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若望-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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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了一个月,他终于从长达一年的昏迷当中苏醒了过来。
但长久的昏迷显然摧毁了他的大部分精力,他的第一次苏醒只持续了几分钟,在从曾若谦口中确切的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他便重新坠入无边的黑暗。
接下来的两个月,他不断的在清醒和不由自主的昏睡中徘徊。
切诺维尔一直没有放松过对他的治疗,出于安全的考虑,切诺维尔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医生靠近他,也常常离开他的身边去世界各地寻求最好的专科医生的专业建议,在切诺维尔竭尽所能的帮助下,他的确能够感觉到自己在远离死亡。
他慢慢的得知那场爆炸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死讯”后的激烈反应,那个无意间失去的孩子。
疼痛侵袭着他的心,他无法想像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她所遭受的那些苦难。
她自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大床上,雪白的帐幔围绕着四周,她感觉不到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昨晚的情景一点一滴的重回她的脑海。
她惊慌失措的在床褥间寻找他存在过的证据,但周遭冰冷的触感让她越来越心慌。她挥开床幔,顾不得换下睡衣,便直奔出卧室的房门。
“三哥!”她推开盥洗室的门。
“三哥?”她奔向更衣室,搜寻无果后又奔向起居室。
他不在卧室,不在阳台,也不在书房。她赤着脚走回起居室,一脸惶惑无助的站在地毯的中央。
门外传来一阵轻响。
她愣了愣,飞快的跑了过去。
“……请您注意休息,”一个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闯入她的耳朵,“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您坚持,我根本不会同意您进行这一次旅行。”
他坐在轮椅上被奎克推了进来,穿着白大褂站在他身边的医生看起来很陌生。他看着她单薄的衣着,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切诺维尔。”奎克面无表情的扫过她身上的睡衣,尽职尽责的介绍道。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躬身朝她致意,“Mademoiselle。”
他似乎读懂了她眼底的惊惶,叹息着朝她伸出了手,“薇薇?”
她带着满腔的委屈飞扑到他跟前,趴在他的腿上瑟瑟的发着抖。他从奎克的手里接过一张毛毯,细细的包裹住她,捧着她的脸俯身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低低的轻唤着她的名字,“薇薇……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和她,都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三个月后,他们在巴黎市政府进行了登记。
半年后,当他的体力终于恢复到足以支撑一场婚礼的时候,他们在伯利斯堡举行了仪式。受邀的宾客除了在过去一年里和她并肩战斗的那些人,便是他们在台湾时的亲友。她已经不需要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来证明她和他的关系,而事实上,就算她发出请柬,也没有多少人敢于来伯利斯堡赴宴。
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使她的名字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禁忌,再也没有人敢直呼其名,他们尊称她为“Mademoiselle”。
然而在他的面前,她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泽维尔?罗斯柴尔德,你是否愿意娶伊蒂斯?德?勒法夫瑞为妻,按照圣经的指引与她同住,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他跪在圣坛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愿意。”
“伊蒂斯?德?勒法夫瑞,你是否愿意嫁给泽维尔?罗斯柴尔德为妻,按照圣经的指引与他同住,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她凝视着他的双眸,“我愿意。”
他们扶着对方的手从圣坛前站了起来,他掀开了她的头纱,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唇畔。她不满的瞪着他。
“无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我都将永远忠于你。”他轻笑着靠在她的唇边呢喃,“……即使死亡将我们分离。”
即使死亡将他们分离,他也不会停止。
她怔住了,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
他微垂着眼帘,唇畔是一抹低低的笑,他的双眼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像是想要将她的容颜深深的刻入脑海。
他在用他的方式述说着他的心声,她想。所以她立刻给予了他自己的回应。
“我爱你。”她说道,然后揽住他的脖子扑上去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低笑着接住她柔软的身躯,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她。
他牵着她的手,在隶属于勒法夫瑞的私人岛屿上漫步。潮汐不断的冲刷着海岸,他们赤着脚踩着金色的沙滩上,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或者说确认的,”她问道,“确认我一定会爱上你。”
“有很多迹象都足以表明这一点。”他微微垂下眼眸,低低的笑着,“你从不拒绝我的拥抱,你对文月毫无道理的抗拒,你从来没有将戒指交给除我之外的人保管……薇薇,你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特别。”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说不喜欢你?”他续道。
她微微垂下头,带着些不好意思,“……嗯。”
“因为那时候,我就是那么以为的。”他抬起头直视远方,带着一丝怀念的美好的神情说道,“你知道你那时候很丑吧?瘦巴巴的,两只眼睛总是大大的睁着,好像被猎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受惊的小鹿。”
“……三哥!”她娇嗔道。
“我和连雨馨从小一起长大。”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吻,轻易的安抚了她的情绪,“虽然我没有像莫名和陈志燚那样喜欢上她,但我一直以为,我将来喜欢的女孩子也应该是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聪慧、美丽、优雅,脸上永远带着笑容。而你……” 他顿了顿,低笑着说道,“你在我面前总是笨手笨脚的,又固执,又软弱,又狼狈,还动不动就哭。”
他叹息着,“你和我想象的,实在差距得太远了。”
“我不会再哭了。”她保证。
他被她逗笑了。
“没关系,想哭就哭吧。”他停下脚步,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只是除了这里,不要再在其他的任何地方哭泣。”
“你会把我宠坏的。”她抗议道。
“我是故意的啊。”他抬起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声线是漫溢的温柔,“这样,除了我的身边,你就哪里也去不了。”
切诺维尔宣布他终于可以离开那张病床的时候,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回到巴黎去见她。
但他遭到了来自父母的强烈反对。
“她已经害得你差点失去生命了,你还要坚持和她在一起吗?”萱姐坐在他的病床前,握着他的手隐隐的在颤抖,“临风,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他轻嘲的笑了笑。
的确,虽然他们时常都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但他们的确是爱他的。
“您从未反对我和她在一起。”他说道。
“那是在以前。”她说道,“你知道我和你父亲从未在乎过她的家世能否为你的将来提供帮助,但这不代表当她的身份会危及你的性命时,我们仍然能够无动于衷。”
“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必须是她?”她的质问里隐隐带着愤怒,“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正在掀开被子试图下床的他慢慢的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她,“您以为……我没有试过吗?”
