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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神煌-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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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元神魂力,他此时空域的阴魂,就有整整二十万之巨!

数目虽较那日攻破连云岛那一战,要小了许多。可若论神魂之强,此地这二十万阴魂却远远胜之。

故此他此时施展的冥河告死之剑,威能还要远胜当日!

也足可供应他手中这无名剑的消耗而有余!

不过此时,这两个小家伙给他带来的,却是几只七阶夜魔的元魂。

天境之后,这些人的元魂,已经有了抗拒他这冥河剑的御力,未曾被征召而来。

此时小金晗曦将之擒拿了过来,宗守是毫不犹豫,就将之投入到了无名剑中!

魂海之中,再次有那苍青之火燃耗。而那气海中的含光丹,也只是短短几个呼吸,就使先前消耗的内息尽复,体内凝聚的灵脉,也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着灵力。

换在以往,是绝无可能,有如此绵长之力。

宗守长声而笑,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咔嚓’巨响。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裂开,更多的死阴之气,有如决堤般冲出。

激流汹涌,覆盖三百里空际。宗守身影上冲,接着就带起千百条苍白剑气,坠击而下,将珈明罗的身影,全数笼罩其间!

也是放弃了所有的剑术变化,只求更强更快,也更莫测诡谲的冥死之剑!

珈明罗目中一缩,再一个呼吸,就使周身气机,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而后是毫不犹豫的,手中之刀,就再次冲迎而上。

也更是霸道,更为凌厉!

此时不止是宗守的杀机战意,前所未有之盛。

他珈明罗也同样如此!能早一些斩杀掉此子,他麾下这支残军的处境,就更好一分!

一击之后,二人的身影,都微微颤动。唇角之旁,都微微溢出血来。来从刃身中,冲击而来的罡力,使二人身躯,都无法承受!

可紧接其后,却是更猛地的碰撞!刀光剑影,仿佛是化作了两股狂风,交织在一处,再未曾分开。

只眨眼之间,就又是千击。珈明罗的瞳孔之中,渐渐却是一阵阴霾浮现。

这门剑术,竟是聚集的阴魂越多,威能也就越强么?

往下方看去,是不断的有人战死。而后那些侥幸未曾神魂俱灭者,魂魄却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被宗守剑上的摄力,吸聚至天空。

怪不得今日宗守,未曾施展那些灵法来牵制——

身是夜魔,珈明罗却是头一次期盼起来,期待那朝阳尽快升起。

再遥望天际,此时距离凌晨,应该还有整整一个多时辰!已然离日升不远!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尽管在那中央方向,还是相持不下。

宗守麾下的那位中军主将,只凭八十万甲士,就使得近乎同等数目的夜魔,牢牢堵截在缺口之外。

可在两翼,却是不断有所进展。

继续下去,最多午时,就可以攻至七霞山巅,摆脱困局!甚至尽歼这二百万敌!

……

“凌晨将至!”

悬崖之旁,一个宽阔巨大的石坛,从旁边的高崖伸展而出。

宽约百余丈,凸出山体之外,勉强可称是魁伟壮丽。尤其是最近,经过整修之后,更是如此。

孔睿此时,就立在那法坛中央,把那文王卦钱的孔洞,对着自己的眼睛。遥望天际,那北方星空。

此处正是乾天山的祭天坛,乃是乾天山城的禁之一。只是他如今身为司天监正,自然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此地。

卜算之法,要么是借助庞大的地气,用来推算。

要么是尽力摆脱,这天地之力,对施术之人的影像。

此处的祭天坛,就是上不接天,却能观诸天星辰。这下么,只接那么一点点的地气。

可算是绝佳的施术之处。

“白气鼎盛,星芒绽放——”

孔睿的心绪,此时是压抑不住的激荡。

大约再有一个个时辰,这摇光破军之星的光芒,整个云界所有掌握观星之法的人,就全可望见了吧?

