩得太过分了些”

不对,这种时候干嘛又重提自己做过的坏事来提醒她呀?!一提到那件事,她一定又怒火中烧,气他气得牙痒痒的。

他懊恼地想咽回失言的话,努力想替自己多找些好话来说服她,但是最失策的就是一开始让她看到他蛮横又霸道的王爷傲气,然後还像个恶徒强占她,只给她两个选择,要她自己乖乖躺上他的床,再不然就是他将她五花大绑送上床——这句话说出来是很快意,但现在竟变成他最恶劣无耻的罪证。

哦,对了,他还强逼她当他的爱妾。天呀,哪个女人会乐於当个妾,即使那是他唯一拥有过的!

他还当她的面撕掉她写的《缚绑王爷》,对作者而言,还有什麽比自己的作品被撕毁更痛更难以释怀的事?

看他这双手做出来的好事……

一切都是败笔败笔败笔败笔……

啧,想不到还有哪几件事可以说出来替他拉抬拉抬优势的……“我没说不嫁你呀。”他直按著眉心认真思考的模样好可爱,苦恼得像他已经完全词穷,却又急於说服她而慌乱了手脚。这个大男人,真的好可爱。

李祥凤偏偏漏听最重要的这句话,紧皱著双眉,正扳指在数自己对她做过、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迹,偏偏连第一只指头都没有弯下去的机会——“你为了我去篡位。”花盼春好意提醒他。

“但是她说篡位是不对的,她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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