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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言尽萧瑟处-第38章

小说: 言尽萧瑟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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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在斯坦福我学的是企业管理,现在在Y大学的是植物学。”她带着微笑回答,其实心里也有点儿不耐了。

丁正皱眉喝道:“你就问那些没用的,多学点儿挺好的。”

丁夫人不理丁正继续问:“今年二十七了怎么还不交个男朋友?”

可颜没想到问得如此直接,顿了一下才回答:“之前在一家企业当秘书,太忙了,没时间。”

“哦……那现在怎么不在学校里找一个?”丁夫人锲而不舍,恨不得把她近十年的事情全都问清楚。

可颜只得耐心回答:“学校里都是二十一二岁的男生,对于我来说,有点儿太小了。”

丁夫人这才心满意足对叶保国说:“现在的孩子都主意大了,小易都三十一二的人了也没个女朋友。”

丁易这才开口:“妈,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叶叔该烦了。”

叶保国忙道:“不烦,儿女的事情可不是得好好操心操心么,你们年轻,有的事儿还是不懂。”

席间叶保国,丁正,丁夫人都滔滔不绝,说着儿女经,只有丁易和可颜不说话,偶尔吃点儿东西。

直到他们完全开始聊,不吃东西了,可颜才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以前来过这里,所以可颜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她化了个淡妆,拿出淡粉色润唇膏在嘴唇上涂了涂,其实她是实在受不了那刨根问底的询问,出来透透气。

明净的大镜子被橙黄的灯光打得亮亮的,深蓝色花纹大理石台上搁着纸巾,可颜正想抽一张,可是有一只手比她更快,抬头一看,竟然看见一张比较眼熟的面容。

可颜记得,她就是那天在云海饭店看见的那个莫谨言的女伴。

可是那个女人对于可颜似乎没什么印象,见可颜看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补着自己的妆。

过一会儿,又有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在那女人的身边停下:“颜莘,你在莫少身边待了四个多月了吧?外面传闻莫少素来疼你,如今一见,果真不假。”

那个被称作颜莘的人淡淡一笑:“是么。也许吧。”

“当时莫少可是费了一大番功夫追你的吧?”那女人好奇地问,可颜心里也开始有一丝颤抖,莫谨言从来不会放下身价去追一个女人,倘若是他要找女伴,多的是人贴上来,以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可颜见多了心里便也没了感觉,如今面前这个人可是真的在莫谨言心里有不同?

颜莘叹道:“他大概是第一次那样执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番外是左舞依的故事,及时的朋友应该已经看完,我还没想好要把它搁在什么地方,我是想搁在《彼岸花》里的,可是要是那样以后商尔伦和离爱的番外就乱了,所以考虑一下,打算再开个坑,把这个放进去,但是这篇字数只有还不到三千,太少了,于是决定还是等我把它养的肥一点儿再发上来。

第 56 章

可颜一直在洗手间的外间里,手里拿着手机,反反复复地开盖合盖,手机的背景荧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她在犹豫,也许莫谨言就在这里,也许不在,可是他要是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像电视上那样?问问他在什么地方干什么,问问他是不是有事儿瞒着她?就算他骗她又能怎么样,她能说什么,顶多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呢?全无下文。

最终还是阖上了手机,放进随身的包里走出洗手间。

走廊里灯火明亮,猩红色的花纹地毯,小巧的欧式壁灯,贴着素色褶皱的壁纸,虽然这般繁华,但是那种空荡寂静却让她感觉冷清。

路过很多包房,里面的声音嘈杂,每一间里都在上演一幕一幕喜怒哀乐,但是与她无关——这就是生活。

现实是这样,他与她的距离其实还有很长很长一段,终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质疑的语气,熟悉的她能够立刻猜到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转过头她看向他:“过来陪爸爸吃饭,你也来应酬?”

莫谨言道:“嗯,在这儿陪你爸爸吃饭?”

可颜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坦诚回答:“我爸爸让我见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叔叔,那位叔叔请客。”

他的眼神忽然柔和,伸手去帮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

她不着痕迹地躲开:“挺好的。没事的话,我该回去了,爸爸见我出来这么久该着急了。”

好像是要验证她这句话一样,拐角处立刻出来一个深红色唐装女人的身影,可颜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正是丁易的母亲,又向后退了两步,轻声道:“我先走了。”

不等莫谨言说什么,她就径自离开,走到远处丁夫人身边:“丁阿姨。”

丁夫人见可颜走到身边,也没有去注意走廊那头的莫谨言,只当是过客,“怎么去了那么久?”

