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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中回忆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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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快站起来啊!”张敏兴奋得像要去引取奥林匹克运动会金牌。莉儿也回过头来,微笑地向我祝贺。

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读了近十年书,说我作文好的老孙还是第一个。同学们像看见唐僧似的注视着我,恨不能过来吃我几块肉。我低头不语,任他们的视线吞噬着我的躯体。

老孙见我并没有什么喜色,以为我对这种表扬司空见惯了,就更认为我是个文学天才,把我那篇胡扯乱侃的作文大加赞赏了一番。对于我本人一切可以用来表扬的词语老孙从头到脚翻了一遍。什么“前途远大,可造之才,将来可能成为一代作家,说不定还能和鲁迅先生齐名……”害我差点都信以为真地认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同学们在下面一阵交头接耳,大概是在说:“想不到萧海是真人不露像。”

下课后几个哥们再次围上来,唧唧喳喳地围在我身边吵个不停,有的干脆就开始用大作家、大文学家来称呼我了。直到又一个上课铃响了,这一群麻雀才一个个作鸟兽散而去。最后一个同学走时还不忘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鼓励,也像是在说:“事已至此想开点吧!”

这个老孙也真会折磨人,这次把我抬得半天高,下次若摔下来,那肯定是粉骨碎身魂不全了。我哭丧着脸想着。

“萧海,你怎么了?受了表扬还闷闷不乐。”莉儿冲我笑着说。

“这叫表扬吗?我觉得比讽刺还刺耳。”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接着拿到了课代表发下来的作文本。那课代表叫曾诗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还以为她叫陈世美。曾诗美长一张瓜子脸,剪一个七十年代最时尚的女学生头。她最爱穿裙子,一年四季很少能看到她穿长裤的时候。曾诗美的长相相比莉儿,尽管差了一截,但也总能引起不少男生的注意。我打开作文本看了看,里面只有老孙用红圆珠笔写着的一个“80”,作文后面一句评语也没有。而其他人的作文大多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评语。大概我的作文真的是完美无暇,无懈可击了,所以老孙自惭形愧,高抬贵手没有提出任何意见!话在说回来,我作文里每一话都是在赞扬中国共产党,经历过十年动乱的老孙又怎敢对我的作文有意见。他说我的作文不好,不就是否定中国共产党的优点?我为自己有非凡的马匹神功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曾诗美刚才看你的眼神?”

“怎么了?”我惊奇地问。

“好像不太正常。”张敏看着正在分作文本的曾诗美,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不大正常?”我也回过头看了看,并不觉得有什么异状。

“她说不定在打你的主意。”张敏依然盯着她不放,眼神像是要透过她的衣服和皮肤,洞穿她的心。

“发什么神经。”我迅速地否定张敏的话,眼睛不由地看了看莉儿。她也正顺着张敏的视线看着曾诗美,发现我在看她,连忙把头转了过去。

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虽然并不能肯定所谓的情感是否真实,但是心里却是那么敏感,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疑神疑鬼地惶惶不安起来。

下课后老孙出了教室又半途折回来,说:“同学们,我忘了补置作业,每个人再写一片作文,题目不定,让你们自由发挥。”

“啊!”教室不约而同地爆出一个声音,仿佛小鬼子在冲锋时挨了手榴弹。老孙笑了笑并不搭理同学们地惊讶和不满,径自转身走了。教室里隐隐传出几声愤骂声。

这两天太阳收敛了许多,大地因此平添了不少生气,美中不足的就是时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我唱反调。等下课像是在等老母鸡下蛋,叫了半天才下一个,常常倒是把我急得要下蛋了。

英语课,对我来说依然像是听天书,听着听着就想起身边的空位。无聊之余,我恶毒地猜测王亮是不是让车给撞死了,若真是,那不知该举杯相庆,还是该勉强地挤几滴眼泪;若不是,又不由地暗骂这小子会找机会享清福。

物理课和化学课,我还能提起一点兴致,不过这兴致也只能维持半节课。开始半节课还好,到了下半节就觉得老师挥着教鞭像在指挥音乐演奏或是在指挥冲锋陷阵,再么又有点像在练独孤九剑。

十七

 最让人兴奋地,要算体育课了,能在足球场上纵横一下是人生一大快事。班里的男同学组织了一支足球队,经常和同年级的另一个班级展开对抗赛。这一天正踢在兴头上,可惜足球太不争气,我还没碰到几次,它就开始细胞分裂了——脱了皮的一块六边形上探出一个圆滑的脑袋,越看越觉得像漏了馅的汤圆。一场精彩的足球赛就让这么一发炮弹给葬送了。我们去找体育老师,希望他能才给我们换一个足球。体育老师说学校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球,我们把它踢爆了,得赔,一个球一百元钱。体育老师说了半天,大致的意思就是叫我们几个人去筹钱,然后赔钱给学校。两队的球员从体育室出来后,沮丧得像吃了败仗的北洋水师。李斌走出体育室后就忍不住骂起学校小气来了:“十元钱一个买来的足球也拿来充数,踢两脚就坏了,还要赔一百元——”李斌牢骚发了一半,发现体育老师就跟在后面,连忙打住话题,一溜烟地跑到篮球场上去了。

没有了足球,大家都跑到篮球场上去大显身手了,我也不例外。一星期难得就这么一次可以活动的机会,谁也不愿意白白地错过。一旦运动起来,汗也随即而来,不到十分种一件上衣就可以拧出水来了,似乎那摘下来的不是篮板,而是一个个太阳。在抢篮板的时候不小心和另一位同学碰撞了一下,我膝盖上的伤口隐隐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到操场边去乘凉了。班上的女生倒识趣,一大群都坐在观众席上避暑,谁也没有动一动的欲望。

