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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狂王的祭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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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俞恋禧真会被巧儿给急死!

“邢大夫使力按压爷的人中,爷才又醒过来。爷看夫人没事后,他才安心地想要运功逼毒,没想到却没有完全逼出来,依然有余毒在体内,幸好荣护卫兄妹与爷合力运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毒完完全全逼出。”

他是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解毒,难怪他的脸色会苍白得吓人,大概是在运功期间血吐太多了。

“爷是怕夫人受不了逼毒的折磨,才会让夫人服下冰玉莲草,所以夫人很快就清醒了,而爷现在仍在昏睡中。”

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对一个刺客来说,他对她实在已经好得太过分了,竟然连这么一丁点的苦也不让她受。

俞恋禧心中的感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形容的了!

“爷对夫人实在有够好!”巧儿说出她的感想。

“我知道!”

他的对待虽然有些狂妄乱为,但是他对她的好,她现在已经完全感受到了。以前她是过于排斥他,才会没有用心去了解他在狂妄背后的关怀。

他对待她可说是用心良苦啊!

“我想爷一定是爱惨了夫人,才会一切都以夫人为重,为了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简直把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巧儿的一席话让俞恋禧的心猛地揪紧,她难受的紧按住胸口。

他真的爱她吗?

※※※

淩剑霄自睡梦中惊醒,倏地起身坐在床榻上。

豆大的汗珠自他的两鬓滑落,急促的呼吸声、快速的心跳声更增加了他心中的恐惧。

他刚刚做了个恶梦,梦到俞恋禧离他远去,无论他如何卖力地追,还是追不上她的人。

幸好这只是个梦!

醒来之后,淩剑霄着实松了口气。

他望向身边的位置,床上空无一人,该躺在那里的俞恋禧不见了。

他紧张地奔下床,四处搜寻她的身影,整个淩云阁几乎都被他找遍了,始终没找到她的人。

她是去哪儿了?

淩剑霄心烦地在房里来回踱步,脑海中无法自我抑制的反复地猜想她的去处、她的下落。

难不成是他的梦境成真,她离开狂霄苑了?

不、不可能!

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敢放她离开。

或是她遭遇不测了?想到荣楮对她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难保他不会趁他昏睡之际对她下手。

忧心俞恋禧的安危,淩剑霄胡乱地套了外衫就往外冲。

“你醒来了啊?”

要不是由外边进来的俞恋禧先开口唤他,他差点就和她迎面撞上了。

见她平安无事,慌张的神色才自淩剑霄的脸上褪下。

“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去熬点粥!”

“想喝粥叫巧儿去熬就行了,你的毒才刚解不久,身子还虚弱得很,需要好好休息,别老是胡乱跑。”他口气很差地说。

对于他说话的态度,俞恋禧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窝心,因为她知道,这是他关心她的方式。

狂妄的他学不会其他男人的温柔!

“我的身子不碍事,你比我更需要休息。”他用内力逼毒,伤及了元气,比她更加需要休息调养。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表露关心,也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

“恋禧…”淩剑霄情难自禁地由背后将她搂紧。

任由他抱着,俞恋禧没有任何抗拒。

她的柔顺让他忘情地埋首在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手也不规矩地在她的曲线上游移。

“别这样…待会儿巧儿会进来…”俞恋禧想要阻止他的不规矩。

巧儿为了要盛粥,比她晚离开厨房一会儿,现在大概端着粥快回到淩云阁了;现在的情景若是被她瞧见,她一定会笑话她的。

“她会回避的!”淩剑霄不肯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想要她!

在历经差点失去她的意外之后,他格外地想念她的身子,更加无法忍受想要她的欲望。

“爷、夫人,巧儿当然会回避,只是,你们也要先让我把粥放下再退下去吧?”巧儿在他们的身后出声。

听到巧儿的声音,俞恋禧羞红了一张脸,想要推开淩剑霄。

淩剑霄才不让她如愿,他更加紧紧地拥住她。

“下去!粥也端下去!”

他现在哪有空吃粥?他想要吃的是她!

他的命令让俞恋禧有些失望,却还是咬着牙硬吞下满腹的委屈。

这粥可是她亲手为他熬的,为的是想要补一补他大失元气的身子;没想到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要巧儿撤下,这实在太伤人了。

“爷,你要巧儿退下是没问题啦!不过这粥可是夫人费心专程为爷熬煮的,既然爷不想吃,那巧儿就拿去倒掉。唉!可怜夫人一番的苦心喔!”巧儿聪明地点出谁是熬粥人。

一听到是她为他亲手熬的粥,淩剑霄没有联想到她可能会在粥里下毒药,反而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恋禧…”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肯为他亲手熬粥,这就表示她心中的恨意已渐渐地淡去。

“巧儿,把粥给我。”他在乎的不是一碗粥,而是她熬粥的心。

巧儿高高兴兴地将粥递给了淩剑霄后,悄悄地退下。

“这粥还挺香的!”他用力地闻了闻手上香味四溢的热粥。“味道这么香,一定很好吃吧?”

“如果我在粥里下毒,你还会觉得好吃吗?”俞恋禧不明白在她曾下过毒之后,他为何还是对她没有丝毫的戒心?

