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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既歌而语-第45章

小说: 既歌而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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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席蔽语和常暮就被引进丞相府前厅。丞相和丞相夫人亲自接见了常暮:“常将军和常夫人亲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常暮谦谦有礼:“相爷客气了。今日和内人突来拜访,给府上带来诸多不便,还望相爷和夫人见谅!”

席蔽语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席蔽容,没料到常暮会一同来,便没给丞相府下帖子,确实是有些唐突了:“还望相爷和夫人见谅!”

龚夫人交际手腕本就高超,笑着拉过席蔽语的手:“咱们还拘什么礼呀?说起来,常夫人同我们本就是亲家呢。”

“家姐在府里多亏夫人照顾了。”席蔽语笑道。

接着常暮便被丞相留在前厅说话,席蔽语则被龚夫人带去席蔽容那里。

“容儿,你瞧瞧谁来了?”龚夫人亲密地拉着席蔽语的手,人未进屋便先发声。

席蔽容从绣樽上站起来:“娘,是谁……”

“大姐姐,是我。”席蔽语真心地笑着看向席蔽容,却看到席蔽容眼眶微不可见地红了,心中觉得蹊跷。

龚夫人扫了席蔽容一眼,又看了看席蔽语,笑道:“你们姐妹俩许久不见,我就不耽误你们说话了。我让厨房送些东西过来,你们好坐着说话。”

待龚夫人走后,席蔽语这才走到席蔽容面前:“大姐姐似乎圆润不少,看来姐夫待姐姐十分好呢。”

席蔽容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待我倒是不错的。”

席蔽语暗自觉得奇怪,龚夫人虽说有些圆滑老到,但应不至于为难席蔽容才对。而听席蔽容这般说,龚奇倒也是体贴的。那么,席蔽容神色怎的有些颓丧?

席蔽语正要出声发问,这时却走进两个丫头装扮的女人,看着这两个丫头走近,席蔽语心头有些疑惑。虽说是丫头,看服饰似乎要不同一些,比晚歌和苏叶要艳丽许多。

便听那两人低眉顺眼地跪到席蔽容跟前:“夫人,大夫吩咐的安胎药,到服用的时辰了。”

席蔽语心中一动:“大姐姐……”

席蔽容笑着看她,看也不看跪着那两个丫头,伸手接过药碗,而后慢慢喝了下去。喝完随手将碗往托盘里一搁:“你们下去吧!”

待那两个丫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席蔽语这才对席蔽容道:“大姐姐有喜,可怎么却不甚开心的样子呢?要多保重身子才对。”

席蔽容眼角滑落一颗泪珠:“可不是要开心些嘛。”

“是因为她们?”席蔽语看了看门外,觉得席蔽容之所以不开心,恐怕跟那两个丫头脱不开关系。

席蔽容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抹眼泪。席蔽语忙劝她:“大姐姐,不过是两个不讨巧的丫头罢了。若是不喜欢,换了就是了。”

“哪是说换就能换的?”席蔽容擦了擦眼角的泪,“她们是要做姨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总算要有进度了。

身为妈妈的某女,颇感欣慰。

☆、分赃

“自上回宫宴之后,便没再见过将军。”龚丞相端起桌上的茶;示意常暮也用茶。

常暮品茶的间隙说:“圣上体恤我在边陲辛苦;既然能在京中多歇一段时日,自然不能辜负一片皇恩。”

龚丞相悄悄打量着常暮;随即脸上便又是之前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圣上向来不轻易赐婚;将军便能获此殊荣,由此可见;圣上着实看重将军啊!”

