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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神煌-第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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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有心情,查看自身。这次施展冥河告死剑,只怕这寿元,又折损了不少。

还有那滴入自己魂海中的绿液,以及在他元魂中燃烧的苍青之火,都令人是万分疑惑。

内视观想了片刻,接着就微微一怔。这次他体内生机的折损,是出乎意料的小。

寿命折损,都不到半月时间。而且施展这套剑术之后,神智也没出现以往,那感情淡漠,反应迟钝的异况——

再看自己魂海之中,宗守先是心神一松。这青火虽是状似火焰,却没有与陆氏血脉合流之兆。接着就又一惊,这苍青之火,此时仍在燃烧着,弥漫四方。

出乎意料的,却是他自己的魂力。此时看,居然好似精纯了些许。

这些苍青之火,更是在为他提供着庞大无比的魂力。

今日一战,魂海之中的消耗,简直是可忽略不计!

这又是怎么回事?

宗守顿时陷入了深思,知晓自己,或者是应该再次闭关,仔细研究一番了。

……

数日之后,一处大帐之内。宗守正是眸现异芒的,看着眼前。

那无名剑,此时正剑身横置着,悬停在他的面前。

宗守本身,则仍是在深思之中。

这口剑的功用,他这几日里,大约是弄清楚了。

此剑可以噬人元神,化为魂液。却不是他的吞天元化决那般,直接吞噬。

而是用来洗炼剑身,为自己的主人,提供‘燃料’。

所谓的燃料,指的就是滴入到魂海中的绿色液体。

而那苍青火焰,则是以之为源来燃烧。不但可助人淬锻元魂,更能为他,提供庞大的魂力。

宗守看了眼身前,恰可见一只铁笼,被几个兵卒抬着,送到了他的这个帐篷之前。

而铁笼之内,则是一只被牢牢困束的七阶精兽。

是宗原亲手擒来,让人送至此间。而似这样的铁笼,帐外还有十余个。不过内中的精兽,大多都已经死去。

“这一只,是赤焰鼠么?”

心念一起,宗守身前的无名剑,就已经飞至那铁笼之内。一剑钉在这头精瘦的头颅之内,而后是灵光闪耀。片刻之后,就又返转,到了宗守的手中。

握住了剑柄,立时一丝异力,循着轮脉往上,遁入他的神霄穴内。

片刻之后,就是一滴绿色的液体,滴入他的元魂。

却比几日之前,那万千邪魔所化,要小的多,色泽也略显浅淡。

燃烧起来的苍青之焰,也远远不如那一日的声势。

宗守却并不在乎,只等那青焰,弥漫元魂之间。一丝丝精纯魂力,溢散了出来。这才灵决一引,一团赤红色火焰,现于他手中。

这是焚空之焰,只是此时,这火焰却更显炽热。

就连宗守这个御火之人。此时也只觉是掌心灼痛不已。

宗守却不去管,仍旧盘坐在原地,静静的感知着这团赤红色火焰,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放过。

直到魂海之中,那苍青火焰彻底熄灭。这才回过神来,停下了观想。

“果然!吸噬何种属性的元神,便能增强何种灵法。赤焰鼠是火系精兽,善于御火,自然也使我这焚空之炎,威能大增。”

“那绿液越多越浓,这增幅也就越强!这口剑,到底是什么来路?”

宗守只觉是一阵茫然,这等样的奇宝,到底是何人所赠?

一般的法宝,大多是蕴含着一两种法则,只能增强一系灵法之威,又或者自具一种神通异能。即便最顶级的法宝级灵兵,含蕴数种法则,彼此也不能有半分冲突。

可他这几日试过,这把无名剑,无论是何种样的灵法,都可增幅!

