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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微笑若望-第52章

小说: 微笑若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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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弹了?”她微觉诧异,扭头看他。

他摇头不语,眸光深邃地凝视着她。

她浅浅一笑,叹息着看向绿波微澜的河面,心头忽然浮现淡淡的悲哀情绪,“三哥……要是我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尉临风低头,随手在黑白勤俭上轻敲。

“大哥已经有穆颜了……”她絮絮叨叨地说道,“其他哥哥们虽然还没有女朋友,不过将来,也一定会有的,你们有了女朋友,有了老婆,就不可能不管去哪里,都整天带着我了……”

“莫名……”尉临风轻声地道,“不是喜欢你么?”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嫁给他的。”

“为什么?”

她想了想,却想不出答案,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哪里有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抬起眼眸,凝视着他的双眼,唇边浮现淡淡笑意,“怎么办,我要孤单一辈子了。”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清雅容颜,忽然开口道,“……我娶你。”

她唇边的笑容,忽地僵凝。

“我娶你。”他撇开脸,淡淡笑道,“我会娶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就来找我。”

她怔了好久,直到琴音再度响起,才蓦地回神。

尉临风的唇边,挂着轻浅若无的笑意,指间流淌出缱倦的柔情音符。

她的心头一时微酸,一时微甜,忽地倾身上前,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谢谢三哥。”

尉临风淡淡一笑,指下的琴音断断续续,像是无数个美妙片段,一遍遍地重复,渐渐连接,过渡成章节。

“这是什么曲子?”她靠在他的怀里静静聆听,忽地昂首,“我没有听过。”

尉临风继续弹奏,但笑不语。

她渐渐听出一点端倪。

蓝天绿草地,轻快马蹄;城堡里的携手共游;河畔的清风烟火。

又重复弹奏了数遍,将旋律牢牢记在脑海,尉临风终于停手,轻声道,“这首曲子……就是这里。”

她嘻嘻一笑,很没正经地道,“原来是你刚写出来的曲子啊……我第一个听见的,我要取名。”

“好。”他淡淡一笑。

“唔……叫什么好呢?”她仰起头,看见头顶高挂的明月清辉,“月光城堡……”

“月光城堡?”

“就叫‘月光城堡’吧。”她很是满意地低下头,道。

☆、45第四十四章

严少渊,被哈佛录取了。

寒假结束,张雅薇一回到学校,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学校的领导们很是振奋,居然特地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表彰大会,号召全校学生都要向严少渊同学学习,以至于刚开学的那一个月里,不论她和严少渊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眼冒星星的严氏崇拜者。

“你看,我说吧,不录取我,是他们的损失。”严少渊一副意料之中的欠扁模样,极度热情地拿出一堆波士顿大学的资料,“哪,随便选一所吧。”

她却在严少渊没一点正经的痞痞笑容里,看到了分离。

举行毕业典礼的那一天,站在各自沉浸于离别悲伤或对即将来临的新生活的兴奋向往当中的人群,她不自禁地回首着过去三年。

会后悔吗?因为千岛雪子的那一巴掌,放弃了仰恩,而选择了英奇。

会后悔吗?和辛野在一起。

没有料到呢……

她回眸看向站在身侧,笑容淡淡的严少渊。

曾经的四人行,只有她和严少渊,在英奇留到了最后。

“还没选好学校?”莫名倚在门边道。

“嗯?”她猛地一惊,回身将早已被双脚搅成一团的薄被踢远,从床上坐起,“你什么时候来的?”

莫名淡淡一笑,直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明知道我们都有你家的钥匙,也不注意点形象。”他随手翻阅着胡乱摊在雪白被褥上的各国大学的申请资料,美国、加拿大、瑞士……忍不住微微叹息,“不能留在台湾吗?”

她随手扯过一个抱枕,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哥哥们也这么问我……”

莫名微扬起眉梢。

她叹了口气,笑眯眯地道,“不是我不想留下……圣罗德的入学申请,可是需要出具身家证明的,我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怎么留下?”

而除了圣罗德,其他的大学,她和哥哥们都不怎么看在眼里。

莫名淡笑着撇开眼,温润的目光,在床头柜上的紫色风铃微微驻足,“再过两天,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了吧?”

“嗯。”她点点头,笑道,“也是你的生日啊。”

“你打算怎么过?”

“不知道,还没想好。”

“和我一起过?”莫名抬手轻轻拨动风铃,“十八岁生日……是成人礼呢,隆重一点的好。”

和莫名一起过?

她想象了一下所谓的“隆重”场面,忍不住立刻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面。”

“薇薇。”悦耳的叮咚声中,莫名忽地将风铃的数根风管握在一起,低垂下眼眸,“听说……简立文和文月,就要订婚了。”

她呼吸一窒,骤然僵住。

订婚?

这么早?

“订婚而已。”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莫名柔声补充道,“结婚的话,应该还是得等他们两个大学毕业再说。”

她呵呵一笑,蜷起双腿,将头埋入膝盖之中。

穿着白纱的文月……想必,依旧能够美丽得惊人。

直到莫名离开了很久,她才怔怔抬头,拿起话筒,不由自主地拨通尉临风家的电话。

“喂?”

话筒里,传出熟悉的温柔嗓音,她怔怔握着话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薇薇?”

她在话筒的这头轻轻颌首,“嗯。”

“……你在哪里?”

