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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秋老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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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手一挥,叹了口气道:“好了,总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麽办,还是乖乖守在一边,看看状况再说好了。”

虽然从来没有看过恬淡宁静的公主成日发呆、哀声叹气的模样,不过最近公主举止神情都怪怪的,这样的行径应该也不算太离谱吧?不过就是叹气嘛!

话虽如此,一群宫女还是因为奏琴的叹息声而提心吊胆。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奏琴再叹了今日不知是第一百零八次还是第一百零九次的气,吟著不知是第一百零八首还是第一百零九首的诗词。

“公主好厉害,每叹一次气就吟一首诗耶,小满姊姊,这次公主吟的是什麽?”最小的宫女好奇地问。

小满摇头晃脑地道:“这首诗就叫难为情,秋蜂清就是秋天的蜜蜂吃起来很清肝降火,秋月鸣就是……就是秋月很喜欢叫的意思。秋月,你是不是曾经偷吃蜜蜂被公主看见过,然後叫得很大声,所以很难为情?”

秋月满脸冤枉,“小满姊姊,我哪里吃过蜜蜂啊?我虽然是苗疆来的,可只吃蜈蚣、蚱蜢什麽的,才不吃蜜蜂那麽恐怖恶心的玩意儿,你千万别误会我呀!”

爱吃蜈蚣、蚱蜢的人居然说蜜蜂是恐怖恶心的玩意儿,这……

宫女们都报以怀疑的眼光。

“你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咦,公主要去哪里呀?”

所有人的汪意力登时被转移,傻傻地望著奏琴倏然站起身,好像要离开的样子。

“公主,您要去哪儿?”

宫女们急急忙忙奔向前包围住她。

奏琴又叹了口气,温和地看著她们,“我觉得很闷,想到御花园走走。”

“奴婢们陪您去。”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她温柔而坚定地道。

“可是……”

“别跟著我。”奏琴抛下这句话,像梦游一般飘出琴悦宫。

唉,她觉得浑身不对劲,觉得心情好闷,好想要找人说说心底话,可是她又能找谁呢?

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咦?

她知道该找谁谈谈了。

一江春水堂奏琴突然来访,而且一来就神神秘秘地将苗苗往卧房里头带,看得落花和向老爷子一头雾水,不知究竟怎麽回事。

见平素动作温温柔柔的奏琴急忙掩住门,还上了闩,苗苗小嘴越张越大,到最後完全合不拢。

“琴姊姊,你在做什麽?”

奏琴又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握住她的小手,满脸严肃地道:“妹妹,我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非常严重。”

苗苗吓了一跳,“你病了吗?哎呀,我赶快叫相公过来帮你看看。”

奏琴眼眶一红,忧郁地道:“或许我真的得让向神医瞧瞧脑子,我觉得这几天全身都不舒服。”

“那我马上去叫他。”苗苗焦急地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远远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熟悉得教奏琴全身瞬间绷紧。

她的眼眸倏然晶亮,屏息不敢置信地低呼,“是他,妹妹,是他!”

“谁呀?”苗苗担心地瞅著她一阵红一阵白的睑,“琴姊姊你没事吧?我瞧你病得不轻啊!”

“你不明白,就是……他。”奏琴兴奋得语无伦次,“是他吗?他又来你家了?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会错的,那个矜持的、优雅的、珍贵的笑声……

与他相识一个月,她只听过他大笑过一回,可是她永永远远都不会忘记。

苗苗诧异地道:“谁来我家?噢,你是说傅大哥吗?”

奏琴的小脸滚烫,结结巴巴地道:“是……是的。”

苗苗瞬间睁大眼睛,“我知道了,你喜欢上傅大哥了,是不是?”

