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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难自禁(高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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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

但她不算吃亏,好歹曾经得到过。

白晓晨收拾了下桌面,伸了伸懒腰,有人敲她的办公室敲了几下,然后对她说,“小白,方金龟叫咱们到他的办公室集合。”

白晓晨所在的组里理科未婚女偏多,因而姑娘们私下喜欢开方独瑾的玩笑。他年纪接近三十,已经坐到高官位置,更不要说高大英俊身材挺拔,最重要的是,听说只交过两个女朋友,特别洁身自好,没有一些普遍的习气。

嗯,说明他不是gay,也不怎么滥情,虽然沉默寡言了些,严厉了些,外加工作狂了些。

但理科女大都偏好这一类型,也无怪大家幻想一下这个人。

都六点了,他不会又要让她们加班吧。白晓晨揉了揉太阳穴,她最近一段时间累得够呛,只有晚上才会回到家休息,就是中午也是在实验室,数控室度过的。

方独瑾要求太严了,亲自监管重工的头一批军事项目组,时不时转转一线。

这批项目成员,不管是来自X大的还是H大的或是Y大的,不管课题是高光还是定向能,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加班那是常态,Y大还有不少人被直接派到了西北区去做实弹研究,更麻烦。

垂头丧气地和其他同事到了方独瑾的办公室,白晓晨搓了搓手,觉得有必要跟他反应下暖气的问题。

方独瑾招呼她们坐下,看门见山地问道,“春节前后你们当中得有个人留在这值班,谁愿意去。”

他的黑色羊毛大衣纤尘不染,怎么做到的?白晓晨累得都胡思乱想起来,春节时间,谁愿意留在这儿啊。

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值班是没有技术含量,还在春节前后。

白晓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若是她不留下来,还是要去有喜的张家和唐家拜年道贺的。

对了,还有严尚真那边,她不是不愿意面对他,而是不愿意整天见到他。

即便是热恋的人,也不能总腻在一起吧。她为自己小声的辩解。

于是仰头,眼睛亮亮的,“领导,我留下来呗。”

她现在不那么怕方独瑾了,只要工作完成得不错,这人很好说话,关键他还是品行优良。

方独瑾听到她出声,脸上抹过奇异的神色,他皱了一下眉,眼里漂浮着一些她不知道的意味,深邃冷肃的面容渐渐柔和了下来,“那就你吧,具体时间再通知。”

欧也,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白晓晨都默默地挥了下手。

“不过,不加班的得去趟X省,协助下那边的进程,有补贴,到时候看通知。”他露出笑意,有点促狭。

我擦,除了白晓晨所有的人都要抓狂了,心底死戳着方独瑾小人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大冬天的放咱一马吧行不。

白晓晨抚了抚胸口,无视掉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觉得自己果然聪明了一回。

“对了,”方独瑾说给所有人听,目光却分明看着她,“我们领导层也不会休假,春节前后我也留在这儿值班。”

他说得轻巧,白晓晨却恨不得捂上耳朵,还要和这人面对面相处几天,我去。

其他人脸上现出平衡表情。

等到五点下班的时候,方独瑾给白晓晨打了个电话,让她等在南区的停车场,两人去吃晚饭,白晓晨倒是想拒绝,没来得及说,那边就是挂电话的嘟嘟声音。

寒风阵阵,白晓晨有点瑟缩,四处看了看,方独瑾的车子开了过来。

司机是个沉默的大叔,白晓晨坐进去后总觉得靠得方独瑾太近了。

“去路潇那里。”他给司机说了个地方。

天黑得太早了,这才六点钟,方独瑾带着她进了一个餐厅。

装潢的不错,就是僻静点儿。

那老板一看到方独瑾和她,就露出奇异的神色,应该是认识他的,招呼道,“还是老位置,这是?”

那老板看向白晓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清丽的女子好像误会了什么。

方独瑾点点头,对着这个清丽的女人说,“上招牌菜,她没来过。”

也不回答那人的问题,就到最里边的两人座了。

白晓晨坐了下来,方独瑾已经给她点了杯热饮。

应该是因为熟识的缘故,菜上得很快。

有牛肉胡萝卜,山药炖鸭,奶油玉米浓汤,茄子豆腐煲等等特别适合大冷天吃的。

香气四溢,看起来都很不错。

虽然晚上一向吃得不多,可今天这么冷,多吃一些没问题的,白晓晨喜滋滋地拿了勺子舀了一碗汤,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她吃得正欢,方独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突然发问,“张智源的婚期提前到下个月十八号了,你知道吗?”

“咳咳咳,”白晓晨被惊到了。她咳嗽得脸色通红,眼泪几乎要出来了,死命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知道是真呛住了,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方独瑾漠然的想着。

第19章 涟漪


白晓晨喘了半天,灌了杯水下肚,对方独瑾说,“他们婚期提前,关我什么事呢。”

她神色慌乱,大概怕被自己看穿。

方独瑾发现牙根处是酸的,不动声色问道,“是么,那时候你都放假了,秦蜜一定会邀请尚真,你怎么办?”

