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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半掩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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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方恶虫敢欺他小妹,他等会儿肯定去她睡的那间房,将作怪的虫子杀杀杀,杀无赦!

“噗!”杨伯站在後面,险些没笑出一排牙。“七少,我实在很怀疑你能否在有生之年讨到媳妇儿。”这麽不懂姑娘家心思,怕要一辈子作老光棍。

“有生之年?”七少皱眉转头,“你在咒我死啊?”

杨伯叹一大口气,“是是!你觉得我是在咒你就是……反正你听话一向听不到重点……”好丢人,这麽笨的孩子究竟是怎麽长大的?没再多搭理,他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个有些旧、却绣工极佳的锦囊。“公子,这是咱们分舵主的一点心意,请笑纳。”他递上前。

“不不,这怎麽行。”三师兄勾起笑,合起扇子拱拳。“咱们师兄弟白吃白喝白住又白坐马车,怎好意思再白拿银两呢?”

“这是分舵主为了答谢尉迟公子一路上照顾小小姐的薄礼,而且也顾及到两位公子身上的盘缠有限。”杨伯驼著背客气地说著,“还望不要推辞,这锦囊可是分舵主贴身不离的重要之物……时候到了,自会请人上门去要回来的。”他皱皱的脸在微笑。

三师兄顺著老管事的目光往後瞥去,瞧到了坐在马车里的尉迟昭,顿了下,便也扬起诡魅的笑意。

“我懂了。既然如此,替我谢谢分舵主的“好意”。”扇柄一挑,那锦囊就落了他的袖中。“告辞了,有缘,自会相见。”他颇有深意地笑语。

“一定有缘。”杨伯摸著胡子呵呵笑应。

垂下的眼角看见旁边的粉嫩身影总算有了反应,他回过头,拉著七少就先进了大门内。三师兄也很识相地先坐上马车前座。

“你拉我做什麽?”七少哇啦哇啦对杨伯叫著,“我还没跟那人道再见……咦?你也被虫咬了吗,做什麽猛眨眼……什麽?什麽有机会……等等、等等啦!”闲杂人等离去,太平安详。

容湛语缓缓地走到马车旁边,将昨晚备好的东西递给尉迟昭。

“这……这是镖局的伤药,内服和外敷的都有。”她拿著细心用布包好的小木盒,好艰难地说著,希望自己的微笑看起来不要太勉强。“你伤未好,一路颠簸,要好好顾著自己的身体。”她瞅著他斗笠後的轮廓,深深地。

尉迟昭心内在鼓噪,他决定要走,最好能走得一乾二净,这样两人间的联系就会消失,但——

他望著她仰高的细致脸蛋,再睇向她手里的东西,接是不接?接是不接?

他的手因为紧握而出了汗意,但就是没伸出去。

容湛语心中难受,但还是假装愉悦地扬高嘴角,自动地将盒子塞到他怀里,不许他拒绝。“给你了,拿好,可别弄丢了。”

她的唇在抖?为什麽?尉迟昭好想帮她抚平,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只要将手伸出,他所做的坚持、他离开的决心,都将毁於一旦。

见他始终不语,她眼中又涌上湿意。拼命地忍,才好不容易缩了回去。

不能哭,她昨天才对自己讲过的对不?她要勇敢才行……

“要走了!”前座的三师兄从帘幔後朗声。

她一惊,霎时忘了昨天夜里她在被窝里对自己覆诵好几遍的把持,小手一抬,就抓住了尉迟昭的衣袖。

马儿在喷气,驾绳就要落下,可是……可是……她不想他走啊!

她一双惶然的大眼凝视著他,写满千言万语,彷佛在叫他留下。

尉迟昭心中激荡,正欲开口说些什麽,就要滚动的车轮硬是将他打回现实。

抿住差点出声的唇,他转开脸,一个字都没泄漏。

手中的衣袍一寸寸地溜走,她什麽也抓不住,什麽也抓不住呀……

马车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先是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然後用力地瞪著黄色的沙土地。

连声再见也没有……没有……统统都没有了……

她瞠著眼,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脚边,开始有著深颜色的水渍,小小的,一点点的……伤心寂寞的。

是下雨吧。

她低著头站在原地,没有眨眼,地上的小水痕却只是越来越多。

如果……真是下雨就好了……

第八章

爬爬爬,又爬爬爬,再爬爬爬!