奏琴一呆。苗苗的脑袋瓜鲜少这麽灵光过,竟然一说就中。

“我……”她已经快要钻进桌子底下去了。

“可是奇怪,你又没有见过傅大哥,怎麽会喜欢他呢?莫非你是晚上作梦梦见他来给你托梦,然後就一见锺情了?”苗苗一拍手。

“不,怎麽可能会有那种事呢?而且傅公子他人又没事,怎麽会跟我托梦?”她的话听得奏琴又是想笑,又是心惊肉跳。

苗苗搔头,困惑地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奏琴的表情娇羞中有一丝失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不能爱上他。”

“何解?”苗苗学著她相公,装得很镇定、很有学问。

“傅公子是人中之龙,他决计不会看上我的。”她微翘的眼睫毛如一扇绣帘,轻掩住内心真正的思绪,黯然地道:“我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而已。”

[琴姊姊,你为什麽说他不会看上你?你长得很漂亮啊!”苗苗为她打抱不平。

“妹妹,世上只有你和我父皇、母后会觉得我好看。”奏琴感动地握紧了她的手,“但是我心里明白,要配上传公子那样的人物,只有绝色倾城的女子,而我连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自残行贿是什麽意思?”苗苗呆呆地问。

“就是在他面前很惭愧,觉得自己很污秽的意思。”

“你每次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出现在他面前吗?那下次穿乾净漂亮一点就好啦,没什麽大问题的啦!”苗苗天真地道,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而且傅大哥家里已经很有钱了,你也不用再跟他行贿,他那个人不是会被钱打动的,他应该是比较重感情的那一种人吧!”

奏琴怔了怔,突然觉得她们两个好像在讲不同的语言,“呃,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的意思?”

“不会错的,你下回穿得漂漂亮亮给他看就好了。”苗苗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安慰她道:“我是过来人,你要相信我。”

“真的吗?”她睁圆了眼!似懂非懂地道。

奏琴居然这样被她唬过去了,可见得“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自有它千古不变的道理。

“是真的,我保证。”苗苗很有把握地道。“上回公公送了一件很薄的衣裳给我,说一定可以取悦相公,我穿了以後他果然紧紧抱住我不放,然後……嘻嘻,接下来的就不能说了。”

“你是说穿得轻薄一点,他就会……紧紧抱著不放?”呵,这实在太令人脸红了!

奏琴捂著发烫的双颊,心头小鹿乱撞。

被他紧紧抱著不放……唔,太刺激了,她头好晕,不敢再想下去。

“趁现在傅大哥人在我家,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衣裳借你,你就穿上试试看吧!”苗苗极力怂恿。

“可是……”现在是秋天了,穿轻薄的衣裳不会太突兀吗?

“相信我,很有效的。”苗苗不住鼓吹,“千万不要觉得丢脸,我一开始也觉得怪怪的,不过後来就习惯了,你想想看,就算是件蠢事,至少我也干过一次,而且效果还挺不错的,你就试试看吧!”

奏琴望著苗苗真挚热切的眸光,仅有的一丝丝顾虑瞬间消失。

如果能够让傅公子稍稍对她表示一点柔情,那麽就算是再好笑、再蠢的事情,她做一次也无妨吧?

奏琴下定决心点点头,”脸视死如归,“好,我穿!”

“太好了。”苗苗飞奔向衣柜,翻找出那袭金边桃红色薄纱,塞给她之後热心地道:“我先去把外面的人支开,然後叫傅大哥进来房里,这样就不会有旁人撞见好事了。”

奏琴心儿狂跳得快要从嘴巴蹦出来,生平还没有做过这麽大胆无顾忌的事儿呢!

可是一想到君约,她所有的理智统统碎成粉末,被风吹走了。

“我马上穿!”她紧紧捏著手里轻若羽翼的衣裳,微微发起抖来。

苗苗当下不罗唆,关上门布局去也。

紧张紧张紧张,刺激刺激刺激……

奏琴打著哆嗦,褪下衣衫换上那件薄如蝉翼的桃红色薄纱,一边穿一边面红耳赤,最後系好腰间细细的带子後,她有些胆怯的走向铜镜前瞧了自己一眼。

天哪!