他不止一次的挣扎过。
但他一次又一次的败给了自己的心。
三年后。
她站在落地窗前微笑的俯瞰着庭院,那里正在举办一场宴会。
自从三年前她彻底的毁坏了华尔街的金融秩序以来,勒克莱尔便陷入了一阵长久的冷清。两年前,肯?安德鲁斯正式从梅格瑞斯大厦退休,回到意大利颐养天年。她的丈夫接手了那令人头疼的工作——恢复世界金融体系的秩序。
他做得很成功,比她所能预料的还要成功。
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他就让破败的经济体重新注入了活力,虽然那些经济体仍未恢复当年的强盛,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希望。只要再给它们一些时间,金融秩序将会以其独特的生命力自行回到正常的轨道。
当然,她想,她一直都这么崇拜他。
勒克莱尔渐渐恢复繁华,家族的长老们终于决定举办这一次宴会,让整个上流社会都明晰他在勒法夫瑞家族中的地位。而这三年的努力也为他赢得了一些强大的盟友,他们认可了他的能力,所以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出席晚宴。
她为他感到高兴,更替自己觉得庆幸。
无论她的身份如何变化,他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和她并肩前行。
“Mademoiselle。”许嫂为难的抱着手上的婴儿,对着她说道,“小小姐又在抗议了。”
她脱下手套,轻笑着走近她的女儿,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粉嫩白皙的肌肤,“宝贝乖,妈妈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在努力哭泣的婴儿抽噎着看向自己的母亲。
也许是母亲甜美的笑容成功的安抚住了她,她挥舞着小拳头呀呀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好照顾她。”她抬起头对许嫂说道,“我过一会就回来。”
守候在门边的侍从拉开了厚重的大门,她重新戴上手套,轻轻拎起裙摆,独自沿着盘旋的阶梯从二楼走下。
“是Mademoiselle。”不知是谁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声,散落在庭院里的宾客陆续的抬起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他们自觉的后退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她从他们的身前走过,和所有的宾客点头致意。
他就站在这条道路的尽头。
察觉到她的到来,他转过身朝她伸出了手,她步伐轻盈的走到他的身边,和他十指交缠紧扣。
他低头在她的脸颊处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刚想要直起身,便发现自己的领带已被她拉住。
“我又怀孕了。”
她揪着他的领带,在他的耳畔低语,微微扬起的双眸里有一丝藏不住的狡黠。
他的心底再一次涌现出一阵狂喜。他低下头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搂住她的腰,又从她的手里拉回自己那可怜的领带。
“薇薇。”他唤着她的名字。
“唔?”她挑眉看向他。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饱含深情的吻,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
她让人畏惧。
而他让整个上流社会仰望。
但是当他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周遭洋溢着的,只有满满的触手可及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我答应过你们不弃坑的。
我做到了。
这个持续了好多好多年的我最爱的故事,终于可以宣告“正文部分已完结”。
虽然当年开坑的时候我还太年轻,导致这个故事被一遍又一遍的修改着,推倒重来,虽然这个故事还有很多让我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但我坚持着把它写完了。
在你们的陪伴下。
真的,有时候我自己都非常非常的吃惊,居然有人陪我坚持走到最后。
我一直在坚持,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心里重温着那些在我的脑海里构思出的画面。这些画面让我坚持着断断续续的写了这么多年。
但你们呢?
我只想说,你们是上天给我的奇迹。
正文部分已完结,接下来是一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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