乍听俞恋禧的话,淩剑霄在一刹那间拉下一张脸,沉默地不发一言。

原本他心中满满的感动在瞬间烟消云散,不留一丁点儿在心头。

“你…你当真在粥里下毒?”他沉着声问道。

若她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他必定不再留情地对她施以酷刑,毕竟,他一再地饶恕她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

“我没有。”俞恋禧螓首轻摇地否认。

她若是有心想要再毒害他,她不必浪费时间去熬粥,早在他昏睡不醒时,她就能强灌毒药入他的口中。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恶行,但不知怎么的,淩剑霄就是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为什么会为我熬粥?”他想知道原因。

“我醒后看见你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巧儿说你为了救我,宁愿自己逼毒也要将冰玉莲草让给我解毒,以至于你的身子虚弱,我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熬个粥让你醒来后可以不必饿肚子。”

这是她惟一能为他做的事。

原来她会反常地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因为过意不去,这让他颇为失望。

淩剑霄一手端粥,一手牵着俞恋禧的手,走到床畔坐下,将盛粥的碗交到她的手上。

“我的身子太虚弱了,没有力气自己吃,你就好人当到底,喂我吃粥吧!”

想要答谢他的让药之恩,可不是区区一碗粥就可以打发的。

“你…”俞恋禧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他刚刚明明还走来走去,粥端在手里许久也无事,怎么这时才说他的人虚弱,分明就是在说谎。

“哎呀!我的头好晕啊!”淩剑霄作戏似地抱着头。

“你要不要紧啊?”俞恋禧紧张地问。

“只要你喂我,我就没事。”他耍赖地说。

见到她对他这么关心,他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实在是拗不过他,俞恋禧只好照做。

她舀起粥将之吹凉,再送到他张开的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从没见过她这样心甘情愿的温柔,淩剑霄的眼直盯着她,始终不肯将炽热的目光自她身上挪开…

※※※

“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俞恋禧很不自在地将碗拿到桌上去放着,藉以躲避他的视线。

“若是你能一直这样对我,那该有多好?”这是他的期盼。

她的温柔不知能维持多久?说不定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要报仇,马上就会转换成另一张含恨的面容。

和他之间的仇令她不得不恨他,但是到了真正要下手时,她又会心软的下不了手。

尤其是一想到他屡次救她的性命,还一再地袒护她,她就无法狠下心来。

“我…”俞恋禧不知该如何取舍。

早就下定决心要当吕家的人,但是,遇到他之后就全走样了;她不但失了清白,现在连心都有点向着他。

为什么他是杀害吕笺的凶手?

如果不是他,她就能义无反顾地投向他的怀抱,也不用不知该如何选择地在心中天人交战。

“不可能的!”再继续下去,她会越陷越深,到时不但报不了仇,甚至连心都可能遗落在他的温柔对待中。

“为什么?”他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俞恋禧执意不肯说,她只是摇着头。

“为什么?”淩剑霄硬要逼她说。

“你是我的杀夫仇人,你要我如何忘得了?”仇恨可以暂时忘记,但不见得可以永远置之度外。

又是仇恨!难道她现在人在他身边,但她的心仍然对他是满腹的仇怨?

“你根本没和吕笺拜堂成亲,你不是他的妻子,他更不是你的相公。”她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却完全无视他这个活人。

“你…你怎么知道?”她记得她从未开口跟他说过。

“俞恋禧,俞家米行之独生女,有常州第一美人之称。十五岁与青梅竹马吕笺定亲,吕俞两家约束在俞恋禧满十六时让两人成亲;但距离成亲前一个月,吕笺出外经商却客死异乡。”淩剑霄将她的身家背景背诵出来。

“你…你…”俞恋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竟对她的家世如此地了若指掌。

“我派人调查过你!”淩剑霄老实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你仇视我的原因!”

她以前努力地隐瞒自己的身世,为的是怕他会对吕家人不利,现在既然他已经知道,她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要不是你杀了笺哥哥,我也不需要自愿当进献的美人来刺杀你,这一切全是你罪有应得。因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杀死了为人忠厚老实的笺哥哥,毁了我一辈子的倚靠及未来;所以,我不能不恨你。”

听见她对那个短命鬼亲昵的称呼,淩剑霄的怒气在一瞬间爆发。

“笺哥哥?你叫得可真亲热啊!”他上前擒住她的手。“我告诉你,只要你在狂霄苑,你就是我的人,永远不准想念别的男人,包括一个死人。”

他对她的占有欲特别强,他无法忍受她的心中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要不是吕笺早已不在人世,他大概会将他大卸八块。

她怎么会以为他爱她!俞恋禧发觉自己先前的想法实在很可笑。

她只是他的所有物,这其中根本无关情爱,会一再救她恐怕是怕他的所有物摆脱他,才会不准她以死脱离这茫茫的苦海。

“我的人是你的,但我的心始终是属于笺哥哥的,你得到的只有我的躯壳,永永远远都得不到我的心。”俞恋禧倔强地回嘴。

“你……”淩剑霄高举起手,想一掌打在她的颊上。

俞恋禧无畏地擡着头、挺着胸,等着他的手掌落下。

淩剑霄很想挥下这一掌,但是每次想要落下时,他的心就会泛起一阵不舍的酸楚,令他下不了手。

“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他无法忍受她拒他于千里之外。

“因为你是杀害笺哥哥的凶手!”

这是害她在恩仇之间犹疑不定的症结。

“吕笺、吕笺!我实在没有印象我曾杀过一个叫吕笺的人!”淩剑霄用力地捶着床柱。

床榻因他的力道而一阵摇晃,俞恋禧心惊地退离他三步远。

“死在你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恐怕你早已忘了曾杀过一个老实的商人。”没有印象不代表没做过。

该死的!难道她就硬要将这个罪名扣在他身上吗?

如果他真杀了吕笺,那他将永远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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