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侵色之城 >

第229章

侵色之城-第229章

小说: 侵色之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算什么?一个令他产生过错觉和幻觉的影子?始终无法正面的替代品?

我感到呼吸困难——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他无情地粉碎——一贯如此。

我又感觉到了我和他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横亘在彼此间的另一个影子。

我想包容一切,毕竟我思念他成疾,毕竟我深爱他——完全身不由己。

但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令我怒火冲天,理智全无。“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啊!”我吼着,嗓子尖得吓人。

我宁可当初死在他手里,让他绝了任何念想。

然而,是我亲手促成了他对辛凤娇的旧情复燃,也是我亲手埋葬了他对我唯一的眷恋——今后将出现重影。

他一脸惊愕、无措、无辜。

我发疯似的推搡着他,撵他出门,扔出去跟他有关的一切……

关上门,我无助地啜泣。

我知道我已经完蛋了,曾经无比骄傲的我此刻如同被拔光羽毛的孔雀独自掩藏起残破的身体,舐舔难以愈合的伤口……

见鬼!两腿间火辣辣地疼,似在提醒我藐视预言的后果——他不是那个人——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

尔忠国扒在门上低声叫着我的名字。终于,他不再坚持,默默地离开了,一句安慰的话也没留下。

是谁说过快乐总是很短暂的?天才啊,我的快乐更短暂到似昙花一现——开得快,败得更快。

我洗去身上的血迹和欢爱留下的痕迹,匆匆收拾行李。

我不想继续留在这块伤心地,一刻也不想停留——房间里到处都还滞留着他的气息——不堪回首的气息。

叫了一辆黄包车,我去了邹淼玲的住处,求她收留我住几日。

我知道这会妨碍她和高铭锐的二人世界,但我眼下再也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残酷的现实——我需要有个朋友在身边,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另外,我也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我没有对我的好友透露曾发生过什么,只说最近有人骚扰我,害怕一个人住,因为我无力接受她的任何责难——一定比迫击炮更猛烈。

我只想睡死过去。

那天之后,尔忠国如同人间蒸发了般踪影全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出现意外了。

求安慰,替十一童鞋求的。

194

194、上花轿 。。。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由最初的心存幻想变得大失所望,继而又从大失所望变成冰冷的绝望——他果然并不在意我。

我,柳拾伊,只是一个成全了他的骄傲的幻影而已。

绝望之余,我再次自欺欺人:这样最好了,我不必再以辛凤娇的面貌出现在他心里,我就是我自己,从此不必跟他有任何瓜葛——可以干净、彻底地忘了他。

痛定思痛,我该真正长大了。经历过这一回,是否可以有资格跻身成人世界?也许仍然不够资格,但我终于明白单相思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尔忠国对我始终是残忍的——自认倒霉吧。从土匪手里救下我时他就这么说过。至少他还算诚实,没有虚伪地掩盖我不是辛凤娇的事实。他心里只有辛凤娇,恨也罢,爱也罢,始终是她,只有她。在他眼里,我等于辛凤娇,辛凤娇等于我。他本可以假装不在乎我是谁,让我在谎言编织的美丽光环中毫无知觉地毁灭。如今,他及时给了我一记沉闷的耳光,不够响亮却能让我快速清醒过来。

我该怨恨他吗?不。如果非要怨恨,只能怨恨自己,明明知道不该爱他,还是自作多情地爱了,明明知道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不是我,还是不计后果地爱了,充满少女般幼稚的幻想,怨谁?谁让你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结局恰如扑火的飞蛾——毁灭!

所以我不能恨他——似乎也做不到——唯有忘了他。

忘记一个人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麻痹自己、忘了自己是谁。

我托季老板帮忙,看他能否帮我在法租界内寻到一处落脚点——离上班地方近,离他出现过的那个地方就会远,然而我没能如愿。

自1938年10月汉口沦陷后,法租界便成为汉口一大避难场所,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想办法搬去那里,包括武汉三镇最有名的那些老字号都在法租界落了户。法租界早已人满为患,所有房屋从地下室到楼阁全部住满居民,一时半会儿无法再加塞进去。而我又不爱热闹,跟一大帮人早早晚晚接触非我所愿——我更愿意深深地隐藏起来,躲避日渐毒辣的日光。在找到新落点之前,我只能保留原来那个伤心之所。

高铭锐所托之事我没忘记,在电话里大方地叫了老狐狸一声爸爸后,老家伙用激动的声音问我有没有需要他出面的事情。我说我不愿意成为孤儿,更不愿意见到比我小了许多的人早早流落街头,无人问津。老狐狸弄清原委后,很爽快地叫我放心,他一定重点安排好这件事。

没等他问完我何时可以回去看望他,我假装电话出了故障挂机。

多简单,只需叫那老狐狸一声爸爸,什么事情都搞定了。我放下电话,在电话亭里发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呆,直到有人不断敲打玻璃,催我从霸占了不知多久的电话亭出来。

解决这件事情后,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没去歌舞厅上班,只忙着把自己灌得醉醉的,分不清天南地北,分不清白昼黑夜。

