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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军统四少-第48章

小说: 军统四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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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鞭狠狠挥去,高建民咬紧牙关,眼睛仇视的死死盯住云天祈,一声不吭,只有大量鲜血顺着牙缝溢出。

云天祈眉峰一凌,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个钩子,沉声道:“我既然能帮你戒毒,自然有能耐给你毒瘾。”

语罢,立刻有士兵把高建民降下,将一代白色的粉末强行倒进他的嘴中。

高建民睁着兽一样的眼睛,布满骇人红血丝,白粉入肚,不消片刻,身体里好似无数针扎般难受,惨绝人寰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

三里之外的路人听见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无法想象当事人正遭受着怎样的痛苦折磨。

“云天……祈,**你十八辈祖宗!”高建民的脖子青筋乍现,满面通红,不成人形,卯足了劲儿怒吼道,明知道云天祈想利用自己引君儿出来,可是体内的剧痛不受控制的侵蚀着他的身体,控制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耳边怒骂声不断。

云天祈眉目微动,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皱起眉头,沉声道:“副将。”

“在。”

“全国登报,五日后,枪决叛国贼高建民。”

“是。”

云天祈站起身,深不可测的目光稳稳的投向远方,你不来,我等着你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

便是黄泉冥道,奈何桥上,哪怕地狱之下,九天之上,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中君昏昏欲睡的大脑一个激灵,猛的惊醒,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建明的声音。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中君急道。

“没有。”

中君侧耳倾听,除了货车的轰隆声,周边一片死寂,她稍稍放下心来,突然,一声惨叫那么清晰的直击耳膜,中君全身一僵,咬着唇细细辨别,越来越清晰的惨叫传入心里,一声比一声痛苦,心脏立刻揪了起来,是建明,这个声音绝对是建明!

中君四下张望,确认般再次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薄傲寒皱眉,沉声道:“嗯。”

中君只觉得全身发凉,车停在半路,前方有巡查的士兵,中君带着薄傲寒绕过庄园外围,翻过断壁,进入竹苑,苑内重兵把守。

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中君躲在院子偏门的木制小屋的花卉棚中,透过大棚木箱内的塑料胶膜的缝隙,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院中的血腥,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定在了原地,灵魂瞬间抽离了身体。

云天祈,你在干什么?

高建明痛苦的低喘,神智不清的喃喃道:“姓……姓云的……你怎么忍心……利用她?她还是个孩子啊,那一晚的事都是我干的,她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怒之下要端了云家,你知道吗?军队包围云家的时候,她反悔了!云中月跪着求她,她心软了,这个没出息的收回了命令,她要放弃大好机会,那些人该死,他们糟践她,欺辱她,就这么算了?我替她不值,在她晕过去以后,又暗自调的军,是我干的,你……冲我来,她是无辜的……”

云天祈微微眯起眼睛,眸光精锐,审视着皮开肉绽的高建明,缓缓道:“是你?”

“对,是我,跟君儿无关,东南军烧杀抢掠也是我纵容的,这些豺狼只有喂饱了,它才会听命与我,我才能让君儿居的高位,再也不受任何人欺辱,余六的背叛也是我挑拨的,那批货所能带来的财富足可敌国,我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东南军部人员的调换暗杀也是我干的,没人可以忤逆君儿的命令,一切都是我干的,所以杀了我。”

“高位?幸福?”云天祈冷笑,“你这样的人才,一死了之太可惜了。”

云天祈眼神顷刻凌厉,寒声道:“生不得死不能才配的上你,继续打。”

中君握紧手里的匕首,她没料到云天祈竟会在这里,原来他如此介怀云家之事。

那么那些日子的相处,是利用,还是报复,是她将他想的太好,还是他本性如此。

薄傲寒凤目凝聚起危险的气息,森冷至极,唇角却戏谑的勾起,斜眼端睨着她,“看来,你猜错了。”

突然身后传来野兽低沉的喘息,薄傲寒眸色暗了暗,不等他出手,中君眼神狠辣,已先他一步扑向猎犬,一手按住猎犬的利齿大嘴,将匕首精准的插进猎犬的喉咙,另一刀泄愤般狠狠插在心脏处。

云天祈正要往外走,突然暗中隐藏的猎犬狂吠起来,四周躁动,他波澜不惊的眸子突起浪潮,猛的止住步子,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为了引她出来,他部署了兵力的同时,暗中部署了军犬。

很久以前,他听人说过,人看不见的东西,狗却能看见。

他知道她若是想来,那便是阎王殿,阿鼻地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踏进来。

步子还没移开,高建民突然睁眼,回光返照般失声吼道:“君儿快走!”

云天祈僵站原地,一瞬间,暴戾的灵压由内而外向四周蔓延,杀气翻腾逼的周围盆栽内的植物叶子哗哗作响。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高建民的心脏处顿时中了一枪,另外两枪打在了背部,四五个东北军举着枪,高建明闷哼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中君愣怔在原地,她原想站出去妥协,可是迈出的步子被死死的定在原地,薄傲寒犀利的瞟了眼棚外,神色沉沉。

高建明的怒吼在她的耳边无限扩大。

他杀了建明。

他……

建明,罪不至死。

中君眸光冷极,泪光凝结成了冰珠,她猛吸了一口气,掩去眼中巨大的悲哀,鼓起勇气看去,士兵们将高建明从木架上放了下来,云天祈背对着一切,冷冷的站在原地,目光犀利的射向竹林深处,两排士兵牵着猎犬向着大棚搜来。

中君绷着脸,颤抖的拉过薄傲寒的手,低哑着声音道:“走!”

