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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刁蛮难管驯兽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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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摇摇食指,神秘地道:“可是啊,我今天将这个月的报告及处理签单送上去给应幸妃时……”

“副执行长。”孟琪不喜欢属下没大没小,尤其是对应幸妃。

医院里上上下下对应幸妃不利的流言流来窜去,多半是些人身攻击,有些人直指她行事无力又优柔寡断,靠的是老爸撑腰;有些人因为她的美貌,直接不留情的批评她做作,说她光靠一张脸才管得动医院高层,总之,什么难听的耳语孟琪都听过。

但每每与她接触,孟琪有的只是愧疚,那明明是个温柔的女人啊,难怪撼誉会与她订婚。

无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总容易招来嫉妒。

所以孟琪无法讨厌应幸妃,说起来,她讨厌自己要多一些。

毕竟,她占着别人的未婚夫。

惠惠挥挥手,“好啦、好啦,我今天送公文给副执行长时,你猜我在她桌上看见什么?”

孟琪随口道:“看见什么?”

“这个。”惠惠晃到置物柜前,指指里面,“还有那个和那个……”

孟琪的视线慢慢移开电脑萤幕,柳眉一蹙,看住置物柜及站在柜子前的惠惠。

“香皂?”她霎时问得很艰难。

惠惠点头如捣蒜,“对啊,没想到她的男人也这样有品味耶!”

她的男人?

空气似乎突然间变得稀薄,孟琪胃里急速地涌起一阵强烈的翻搅。

“孟琪姊,你说说,会不会是她知道有人送你这些小东西,所以她也教她男朋友送她啊?”惠惠看着柜子里的香皂,然后忽然想到什么,“啊,不是男朋友,是她的未婚夫啦,就是博格那个老板,叫……叫什么……”

孟琪一言不发,脸色倏然苍白如纸。

“啊,叫厉撼誉对不对?他一定是利用来开会的时候顺便送去给她的。难怪现在开会他都会来,原来是顺便来看未婚妻,真没想到呢,我还以为像他那么酷的人,根本不会做这种浪漫的事。”

难言的妒意如巨浪袭来,击得孟琪无力招架。

“惠惠……”她想阻止惠惠说下去,但光是开口就让她胃里的酸气直冒,几乎涌出喉咙。

“没想到对不对?孟琪姊,你也没……”惠惠转头看向孟琪,这才发现她脸色极为苍白,“我的妈,孟琪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琪吞吞口水,赶紧摇头,“没有,我没事。”

惊愕和妒意来得太急、太猛,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会这么介意应幸妃。

老天,她把自己弄进了什么样难堪的状况里了?

“怎么会没事!孟琪姊,你的脸色比纸还白,看起来像是要昏倒了!要不要我教医生来替你看看?”惠惠拿起话筒就要拨号。

孟琪立即压住她的手。

那冰冷的温度更让惠惠惊呼,“孟琪姊!”

孟琪虚弱的站起身,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毫无说服力地道:“惠惠,我真的没事,你先出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惠惠瞪大眼,不知道每天相处的上司竟会有如此来势汹汹的隐疾,吓得一张小脸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出去。”孟琪胃部又一阵痉挛,于是她速速捂住嘴。

快点在她掉眼泪之前出去,拜托……

惠惠不安地往外走,孟琪见她走开,马上转身面对置物柜。

空气中弥漫着些微的皂香,她的眼泪在下一秒便成串成串地掉落。

伤心来得太快,胃中的酸意再度直往上冒,她再也受不了,转身冲进办公室后头的化妆室,一掀开马桶盖便不断地呕吐,像要把这几个月积在体内的担心、害怕、罪恶感全给吐光。

“恶……”

这是伤心还是难过?

她有什么嫉妒与吃醋的权利!