十八岁生日前夕,她再度被尉临风拐上飞机,一路直飞墨尔本,在当地的希尔顿酒店入住,第二日,又乘坐小型客机前往郊外的旷野。

绿油油的无垠草坪上,有一辆直升机正在等候着他们。

她终于忍耐不住好奇心,回眸看向尉临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尉临风搂住她的腰,示意她稍安勿躁,又朝着直升机招了招手。

一身草绿色军式装扮的人从直升机的驾驶舱里走下,肘间夹着一个文件,走到两人的面前,紧绷着下巴递过文件,“先把这个签了。”

她还未来得及发问,尉临风已伸手接过,扫了一眼,接过笔,在文件的下方签了名,又递给了她。

她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道,“这是什么?”

满纸的英文。

她扫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跳伞?”回头看向尉临风。

“从3800米的高空往下跳,就算是职业跳伞运动员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军装男硬邦邦地道,“所以,生死自负。”

“所以……”她啼笑皆非地道,“这就是……”

传说中的,生死状。

尉临风静静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出声催促,不远处,将他们送到此地的小型客机轰鸣着起飞,沿着跑道加速,猛地昂首,直冲上云霄。

她忽地笑开,在渐渐远去的轰鸣声中拿过笔,在“尉临风”三个字的底下,一笔一划,郑重署上自己的大名。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机身升空而起,从窗户往下望,视野渐渐开阔,远处高耸的高楼也一点点变小,道路与建筑交织,浓缩成绿色图画里的不规则方块。

尉临风将跳伞装备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身后,又郑重检查了一遍,方才对她伸手,道,“过来。”

她乖乖地凑了过去,尉临风却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将另一套跳伞装备绑在她的身后,而是将她安置在他的身前,开始将两个人固定在一起。

“我们要一起跳?”她诧异回头。

尉临风低头淡笑,专注于固定工作,倒是前座的军装男回过头,很不客气地道,“想分开跳?你先去跳伞俱乐部学习至少一个星期再说。”

直升机终于到达预定高度,驾驶员操控着机身,悬停在3800米的高空,军装男转身拉住舱门,回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准备好了吗?”

尉临风轻轻点头,伸手搂住她的腰。

军装男淡淡一笑,猛地用力拉开舱门,狂风毫不客气地在瞬间涌入,呛得她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扶着机身,小心翼翼地挪到舱门口,她微探出头,眯眼看着底下的空旷原野,心跳开始加速。

“真的要跳啊……”生死状都签了,临跳的最后一刻,她却开始胆怯,很没种地回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尉临风。

尉临风淡笑着伸手,扶住舱门,身子微微前倾。

感觉到他的动作,她惊恐地瞪大眼,两手牢牢地抓住两旁的扶手,“等等!”

尉临风微微叹息,温热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俯身贴近她的耳畔,“相信我。”

“喂。”身后的军装男毫不客气地道,“要跳就快跳,少罗嗦。”

狂乱的高空气流不停地灌入机舱,吹得她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形。

她牙一咬,眼一闭,终于放开手。

感觉身后一个力道传来,脚下跟着一空,身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急遽降落。

“啊——”她尖叫出声。

“张开眼。”被狂风稀释的微弱吼声,传入她的耳朵,“张眼!”

她皱起脸,小心翼翼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又赶忙闭上。

尉临风握住她的双手,指引着她一点点张开双臂,感觉到风不停地从身边呼啸而过,虽然下坠之势不停,她却有了在空中飞翔的感觉,心中的恐惧稍减,便跟着睁开了双眼。

像飞翔的鸟儿一般俯瞰着身下,绿色草坪在急速靠近,感觉像是扑面而来,再过个几秒,就会狠狠砸中地面。

尉临风忽然放开她的手,她立刻慌乱,回眸看见他近在脸侧的淡定笑容,才重新安定下来,紧跟着一个大力传来,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往上提了一提,她和尉临风的下坠之势立即稍减。

尉临风伸手操控,降落伞慢慢张开,她仰起头,看见蓝天白云,感觉像是从天堂,重新坠落凡尘。

“准备好了,我们要降落了。”速度稍减,他的嗓音也跟着清晰。

“嗯。”她点点头,低头看向地面。

几乎只是几个眨眼的瞬间,尉临风抱着她,四脚蹬地,往前滑行了一段,又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喘息着停住。

地面鼓荡的微风将布料轻盈的降落伞刮起,盖住她和尉临风。

她躺在他的怀中,良久才回过神,呵呵一笑,道,“好刺激!”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台湾。

曾若谦静静地坐在奎克的书桌前,回想着前天,发生在书房里的那一幕。

“我需要出国一趟。”奎克眼神淡漠地躬身道。

曾若谦心跳加速,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眸跟着泛起涟漪,“……时间,到了吗?”

“我不知道,少爷。”奎克道,“决定权,并不在我的手中。”

奎克来到曾家,已有二十年。

从荷兰的国际管家学院毕业的奎克,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精通七国语言,年薪高达300万美金,可为了聘任奎克,曾若谦的爷爷当年毅然辞退原有的管家,并咬牙接受奎克的条件。

那就是,奎克的聘任期,没有约定的期限。换句话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奎克想走,就是天要塌了,也不得阻挠。

不知不觉,就是二十年。

可这二十年里,奎克从未离开台湾。

曾若谦轻抬眼眸,眸光依旧清冷,“你……还会回来吗?”

奎克微微一笑,徐徐欠身道,“我说不准,少爷。”

张雅薇浑身酸痛地回到酒店房间,冲了个凉,还未来得及擦干头发,门铃声就跟着响起。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嘀咕着拉开了门,却被门外并肩站着的两个人惊得将嘴张成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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