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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都是那个吻害的-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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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啊。」

「没事。那……就这样了。」

「你也早点睡吧,再见。」他笑笑地说。

「嗯。再——」她准备收线。

「小伦伦!」他突然喊住她。

「嗯?」

「生日快乐。」他低笑著说:「虽然不能陪你过,但我希望你能快乐。只要你能快乐,怎么样都好。」

他越说声音越低沉,几乎也没有再继续说话的力气。他不想用这么低沉的口气说这些话啊,他是在祝福她啊,可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她的学长——他们明明约好了,她却失约了……这是代表她彻底拒绝他,他还是无法走进她的心中吗?

佟雅伦握著电话的手颤抖了下。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有点想哭。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说:阿飞,对不起,对不起……

「再见,小伦伦。」

「再见。」

结束通话后,袁震飞走向他停车的地方。天空飘下毛毛雨,他骑著车,漫无目的地穿越一条又一条道路,找不到目的地。

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佟家楼下,抬头望著佟家阳台透出的灯光。绵绵细雨飘落在他身上,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望著佟家。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可是他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太久。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佟家公寓大门前,驾驶座旁的车门开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撑著伞先下了车,来到副驾驶座的方向,打开门。一抹纤细的身影跟著躲进男人的伞下,一起在大门门檐底下躲雨,两人一边交谈著,男人还伸手拨了拨她颊边的湿发……

袁震飞愣愣地看著这一幕,浑身无法动弹。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学长吗?雨不停地下,这一刻,他告诉自己,是该放弃她了。

学长都要订婚了,她仍不放弃学长;他告诉她时间地点,她却放弃了他,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说明了学长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怎么可能打败学长,赢得她的心呢?如果他继续纠缠下去,她只会越来越讨厌他吧?不,他不要被她讨厌……

他跟她,到这里是该结束了。

袁震飞苦笑了下。

不,不是结束,根本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呢?总之,再见了,小伦伦……


第六章

七年后

他作梦了。

又梦见多年前的六月,某个晴空万里的午后,在校园的一角,他独自躺在草皮上,望著蔚蓝的天空,思绪飘得好远、好远。

从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好吧,是他刻意避开她,所以连社团活动也不参加了。再怎么说,当初会加入社团,也是因为想接近她的关系。可是现在,只有不见到她的面,他才能要自己别再想起她的脸。

他满腹心事,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直到一抹阴影笼罩而来,他才抬眸一看——佟亚乐正低头打量他。

「跷课怎么不约我?」佟亚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在乎弄脏衣裤。

「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淡淡回答。

「是这样的吗?」佟亚乐挑了挑眉,摆明了不相信。

「是啊……」他当然知道自己怪异的举动,已经引起亚乐的怀疑了。

「嗯哼。」佟亚乐不置可否地哼了哼,停顿一会儿,才正色问:「喂,你跟我姊,到底怎么了?你不再去找她了,很奇怪喔。」而且还跟女孩子四处去玩……这家伙非常不寻常。

而他老姊嘛,也是常常怪里怪气的,成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了他,也好像想问什么问题,最后却又放弃……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这么难懂?

「哪有怎么样?我只是突然觉得,我根本看不到我跟她的未来,就该早点放手了啊,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她讨厌我而已。」他说得潇洒自若,心里却很难忘记不久前那个下雨的夜,自己看到的画面。

「你真的想开了?」阿飞能想开,这固然很好,毕竟以他老姊对学长的迷恋,阿飞是很难在他老姊心中篡位的。

「不想开能怎么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你知道吗?最近我才发现,我之前干么拒绝那些跟我告白的女生?简直是暴殄天物嘛!」他把一手横在眼前,沉沉低笑。「也许……真正适合我的,就是这些女孩的其中一个,谁知道呢?」

「阿飞。」佟亚乐突然正经八百地叫他。

他挪开手,半坐起身,挑高了浓眉,促狭地问:「干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佟亚乐一脸正经,却吐出笑死人的话:「不如……我们交往吧。」

「噗~~」惊愕之下,他喷了佟亚乐一脸口水。

佟亚乐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湿意,继续用严肃的口气说:「虽然我是男的,但我长得跟我姊也挺像的,个性也比她好得多,你要不要考虑移情别恋,我们在一起算了?」

「你——」他先是惊讶地张大眼,接著无法控制地抱著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佟亚乐,你、你未免……太好笑了吧?我跟你?哈哈哈……怎、怎么可能啊?哈哈哈……」

见他笑得如此开怀,佟亚乐稍稍放心了。

他知道老姊跟阿飞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当事人不愿意说,他这个旁观者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从这天开始,他偶尔还是会向佟亚乐问起他姊姊的事,但都只是一些「她好不好」、「在忙些什么」之类的琐事,关于她的感情,他不曾问起过,只怕问了自己伤心。

这几年下来,虽然他也曾跟几位女孩交往过,却都不长久,也许是因为他心里,还还记挂著她吧……

¤ ¤ ¤ ¤ ¤ ¤ ¤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响亮、不曾间断的门铃声,一阵又一阵地传进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耳里。他皱起浓黑的眉,翻身趴睡,大手抓来另一个枕头,盖住自己的头,想藉此阻断烦人的声响。

无奈,门外的人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继续狂按门铃,就是要他回应。

叮咚叮咚……叮略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声音实在太过扰人,他「唰」地一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抱怨:「谁啊,哪个家伙一大早扰人清梦?!」