“丞相谬赞了!”常暮本就不爱同这个老奸巨猾的丞相打交道,便轻描淡写地化开去。《小说下载|WRsHu。CoM》

龚丞相还待再开口;便听龚夫人从外走进来:“将军若是不嫌弃;还想请将军和夫人赏脸在府里用饭呢。”

“是啊;府中厨子手脚粗笨;饭菜自然比不得将军府上可口;不过将军可是大稀客,无论如何今日龚某也得腆着脸献个丑了。”龚丞相站起来,极力邀请常暮留下吃饭。

常暮正不知如何推托掉,就见席蔽语和席蔽容相携着从外走进来,常暮察觉席蔽语脸上的神色有些不郁。席蔽语方才已然听见丞相夫妇热情相邀,进来便和常暮对望一眼。

“多谢丞相和夫人美意,只可惜今日匆匆出门,竟忘了喝汤药……”席蔽语露出一副愧疚的神色,抱歉地对丞相夫妇道。

龚夫人关切地问:“身子可要紧?莫不是着了风寒?”

席蔽容从旁道:“娘,二妹妹她喉咙不适,每日都需汤药养着,切不可误了时辰。”

席蔽语感激地看了席蔽容一眼,龚夫人和龚丞相这才道:“既是如此,便不留将军和夫人了。改日若是得空儿,还请来寒舍坐坐。”

“自然,自然。”席蔽语和常暮点头笑着说。

而后席蔽语和常暮便出了丞相府,马车朝常府行驶。

常暮和席蔽语依然是相对而坐,常暮闭着眼,心想龚丞相这只老狐狸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既在圣上面前屡次进言说要分武将的权,一转眼又是一副友好温驯的模样……可忽然他察觉到异样,睁开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席蔽语。

发现席蔽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常暮有些愣住:“夫人怎么这样看我?”

席蔽语的目光继续在常暮脸上绕了三圈之后,才收回去:“没什么。”

“嗯?不过席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常暮打量着席蔽语。

席蔽语又抬头看他:“她怀孕了。”

“夫人却不替她开心?”常暮问,席蔽语脸上的神情是他不曾见过的,悲戚而又凄凉。

“自然替她开心。”席蔽语摇摇头,视线又扫了常暮三圈,“只不过她有了孩子,就要将丈夫分给他人。”

常暮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意思:“那夫人方才那样审视我,是因为……”

席蔽语没说话,倒想听听他的见解:“嗯?”

“夫人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白白捡了个好的。”常暮瞥了席蔽语一眼,继而笃定道,嘴角带了笑意。

席蔽语愕然:“不要脸。”

“夫人竟不觉得啊。”常暮口气装作十分遗憾,惹得席蔽语又瞪他一眼,“真的不要脸。”

常暮便也不接着说,闭上眼睛仰头靠着车壁。席蔽语抬头看着他,马车颠簸的幅度时而让车帘飘动起来,碎光一下一下擦着他的侧脸,席蔽语竟有片刻的失神。

这时,就听常暮闭着眼睛道:“我还不错喔。”

席蔽语慌忙转开视线,撇了撇嘴,心中却想:“虽然是不错。”

紧接着马车渐渐就停了下来,常暮率先跳下马车,回身伸手去接席蔽语。席蔽语将手搭过去的时候,忽然说:“今晚回房一趟。”

夜深了。

席蔽语坐在桌边,望着烛台里的火苗发呆,耳中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抬头看向刚刚进屋的常暮。

常暮看过来,一片烛火掩映之中,藏着一张美丽的脸,脸上的双眸此时正望向自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的,可却怎么会让人觉得温暖呢?常暮当下甩开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朝着席蔽语走来:“说吧。”

席蔽语站起来,径直走进那间小绣房,不一会儿就抱了许多东西出来,其中一个是常暮见过的雕花匣子。席蔽语打开那个匣子:“这是炭笔,这是生纸。”

常暮看着她一样一样向他说明,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紧接着席蔽语拿出一卷东西:“这是原稿,想必你看过了吧?”

