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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酷恋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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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蓉望著他,惊异他浓密的眉毛下覆盖的竟是一双黝黑炯亮的眸子,和……黄皮肤?!

“你是东方人?”太好了,凭著这点“地缘”关系,他起码不会见死不救吧。

“休想攀亲带戚。”伊藤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两个人“和”了那么久,她居然还懵懵懂懂,没察觉出任何异状,亏他们俩曾经那么亲密过,难道他在她心里没占得半席地位?

也不会啊,瞧她,整个人狠狠瘦了一大圈,虽然打扮得光鲜亮丽,却也难掩秋瞳不那抹轻愁。

“啪!”这巴掌正好在他目光搜寻至她微贲的胸线时,毫不留情地掴上他的脸。

第七章

伊藤的眼睛因极端愤怒和狰狞而泛成碧幽幽的青绿色。“你敢打我?”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是她故意煽情演出,挑起这股欲火的,原想藉机一枪了结他,没想到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临时改变主意,只惩罚性给他一巴掌,算便宜的了。“你那两只贼眼敢再乱瞄试试看?!”

“明明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勾引我,还有脸责备我不老实?我是个正常男人呐,没发起狠来强暴你就不错了,多看两眼有什么不对,不让我看?我偏要看。”单纯的戏弄,突然转成兀冒的醋劲。想到他才刚“死”不久,她就迫不及待地招蜂引蝶,伊藤再也顾不得绅士风度,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将她逼向身后的老松树,一手支著树干,野烈的星芒,几乎要穿透她整个人。

良久……

“你——”他的直视无讳,令她莫名地心慌意乱,脸面臊红。

简直没道理,她为什么要接受一名嬉皮的侮谩?

在飘溢著迪奥“毒药”香水甜腻气息的氛围里,她悄悄伸手探向腰间的暗扣,企图掏出那把暗藏的手枪……

伊藤的身躯愈靠愈近,是香水的引诱?还是她散发的独特女人味的驱使?

嘿!瞄头不对,这女人想杀他,不错,终于有了正常反应。

伊藤使出一记勾指擒拿,转瞬夺下她刚掏出的手枪。

“想恩将仇报,杀我灭口?”

“没错。”留他活口是违反一个杀手该遵循的游戏规则的。

“为什么?你跟那群打手有过结?”他认知中的唐蓉可不是个嗜杀成性的恐怖分子,除非她有难言之隐。

“因为……”她没有暴露身分的必要,尤其在手枪被夺之后,“因为我的钱包被你弄丢了,而你又对我意图不轨。”

“噢——”伊藤戏谑地把尾音拖得老长,藉以讽刺她是个半调子杀手。“那现在怎么办?这里四下无人,我又一枪在手,情形似乎对你很不妙。”

“我们可以条件交换。”唐蓉冲他一笑,“要人还是要钱?”她有把握在最危急的一刻夺回手枪,轰掉他邪恶的脑袋。

“嗯?!”伊藤全身一震,两簇鬼火般的烈焰,在他愠怒的眼中燃烧得火旺。

看他那吃人似的目光,唐蓉畏缩地咽了口唾沫。

“只要你答应送我回饭店,我就会以一大笔钱酬谢你,或者——”

“说!”该杀的女人,她敢出卖自己,他发誓会让她尸骨无存。

顿了顿,她切齿一笑,“就你而言,钱财想必重要过任何东西。”

“我要你——”声音里似有难以掩饰的狂乱。

“成交。”唐蓉心如死灰,但求尽速离开这鬼地方。可首先她必须孤注一掷,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别答应得太快,”伊藤沸腾的热血染红了晶亮的黑眸,骇人的血丝,令他倍显阴骛。“我要的是你手上的白金链子。”

“我说过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人或要钱?”白金链子是她残存生命中,仅余的一点美好回忆,她穷死也不会割让。

“我也说得够清楚了,我要你手上的链子,你给是不给?”他放肆倨傲地睇视她,等候她下个反应,以便决定扬长而去,或者……

“不给!”唐蓉骇然将手藏在身後,“杀了我吧,只有我死,你才有可能得到它。”

伊藤忽而仰天纵声长笑,笑声震撼了半边山峦。

“你笑什么?”看来今天碰上的不是嬉皮,更非流浪汉,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疯子。

“笑你愚昧无知,虚伪造作。这条链子会比你的贞节更重要吗?它值多少钱?三百?还是五百英磅?”