白晓晨的右手有点抖,夹到碗里的肉丝掉落在了桌子上,勉强笑道,“我找个理由不去。”

哦,是么?方独瑾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咄咄逼人,却又说,“你可没有理由拒绝出席。”

她艰难地问他,“你,到时候你让我加班行么?我真的不想去。”

方独瑾嗤笑一声,“凭什么帮你。”

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自己很有分量到让他说谎?对他而言,这女人,什么都不是。

白晓晨握紧了黑色镶金漆木筷子,没有正面回答。

顿了一下,她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他。”

不知道为何要对眼前的这个人讲,也许是因为需要找一个人倾诉,方独瑾又恰好是一个合适的树洞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和我分手。”白晓晨大口大口地吃着饭,没有就菜,好像白米饭很香甜,她真的很饿。

“那时候,我父亲的事情本来已经有了转机,结果却仍被扣在纪委,放不出来。”她的声音没有哽咽,没有波动,玻璃杯里的水已经没有了,她盯着桌子,如叙述别人的故事。

她那时候的艰难,想必也有尚真出的力。

要让一个连续五天只睡三小时仍笑着坚持做完数据模拟的人屈服,并不容易。方独瑾想。

“然后他对我说,他爱上别的女人,希望我放手。”白晓晨的眼眶里聚满了泪水,她那时候没有哭过,现在当然也不会。

记起当时,在张智源的办公室。

她欢欢喜喜地为他做了晚饭送过去,然而他拿着文件,一手搭在桌上的泰山石上,说,“我喜欢上秦蜜了,对不起。”

他的脸色有些难过,又有些愧疚地对她说,“晓晨,我不爱你了。”

她拿在手里的饭盒撞上了大理石地板,响得惊人。

我不爱你了,她怎么能接受这句话?

明明他说过,“晓晨,为我做一辈子饭吧。”

明明他亲着她的额头,“晓晨,我会,我会等到你长大。”

明明,明明他握住了她的手,那温度热得发烫,“我爱你。”

那都是假话吗,还是在她忙乱的时候,他渐渐变了心。

“我知道你是为了联姻对不对,我知道的。”她急切地问询,一定是为了本家所以他才要娶唐秦蜜的吧,不会是他的本意的,一定。

“我真的,爱她。”他的表情真实的挑不出一丝毛病,提到另一个女人时,他是带着期许,还有甜蜜。

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

她想自己嫉妒的面目一定可憎,口不择言只是逼问,“她哪里有我好,论长相论学识论性格,全部没有比我出色,你绝对是为了她的家庭背景,智源哥,你听我说,我爸爸就要出来了,不会给你们家带来麻烦的,你听我说。”

她声嘶力竭,披头散发,一定像个泼妇吧。

难怪张智源眼里好像有怜悯,歉疚的表情多么可恨,“晓晨,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瞬间。”

这么一句话,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哦,所以你不爱我,也只是一瞬间。

——————————————————————————————————————————…

白晓晨嘴角抹出嘲讽的笑意。

她的眼泪就要滴落出来,却被狠狠眨了回去。

——那时候,她那么痛过,都没有哭泣,那如今,更不可以。

她这么要强,却总被命运戏弄,方独瑾闭了闭眼,想要忽略。

“他说让我放手,于是我就放手。”

她平静的样子,为何他会心痛,应该是胃病。

“他说让我保密,所以我保密。”白晓晨的气息微弱起来,“他一定是嫌弃,嫌弃我们的过去。”

“曾经那么刻骨铭心过,我不能说不介怀,我做不到。”她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汤渍,小孩子般地动作。

盯着他赌气道,“你要是不肯给我遮掩,大不了婚宴上所有人看个笑话,都知道你的表妹,接手了我的前男友。”

她不算威胁的威胁,让他感到想笑。

她这么稚气,不知是福是幸?

方独瑾抬了眼,平静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丢人么?”

白晓晨碗里的米饭已经见了底。

“他们婚期在一月十八号,你刚好在值班中,没有看通知吗?”

白晓晨觉得自己被耍了,为何他不早早说,偏要逼出来她的过去。

方独瑾察觉到她的不善,全不在意,目光不知道看到哪里,半晌,幽幽说道,“我交往过两个女友,家世容貌皆是上乘。”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这个。

“但是最后都分手了。”他讲着,语气里只有疑惑,没有其他情绪。

白晓晨睁大了眼,他的目光落在别的什么地方。

“明明她们都很好,我却无法像你爱张智源那样爱她们呢。”

白晓晨张了张嘴,无力地辩解,“我不爱张智源了。”

方独瑾的神色没有波动,平淡地说,“那好,你会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么?”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真实的表情。

方独瑾短促一嗤,接着说,“我不能理解这种感情,懦弱的人,才会让一时的荷尔蒙掌握神智。”

白晓晨舀了一勺汤,慢慢咽了下去,嗓音飘渺,他几乎没听见,但还是听见,“也许是你足够理智,也许是,你没有遇上对的那个人。”

这个餐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起了音乐,是萨克斯,有些寂寞,有些撩人的声音。

她的话撩拨了他心弦,只一下,却足够激起涟漪。

————没有,遇上对的人么?

方独瑾抬眼,见白晓晨容色虽好,但有点恍惚憔悴。他突然发现,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下的这个女人消瘦了许多,明明吃的不少。

我会遇上,对的人么?他问自己。

他看到端坐在面前扒着新的一碗饭的素颜女子,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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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回到家倒头就睡,梦里睡得不安稳,她觉得冷,暖气也出问题了么?

不久,模糊感觉到,有一个火炉接近身边,真暖和,她无意识地叹息,忍不住靠向那个火炉,搂住不撒手,满足地依偎在旁边。

于是没有再噩梦,没有再觉得冰冷。

天亮了。

白晓晨睁开眼,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神智马上清醒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环在她腰间。

怎么回事,她僵硬着撇过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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