“恶……”

吐到脑筋一片空白,吐到几乎旰肠寸断,她虚软地倒在化妆室里无法动弹。

空气中满是呕吐物难闻的气味,她痛恨自己的不堪,自己的潜意识里根本难以接受厉撼誉对别的女人示好,却不断逃避,与他过着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如今面对事实,她竟这样不争气!而且今天不过是个引线,若方才她听到的是他结婚的消息呢?那她真要走上情妇这条路?

该死!难怪连月、储书他们要她快快想办法,他们局外人看得清楚,反倒她自己一头陷在爱情里,根本蒙蔽了心智。

而且,这是爱情吗?是吗?是吗?

眼泪连同吐出的秽物,她让自己死了一回,吐到没东西可吐,就无声的哭。

仿佛哭了一世纪,她才有力气起身清理自己。

镜子里的人苍白如鬼。很好,吐出原形了,望孟琪。她无情地讽刺着自己。

她一直怕事,不只是怕厉撼誉有未婚妻这件事,心中还有另一个阴影。她很清楚,却不愿面对。

她是个没骨气的懦夫,一直都是……

她以为隐在黑暗里,那个阴影就不会出来伤害她,结果呢?更多的不堪接踵而来,她根本玩不起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男人的这种游戏。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独占欲一直这样强烈。

而为了逃避厉撼誉他母亲的阴影,她几个月来一直在与自我挣扎着,不解决、不面对,沉溺在与他肌肤相亲的迷恋里无可自拔。

今天,她终于必须下定决心面对那些事了。

孟琪咬咬牙。伸手按下抽水马桶冲去秽物,并抽出卫生纸将脸擦拭干净。

抹着抹着,她的情绪渐渐平稳。

就像储书说的,早该解决了不是吗?

很好。

她是该离开他了。

第八章

厉撼誉没有想到,应该和他在美容诊所见面的人会换成应幸妃。

当他踏入豪华干净如高级饭店会客厅的问诊间,看见等着他的是应幸妃时,他不禁浑身怒火。

他没有愚蠢的问出“怎么是你”这种话,但脸上的线条让原本与美女相谈甚欢的廖医生都察觉得到他的紧绷。

他早该发现了,那个倔强的女人躲了他几天,说是忙。

他也忙,暂放她一条生路,但不该是眼前这种玩法。

“厉先生,请坐。”

厉撼誉的体格本来就高大精瘦,但论吨位,廖医生要比他壮硕许多,不过应幸妃却怎么看都觉得厉撼誉几乎像要吞了眼前的廖医生。

当他坐进椅子里,她更清楚的感受到未婚夫的不悦。

真的如陈秘书打电话来时说的一样呢,他极讨厌整修门面,他觉得那是女人的事,所以陈秘书阿姨打来向她求救,请她陪同一起来,因为霍先生已经无计可施。

想到霍先生也会有头疼的时候,她暗暗莞尔。若是她来了能帮他稍稍解决些难题,好像也不错。

“厉先生,夫人的皮肤好到不需要我任何的帮忙,我真是损失大了,但您的疤痕要趁早处理,以免黑色素因为阳光照射而加速沉淀,到那个时候我们要处理就困难了。”廖医生热络地道。

但厉撼誉没有接话的心情,他现在整颗心都想着要如何扭断那个想再次逃开的女人的脖子,一张恶脸直勾勾地瞪住廖医生。

气氛十分僵凝,廖医生只能转头对应幸妃尴尬的一笑,“那我们等一下就安排疗程。厉先生这么忙,所以我们今天会将所有疗程完成。至于后续保养的问题,就必须在日常生活中多费心了。”

应幸妃赶紧接着道:“那就这样安排吧,撼誉?”