说着,向着竹林尽头跑去。

果不其然,不出半秒钟,云天祈如地狱修罗的声音传来:“全面封锁南竹庄园,方圆五里,可疑人等格杀勿论。”

中君眼睛发直的盯着前方,瞳仁已经无法转动,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而过,吹的脸颊生疼,生活,是否总是这样不堪,出人预料的施舍,出其不意的夺回。

厚重的脚步声从外围而来,薄傲寒沉着目光,突然将中君拦腰抱起,几个弹跳,翻身,借力便以两倍的速度出了竹苑。

直到确定安全,他才将中君放下。

中君眼睛发直的看着地面,浑身因愤怒或震惊在不住的发抖,半晌,她绷着脸僵硬的转身离开,走回大货车上。

薄傲寒迟疑了片刻,坐回正驾驶室,发动车子,疾驰离开。

十日后,全国早报,二十万东南军战俘被天坑活埋,四爷叛国,畏罪自杀。

太阳落下,升起,升起又落下,中君盯着捡来的皱巴巴的报纸,两眼发直,骨骼摩挲的胳肢声在充满死寂的车内让人新生恐惧。

薄傲寒静静的看着她,两人都没说话,中君看着报纸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又浑浑噩噩的醒来,到了第三日,她突然清醒过来,发疯般的开始在车上翻找着什么。

薄傲寒看着她一系列病态的动作,静静皱起眉头。

中君在塑胶抽屉盒子中翻出一包劣质的烟,她颤抖的抽出一支,双指哆嗦的几乎夹不住,最终低沉的骂了句:“该死!”

她从抽屉盒子里拿出火柴,擦断了不知多少根,最后终于点燃了,狠狠猛吸了几口,就像当初茉莉和王泽在他面前时那样。

以前她抽烟不过是装模作样,从来不知道烟真正是什么味道,现在,那苦辣焦躁的感觉从口中直冲到胃里,刺激的胃部一阵刺痛,剧烈的咳嗽使肺部炸开一样的疼痛,减轻了心脏的绞痛,麻木至极,如此甚好,她神经质般的笑了出声。

抽烟的人,是不是都不快乐。

薄傲寒冷着脸拿过她手里的烟掐灭,沉声道:“你闹够了没?”

中君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胸腔内沉闷而压抑,漠然的看着他,这句话云天祈不知多少次问过她,你闹够了没?闹够了没?

我够闹了,你呢?

中君咽了咽嗓子,嗓子紧的咽不下去,哑声道:“给我。”

见薄傲寒无动于衷,她突然拔出匕首,猛扑向薄傲寒,将匕首抵在他的动脉上,失控的低吼道:“你他妈把烟给我。”

薄傲寒略略侧头,侧目看向她,目光没有冷意,他将烟缓缓的伸出窗外,手一松,掉落窗外。

“混账。”中君恼怒的将匕首压的更紧,薄傲寒的脖子上立刻就出现一条红印子。

薄傲寒皱眉,稳稳的握住中君拿着匕首的手,拉离自己的身体,五指成爪,紧扣,中君腕部一阵疼痛,匕首松软的掉落。

中君反身挥出一拳向着薄傲寒的脸上打去,薄傲寒大手一挡,将他的拳握在掌心,猛的拉近,中君眸光阴寒,阴沉笑道:“你为什么跟着我?大上海的霸王,薄爷,薄氏洋行未来的继承人薄大公子,还有你那神秘的政治身份,薄大少!你跟着我做什么?看我笑话是吗?看一个废物如何被人玩弄在股掌中,看四爷如何像小丑一样表演着你们这些资本大家编好的剧本,最后功败垂成,还是在看一个被丢弃的棋子最后的垂死挣扎!”

中君突然凑近薄傲寒,鼻息相闻的距离,目光在他姣好的面容上流连很久,展颜一笑:“你不是看上我了么?娶我啊,我嫁给你好不好?我不做什么四爷了,做薄家的大少奶奶可好?”

薄傲寒眼里冷光闪过,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突然一把推开她,中君重重跌坐在位子上。

“我讨厌烟味。”薄傲寒冷冷道。

“你不是讨厌烟味儿,你是讨厌我,因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个人的味道。”中君嘲讽的冷冷道。

沉默蔓延,车内的气氛由诡异的压抑变成了无声的死寂。

半晌,中君突然眯眼冷笑起来,“不追究不代表已忘记,好,很好。”

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中君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笑的毫无温度,“云天祈,为了你,我拼了命也要活下去!”

她的眼睛干涸的厉害,所有即将涌出的强烈感情和冲动被她生生的逼了回去,直直的看着前方,沉声道:“开车。”

大货车向着落日的方向疾驰而去。

乱世纷争,总是掺杂着凄厉的血泪控诉,伴随着人性与良知的拷问,爱与恨的纠缠,弃与舍的挣扎,没有谁对谁错,信仰无错,很多事由不得我们。

流年婉转,华发早生。

------题外话------

哈哈,一大清早就看见燕子送的花花,多么美好的一天,多更点多更点,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八十三章:再遇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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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政权更替,风云变幻。

一时的暴动只换来短暂的和平,军阀势力被重新洗牌,列强扶持的新势力再见端倪。

南下列车,第八车厢的过道里,拥挤的人群摩肩接踵,乘客们扛着箱子搬着行李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号,突然,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另一车厢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边走边不耐烦道:“滚开,别挡路。”

边说边推搡着其他乘客,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避之不及而重重撞在火车的铁皮上,背篓里的鸡蛋随之撞碎,溅了几个男人满身。

为首的大圆脑袋眼睛一瞪,怒骂道:“老不死的,瞎了你的狗眼。”说着狠狠的踹向老人的头部,正在这时,突然一个物体挡在老人身前。

大圆脑袋一脚踹在木箱上,顿时脸色大变,鬼哭狼嚎的抱着叫喊道:“哎呦,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后面几个男人搞不清状况,忙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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