体育课后,就是放学了。我无精打采地拿着铅盒排着队。食堂只有三个菜窗和三个饭窗,队排得有火车那么长,还好我来的挺早,很快就轮到了,但买饭就麻烦了,大热天的,从尾等到头,恐怕等买到饭的时候手中的菜已经馊了。幸亏在队的较前端发现了张敏和莉儿,我连忙上去招呼,把饭碗塞给张敏说:“帮我买一元。”

“大哥,还是你帮我买吧!”张敏把饭碗塞还给我,还把她自己那一只也给了我,“我去买菜”。张敏说着把我拉进了队伍里,自己则跑去买菜了。

莉儿就在我身前,用微笑和我打了招呼。

身后的队伍拼命地挤上来,使我和莉儿贴得很近。我一张开嘴巴,就可以轻松地咬到她的头发。从莉儿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香味,钻进鼻子又一直冲到大脑,把我醉得有点昏昏沉沉。此刻,我真希望前面的队伍能越排越长,让我永远不要轮到。但只因大家都太乖,插队的人一个也没有,没几分钟我和莉儿就都买到饭了。悲哉!

进餐厅坐下后,我也不便一个人先吃起来,所以只好舍命陪君子和她一起对着饭碗发呆。

“萧海,你收了妹妹还没请过客呢!可别忘了噢!”还是莉儿先开口了。

“当然,当然。”有个话题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氛围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张敏,现在可是每天都把你挂在嘴边的,每晚不把你这大哥夸上三四遍,她就不睡觉。我们寝室里有很多女孩都被她动员了,说要拜你做大哥,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噢!”

“没关系,别说你们一个寝室,就是全校的女生都要拜我做大哥,我也照单全收。到时候我组织一支红色娘子军,若是进出校门每天都有这么一大群美女保镖跟着,那不是很威风?”我得意地笑着说。

“那你干脆建一个女儿国不是更好?”

“在女儿国男人只能当王后的,又不能号令群雄,有什么意思?”

“再立一个傀儡不就行了?”

“立你呀?”我不将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莉儿大概是想接着说“想得美”!可是才说了一个字却突然停住了。我本想问她我怎么了,可是看见她羞涩的表情,我才懵懂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傀儡不也是个皇帝?不也是王后的另一半?如此一想,我的脸刹那间又从鼻尖红到了耳根。惶恐之余,我连声暗骂自己糊涂,把这么好的一个话题给捣了。我偷偷地看了看莉儿。她正低着头拨弄着桌上的两根筷子。一时间,再没有什么话好说,气氛无比尴尬。

“张敏怎么还不来?”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的样子,朝大门处张望着说。我找借口没话找话,希望能打破这份尴尬。可是莉儿并没有任何响应,仿佛没听到我的话。那感觉就好比一个将军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嘴里喊着冲啊!冲啊!可是没有一个士兵响应他的号召,反而一个个悠闲地撤退了。莉儿的毫无反应使得气氛显得更加的沉闷和尴尬了。所幸,这个时候张敏来了,她拿着两只铅盒颠簸着朝这边跑来。她一边跑,一边像是捡了金子似的笑不绝口。

“大哥!我给你买了葱烤肉。”张敏说完把铅盆望桌上一放,在莉儿身边坐了下来,她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发牢骚道:“这该死的队站得我腿都麻了。”

“没事吧?”我似安慰地问她把碗筷递给了她。

“没事!”张敏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急急地叫我尝尝肉的味道。这个妹妹还真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在最近的几天,我们相处得真如亲兄妹一般的融洽和亲密。看来那天我爽快地答应做她大哥并没有错,我也乐意有这么一个妹妹。我美滋滋地看了一眼张敏,听话地夹起一筷肉塞进了嘴里。

十八

 “怎么样,好不好吃?”张敏瞪着眼睛问我。

“不错!既不甜也不辣,正宗的葱烤肉。”张敏见我揭她的短,失望地像泄了气的皮球。而莉儿却“噗嗤”地笑了出来,跟着张敏也笑了。

到我们吃完,食堂里的人已所剩无几。每次都是这样,也不知大家练了什么神功,吃饭比喝水还快,似乎是肚子上装了拉链,只要拉开,把饭往里面一倒就完事了。去洗碗时,张敏一把夺过我的铅盆,说:“以后我帮你洗吧!”

看着她俩向水龙头走去的背影,我真比吃了蜜糖还快活。

回到寝室,洗了个澡,等洗完衣服后,也快上夜自修了。到教室刚坐下,张敏就神秘兮兮地转过头来说:“大哥,我们的相片洗出来了。”我迫不急待地接过来打开。最上面两张是云芝的单人照,原来云芝把相机放在船上之前,已经先给自己拍了两张。大概是她特意送我的!初中毕业的时候,很多同学都互赠了相片,可是莉儿并不支持这种礼尚往来。很多同学问云芝要照片,云芝总是说,过几天给。结果到放假了,她还是没有给别人她的照片。我问她为什么不分几张自己的照片。她说:“平常关系差一点的,过几年名字都忘记了,长相也变了,那个时候谁知道别人会把你的相片放在哪里?如果是好朋友,以后还是会经常见面,有机会拍一些合影或许会更有意义。”听云芝这么说,我直到初中毕业也没有再向她要过照片。云芝就是有这么一个古怪性子,她交朋友的态度和我刚好相反。她交朋友把着一个宁缺毋滥的原则,而我则像是窑姐儿的门帘——来者不拒。虽然我也会在脑子里把这一堆朋友划分成三六九等,可是终究不敢像云芝这般爱怔分明。有时候我觉得云芝对待生活太过死板,可是有时候也羡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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