回答他的,仍是一阵又一阵的门铃声。他放弃与之对抗,只能懒洋洋地下了床,走去开门。

门一开,他眯起迷蒙的褐眸,望著眼前身形娇小的女子。她是谁?他确定自己不认得她。

徐雅淇愣愣地望著站在自己前方,帅得像是从GQ杂志里走出来的混血模特儿的男人,虽然头发凌乱,却丝毫不减帅气,加上此刻裸著上半身,胸膛平滑而厚实,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他打了个大呵欠,纳闷地问:「你是谁啊?是不是按错门铃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说著就要关上门。

徐雅淇见他要关门,这才回神,连忙伸手挡住门缝,哇哇叫道:「等等等等——袁震飞,我是你编辑,徐雅淇。」

「啊……」袁震飞这才清醒过来。他作势坚决关上门,故意闹她。「既然你是编辑,那我更不能让你进来了——」

「呜……不要这样,袁震飞,你、你弃械投降吧,我、我、我今天不拿到稿子,我是不会走了,听、听见没有!」他硬要关门,她硬不给关,两人展开拉锯战。不过,凭她一介女子,哪比得上男人的力量呢?眼看门就要关上了——「袁震飞,不要闹了!」徐雅淇边吼边问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人家糟蹋?早在初进出版社时,她就曾听说过这个画者难搞的程度,已经逼走了好几位负责他的责编,没想到她进出版社才不到半年时间,就已经领教到了……呜呜呜……等她结束这一期连载,她就要递辞呈走人,她再也受不了跟这种恶劣的作者共事了!

「好啦好啦,不闹了。」好像听出她的声音快哭了,袁震飞这才放弃抵抗,拉开大门欢迎她进来。

徐雅淇气呼呼地瞪他,然后才推开他走进门。「为什么打电话给你都不接?」

「不是没接,是我把电话插头拔掉了。」他倒是很爽快地承认。

「那手机呢?为什么不开?」

「我在睡觉啊!」他回得理直气壮。

喔,她快气到心脏病发了!徐雅淇强忍住怒气,问:「稿子呢?」

「还有一半。」他回得很顺。

「一半?!还有一半?!你知不知道还有两天就要出刊了?」见他还杵在那儿动也不动,徐雅淇忍无可忍地大吼:「快点去做事啊,愣在这里干么?!」

袁震飞抓抓胸口,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助手……」

徐雅淇皱眉不耐地低叫:「快点叫他来上工了!」

「可是他离职了啊。」厚,他也很困扰好不好?找不到助手,这几天他都自己一人当两人用,要自己构思、自己画、自己弄网点阴影背景……

「离职?!」徐雅淇两眼喷火,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干么这么气?袁震飞搔搔后脑回答:「对啊,他说我每次都把工作积在最后面才一次赶完,继续这样下去,他会过劳死,所以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也不愿意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徐雅淇才觉得她快要被气死了!她沉著嗓,低唤:「袁先生。」

「有。」袁震飞马上立正站好。

她双手插腰,忍无可忍地咆哮:「你还杵在这里干么?!快、点、去、赶、稿——」

袁震飞捣住耳朵,边往浴室走去,边碎碎念:「好凶喔,所谓的『河东狮吼』是不是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徐雅淇眯起眼,口气变得危险。

「没事没事,我去刷牙洗脸,然后就出来工作。」他正准备关上门,却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没助手这件事,遂又开了门,可怜兮兮地说:「小编,那个……」

「还有什么事?」

「我没有助手耶。」他眨眨无辜的褐色眼眸。

徐雅淇忍住想咬破自己嘴唇的冲动,含泪自荐:「我来。」

「喔,那我就放心了。」他顿时笑眯了眼。正欲关上门,却又停住动作。他低叫:「小编,那个……」

「还有什么事?」她的嗓音瞬间拔尖。

「我肚子饿,我没吃东西就会不能工作……」他愁眉苦脸地说。

「我知道了,我去买。」她拎起包包外套,无力地出门买早餐去。

才刚走出门,徐雅淇顿觉头晕目眩。她快被他气死了!她发誓,她也要拍拍屁股走人,再跟这种不负责任又爱要赖的画者共事下去,她很快就会衰老,不久后更可能跟阎罗王报到了——

¤ ¤ ¤ ¤ ¤ ¤ ¤ ¤

捷运木栅线,一如往常地行驶,连结的车厢平稳地经过一个又一个车站。早上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映入拥挤的车厢,为忙碌的早晨又添入一股活力与朝气,好像要早起上班、上学的人们提起精神,好迎接今天的工作似的。

靠窗的位置,一个长相清丽姣好的女子正出神地望著外头的景色,这是她每天搭捷运的习惯,在这约莫三十分钟的车程,好好思考、回忆一些事。

捷运的路线,会经过以前她就读的大学,看著学校里的操场,很多回忆都会浮上脑海,也会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些事……

佟雅伦不禁伸手触摸悬挂在胸前的项链。

握著那面军牌,冰凉的触感传来,脑海中旋即浮现一张混血脸孔。他是爱笑的,每每一笑,都像要迷死人似的,总会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是她,却舍得用那种方式伤害他。

还记得那片操场,他们曾经一起跑过,跑累了,就躺在操场的中央,一起看著万里无云的晴天,说著好多、好多的事。那些事,她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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