常暮越过原稿,拿起一支削得十分漂亮的炭笔:“削得不错。”

席蔽语看他一眼,随后又拿起一个檀木匣子,比方才那个要小一些:“里头是银票。”

“嗯?”常暮终于正视她,料不定她要做什么。

席蔽语打开钱匣子后,看向常暮:“无论你信不信,这件事并不是我故意而为之。事先我并不知道你,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将军,我只是做了我一心想做的事情,如果给你造成诸多困扰,让你受到他人的嘲讽,甚至让你失去了回边陲的时机……”

接着席蔽语就走到常暮跟前,郑重地弯腰:“那么,我向你道歉。”

一切出乎常暮的意料之外,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待要张嘴:“我……”

席蔽语又接着说了下去:“可我知道道歉并不顶用。除了道歉,我能做到的就只有两点……”说着就伸手将钱匣子推向常暮,“这是赃银,事先没有经过你同意,便用了你这个身份。有必要向你支付酬劳,我们分赃吧!”

分赃……常暮再笃定,这会儿也笃定不了了,看席蔽语的眼神有些恍惚。

席蔽语竟认真地分起银票来,抱着一半的钱,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全被常暮拿走:“这一半是你的,这一半是我的。我毕竟是原作者,总该拿些本回来吧?”

常暮:“……”

席蔽语肉痛地看了一眼常暮那边的银票,而后便故作潇洒道:“除了物质赔偿外,还要给你一些精神损失赔偿。”

“精神……损失?”常暮睁大眼。

却见席蔽语返身走向床边,常暮惊愕地脱口而出:“我不要你的肉体。”

砰……席蔽语失足摔了一跤,回头狠狠地瞪了常暮一眼:“不要脸!!”

常暮自知失言,被第三次骂“不要脸”竟没回嘴,巴巴地看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卷东西。席蔽语拿着东西走回桌边,递给常暮:“给。”

常暮先是疑惑地看了她好几眼,随后还是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这……”

席蔽语接着说道:“这是《双面伊人》第二部,旨在恢复你的名誉,作为对你的精神赔偿。”

常暮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动手一页一页翻开。席蔽语插嘴道:“到现在只画了两页,今后你可以随时监督我,任何有损你清誉的部分,都可随你的意思改动。如何?”

“你何时做的这些决定?”常暮放下手中的画卷,看向席蔽语的眼睛有些亮。

席蔽语抬头也看他:“这两天一直在想,要如何做,我今后才不用在这里夹着尾巴做人。而决定,是下午做的。”

却见常暮突然抬手,席蔽语看他的手似乎要碰到自己的脸颊,忙退后一步。可惜,常暮立即转开手去拿桌上的钱匣子,笑看着席蔽语:“你似乎在期待什么?”

席蔽语承认自己有些尴尬:“我期待你拒绝收这笔赃款。”

“为何要拒收?”常暮看她,眉毛挑了挑,“既然夫人这般慷慨,态度也算端正,认错又及时,为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席蔽语潜意识里觉得常暮是不会收这笔钱的,即使他不是富可敌国,也绝对家财万贯吧?看着他真的伸手,表情有些愕然:“将军果然表里如一。”

常暮笑着拿起钱匣子:“既然夫人如此说了,为夫便勉力一些,不辜负夫人的一片苦心吧。”

席蔽语的辛苦钱顿时去了大半,心中难免不悦,看常暮的眼神便自觉带上了两把刀:“拿去吧,拿去吧。我要睡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常暮看着席蔽语甩手暴躁的背影,嘴角笑容更浓:“为夫今晚得了这些钱,心情愉悦得很,自然不要再去挤书房了。”

“……”席蔽语回头,脸上表情复杂,“你晚上在这里睡?”

常暮冲席蔽语神秘地笑:“这还不到就寝的时候呢。抱冬!双城!”

听他叫抱冬和双城,席蔽语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待抱冬和双城进来。

“将军叫奴婢?”抱冬问道。

双城待命:“爷请吩咐。”

常暮吩咐道:“双城将床边的榻拿出去,当场就劈了烧了,今后别再让爷瞧见。”

“是。”双城立马就去扛床边的榻。

常暮对抱冬道:“端进来吧。”

抱冬出去端了托盘进来,将碗放到桌上,便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等到常暮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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