那个时候,便是白日当空,也休想遮掩住破军星的辉光。

在那不久之后,也当是瑶儿,惊绝当世之时。

与重玄的赌约,他赢了!

只是此时,当初之语,已是等若空言。

也不知此等异景,那位重玄,此时能否望见?

不过此时,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女儿,即将身临的死劫。

下一刻,孔睿就‘诶’的一声,略含意外之意。

第673章 东南之霸!

只见空寂中,萦绕在那亮白星辰之上的黑恶之气,此时已是越聚越浓。

却是自始至终,都被排除在星点之外。

隐隐可觉,这颗星辰,是被另一股莫名的强横异力,牢牢护佑着。诸邪难犯,恶气不加。

孔睿是轻呼了一口气,既是这种天兆,当是有惊无险。

不过能否渡过这一次凶劫,关键还是在那位妖王。

孔瑶能至今不被这凶恶之气,必是受此子的王道气运荫庇。

宗守若安,则他那女儿自可无恙。可如是这位妖王有什么不测,瑶儿也难独善其身!

放下了这枚卦钱,孔睿是微微蹙眉。按说这星象,瑶儿突破自己的命数,该当是十拿九稳。可这心中,却是在难安。

“孔监正,不知结果如何?”

问话之人,来自祭坛之外。一个七旬老者,正坐在那里,略有些焦躁的问着。

正是宗凌,他本是乾天山的祭祀,那时掌的就是此时孔睿一应权责。

只是宗守立国,建内阁六部之制,本身转任了太常寺卿,监管着这司天监。

却自知观察天象,测人命数的本事,远不如人。

故此自孔睿上任之后,宗凌便全数放手,把这些卜问凶吉的事务,全交由孔睿负责。

而此时不止是他,这祭坛之旁,如虎千秋柴元这些一国宿老重臣,也都是眼含焦色的等候。

任博同样等在一侧,却眉头紧皱。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有言,对这鬼神之说,当敬而远之!

对这术数之道,他本是不怎么在乎。只是今日,对于乾天山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

可若是坐等辉洲那边的消息,只怕需慢上半日才可。

又深深看了眼孔睿,此人来乾天,不过才半年时间而已。

可为人批命,断凶吉祸福,却是无一不准。

短短时间,在乾天山,就已是人人皆知。

加上其女,不止是被宗守纳位嫔妃,更受信重,掌握乾天山百万大军。

故而此时,哪怕是虎千秋柴元这样的元老,也要敬上三分。

此人在术学上的造诣,可能是真有不凡之处。

或者真能在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之前,推算。

孔睿闻言,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看了眼身前。只见那十丈之外,只摆放着一只三足青铜大鼎。

下方燃烧着熊熊紫火,是号称至洁的紫心煤,燃烧之后,不会有半点灰烬残留,更火力强盛,往往用于祭天之时。

而此刻那大鼎之中,是别无他物,只有一块三个巴掌大小,完整无缺的龟壳。

这星象演衍,往往对应着人世之变。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当不逊色于重玄。

可诸般术数之学中,若论到准确性,却仍是首推这龟卜之术!

这龟壳未裂,即便是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静静等候,整整半个时辰,也仍不见那鼎内,有什么动静。

那祭坛之外诸人,都是渐渐透出不耐之色。

孔睿也同样微微蹙眉,他所用龟壳,是五阶藏灵龟之壳。

距离玄武血脉虽远,寿元却能以万载计,蕴灵于壳,乃是最佳的卜算灵材之一。

可今日为何,是如此之慢?