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啊!

瘦矮的小身影,穿著宽松的男装,戴著一顶皱布帽,一脚踩上大树枝干,气喘吁吁地往上看一眼,离那墙头居然还有一小段距离。

“可恶!”功夫没学好,不然直接飞过去就好了。“哇呀!”不小、心踩空一脚,那看起来像是个少年的孩子顺著树干一屁股滑落在地。

尘沙飞扬,落叶四起。

“痛痛痛!”两泡眼泪爆了出来,少年抚著臀,很可怜地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瞪著那砖墙。“我就不相信我过不去!”要比是吗?哼!

站直身,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少年猛然踢向旁边大树干侧借力一跃,身子拔高,踩向另一根分校再往上跳,再借力踩,如此反覆几次,总算爬到了比刚才更高的地方。

这回都没有踏空脚,连少年自己都觉得奇迹不可思议。

“唉呀呀!”落地的方式还学不完善,少年抱著粗干边惊呼边站稳。朝下看一眼,忍不住偷笑。“嘿嘿……这几个月总算没白练,有点点进步哟!”自己夸奖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接著拍拍老树,又轻笑:“对不住啊,刚刚把你踢疼了吧?叶子掉满地,反正秋末了,你也该换新衣。不要那麽计较喽!”稚气的嗓音嫩嫩地说著。

少年从树上爬到墙头,拉长脖子往下瞧,是一片草地,里面可没好运到有树可爬。“有点高……虽然都是草,也会痛吧?”不行不行,都还没开始,怎麽能想著退缩呢?

心里默念几句阿弥陀怫,少年纵身往下一跳!

虽然没摔个狗吃屎,但也差不了多少。小小的身体被下坠的力道弄得腿软,在脚底碰到地面的瞬间,就唉呀一声往旁滚了去。

翻过身,少年躺在软软的草皮上,帽子掉了,黑亮美丽的发辫也掉了出来,几根顽皮的乌丝还跑到面颊旁扬著,没了遮掩,少年有些露了馅儿,大大的眼睛、晶嫩的双唇、一张美丽的小脸,他——不,她,是容湛语。

噢……真的有点痛,尤其是背和腰,不过呢……

她挂上一抹满足又愉悦的笑。

“终於到了,耶!”伸长手,暖暖的阳光从指缝中洒泄在她身上。“好舒服喔……”这几天较冷,还以为没机会晒著太阳呢!

“你也未免太悠哉了吧?”若不是小师弟上山帮二师兄采药,她大概才跨进师门就破了功。

掺杂著浓重笑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吓”跳,忙坐起身,就见一名身穿淡色长衫的俊美男子摇扇走近。

她瞠目。“你——”

“咱们两个彼此都见过,所以报名介绍这一项就省略了。”三师兄微微一笑,眯起绝美的眼睛,“大海捎来了信,我还以为是问我安好,结果里面写的都是你这个麻烦精……”他怨念十足地撒嘴,而後又轻柔低语:“请问容姑娘,来此拜访所为何事?”虽然他早已知道,但还是坏心地问。

容湛语只感觉到背後有冷风在吹,奇怪,天上的日头明明很暖啊!