可颜搀上丁夫人的手臂向回走:“接了个电话,时间就长了点儿。”

丁夫人也不再问,只说:“大家都正要回去了,让我出来找你。”

可颜和叶保国一同被丁易送回了家,叶保国一进门就夸赞丁易:“这孩子还真是懂事,模样也不错,家境也好,跟你也很是般配。”

她早就听腻了心里又有事,也不言声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叶保国还在客厅里问:“这么早就睡了?别看书了,放假是该好好休息休息的。”

可颜在屋里应了一声,就不再出声,脱掉大衣,坐在小屋子里的电脑桌前,她早前没租房的时候住在父亲家,没有电脑很是不方便,就买了台普通的联想电脑,能使用办公软件就行,连网都上不了。

外面炯亮的月光照进屋子里,清亮地映在她脸上,她的小脸就更显得苍白,呆呆地望着地板,屋子里暖气很足,她觉得气闷,于是又拿了大衣走出房间:“爸,我出去转转。”

叶保国也在自己的房里摆弄着围棋:“早点儿回来。”

可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散步,小区地上都是放鞭炮留下的碎屑,而且在某个角落里,三不五时就爆炸气一阵响声,或是忽然跳跃在空中的烟花,无心去看,便走出小区去顺着人行道走,她以前并不经常走这条路,越走场景就越陌生,她正打算向回走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家不大的音像书店,在这样的夜里,书店里的光淡淡地落在柏油马路上,显得格外温馨。

她步入书店,里面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看店人,见她进来道了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吗?”

可颜摇摇头:“只是进来看看。”

店家微笑一下,继续假寐,可颜四处看了看,店虽然小,但是分门别类整齐码放着各样书籍,可颜一列列看去,从文学一直看到军事,都没有看见自己心仪的书,正打算放弃,忽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一本《栖蝉记》,觉得这书真的很眼熟,于是从最底层的格子里拿出来,书封上已经落了一层土,可颜随意翻开中间一页,立即有一股浓重的油墨香味儿袭来,那种味道让她有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感觉。

内容其实并不特别标新立异,但是一篇篇游记散文也写得活灵活现,可颜想起来,高中时的确曾看到过这么一本书,只翻了几页就很喜欢,可惜那时候她并没有多余的存款去支付这样一本书,攒了好几个星期的早餐钱想来买书,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找了好几家书店,都说没有这本书,失望之余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过上好日子。

如今再看到记忆里的这本书,实在是发现不了它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这样吸引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把书放回了最底层的格子里。

寻了那么多年的书,如今出现在眼前,却找不到了它原本吸引她的地方,或许是名著看得多了,对于这种清淡的散文也就品之无味,挑了两本草本植物的图册交钱离开。

既然它美好地存在在记忆里,如今被挖出来破坏它的美感,又何必呢?还不如让它一直美丽下去,也让她有个美好的回忆。

其实,有些事情,努力去争取,却发现结果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的。

她回家的时候叶保国已经睡下了,强迫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有三个未接电话,逐一打开却发现那无一例外全是莫谨言打给她的,难道找她有事?

但是又仔细一想,他现在找她能有什么正事?无非就是今天遇见她的那件事,也不去管,洗了澡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一早起来,就看见叶保国坐在沙发上,看着摊在茶几上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爸,看什么呢?”她走到叶保国身边坐下,瞥见那些纸上面全是B市的旅游景点,不禁问:“你要和朋友出去玩吗?”

叶保国见她起来,抽出了一张秋云山的旅游简介:“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我觉得不错,挺适合你们年轻人玩的。”

看见秋云山,可颜就忽然想起了商尔伦那次拿她父亲威胁她的事情,不由得皱眉:“爸,你找这些干什么?”

叶保国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些图片:“这不是你丁叔叔他们回来了,丁易虽说是在B市住过几年,可是年纪还小,又要上学,这里好玩的地方走没怎么去过,这次他们回来,我想让你带着他到处转转。”

可颜听了这话,心里不太高兴:“爸,我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处理好,你别再为我操心了,我还想趁着寒假去一趟大兴安岭,听说那里的珍奇异草最多。”

叶保国摘下老花镜:“怎么?又要去大兴安岭?大过年的,怎么不好好休息?”

可颜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植物学这些东西不能只靠理论完成的,自然要去实地考察一下,也好长长见识。爸,你要是没事儿也跟我出去遛遛吧。”

叶保国立即摇头:“我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现在是冬天,东北那么冷,我可受不了。”

可颜也不勉强,只说:“还没定下来呢,毕竟我还要去打工,也只是想想而已。”

叶保国叹气:“要是真想去就去看看吧,那份工作不做也行,你还怕爸爸的退休金养不起咱们两个?”

“爸,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第 57 章

之后的十几天,可颜除了看书上班几乎就没有什么别的活动了,莫谨言虽说中间打过几次电话给她,却也只是无疾而终,不了了之,关于颜莘的那件事她始终没有问出口,其实是不想问。

他是那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世界里的一员,若真是显得格格不入了反而举步维艰,如果只是逢场作戏,那么她可以不在乎,以前都这样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她也能习惯,可只怕——他有那么一点儿认真。

其实她嘴上说不喜欢陆黎,可是实际里她却能理解陆黎的处境,那样的环境,真的很难出淤泥而不染,那样的人任她在那个世界里过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现一个。

无一例外地他们全都成了金钱地位的俘虏,那种东西就像是最精纯的毒品,一沾染上就无法戒掉。

她并没有奢望莫谨言为她改变什么,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发展得不是她预想的那样。

左舞依给可颜打电话:“陆黎和我说,莫谨言身边有一个跟了他快五个月的女人?”

劈头盖脸就这样问得直白,可颜不知该哭该笑:“你消息真是灵通的让我感到害怕。”

“谁跟你贫这个!”左舞依愤恚:“你就说陆黎花心,看看莫谨言!他又是怎么样的?这个似乎和别的不同,你要注意一点。”

可颜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得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预产期是什么时候?五月还是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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