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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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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技很好,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温柔得差点让沈絮融化掉!

可是怎么办,脑里不断回荡他的那句话:“你从来都只是我养的一个东西,我对你没有兴趣!”

居然会心疼!操!

沈絮咬着下唇,翻身,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裹入沙发里…

傅毅躺在床上,思维越来越清晰。

挥之不去的,她最后一个表情,似乎痛苦又绝望。

他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一点?但其实不是他本意,他只是…只是…

傅毅不敢想下去,站起来,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ru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六年前的视频!

第二日傅毅醒过来,头疼得厉害,找了止疼药吃下去。

洗了澡,披着睡衣去一楼,薛姨已经将早餐端进餐厅。

傅毅的目光在空旷的客厅扫了一圈,问薛姨:“她人呢?”

“走了,我留她吃早饭,但她说上午有课要迟到了!”

傅毅眉头皱了皱,没有再说下去。

薛姨见傅毅脸色不大好,再回想刚见沈絮离开的时候也沉着脸,便多嘴问:“怎么?两人吵架了?”

“吵架?”傅毅冷笑,总觉得“吵架”两个字还不配用到他和沈絮身上,“没有,我昨天喝多了,跟她争了几句,行了,你别忙了,我公司还有事,不留这里吃早饭了。”

傅毅离开,空荡荡的屋里又只剩下薛姨,她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摇摇头,又白忙一场。

她是两年前被雇来这里,平日里别墅里没人,只到周末的时候傅毅和沈絮会来住两夜,除此之外,这偌大的别墅没有来过其他人。

一开始薛姨以为沈絮是傅毅在外面养的女人,买栋别墅,金屋藏娇,可是时间处久了,她又觉得不像,因为两人都是分房睡,关系忽冷忽热,扑朔迷离。

这有钱人真奇怪!

薛姨摇摇头,将餐桌上的早点再一盘盘往厨房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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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

之后一段时间,沈絮依旧会每天下了课去画廊上班,已经不需要修复作品,开始跟着高志朋做其他琐事的工作。

也没有再见过毕沈岸,拆迁办也不再打电话催她签字。

倒是阿辰那边,沈絮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

从画廊到学校,路上要坐一小时公车,每次下班都已经很晚,沈絮便会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将脸支在窗玻璃上,然后给阿辰打电话…

因为阿辰身体虚弱,所以他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听沈絮在讲。

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阿辰,今天我见到了周焕民,国内当代印象派的代表画家…年纪轻轻,蓄着胡子…啧啧,是不是但凡有些名气的画家都喜欢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

有时也会有抱怨,像以前那样,沈絮遇到不开心的事,遇到委屈的事,都会一股脑儿讲给阿辰听。

“……有钱人真能欺负人,今天我去给赞助商送邀请函,居然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昨天加班到很晚,今天还得继续,那些画品名录表,好难整理啊…有些想你,等过几天画展完了,我抽时间去医院看你…”

……

月朗星稀,夜风习习。

沈絮每个晚上都这样一路抱着手机,跟那头的阿辰念念叨叨,日子过得平静又安逸。

她那时候以为,以后的人生都会这样一路下去,可能会有伤痛,但不至于灭顶,可是谁曾料,她命中劫数,才刚刚开始!

沈絮接到邻居电话的时候正在上课,那头是轰鸣的机器马达声和邻居急躁的叫声。

沈絮扔了书本就往教室外跑。

刚到巷口,见自家院门口围满了人,大批穿着制服的城管和工人,庞大的挖掘机已经开进来准备工作。

沈絮又急又恼,冲上去找到城管的负责人。

“我还没有在拆迁合同上签字,你们凭什么擅自来拆我的院子?”

负责人没有打算多解释,只是从文件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强行拆除通知书”几个大字!

沈絮一时有些看不明白,问:“这是什么意思?”

城管见她一个小丫头,耐住性子解释:“你这前院属于违章建筑,半个月前有人举报,相关行政部门已经多次跟你联系并尝试着下达自行拆除通知书,但你拒不接电话,所以我们只能强行拆除!”

强行拆除!

沈絮当即愣在原地,脑子里思维转动,强大的绝望感袭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素来是真理!

“我没有接到你们任何通知书,你们不能拆!”

“这是违章建筑,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有权拆除!”

“不行,拆了我会跟你们拼命!”逼到绝路,沈絮自有孤勇,“给我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会回来找你们!”

沈絮握紧拳,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出巷子,拦出租车,报了“宝丽大厦”的地址!

先发制人

沈絮握紧拳,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出巷子,拦出租车,报了“宝丽大厦”的地址!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她没有思考的余地。

奶奶病重的时候跟她讲过:“囡囡,奶奶没什么东西留给你,就剩那间院子,你爸爸妈妈在里面生了你,以后你也要从那院子里嫁出去…只可惜,奶奶估计没这个福气了,等不到那天,但是你要好好的留着那间院子…”

所以院子是她的命,她保不住阿辰,院子绝对要保住!

毕沈岸刚从市里开完会回来,刚步入大厅,便听到尖锐的女声。

“我要见你们老板…我要见毕沈岸…我有急事,拜托了,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沈絮缠着大厅的前台,已经求了很久。

毕沈岸站在大厅的入口处,看着沈絮的背影。

那天她没有穿裙子,普通的黑色毛衣和牛仔裤,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

ALEX压低声音问:“毕总,需不需要叫保安?”