吸收何种属性的元魂,就可增强何种灵法。若是四五系同时吞吸,那也无妨,可同时增强。

自然不可能是无有限制。这无名剑的神通,只能是在吞噬到元魂之后,才能产生作用。当那苍青火焰,全数耗尽之后,也会立时恢复。

只是光凭这些能力,就已经是惊人之至。

第660章 恩断义绝

——真不知此剑,到底是何人所赠!

宗守摇着头,把一丝灵念,也探入到那剑身之内。

可当片刻之后,却是一声叹息,把那灵识从这剑身之中再又抽取了回来。

这两日时间,他甚至动用上了宙书,以及所余不多的灵石。借了整整十日时光,可结果却让人失望的很。

那阿鼻皇座,他还能依稀探清,其内的灵阵脉络。

可这口无名之剑,他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解其妙。

若非是此剑的剑身,一应的表征,都只是法宝的等级。他甚至会以为此物,乃是仙器甚至神器!

真不知此剑,到底是何人所铸!

越是琢磨,就越是令人一头雾水。

若真是长辈所赠,那可就真是欠了天大人情。

再随后,就是这体内的生机。是宗守同样没能弄明白地方,自己的寿元,怎的就没半分消耗?

那魏海虽是可憎之人,却有一句话未曾说错。

——要操控这死剑阴魂,必要与死气阴魂同行,与邪同体!

如此邪气的剑术,又怎可能不伤及自身。

可这些日子,无论他怎么细究其因,都无法知其根源。

从冥河告死剑的根本追溯,又从自己这门新创的撼世灵决上摸索。

可结果是一无所得,他这门功法,固然有阴阳相生之效,却与生死二大法则无涉。

元魂之中的黑白二洞法相,一吞一散,可无穷无尽,不衰不歇。

与生死二气,勉强也能扯上关系。却也不到,可以抵消冥死之气的程度。

这又是怎么回事?

宗守又是一叹,只觉这些日自闭关,真个是白费功夫,简直一事无成,也息了继续研究打算。

而且此时,还要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置。

为这口无名间,已经用了两天。其余之事,已经刻不容缓。

走出了这间营帐,往侧旁走。过不多时,就到了另一间装饰奢华的大帐之内。

此正是魏海之前所用的帅帐。只见孔瑶,正蹙着眉,坐在那主位之上。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眉心紧皱着。令人心生怜意,恨不得走过去,亲手将那皱折抚平。

而就在孔瑶身前,正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人棍。

四肢俱断,只余身躯,正是孔玄。

宗守神情一怔,犹豫了一番,还是站在车外。

许久之后,才听孔瑶遥遥一叹。

“孔瑶真不知该怎么处置兄长才好。君上那日,若是能更心狠手辣些的,或者孔瑶不用如此烦心——”

“烦心?”

那孔玄先是‘呵’的一声,接着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把头高高仰起:“这句话,孔瑶你总算是说出来了。这些年你在族中的长辈兄弟面前,总是恭谨有礼,即便被人当众羞辱,也总不会计较,别人说你。我却知你这女人,心如蛇蝎,定然是早已把我这些人恨入骨髓,只盼我等都早点死掉可对?”

孔瑶一笑,微微有些失神,懒得与孔玄辩解。

恨么?是恨的。

若非是这些冷酷的族人,她那可怜母亲,或者不会那么早就郁郁而死。

不过那时,却更多的是想出人头地。想让族人知晓,自己的母亲,并未错生下她。

只是每每她能有所成就时,这些族人,就愈是排斥恐惧。

只是如今,自己已经是身居乾天。名字从族谱中划出,与孔家已再无关系。

以前种种,都成了过往云烟。这光耀门楣的心思,已经彻底淡了。反而是这丝埋藏在心底里恨意,萦绕于心。

这时孔玄,却忽然皱眉:“那宗守,真是把帅位给了你?几十万精兵,尽数托付?”

