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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百结开灭时-第2章

小说: 百结开灭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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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娜的恋情持续了三个月,那男生约她出来时总问艾梦有没有时间。林美娜以为他怕两人独处的尴尬,毕竟只是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所以她硬是拉了艾梦一块。几次下来,艾梦碍着林美娜的情面,总要搭理那男生几句。那男生却以为时辰已到,趁着林美娜不在跟前,便与艾梦告白,说他一直仰慕的就是艾梦,只是因为艾梦比较难以亲近,才先与林美娜“交朋友”。

艾梦死盯着那男生,只觉得可笑。可是她还没有笑出来,林美娜便“噔噔噔”跑上前来,“呼”的扇了那男生一巴掌,再掩着脸“噔噔噔”地跑开去。此后数天,林美娜都没来上学。艾梦到她家去看她,她哭得双目红肿,瞪着艾梦,也没让进门来,只抛了句话给她:“艾梦,你不过就是漂亮一点,还有哪点比我好?”

艾梦确实没觉得自己特别优越。

然后她们就疏远了,明明上学路上碰到了,还要绕着路走。艾梦心里不是没有气怨,整件事她是最无辜的。但是也就是疏远了,女人的友情就是这么容易被打败。

新进公司的时候,林美娜先认出她来。林美娜说艾梦你一点都没有变!其实艾梦心里觉得林美娜才是一点没变,还是一般的身材一般的长相一般的性格一般的薪水。

但是她们仍然不亲近,像皮肤上划开的口子,愈合之后,经年之后,仍留有淡淡的疤痕。

“美娜,总监让你去一下!”艾梦说道。

林美娜朝总监办公室望了下,肩膀明显的僵硬起来。她扶了扶眼镜,看了艾梦一眼:“没事吧?”

艾梦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勉强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位子上手机又响起来。邻座的同事说已经响过好几次了。艾梦看到手机屏幕上“舒诚”两个字,皱眉按下了拒绝。通讯记录显示“十二个未接电话”,她的心绪烦乱,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整理重点。索性站起身来,抓了把毛巾直奔洗手间。

舒诚,她老公。

她那天晚上企图外遇未遂,回到家时,时钟刚好指到十二点。

舒诚手里拿着她的手机,立在她面前,鼻孔一张一合,两眼几欲喷火,到了嘴里,溜出的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声:“这么晚?梦梦,上哪去了?”

她没理他,随手把包包丢在沙发上,钻进洗手间洗脸。

他倚着门看她:“手机也没带……你喝酒了?哭过?”

她只顾把沾着洗面奶的脸埋进水盆里。

腰上忽然环上他的手臂,带着些许力道,将她拥进他的怀里。

“你别碰我!”她在他怀里挣扎,脸上犹有未干的水渍,他的胡碴刮着她的娇容,舒诚低下头来,轻啄她的面颊。

她知道她挣不过他,索性不动,冷冷只一句:“离我远点,脏!”

舒诚的身体晃了晃,她感到他的胸膛起伏加剧,她想他要爆发了,好了,放手吧!

他只是慢慢松开了手,艾梦背对着他,等着他发火。结婚这么多年,吵过那么多次,她想看这男人真正发怒的样子。

沉默了许久,沉默之中她仿佛看到他握紧拳头,瞪大双眼,胸口的愤怒就要喷涌而出,沉默之中这小小的浴室似乎正在酝酿着惊涛骇浪,然而还是沉默之中,极力克制的,他将这团火焰掐灭,剩余的残烟也随着屋顶的排气扇烟消云散。

他在沉默中叹了口气,走到门口。

她心里纠结起来,好像他越忍气吞声她就越想惹他发火。她说:“我要离婚!”

舒诚的背影凝住了,定格了几秒,转身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我说我要离婚!”她尽量平静的,冷冷的重复道。

“不行!”他咬牙说道,看她的眼里有着恨意。

“那么分居吧!我去找房子。”艾梦说。

他掐住她的手臂,神色有些凌乱。这是极少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他说:“你逮着这个机会就迫不及待了,是吗?”