“我、我这次不是离家出走!”担心他跑去告密,她急急澄清。“是我姑姑叫我来拿回那个锦囊的!”因为爹知道那个锦囊对姑姑有多重要,又只有她能辨得出那独特的绣纹,加上姑姑的保证,所以,爹才答应让她跟著正好要去办事又会路过这附近的七哥来了。

“喔,原来如此。”三师兄又笑,好美、好……恐怖!从怀中掏出锦囊,他丢给她。“你拿到了,可以走了,不送。”旋过脚跟,他毫不理会她的错愕。

她呆呆地看著手中那锦囊,慢了好半晌才想到要回神。

“等、等等!”她追到他面前站著,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定定地对上那双妖美的眸。“锦囊是姑姑帮我向爹找的藉口,是我——是我想来找尉迟昭的。”视线没有移动,她展现她的诚意与真心。

“他娶老婆了。”三师兄闲闲地扇著摺扇。

“什麽!?”她大惊失色,宛若五雷轰顶,脑中一片杂乱,胸口疼痛不已。才不过短短数月……他竟……她跟他果真无缘吗……

“骗你的。”啊,他今天真是好心肠。

容湛语傻傻地抬起头,就见他一手负後,一手仍是优雅地摇扇。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呃?”

真是笨。“我说——”他轻轻弯腰,魅眼勾笑。“那是骗你的。”

他的眸瞳,更近看,在最深层的地方,有种极为妖艳的魔异感,迷醉且蛊惑,轻易慑人魂神。

但她连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你干嘛骗我!”无聊、有病、吃饱没事干!一股冲脑的血液让她原地爆发,大吼出声。要不是他是尉迟昭敬重的师兄,加上答应姑姑别闹事的条件,她直一想拿把大刀将眼前的男人狠狠劈成两半!

“那你,又为何骗我小师弟?”三师兄仍是一派悠闲,用著他美美的嘴唇笑道:“你累他一路、害他重伤,还丢了个大难题给他解,他不会向你讨,但我会。”他的语调温和,表情也没变化,若是别人,肯定以为他在说笑。

但容湛语就是能察觉到他字句间的隐隐薄怒和惩戒意味,或许,是因为,他也和她同样都很关心尉迟昭的缘故。

“我……很对不住。”她怒火遽消,垂著手,很认真地道歉。“但是,我来,并不是为了同情不舍,或著赎罪。”她凝睇著他。

三师兄没有开口,只是瞅著她,良久良久,他才合起扇子。

“只要你别伤他,我不会插手。”他迈开步伐,示意她跟上。

容湛语先是一喜,随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睇著他的背影,挣扎许久,才出声问道:“你……你知不知道他脸上的伤是怎麽来的?”

三师兄脚步一顿,很快地日过身,美眸难掩诧异:“你看过他的脸?”

“嗯。”她迟疑地点头。

“何时?他给你看的?”他追问。小师弟的反应并不像——他奇怪地盯著她。

莫非……小师弟不晓得?

她蹙著眉,没有回答,反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这很重要吗?”她站得直挺挺地,说话的时候,大眼也没有移动半分。

三师兄一愣,跟著,他拍起扇子大笑。

“哈哈!不重要,你说的对,那的确是一点也不重要!”他的笑眼不再有所防备。“好极,你合格了,安全了。那个答案,等他自己愿意亲口告诉你。”语毕,他继续往前走,还是不时笑出了声。

容湛语原是不解他说什麽安全的,後来才想到,他的意思是:若她敢因为尉迟昭的容貌而看轻尉迟昭,他绝对不轻饶。

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这三师兄,人是很怪,却是关怀尉迟昭的人。

所以,她一点都不怕。

跑上前,她开始和三师兄热络地讨论起来。

※※※

不知她过得好吗?

匆匆数月已过,想来她应该恢复生气了吧?

伤好了,是不是如愿去游山玩水了呢?抑或者……找到了可依赖的匹配男子托付终身?

尉迟昭手中的草药被他捏断了枝,发出轻响,他这才回过神,失笑自己的心不在焉。

既要放手,就莫再留恋。他是多想,也多虑了。

他……以为自己也能忘得快,但,被搅乱的湖水,表面上虽恢复了平静,可里头呢?只有湖水自己明白,那波纹,究竟侵入的有多深、多刻骨……

想起那晚,嫩白的手怎麽也不愿放开他、离开他,执意和他同进退,强忍的满盈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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