凝思片刻,孔睿蓦地站起,走到那铜鼎之旁。

蓦地将腕脉割开,一丝丝鲜血,滴落鼎内。

而后须臾,就见这龟壳,终是‘咔嚓’一声,破开数十裂纹。

孔睿仔细望,然后那紧绷的心神,终于一松。

只见见那龟壳之上,虽是裂纹弥漫。一道道深痕,向中央破去。可直至那紫焰熄灭时,那中央一域,也是仍完好无损。

王居于中,此处无恙,也就意味宗守,定可度过杀劫。

再而后,又细看着其余方向。只见这些裂纹,就仿佛是一口口刀枪剑戟,指向正中,令人是触目惊心。

再转瞬之后,孔睿却又是忽的眼皮一跳。

只见这龟壳之上,又有了些许变化。当渐渐冷却之后,这壳的右面,还是本来的黑色。可那左面,却足有小半,变化成了赤红颜色!

宗守的王气,正是承载火德。国中如今,也是尚赤。

这莫非是预兆,那位妖王,将成此界东南霸主么?

这意念才起,孔睿还没来的及细细分辨其余。就只觉天空中,忽然是一道雷霆,突兀至极的从空中轰然击下。

将这三足青铜大鼎,猛地轰成粉碎。

孔睿神情踉跄,连续退出数步,这才站稳。而后是脸色苍白的,仰望着上空。

这是天发杀机,不欲他窥知隐秘!是谓天机不可轻泄!

胸中顿时一阵犹豫,方才所观,到底该不该对这些人言?

而下一瞬,孔睿就迎上了轩辕依人,那纯净期冀的眼神。

只能是苦恼的微微摇头:“君上他此番定可安然无恙!估计再有四五个时辰,就可有大胜的消息传回——”

此言落下,坛外诸人,都是稍露出安心之色。

孔睿却陷入了沉思,响起了方才,在铜鼎碎灭之前,那一刹那见望到的异景。

这宗守命格,分明是上应天地星辰,牵扯云界这之后万年间的气运更替,才有今日这番变化。

可偏偏到此刻,他也无法知与宗守对应的命星,到底何在。

只能依稀亏得,无数的兵戈,海量的尸骸,血与火并存,燃烧一切——

……

几乎同一时间,同样是鼎炉炸裂开来的,还有近十万里外,皇京城内的一处道观。

九百九十九丈的观星台,高高耸立。从此处下观,赫然可见一个庞大无比的阴阳八卦石阵。

此时台上,大商国师重玄,就仿佛是忽然之间,老了几十岁。

须发皆白,面上满是疲惫之色。

眼皮颤动,重玄抬起了白眉,看向了十丈之外那破碎的鼎炉,与雷击的焦痕。眼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那东面,怎么可能会胜?存身绝地,虽是据险而守,却外无援兵,更腹背受敌,强敌窥伺!

珈明罗更是傲视同阶,在云界中,此时更是几无对手的绝世强者。

即便不能胜,也不至于败!

若是再加上那道门的诸般布置,此人可谓是必死无疑!

记得昨日,陛下他曾召大商诸将臣,合力推演战局。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坚持到午时而已。午时过后,便当溃败,全军尽殁——

这乾天军,到底是胜机何在?

若是不能阻夜魔于域外,那么就干脆将其引入云界之中。

不止是可令其牵制东临云陆那个正崛起中的强国,亦可使中央云陆的东面诸藩,重心东移,不敢妄动。

可使大商可以抽出足够的兵力与时间,平息内患。

——这本是陛下与诸臣,议定的国策。

可是此时想来,却只觉异常的可笑,太想当然——

重玄的眼眸之中,全是不解。勉强站起了身,而后一步颤颤巍巍的,向那大鼎行去。

他方才欲窥天机,一身法力,运动起了九成。

而当那天罚降下之时,受到的反噬之力,也是沉重无比。几乎就令这肉身,几乎破碎。

此时却是强撑着,走到那摆放在阴阳鱼图之中的鼎身前。

这三足鼎虽是融化,却仍有一些残碎的龟壳残片留存。

之所以未曾毁去,是因其上所蕴之意,可以示之于人。

重玄将之一一拾起,放在身前拼凑。许久之后,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果然是安然无恙,果然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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