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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军统四少-第83章

小说: 军统四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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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锐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是。”

中君开车,避开主干道,择了僻静的小路,一路疾驰,天色暗沉下来,灰蒙蒙一片,无边无际的灰云漫天翻滚,这里是贫民窟,道路设置的非常小,几乎从没有上流社会的车辆出入过,狭窄脏乱的道路两旁,挤满了歪歪扭扭的破败民房,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下层百姓,都从屋内涌出,惊恐而又稀奇的站在路边看着这辆黑色军车,小孩子们不时的从车前哄跑而过,以至于中君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按着喇叭。

中君看了眼后车镜里萧宁苍白如纸的脸,笑道:“萧宁,对不起啦,我要把你偷偷藏起来,不能让韶嵘找到你,你别恨我,等所有一切都处理完了,我就让他来接你,天天把你的骨灰放在床头,让他抱着睡……”

中君自顾自的说着,说到好笑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办法好,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人回应。

“我保证不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离开这里,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找个农民嫁了,种地,生孩子,过幸福日子,你要保佑我,听到没?”

没人回应。

中君抿了抿唇,笑道:“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依旧无人回应,中君突然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停了下来,车内再度恢复死寂,她看着前方已经彻底变黑了的道路,淡漠的打开车灯,前方已进入无人区,道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她这是要去哪儿?

车外狂风呼啸,荒草簌簌,中君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压抑的轻轻咳了一声,萧宁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也没有人时不时善意的提醒她危险,也不会有人拿枪指着她的时候,点到为止,口口声声要杀她,却从未开出那一枪真正的去杀她。

嗓子越来越紧,中君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握紧的拳头青筋乍现,她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千刀万剐。

中君坐起身子,绷着脸继续开车,她不能把萧宁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丢弃在荒野,她要把他带回云家西边的后院,那里曾经开满小花,有母亲的足迹,会比较温暖。

车子从小路行至云家曾经位于北华大街的豪宅,一场大火的洗礼,这里除了断壁残垣,就是干枯荒草,没有重建,应是云天祈的意思,这里从此被人们遗忘,隔绝开来。

中君背着萧宁穿过长长的园林,透过车灯的光亮,遥遥的看见后院前的那片绚烂的花海,不是都枯死,被大火烧光了么?

中君有些木讷的走到花海深处,将萧宁轻轻放下,在原地站了许久,曾经的豪宅皆化为灰烬,后院的房舍也是断壁焦土,这片花海是怎么回事?

葳蕤旖旎,白色的冬花烂漫,狂风吹过,花浪一波一波的拂过,清香缭绕,远处依稀可见闪烁的万家灯火。

欢声笑语在那里,她孤身一人在这里,萧宁,应该也是乱世遗孤吧。

她轻轻弯起唇角,从车厢里拿出铁锹,一声不吭的开始挖,这里的土很是松软,应是常常有人翻土。

中君脱下自己的毛呢外套盖在萧宁身上,笑道:“等我回来接你。”

说罢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握紧铁锹一点一点的填土,挖起来容易,填起来双手灌了铅一般的重,最后一把土洒下,心便剧烈颤抖起来,狂风新一轮的吹来,将她单薄的身影在这暗夜里,衬托的更加单薄,比冬花还要羸弱,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纷纷扬扬。

中君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肩膀,看着眼前那一方净土,久久不动。

雪花飞舞,霎时白茫茫一片,花海的另一端,一直静默的男子清澈的眸子掠过疼惜的微光,踏着花,踩着雪,缓步向她走来。

中君耳朵动了动,听闻脚步声,将头更深的埋进臂弯里,来者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最好别来惹她,她想杀人。

脚步声在她身前站定,中君的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许是只穿着短衣的缘故,冷的几乎失去了知觉,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手枪,扣动扳机,绷紧了身子。

温暖的感觉瞬息将她笼罩,带着让人安心的体温,一件宽大柔软的男士双排扣呢大衣踏实的将她包裹,中君绷紧的身子微微一怔,心里莫名的柔软,却不愿抬头。

风里夹杂着青草香和阵阵花香,雪花扑簌簌的飘洒,不远处的老槐树银装素裹,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远处宅院内传来温暖微弱的灯光,在这潇潇暗夜里,温馨极了。

她蹲着,他站着,她不说话,他不敢打破宁静,周声只有轻哑缠绵的落雪声。

压抑的咳嗽声在耳畔一声声响起,听着熟悉的声线,中君刚刚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眸光一暗。

“疯女人!”薄韶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焦急中夹杂着巨大的愤怒。

中君暗淡的眸底掠过一丝光亮,突然抬头,薄韶嵘大步穿过花海,一脸怒意的向她走来。

中君站起身,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

“君儿。”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唤。

中君奔跑的身子猛地一滞,右手忽然被人牵住,牢牢的攥在手心,那般的紧,几乎握疼了她。

中君困惑的回头,迎上云天祈清澈深邃的眸子,眸里倒影的簌簌雪花,让中君刹那间感觉恍若隔世,指尖冰凉入骨,疼痛入心。

“放手。”比坚冰还要冷冽的声音从她唇里划出。

云天祈眼底氤氲起一丝难懂的情绪,如画的眉心掠过一丝凉薄的执念,不愿也不想放手。

他从没想过放手,恨他也好,弃他也罢,她是他的,任谁都抢不走。

“跟我回家。”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有很多话堵上了心口,却终究说不出口,他只想告诉她,他不在乎她所做的一切,一点也不在乎,然而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可笑之极,被风吹的断断续续,凋落一地。

“恶心!”中君眸光微寒,极其厌恶的咬牙道,你跟云中月狼狈为奸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你们共同谋算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云中月杀了你的母亲,你连这样的仇恨都可以无动于衷,我哪敢指望你爱我啊,云天祈,不说爱,哪怕一丝一毫的眷顾啊,有吗!

