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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渊海腾澜-第105章

小说: 渊海腾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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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反而受不了了吗?”

卡西乌斯倏地变了脸色,按桌子就要说话,被梅亚迪丝摆手止住。

“虽说是两手准备,不过到底应该有所侧重。”梅亚迪丝直视着张凤翼,目光殷切地道:“凤翼,你不要心存顾虑,大家商讨敌情,说对说错都没关系,你认为敌军会做出哪种选择呢?”

帐内诸人都注视着张凤翼,张凤翼沉思片刻,抬起头回视着大家,缓声说道:“从我们与敌军交锋的历次经历来看,我断定敌军首领是个狂妄傲慢且赌性坚强的人。这样的人敢于行险,易受挑衅,我想只要我们发牌,对方一定会跟进的,这次诱敌至少应有七成把握可望成功。”

※※※※

两日后,中午。

“大汗!前方急报!”斥候兵急驰至髡屠汗的帐车前,飞身下马,半跪在沙地上向车内行礼。

“讲!”车内道。

“我军前头部队在黄草泊受到汉拓威军阻击,赫尔吉大人已经率部向前组织进击。”斥候禀报。

“汉拓威军有多少?”车内再问。

“约六七千人。”

“知道了,再探!”车内道。

斥候退下后,阿撒兹勒知道髡屠汗必有吩咐,立刻策马向前,“大汗。”

“上次逃窜的汉拓威军全部都在咱们眼前了,你与科斯塔立刻率部向敌军左右两侧迂回出击,协助赫尔吉主攻。”

“是!大汗!”阿撒兹勒兴奋地高声应道,一路上他总怀疑汉拓威军撤退有诈,没想到事实正如髡屠汗所料,敌军主力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看来以前全是自己瞎猜疑了。

他飞马急驰至自己的万骑队,冲着属下挥手高喊道:“汉拓威军就在前方,全体放弃辎重,随我出击!”

第六章

此时,黄草泊的上空箭如飞蝗,两方的骑兵正在展开激烈的对射。

汉拓威一方占据了黄草泊前沿的一座缓坡,居高临下面向赫尔吉展开了轮射队列。刚开始赫尔吉组织部下发动了两次冲锋,由于沙州松软,战马无法快速奔驰,出击的士兵伤亡巨大,能冲到敌军阵列前的战士寥寥无几。无奈赫尔吉只有改变策略,放弃冲锋,命令部队缓缓前进,在弓箭射程内与汉拓威军展开对射,这样虽然彼此都有消耗,可毕竟汉拓威军人数不占优势,终究耗不过腾赫烈军的。

不出赫尔吉所料,几轮对射之后,汉拓威士兵开始上马后撤,赫尔吉下令部队向前压上。汉拓威军虽然退却没有溃散,而是完整地保持着队列,有序地边走边射,骑兵们不断地在马上用弩机回身射击,使赫尔吉的骑兵部队始终无法放手冲锋,两方的弓矢你来我往,战斗陷入了胶着。

“到底是禁卫师团,装备就是不一样,他们的弩比咱们步兵用的弩轻便的多,怎么好像射得更远?”斐迪南看着白鸥师团的骑兵们回身向后发射弩箭,满脸羡慕之色。

“呵呵,眼馋了吧,这种骑射弩的射程比腾赫烈军的长弓还远,二百步内准头极佳。他们还有一种钢制的手弩,可以单手发射,与敌兵肉搏的时候迎面抬手一射,当真是防不胜防啊!”张凤翼在旁边笑道。

鉴于十一师团的骑兵能力太弱,这次负责阻击作战的主力仍是白鸥师团,十一师团已于两天前带着大批辎重沿路接应,只留下了斐迪南千骑队配合友军作战。为了使白鸥师团从容脱离敌军,斡烈把缴获的大批腾赫烈战马都借给了白鸥师团,使白鸥师团的骑兵一人三马,可以轮换骑乘。

得知腾赫烈军到达的消息后,梅亚迪丝把苏婷与卡西乌斯分别安排在了左右两翼,自己坐镇中间,只给了斐迪南千骑队一个在右翼外围警戒的任务,为此斐迪南大为不满,认为梅亚迪丝看不起十一师团,絮絮叨叨地向张凤翼说了好多梅亚迪丝的坏话。