她冷笑。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什么叫她“迫不及待?”

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婚你心知肚明。”

他摇摇头,依然不放过她的手臂:“我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你难道是在意这件事?你真的在意这件事?”

她回答得一脸坦然:“我难道不该在意吗?”

“你在意什么?说!你恨吗?你妒嫉吗?你痛不欲生吗?”他火辣辣的盯着她,眼里有某种希翼。

她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她没有恨,没有妒嫉,没有痛不欲生,她是痛苦的,却没有他形容的那么强烈。她只是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不知道!反正我要离婚!”

他眼里火一样的热烈迅速化作死灰,她的表情一点一滴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她在他胸口的大坑里又砸下巨石!他心灰意冷,轻轻说:“你只是想要离开我,对吗?”

她像是烦了,又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说:“是!我就是想离开你!我要离婚!”

她像个孩子哭着要糖般任性的说着离婚!他狠狠甩掉她的手,冷冷笑道:“好没意思啊!艾梦,咱们真的好没意思!”

然后他迅速走向门外,狠狠“呯”的一声关上家门,离开了。

关门的巨响震到艾梦心里,惹起她心头无名的火气。他说“好没意思”,那么,他放手了?

她言出必行,第二天便收拾行装,在外头租了套公寓。她户头还有着不菲的存款,但都是舒诚的钱,衣柜里的名牌,也都是舒诚买给她的。

所以,第三天,她决定自力更生,应聘。

而一周之后,她接到录取通知。

再一周,她立了份离婚协议,邮寄舒诚办公室。

舒诚一直没有回应,直到今天。

艾梦抓着毛巾和手机朝洗手间走去。手机再度响起,是她婆婆,舒诚他妈。

她只好接了。

“你想离婚?”婆婆的声音冷冰冰的。

“是!”她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可以,我来劝舒诚签字!”婆婆干脆说道,语气中有着暗暗的欢乐。

“……”她沉默。

“不过,以后你不准见瑶瑶!”婆婆是谈判桌上的女王。

瑶瑶!艾梦猛的全身一震!她的女儿,她的就要上小学的女儿!她怎么可以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艾梦几乎不能握住手机,不知对着话筒说了什么,盖上了手机盖。

她忽然想起,他们还有个瑶瑶!

她心神恍惚,一脚踏在什么碎物上,踉跄了几步,手忙扶住贴着瓷砖的墙壁。似乎有人紧赶几步扶住了她,她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子。

“梦梦……”一声略带犹豫的叫唤又将她僵在那里。这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记忆中提取出来的,却又如此清晰的响在耳边。是谁?唤起了她心底暗伏的波涛,在这样混乱无助的时刻?

她不想也不敢转头,但行动还是快思想一步,看清面前的男人。

“梦梦!”他又叫了一声,眼里看不出任何乍然重逢的惊异,还是那抹沉着冷静的眸光——那位曾乱我心者的故人。

“杨或……”她应该要笑吧?自信的,大方的,努力站直身体,轻声道。

第二章

二十岁,青春张扬的岁月,无拘无束的时光,半大不小的孩子。

她是校园里的传说,带着引人猜想的神秘感,像金庸笔下的小龙女,清丽绝伦而又冷若冰霜。

男生宿舍夜里的谈话内容常常围绕着她。

她那时留着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衣饰总是选择淡雅素净的风格,话是难得说几句的,声音也是轻飘飘又软绵绵的。

她很难不红。只须一个擦身,她便换来无数个回头。于是男生们常常互相询问,你可曾见过,我们学校有一位像仙子般的女生?不是他们的词汇贫乏,这个年代,还用“仙子”来形容一个女孩子,她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像是真正的,从画上走下来的女子。