邹淼玲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很快赶过来看望我,可我什么也不想说。

我有意逃避所有认识的人,尤其是池春树,我宁愿糊里糊涂也不愿让大脑有保持清醒的时刻。糊涂多好啊,糊涂了就不必清醒地面对现实。

当我被夺下手中的酒杯时,已经无法辨认来人是谁,只记得最后醉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面对的是池春树那张揪心不已的脸,他的眸中交替流淌过不安、刺痛、酸楚和落寞。然而,一旦接触到我的目光,他的脸顿时舒展开,露出我所熟悉的亲切、温和。而我却只记得他先前的表情:莫非我犯糊涂时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担心地看着他:“我……发酒疯了?”试探性的问话。

他点了点头,一度眼神闪烁,似在有意回避我的目光。

我感觉到他心情的沉重,但当他再次抬起头、勇敢地接触我的目光时,我只看到他轻松的笑脸。

原来,人人都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只是用来遮掩的道具不同罢了……

“酒醒了就好,大家都替你担心着。邹淼玲这些天打发了不少探问你情况的‘粉丝’。没想到你人气这么旺,没你在,舞厅的生意冷清了不少。”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我接了却没喝,放回床边的矮凳上,心里一阵不安。

一定是我酒醉时胡言乱语了。天知道我口没遮拦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不经意间,发现池春树的额角有道淤青,再看他那双好看的手——救死扶伤的手——手背上满是指甲的划痕。我失声叫道:“是我干的吗?是我弄伤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他淡淡地说道。

真该死,我一边骂自己,一边抚上他的额角。“一定很疼!对不起,我……”

“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他突然抱住我,“拾伊,不要说对不起。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他已经死了,你忘了吗?他已经死了,求求你忘了他好不好?”

我一阵惊颤——还是不能忘记他吗?喝到那么糊涂的境地还是提到他的名字了?可怜的春树,他还以为我在为死去的尔忠国难过?他不知道他根本没死,而且我和他……

“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对自己。有什么不快尽管说出来。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甚至……出气筒。但是,请不要用醉酒的方式折磨自己……太伤身体……我宁愿看见你放声大哭。”他柔声劝慰着。

他越假装不在乎,我越难以心安。他的心有多痛,我能感觉得到。

“对不起。”我垂下眼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不要说对不起。”他打起精神,握住我的手。“我答应过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照样疼你,爱护你,不让你受伤害。别再想他了好不好?”

被他握住的我的手挣扎着获得了自由,却再也抑制不住百感交集的猛烈冲击,“哇”地哭出声来,顷刻间,泪水如泄闸的洪水决堤泛滥。

这天底下,只有他能如此包容我,毫无保留。

池春树是上天恩赐给我的最好的守护天使,然而,我放着他这么好的人不爱,却相信什么预言?真要坚信预言倒也罢了,还爱上了心里只有那个女人的尔忠国!我不是作茧自缚是什么?

我愧对春树,欠了他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不,春树,他没死!”我打算告诉他真相,我不可以欺骗他、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其他人或许可以,但对他,绝对不可以。“他回来找我了。”我抽噎着,告诉他我和尔忠国之间发生的一切。从第一次他救下我、当我是辛凤娇带回家,意图报复辛凤娇的背叛囚禁了我,直至他离开这座城市最终答应给我自由,之后侥幸逃生回来后一直暗中保护我的经过都坦白相告,更没隐瞒自己已委身于他的事实。

我不指望得到池春树的原谅。事实上我并不会后悔那一次如破蛹羽化般的堕落行为,因为它带给我最强烈的灵与欲的至真体验。也许这就是我一个古董级人物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吧。我必须接受,哪怕现实再残酷也必须接受。

一旦说出来,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倘若他因此鄙视我,远离我,我不怨他。他给予我的一切远

远超过我可以给予他的一切,就算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他一言不发地听我说完,英俊的脸紧绷着,拳头也握得紧紧的。看来,我清醒时说出的一切比酒醉时的胡言乱语更残酷许多倍。

然而,我自私的心让我仍然期盼得到他的谅解——以他一贯宠溺我的方式——不会因为我做错了事而弃我于不顾。这便是自私的人一贯的作风吧,总是希望别人宽容对待自己所有的过与错。

我已经习惯了自私。从前是,现在是,也许将来还是——在伤害了他的同时仍然希望他成为我的避风港。

“对不起,我只想说对不起……”我苦笑道。我想我的笑容一定难看极了。

此刻除了说对不起,还能怎样?

池春树终于开口了:“傻丫头。”他轻声唤道,温柔地揽我入怀,“一切都过去了,别再难为自己好不好?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该停下,前面的路还很远。我对你的承诺也很远,直到永远。”

一股暖流奔腾在心里——他终究还是原谅我了。也只有他有如此宽广的胸怀,纵然他自己再痛彻心扉、再伤痕累累,也要安慰我振作、不能倒下。

春树啊,被你爱上的人该是何等的幸运啊,然而偏偏遇上我这么一个古董,遇到我这么一个麻木不仁、只会提供伤害的人。

命运啊,你到底要将我带向何方?为何不让我也像他爱我这般爱他,为什么我对他充满了感情,却惟独缺乏爱情?

我可以拿什么回报他无私而宽容的爱呢?

后来的日子我不再酗酒,十天后,当身体的疼痛感完全消失、可以正常行走后,我再次回到吉祥歌舞厅的舞台上。

池春树如从前一样,天天晚上来舞厅接我,将我送回住处后再离开,仿佛那个叫尔忠国的人从未出现过、那天的事也从未发生过。

恢复上班的第五天,晚上,池春树来接我时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