厉撼誉咬咬牙站起身,然后抛下一句话,“改天再说。”说完就要离去。

“撼誉!”应幸妃跟着起身,对廖医生频频点头道歉,接着一路飞奔出去拉住厉撼誉的臂膀。

由于脚步太急促,她几乎倒在他身上。

厉撼誉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因此怜惜地放慢脚步。

然而,当他欲离去时,意外看见另一个女人。

他的母亲。

“伯母?”应幸圮率先叫了出来。从订婚宴到现在,她第一次再度看见她的准婆婆。

从订婚到现在,陈艳淑却有越来越年轻的趋势,但眼睛旁的小伤泄漏了些许秘密,应幸妃眼尖,知道那是抽眼袋之后割双眼皮留下来的小伤口。

“这么巧啊,儿子。”陈艳淑笑开来,拍拍桌边的椅子,“来,幸妃,坐这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见未来的媳妇乖巧地入坐,一双有些不知所错的眼瞧着她的未婚夫,而他却动也不动,像根电线杆,于是陈艳淑盯了他的侧脸一眼,“你也坐啊,儿子,杵在那儿干什么?”

“我还有事急着处理。”他冷硬地道。

搞什么飞机,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直想立刻掏出手机找人问个清楚,孟琪不会是第一个,他对霍耀石的脖子兴趣浓些。

或者,邢储书。

还是……陈秘书?

“耀石说,尾牙已经紧锣密鼓的筹办中了,你这样一张花脸上报纸好看吗?而且你人来都来了,还会有什么事?”

“你知道我今天要来这儿?”

陈艳淑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会去幸妃医院的美容部做呢,想想不妥,医院隐wωw奇書网密性不够,你决定来廖医生这儿是对的。”

接着她转头看向应幸妃,不将儿子的一身刺放在眼里。

“来,说说你和廖医生谈得怎么样了?你的皮肤就像十八岁的姑娘一样,他赚不到你的钱吧。”

厉撼誉没兴趣再听见任何有关皮肤的话题,他步子一跨,还是要离开。

“儿子,坐下。”

陈艳淑算准了他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她难堪,于是母亲的架子端得很高,一声命令像极了太后。

搞什么?

厉撼誉一双隐忍着怒气的双眼简直要吓坏了应幸妃。

他咬咬牙对应幸妃道:“幸妃,你请先离开一下,我母亲刚回国,我和她有些话要说。”

“喔。”应幸妃一听,急急起身。

“不用。儿子,有什么话你太太不能听的?”

太太?

可恶,这老太婆是想干嘛!

他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让在座的两个女人都听见了。

“儿子,你可别以为廖医生这儿为我们辟个隐密的空间,就当这儿是自个儿的家了,还好幸妃也知道你的脾气,不然你这模样岂不是吓坏人?来,坐下。”

看来母亲今天打算就是要在这儿闹,他气怒不减的走向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就不信这么巧,这几年来他要碰巧遇上母亲的机车比被雷打中还小,今天会在这儿遇见,连同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未婚妻都来了,这绝不会是因为凑巧,若是刻意安排,那是不是表示,他母亲已经知道原本今天要和他一起来的人是谁了?

“我当然是有事要说。”陈艳淑不避讳今天三人的碰面是经过一番安排。

厉撼誉直盯着母亲。在他的经验里,只要母亲出面管他的事,就绝不会有好下场,她的武断、不近人情、以自己的思维判断而不管他人的想法,都让他极为受不了。

多年前将他一票好友赶出他的住处是一件,之后要他娶应幸妃是一件。

他万分怀疑,当年孟琪的出走,恐怕也与他母亲有关。

“这事和幸妃也有关系。”

会和他的未婚妻有关,那就没有别的。厉撼誉马上接口,“我要不要结婚,是我和幸妃的事。”

要不要结婚?

他的话让应幸妃悄悄扬起了眉。

她在此刻被自己的未婚夫宣告有可能不结婚?

应幸妃还没提出疑问,陈艳淑已听出其中蹊跷,一双上了浓妆大眼似要凸出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说!婚都订了,只有几时结婚,没有要或不要这种答案!”

厉撼誉压低了嗓门,“那是我和幸妃的事。”

他只差没咬牙切齿。

一旁的应幸妃虽然没什么情绪,却很想告诉这个并不太热悉的未婚夫,这桩婚事,他们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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