“它是无价之宝,你这种粗俗之人怎么会懂。”唐蓉十分厌恶他讥刺的神情,那让她觉得愧对死去的爱人。

“真的吗?”伊藤由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窥见了忧伤和忿懑。她是爱他的,只有真挚恳切的爱,才能让一个人豁出一切,维护属于故人的遗物。“算你还有一点良心。”扯掉脸上黏贴的胡须,以及黑框眼镜和毛毛帽,还他原来容貌,笑吟吟地等著唐蓉投怀送抱。

“你没死?”唐蓉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怒气。

“死了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这下你该喜极而泣,再破涕为笑了吧?

以她方才护链心切的举动推断,她对他的思念一定是摧肝裂肺,刻骨铭心。

呵!得妻如此,夫复何言——

“啪!”伊藤还没想到最缠绵悱恻的部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已灼热地烫上他的脸颊。

“唐蓉!”他忍著麻辣的剧痛,慌忙拉住负气离去的人儿,“听我解释。”

“我不认识你,滚!”她有理由火冒三丈的不是吗?如果他知道她曾经如何肝肠寸断地哭倒在病床上,几度企图自杀跟随他去,结果换来数倍于原先病痛的折磨,他就不敢笑得那么理直气壮,潇洒飞扬。

唐蓉取下腕际的链子丢还给他,“带著你的链子,给我滚得远远的!”

“唐蓉!”知不知道边吵架、边追人是很累的。“你不听我说一句?”

“砰!”枪声来自悬崖边。

伊藤和唐蓉俱是一惊。

“快走。”紧急牵著她的小手,便往浓密阴暗的林地跑。

“放开我,我不跟你同行。”唐蓉余怒未除,执意往回走,让他气急败坏,活该!

“没时间了,以后再好好跟你陪罪吧。”伊藤身子一带,轻易将她扛上肩膀,箭步如飞地朝前疾奔。

约莫半个钟头后,歹徒似乎已经离去,震耳欲聋的枪声也沉寂了下来。

伊藤缓缓放下似乎因强烈颠踬而昏厥过去的唐蓉,然,他才抽回双手,她立刻仓皇地缠回他的臂膀。

“又想偷偷丢开我,一个人走掉?”她凝眉青黛,莹莹的泪光蓄著无尽委屈的控诉。

“不是的,我怎舍得?”他不克自持,挺身环住她,那啮人心肺的憾动仿佛蜿蜒的小蛇,慢慢由脚尖攀上心头。

“你就是,你巴下得看我为你伤心死掉才甘心,否则为什么不来知会我一声?”她精心涂抹的彩妆,这下全毁了,坏男人,都是他。唐蓉顾不得淑女风范,拎起他的袖口当抹布,拭去红红紫紫的油彩,临了犹不甘心,张大嘴巴相准他虎口一咬——

一粒泪珠抢先占据那虎口,一滴接著一滴……

唐蓉凛然仰起头,湛亮的瞳眸中映出他冷峻昂藏却深情绸缪的脸。

“我以为男人是不会掉泪的。”她伸出素手抚摸他镌刻也似的五官,将柔荑触向他的唇,来回摩挲著温热的唇瓣,不禁开心而满足地笑。

伊藤一脸尴尬,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因刚刚跑得汗流浃背,濡湿一整条手帕,拧干它的时候嘟嘟好就在那节骨眼……

欺骗善良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纯属意外,且又能带给对方快乐和喜悦的话,那就应该可以偶尔破例一次……

“不懂爱的男人才不会掉泪。”他说的是实话,他的情真意切,日月可监。

“你爱我?”唐蓉咬著下唇,怕他给的答案是否定的。

伊藤端出他惯常的冷凝神情,看她乍怒还羞,纯真无邪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渴望得到的就是这样真实的女人。

“爱。”他的话都是下容置疑的。

“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不管你到天涯海角,都得带著我,让我为你分忧解劳。”执起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当作是一种盟约。

“你不当杀手了?”