待到敌我两军一交手,斐迪南当即闭上了嘴巴,几次胜利积蓄的傲劲儿完全消散。也许斐迪南会对属下的冲刺能力引以为傲,但白鸥师团弓骑兵的骑射技法绝不是斐迪南的重骑兵能望其项背的。

在马背上的多种轮射组合,使得白鸥师团的队列在攻守中进退有据,撤退时更是严整有序,显出王牌部队过硬的素质。

张凤翼瞥眼看到斐迪南凝重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旁边察言观色地笑道:“怎么样,找到差距了吗?就咱们的弓法水平,让你当个外围警戒也不算屈材吧!”

斐迪南立刻转过脸来嘴硬地道:“他们不过装备好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的千骑队要也有这种铁脊骑射弩,一样也是王牌。”

张凤翼笑着摇摇头,不再与他争辩。

这时,斥候兵飞马跑来报告:“大人,外围发现大批腾赫烈骑兵正在向我部侧翼迂回,企图对我军形成包抄之势。”

张凤翼一引马缰带转马头,对斐迪南道:“敌军后面的大部队上来了,我去向梅亚迪丝师团长报告,马上就会下达撤退命令的,你赶紧把弟兄收拢起来准备撤退吧!”

斐迪南应了一声,张凤翼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在沙地上一跳一跳地驰远了……

※※※※

“什么?又让汉拓威人给逃了?”髡屠汗血红的牛眼大睁,看着眼前三名垂头丧气的万骑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汉拓威人有马,你们屁股底下骑的是猪吗?摆在眼前的敌军也能逃掉?什么时候希瓦克河的雄鹰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雅库特人吗?雅库特人可是从出生就会骑马的部族,连七八岁的孩子也不会放跑弓弦下的黄羊。可你们呢?率领三倍于敌的大军,竟眼睁睁让汉拓威人从眼皮子底下跑掉!”

科斯塔、赫尔吉、阿撒兹勒三人满面羞红,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最后被髡屠汗骂得狠了,万骑长赫尔吉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道:“大汗,仗打成这样您说属下们无能属下不敢反驳,不过据属下看,汉拓威人其实根本就没打算与我军作战,阻击一下只是做个样子给咱们看的。两方人马光是对射了一阵,连弯刀都没用上。”

髡屠汗眼睛一瞪,绷着脸道:“那又怎样!七千多人从你们眼前逃走总是真的吧!难道咱们雅库特的骏马比不上汉拓威人的马吗?还是你们根本没有尽全力追击。”

赫尔吉心想反正已是顶撞大汗了,索性把道理辩清,他俯首一礼回道:“禀大汗,这就是属下所说的第二个疑点了。与我们对敌的汉拓威军连一个轻伤员都没有,不但全都没有携带辎重,而且一个骑兵配有三匹战马,我们追击汉拓威军到十帕拉桑外,敌军就开始换马。大汗,咱们的坐骑再快也比不上三骑轮乘呀!”

赫尔吉说出这样的话,令髡屠汗不能不有所顾虑了。他思忖了一会儿,手抚着下巴缓声道:“竟然还有这事?要说汉拓威军清理了伤兵,抛掉了辎重还有可能,可多出来的战马是从何而来?”

阿撤兹勒一看髡屠汗情绪缓和,也连忙上前自辩:“大汗,属下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汉拓威军早已布置好了的,属下率部从侧翼迂回敌军,在距离敌军还有两帕拉桑之地发现了敌军斥候小队,当时属下立即下令从侧翼对敌发动突袭,谁想饶是如此,还是扑了个空,汉拓威军根本无久战之心,一接到斥候探报立刻就溃逃了。”

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呢?髡屠汗长出一口气,“汉拓威军向哪个方向逃窜了?”“汉拓威军是向正东方向逃窜的。”科斯塔俯身道。

“好吧,咱们先进驻黄草泊再说吧!”髡屠汗道。

阿撒兹勒欲言又止地道:“大汗,黄草泊的水源已被汉拓威军破坏殆尽,不宜宿营了。”