孔瑶被他言语惊醒,回过了神来。说起此事,她本身也是意外。

说是托付,绝不为过。这两日里,从无只言片语,干涉她决断。

虽在军中,却只是独自呆在营帐内闭关,一切大小事务,都能由她自决。

下意识的,孔瑶用手摸了摸那枚紫金大印。就在这面紫金之下,有着‘殿前左军都检点’七个篆文,是如今的乾天山,除邱为之外,军职最高之人。

可以她在大商从的军经历,其实并不算是太过引人注目。那十几战中,虽结果还算出彩,可相较大商那些名家,甚至乾天山这诸多将帅,其实也不过平平而已。

真不懂,为何宗守能瞧得上她。

记得她幼时之愿,便是手提百万兵,纵横沙场。可如今得偿所愿,却只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闷在了胸口,似乎不堪重负——

话说回来,自己到底要不要,真心为那个卑鄙小人效力?

只是她这兄长,问及此事又是何意?

“君上之意,孔瑶也不知。只是如今这岛上诸军,确实是从我军令——”

“还真是!”

那孔玄一声失笑,眼眸中除了不可置信之外,更满含着嘲讽之意。

“这位妖王的眼光,当真有些意思。重用什么人不好,却偏偏要任你为帅。不知你孔瑶,乃是命里带衰。无论什么样的命格,一旦与你有了牵扯,必定是灾厄重重?”

又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孔瑶一眼,眼里的讥讽,是更浓数分:“你这贱人,别的本事没有,这姿色倒是不错。那宗守血气方刚,也难怪会被你所迷!”

宗守在帐篷之外听着,不禁是暗暗一声惊咦,居然还有这样说法?

胸中顿时有了些恍然之意,怪不得这孔家种种怪象。

在细想孔瑶一声,还真的是灾祸无数,只有是与其有过深交之人,必定不得好死。

说是命里带衰,还真是没错。

这连云岛之事,说来也是因孔瑶而起。

孔瑶神情也是恍惚,灾星这个词,幼年之时,日日都有人在她耳旁议论,毫不避忌,知道后来渐渐长大些才好些。

是下意识的微摇螓首:“父亲说过,孔瑶是破军临时,上应摇光。那日的天象,绝不是什么灾厄!”

明知这些话,根本就无用,却仍是想要辩解。

孔玄却咧开嘴,无声一笑:“你也是出身孔家,当真是相者不自相的道理。他乃你父,怎能做数?你若真是什么将星临世,大商那位陛下,怎会舍得将你远嫁异国?当初你那父亲,曾以官位性命担保,你孔瑶必能为大商建不世功业,这才换来你领军之机。还真以为陛下他,会无缘无故,赏识你这个黄毛丫头?”

孔瑶顿时一怔,这些话她却从未听说。原来是这样么?为何就无有人对她说起。

“是你那父亲,与我父相商,以推拒司天监正之职为交换。严令我等不得提起!”

一声冷哂,孔玄继续说着:“只是现今如何?那位陛下,对你是失望已极。可知国师重玄,私下里是怎么说的?说你命里主衰,可能带累大商国运!注定了三十载内,必定夭亡,折在沙场之上。陛下当初听闻你被困乾天,被那位妖王看上,指不定是怎么欢喜,只怕也是巴不得,将你孔瑶送走——”

又大笑出声:“那宗守任你为帅,真是瞎了眼!此人为美色所迷,行事如此草率。灭国之时,必定不远!不对,我看夜魔降临此界之时,就是乾天国灭之始!”

孔瑶听得是只觉呼吸一窒,气血翻涌,只觉往日的信念,往日的所求,都在崩塌。

整个人如死了一般,瘫坐在椅上。久久之后,才睁开了眼,目里面是毫无半分情绪波动:“你走!”

孔玄本道这一次,自己是必死无疑,再无顾忌,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听到这句,却是一愕,怔怔的看着上方。

“我会让人送你至辉洲陆上。是死是活,便全看你自己!”

话罢之后,是蓦地抽剑,在那桌案之上一斩,砍出了一个缺口。

“今日之后,我孔瑶与你孔家,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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