一句话将她生生唤回现实,唐蓉如遭雷殛,该死!她怎可忘了自己的身分?

她是个冷血无情、双手沾满血腥、不能爱只有恨的杀手,天!她连平凡女人皆可获得的基本权利均无法拥有,她凭什么做他的女人,陪他浪迹天涯?

“你不愿?”伊藤看出她的犹豫。

不是不愿,是根本不能。

“我……”大地倏地昏黑如墨,一日又将终了。“送我回饭店,再耽搁下去,怕找不著下山的路。”

“也对。”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她。

在她尚未做出决定之前,他必须火速电召布莱德他们到伦敦来共商大计。还有,此事得瞒著雷恩悄悄进行,那思想古板的老家伙,始终不赞成他和唐蓉的恋情。

这一次,他笃定会不择手段留住她,但首先他必须让她先从这个地球消失,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死了。

踏著月色两人疲累地走出丛林,时间已指向午夜,荒郊宽敞的马路上,许久才驶近一部汽车,当唐蓉兴奋地跑过去招揽时,却又呼啸而过。

“完了,我们今晚准备在这儿餐风露宿了。”她倦极,孱弱地倚在他肩上,让他拖著走。

伊藤倒安之若素,难得有机会与她共走一段山路,虽然时机不对,仍是一种享受。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上海,你故意认错人,喊我表哥。”糗事重提,主要的目的是帮她提神,万一拦下到肯搭载他们下山的好心司机,他们恐怕得再走三、四个小时。

“所以你干脆好人做到底,认我当妹妹?”唐蓉低著头,羞涩地回想当年种种幼稚的行迳,忍不住赧然一笑。

分手那天,她心里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独自在宋庆龄墓园难过得痛哭流涕,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那是权宜之计,只为了确保你不会无故消失,起码等我完成任务之后,能名正言顺地回去找你。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别,整整五年。”语毕,不自觉地搂紧她,宛如怕稍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眼前消逝一般。

“我也没料到会这样。”唐蓉黯然沉下脸,拒绝让不堪的往事再度煎熬她。

然,平静的心思依旧不能遏止地陷入躁动之中,难以平复。那个晚上,她像一块快要融化的棉花糖偎在他怀里,恁由他的手抚触她的脸庞、眼眸、嘴唇……直探她柔软的、尚未发育完全的乳房。这是她记得的全部过程,尽管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失身给他了,年轻单纯的小脑袋却已天真但诚挚地渴望,今生能与他长相厮守。

“可以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团谜已困扰了他好长一段日子。

唐蓉怔愣数秒,幽幽叹了口气。“是我继父,他想趁夜黑人静时强暴我,结果被我杀了。”椎心凄楚的往事,她娓娓道来,竟能平静得波澜不生。

“杀得好。”禽兽不如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伊藤将她拦进臂弯里,认真呵护她心底最深沈的悲痛。

“你不觉得我是个可怕的女人,我妈妈说我是个冷酷无情的杀人魔,而不要我了。”一夜之间,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还被冠上“非正常人类”的标签,强迫接受长串惨无人道的训练。

走出感化院时,她以为自己终其一生都将会是一具没有灵魂知觉的行尸走肉。

“胡说。”伊藤万分心疼于她的遭遇,“换作任何人都会那么做,只是旁人也许没那么幸运,能够替天行道。”

“你称五年的牢狱之灾叫“幸运”。”这是她听过最荒谬的安慰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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