他们像寻宝似的开始找她,但他们找不到她的宿舍,打听不清她的情况。甚至怀疑她是某位新来的教员,或者邻校走错路的学生。

渐渐的,她成了传说。传说中,她有着清纯雅致的姿容,不识人间烟火的气息,超凡脱俗的习性。传说,她总喜欢捧一本书,隐在校园内某处绿荫环绕的角落细细品读,摒绝外界一切纷纷挠挠。

然后,就有人打探进她的班级,将她的美名传扬至校园内外。再然后,追求她的人马又扩充了一倍。

二十岁的艾梦,早已习惯了这些重复上演的传诵。她有时候甚至认为,外表成为她的负累。

二十岁的艾梦并不住校,每天骑着单车,飘着长发,独自往返于家和学校。

二十岁的艾梦,依然故我的做着自己的梦。

她想起二十岁的韶华光阴。初夏的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树荫在她脸上洒下俏皮的光斑。薄汗粘湿了额前的刘海,遮阳帽后扎起一根马尾。背着双肩书包,她蹬开脚踏车支架坐上去,两手撑着车把,奇*|*书^|^网一脚踩着脚踏板,一脚支在地上,微眯着眼看着夕阳从桔红转为大红转为深红再转为深紫。那逐渐暗淡的壮丽,即将退场的绝美牵扯着她的心。她轻仰着头痴痴看着,任晚霞覆上精致的脸庞。

她或许呆望了许久,待要回家时,才发现车轮是瘪的。车胎破了,她微皱眉,只得牵着车子从校园内走过。

她的仰慕者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以为到了大献殷勤的时刻,纷纷上来愿助一臂之力。她从容的拒绝,脸上纹丝不动。很少有人能在她冰霜的脸庞之下继续死缠烂打,不久就慢慢退却了冲动,转为默默的凝望。

她继续牵着车。校内唯一的修车店几天前搬走了,学校位于黄金商段,外面基本是开不起修车店的。她心里有些郁闷,不知道还要这样牵车走多久。

猝不及防的,车子就被人扛上肩头!她侧头看时,那男生背着光,尚未看清楚五官,她只觉得他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眼前的光亮。

“这样慢吞吞的,走到明天还找不到修车店!跟我来吧!”他爽朗一笑,眼角弯弯的,浑厚的声音听来使人莫名的舒畅。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吧!”艾梦依然坚持,声音冷冷的。

他看看她,伸出空着的一只手,从她背上提走了书包。

“喂!”她叫道,印象中并不认识这么个人。

他自顾自的迈步前行,很快就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头次遇见这样的男生,果断而不容拒绝。她只好小跑着跟上他,忍不住侧头打量了他:他皮肤偏黑,英气逼人的剑眉使底下双眼皮的大眼显得深遂,鼻梁长得中正直挺,薄唇微抿。这应该算好看的长相吧,她们那堆女生心心念念的帅哥,应该就长成这样吧?她想。

他挑眉一笑,道:“你不装作冷冰冰的样子会更可爱!”

她感觉面颊有些发烫。他怎么知道她是装的?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一路沉默着,他拐入校门口右边的一条小巷子。

她平常很少经过这条路,居然不知道,原来的修车店搬这边来了。

他像与老板熟极了,老板很快便帮她修好了车。

他要付钱,她连忙抢着付了。他无奈的耸耸肩,仿佛觉得她矜持得好笑。

“谢谢你!”她的声音依然没有温度。

“不问我的名字?不想报答我?”他调侃她,丝毫没被她的冰冷影响到,态度亲和的像是小时候隔壁与她一起玩泥巴的小哥哥。

“唔……”她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不太能应付这样的场面。

他再度爽朗大笑起来,将她的书包递给她:“我叫杨或,经管系二年级,记住了!”

接着,他向她甩甩手,头也不回的走回学校。天已放黑,她觉得他一身桔黄T恤仿佛踢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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