阿撒兹勒估计髡屠汗听了这个坏消息一定要发怒,所以拖了又拖没敢禀告,现在看实在捱不过去,只有硬着头皮讲了。

髡屠汗身躯一震,转身直盯着阿撒兹勒,阿撒兹勒赶紧把头低下。髡屠汗直直地看着几个瑟缩的万骑长,虽有心发作,可仔细一想,敌军破坏水源,也是预料中之事,就是臭骂了这几个属下,又济得什么事?他胸膛起伏,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大口喘了几次粗气后,才算把心中的狂怒压了下去。

想通之后髡屠汗转头便走,边走边沉声道:“走,咱们看看去,那里有地下水脉的活水,就算把池中的水引走了,也还能从池底挖出水来。”

阿撒兹勒与赫尔吉对视一眼,谁都不敢把下半截话说出来,只有闷声跟在髡屠汗后面。一行人上马在亲兵护卫的簇拥下向黄草泊行去,看看快到达的时候,一股令人欲呕的臭味顺风飘来,所有人都闻到了,没有一个人敢乱开口说话,都怕触了大汗的霉头。髡屠汗的脸色已变得铁青,虽然心里明知是怎么回事,可还是要亲眼看看。他下死劲地鞭打着胯下的战马驰上山丘。

眼前的景象满目狼藉,水池周围的所有灌木都被拔光,到处是一堆堆被树根翻起的黄沙。不出所料,包围水池的缓丘被挖开了一角,一条小沟将池水全部引入了外面的沙地。

池底低洼处还有一片无法排净的水坑,坑里泡着十几匹已经腐臭的马尸,恶臭四散,闻之欲呕。

阿撒兹勒偷瞧着髡屠汗,见他迟迟不发话,只呆呆地盯着干涸的池底发怔,试探地低声叫道:“大汗,这里味道太难闻,咱们还是下去吧!”

髡屠汗转身看着身边的手下,气得肚子直颤,咬着牙齿狠声道:“汉狗欺我太甚!不全歼这股汉狗,我髡屠汗誓不回师!”说罢手指着赫尔吉,“去,召集一个千骑队,把池底清理干净,昼夜不停地向下挖,掘不出水来我唯你是问!”

赫尔吉赶紧俯首道:“是!大汗,属下马上去办。”

旁边阿撒兹勒躬身讨好地道:“大汗,咱们也走了一天了,您还是先回到帐车歇歇吧!这里有赫尔吉大人盯着,绝误不了事儿。”

髡屠汗把马鞭一指地上,撇嘴傲然道:“哼!误不了事儿?若是误不了事儿,汉拓威人怎会跑掉了?命令全军在黄草泊扎营,把我的帅帐就扎在这儿,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挖掘。”

※※※※

沙漠的气候昼暖夜凉,温差极大,白天骄阳似火,热得能把一切烤干。夜间却寒沁沁的,风吹在人身上都有些刺骨。髡屠汗挺着硕大的肚子坐在帐篷外望着坡底的打井工程,心中火烧火燎的躁热。坡下面的池底下火把亮如白昼,到处堆满了挖出的沙土,万夫长赫尔吉满头满脸的沙灰,举着火把站在沙堆上连喊带骂,督促井内的士兵加劲挖掘。

大汗就在山坡上看着,别说士兵们不敢怠慢,连阿撒兹勒与科斯塔也不敢在帐中休息,吃过晚饭便早早地陪同赫尔吉立在工地上。

髡屠汗看了一会儿,感觉不耐,站起身在沙地上来回踱步,这时一个侍寝的舞姬从帐中走出,手里捧着一领皮裘披风,双手奉上媚声道:“大汗,夜间风凉,您披上挡挡风吧!”

髡屠汗容色稍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正要伸手接过披风,只听坡下“轰”的一声闷响,士兵们齐声发出惊呼,登时骚乱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快去查看报来!”髡屠汗急急地大声吼道。

“是!大汗!属下马上去看。”随侍的亲兵急忙跑下坡查看究竟。

“大汗,披风!”那个舞姬尴尬的捧着披风站在那里,送也不是,走也不是,说话声都已开始颤抖。

“啊!”那舞姬话还未说完,就被髡屠汗反手一掌抽在脸上,仰面摔倒在地,登时鼻孔嘴角向外喷血。

打完这一掌,髡屠汗还不解气,抬起脚用牛皮靴没头没脑地朝那女子一阵乱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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