“不用了,让她去我办公室!”

毕沈岸从大厅另一侧的专用电梯上楼,沏了茶,坐在椅子上等。

沈絮一路被秘书领着到达顶层,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再飞速组织自己的语言。

她明白,这是宝丽搞的鬼,但是她还算冷静,知道自己闹没有任何获胜的余地,她得谦卑,她得低头,而一会儿要见的人,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秘书敲了门。

“进来!”低沉的男音。

沈絮咽了一口气,收拾好所有紧张的情绪推门进去。

毕沈岸半垂着头,手里拿着文件,面前的那杯茶正冒着热气。

“请坐吧,沈小姐,要茶还是咖啡?”他没有抬头,却先开口,也不再喊他沈絮,而是客客气气地喊她沈小姐,口吻清淡,没有任何老板的架子,但这一声“沈小姐”却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沈絮有些懵,觉得眼前这男人不似她最初在画廊认识的那一个。

再加上办公室太安静,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毕沈岸长久听不到她说话,终于抬起头,嘴角蓄笑,就那样淡淡望着沈絮。

很久之后沈絮还记得当时毕沈岸的表情,温润,谦和,甚至都带点慈悲。

可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是蒙着一层纱的黑水晶…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要见我么?”毕沈岸索性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再次开口,先发制人。

沈絮不是他的对手,向来情商低,准备一路的说辞全部乱了套:“对不起,毕先生,我是双桂巷107号的业主,我来找你,是为了我院子拆迁的事…”

她尽量收起脾气,忘掉前几日在Ruris的不愉快,忽略掉自己内心的委屈和酸楚,将说话的语调压到最平静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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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戳心脉

毕沈岸心里清楚她来的目的,却将身子靠上椅背,嘴角的笑意也一点点浮起:“沈小姐,你上次在Ruris已经作过自我介绍,况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整个双桂巷拆迁都很顺利,只有107号一户钉子户,所以你所有的资料,我这里全都有!”

他说得不急不缓,抿了一口茶,等沈絮的回答。

沈絮已经没有思维,这场棋已经摆在那里,他的赢面太大,若要保住院子,只能奢望他高抬贵手。

所以沈絮屏住呼吸,逼着自己走到他面前,软下调子求:“毕先生,我知道这样三番两次来求您没有道理,但是您能不能放过我的院子?它不值钱的,就算不拆,也丝毫不影响您的规划项目。”

这是毕沈岸第一次见沈絮在自己面前服软。

但凡五官生动的女子,眼梢弯下去,带点悲戚的表情,很容易让人心软,可是毕沈岸太过冷,在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慈悲”两个字。

“对不起,无能为力,因为你的院子属于违章建筑,现在不是宝丽要拆,是政。府要拆!”他的话,口气不重,但字字珠玑。

沈絮不放弃,苦笑一声:“那间院子,我爷爷在的时候就已经建在那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追究是不是违章建筑,所以毕先生,我懂的,政。府只是一个幌子!”

她明明说话的态度极其柔软,可毕沈岸看着她的脸,却在那莹亮的眸子里看到了倔气。

毕沈岸的心微微揪到了一起,逼迫自己将目光从她脸上转过去,喝了一口茶,冷着调回答:“沈小姐,别在我这里费口舌了,不管政。府是不是幌子,你的院子都保不住,我之所以今天愿意见你,是因为不想外人骂宝丽是无良开发商。”

他顿了顿,抬头又扫了沈絮一眼,继续说下去:“我看了你的资料,知道你的经济条件不好,家里就只剩你一人,在美院读书,开销很大。这样吧,只要你在拆迁合同上签字,你违章搭建的那一个厅的面积,宝丽也照常赔给你。”

他说得慈眉善目,带着大度的口吻和救世主的面具。

沈絮却想笑。

“毕先生,我不要拆迁款,我就要那间院子。那间院子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必须保住。据我所知,你也已经没有亲人,所以我想冒昧问一句,如果有人用手段企图剥夺你爱的人留给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她一个问题抛过去,直戳毕沈岸的心脉。

他爱的人?

他爱的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离开,他没有保住,一直悔恨到现在。

可是这些痛苦他都只藏在心里,脸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冷漠。

“沈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会回答你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很忙,能够抽出几分钟见你已经算仁至义尽。出去吧,我要开视频会议。”

他垂下头,不敢看她,挥挥手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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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卵击石

沈絮偏不放弃,撑着最后一点希望要以卵击石。

“毕先生,算我求你,我跟你讲个故事…”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来的路上已经料到毕沈岸不一定会松口,但是真到这一刻,她还是没有办法放弃。

“我跟你讲过故事好吗?”沈絮再次重复,索性凑到毕沈岸的桌前慢慢讲:“那间院子,除了是我奶奶的遗物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意义。你知道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吗?就是我们俗称的渐冻人……很残忍的病,但是我最爱的人不幸患了。我和他从小在那院子里长大,那间院子载着我们所有的回忆,小时候约定,等我长大,我要在那间院子里出嫁…”

她说得支离破碎,声音也渐渐小下去…

毕沈岸不说话,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知道跟你讲这些很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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