她差点摔倒。

镜中人仅著一件诱人的小肚兜,桃红色镶金边的薄纱微微掩住其他的雪肤,虽然大部分的肌肤都没露出来,但是这样若隐若现的更加引人遐思,诱人犯罪啊!

她小脸红扑扑的,简直不敢相信镜中这个柔态万千、姿容妩媚的轻佻女子会是她!

如果给父皇看见,说不定会把她大卸八块。

奏琴紧张得快昏倒了,真的要穿这样给傅公子看吗?苗苗该不会说错了,她在穿著这袭衣裳的时候,里头一定有其他的衣物吧?

奏琴瞥了静静躺在床上的衣裳,内心强烈交战了起来。

嗯……

君约莫名其妙被苗苗拉到房间门口,他微挑眉,不解地低头望著她,“你说有什麽要事要找我?”

“在里面。”苗苗满眼笑,兴奋地比手画脚,“进去你就知道了。”

君约戒慎地瞥视紧闭的门扉一眼,脑子内飞快搜寻著自己是否曹经在里头安装过什麽机关,而现在苗苗要拿来以牙还牙了??“快点进去。”苗苗老实不客气地推著他,“咿——咻,快点、快点,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如果不是太了解苗苗善良的本性,君约打死也不会当真跨进房里一步,看著她满是热烈讨好的表情,他不禁心软。

好吧。

他轻推开门,跨进一步,後脚还停留在外头,疑问地回瞥了她一眼,“然後呢?”

“然後进去把门关起来,至少要两个时辰後才可以出来喔!”她扳著手指头算了一下,小脸红红的。

怎麽回事?

如果君约有平日的谨慎精明,他就不可能会上当了,但是自从昨日他失信於奏琴後,就一直失魂落魄到现在,以至於头昏昏脑钝钝,一时不察,踏入危险的境地。

他不解地走进房里头,依言关好门,低头暗忖著究竟是什麽事。

或许是他们夫妻俩想要他在卧房里安装什麽“特殊”的机关却不好意思说,所以才会用这个法子骗他进来吧?

君约正思索间,蓦然鼻间沁入了一缕熟悉的香气。

清雅如花的气息,似曾相识……

他倏然一惊,抬头环顾找寻,发现在凭窗的花几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椅子上。

奏琴穿著雪白的秋裳,身上还罩了一件轻薄透明的桃红色夏纱,她尴尬的神情远远比不上秋衣外罩夏裳的模样古怪和好笑。

她看起来活像是穿了太多衣服而显得有点胖鼓鼓的布娃娃!

他一怔,瞬间爆笑出声,“哈哈哈……”

老天,奏琴是怎麽了?因何这身古怪打扮?

她被笑得小脸都抬不起来,内心无比沮丧地暗骂自己,看吧,就说里头不要再穿衣服的,这下子让人家取笑了吧?

可是,不穿厚点儿的衣裳又很冷啊,实在不能怪她!

她把脸蛋紧紧埋在胸前,又丢脸又好想哭。

苗苗说得没错,穿上这衣裳的确可以“取悦”他!瞧他现在笑得多麽开心啊,可是这根本不是她要的那一种“笑果”啊!

奏琴快哭出来了,沮丧间,完全没有看见君约大笑时的双眸洋溢著深深的温柔,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怜惜。

他轻轻来到她身边,含著笑意低语!“为什麽以头顶示人?”

她紧捂住脸颊,头俯得更低,闷闷地道:“我很想挖个地洞。”

“为什麽?”他温柔地抚摸著她的发,唇畔笑意隐约。

她没有意识到这柔情万千的抚触,只顾陷入自己深深的窘境中,咬著唇道:“然後躲进去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那怎麽行?你父皇会砍我头的。”他的双臂在稍微迟疑後坚定地环住她的肩膀,最後她整个身子都纳入他宽阔温暖的臂弯中。

奏琴这下子顾不得发窘了,她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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