中君用力甩开他的手,大步向着薄韶嵘奔去。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云天祈泛白的薄唇微微启合,眉心微蹙,好似极力的忍耐着什么,笃然的轻沉道:“君儿,跟我回家。”

中君奔跑的步子被死死的定格在原地,怔怔的回头看去,他如画的眉眼在纷飞的大雪中朦胧而又模糊,身影遥远的好似在天边,明明离她这么近。

中君眉梢微凝,掠过一抹痛色,唇角却以漂亮的弧度扬起,绽放笑颜“没有你,我照样查的出来,我不管你以什么理由做的那些事,你屠杀的那些鲜活的生命,他们便是你罪行的佐证,你与云中月狼狈为奸,卖国求荣,他日史册,你们定是历史的罪人!”

云天祈落雪般明净的瞳仁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想要拉住她,刚伸出手,极力压制的咳嗽突然咳了出来,肺部绞痛,手在半空中虚无的划了一个弧度,步子无法迈开,只剩下强行压制的肺部高压,看着她越来越远,眸底微微黯淡,最终握了握拳,彻底的放了手,薄唇微抿。

卖国求荣,呵,他确实卖国求荣!

薄韶嵘盛怒的容颜布满黑云,本打算冲她咆哮一通,谁知,她狂奔而来,闷头闷脑的扎进他怀里,心里的怒意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自责和柔软的心潮。

中君心里的歉意不比薄韶嵘少,一想到萧宁就躺在他脚下的那片地方,阴阳相隔,他还不知,心里就生出深深的罪恶感,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将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第一百零五章:有喜了

薄韶嵘将中君拥在怀里,取下暖和的围脖套在她的脖子上,皱起眉头,僵硬道:“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刚刚压抑的所有情绪现在突然有了发泄的出口,翻江倒海的难受,眼里温热的液体不断的涌出眼眶,薄韶嵘胸前不一会儿就被中君打湿了一大片。

薄韶嵘皱了皱眉,凤目犀利的看向花海深处的云天祈,冷冷道:“他欺负你了?”

中君摇头,攥紧薄韶嵘的手,低声道:“我们回家。”

薄韶嵘大手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回走,中君突然停下步子,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云天祈,他还在压抑的低咳,目光深邃的落在她脸上,眸子如暗夜闪烁的星辰,透着神秘的魅力,却深寒的让人无法靠近。

云天祈眉心紧皱,冠玉般的面容,毫无血色,眸子清澈见底,波光微寒,剔透的薄唇被血濡染成瑰丽的红,想说什么,然而刚开口,冷气入肺,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中君脱下披在肩头的大衣,用力扔给他,冷声道:“脏东西,不稀罕!”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中,大雪铺天盖地,云天祈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睫毛上覆盖的雪粒愈发衬托出他冰雕一样俊朗的轮廓,几近透明,末了,他低咳着踩着雪,走到大衣前,弯腰捡起大衣,拍了拍上面的雪花和泥土,薄唇泛白。

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他只穿着白色的衬衣,站在被大雪掩盖的冬花里,成为漫漫冬夜赏悦一景。

中君刚走,园林里涌出大量士兵,尚忠神色凝重的大步踏进花海,将一件大衣无声的披在云天祈肩头,身受重伤还没痊愈,肺部又落下病根儿,她重要,难道身子就不重要吗?

医生千交代万嘱咐,不能冻着,尤其是肺部,你还把大衣脱下来给她穿,硬挺着冻了这么久,好了,人家还不领情,阿泰若是在,看他怎么收拾那女人!

尚忠暗自腹诽,想到阿泰,心里一痛,忙转移焦点,低声问道:“明日段枫正式接手上海的政军事物,北军和袁军对峙的大幕即将拉开,薄傲寒此番前来并没带兵,要不要动手?”

云天祈敛眉掩去眸底冰冷的锋锐,唇线勾勒出隐忍的弧度,淡声道:“放他们走。”

“天祈……”尚忠欲言又止,最终重重叹息一声,你放他们去幸福,那么你呢?

云天祈低咳着看着中君离去的方向,眼底氤氲着薄薄的凉意,肺部猛的收紧,一口血涌入口腔,被他蹙眉,苦笑着生生咽了下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是你爱的,包括男人。

“天祈……天祈!”尚忠扶住云天祈的身子,低吼道:“快,快叫军医,不,王医生,快!”

他从来没有幸福的权利,没有选择的余地,被命运选中,这一生都要背着使命去完成沉重的责任。

那些在大的时代背景下加之在她身上的伤口,何尝不是他心底难以愈合的伤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薄韶嵘牵着中君的手走到军车旁,打开车门,中君却不进去,回头看了眼花海,萧宁一个人躺在那里。

薄韶嵘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低怒道:“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中君拉着他的手,轻笑道:“我们走回家好不好。”

“不行!”薄韶嵘蕴着恼意,“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外面这么冷,回去在说!”说罢,将中君拦腰抱上车。

薄韶嵘皱着眉自顾自的开车,全身散发的寒意和怒意将中君逼的只往后坐,半晌中君斜了他一眼,淡淡道:“还在生气?”

薄韶嵘紧抿薄唇,不理会她,寒意又盛了几分,且不说她突然间失踪,让他怎样的心急如焚,单单仅凭她和云天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身上还披着云天祈的大衣,两人之间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让他莫名的愤怒和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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