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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半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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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太欣喜至极,宋漪苦追数年,也终于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他如一滩死水,严苛以极的对待工作,仿佛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激得起他的兴趣。

他想,何必呢?把自己搞得这样累,别人却一样不把你当回事。不如赚钱,拼命赚钱,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还不用作践自己,把自己搞得那样惨。

他以为她对他的影响力,早随着她这样的一去不回,消散殆尽。可是,只消一瞥,只是一个可能,却让他倏然全身紧绷,好象突然被唤醒的好战狂狮,在笼内焦躁踱步,只等笼门开启,便是迎战时刻。

众里寻她无觅处。原来,她一直就在身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选择来美国,却没有嚣张地去到东西海岸华人云集的高校名府就读,反而低调地留在中西部大城市。

布局巧妙,心思细密。呵。

他舔舔唇,等不及天明。

每一个演讲时段之间,会场都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一边翻看手中的演讲日程安排,查找自己想要旁听的演讲时段及场地,一边疾步向那场地奔去,以抢得先机,占得最佳位置。

他的演讲排在最末。他静静坐在第一排末端,守望涌进的人群。几乎所有与会人士都挤到商务中心最大的这间会议室,虚心听取他要授予的玄机。

他们并不认识他。不过是个亚洲人。他们认识的是他身后的光环。沃顿商学院的品牌和辜瑞集团的接班人。

抢得头排的金发碧眼长腿美女对他盈然一笑,大方搭讪。

“你也来听演讲么?傅的传闻很多,却行事低调,很少人得窥他的庐山真面目,今天终于要有幸见到。”一颗芳心,小鹿乱撞。

他不动声色以锐眼疾速拨开纷扰人群,找寻那个娇俏身影。他知道她在。和所有人一样欣喜又手忙脚乱地奔蹿在不同的演讲会议之间。他想她会来。当然她也可能不会来,但是,无妨,他已经摸清她的拳路打法。山不来就他,他就来就山。相逢一笑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恩仇是否能泯,要看她如何应对。

他回美女一笑,柔情脉脉,“我很也期待。”

他的眼神好锐利,可是他的语气却好温柔,简直在用语气爱抚她。他说他期待,他他,他会是在期待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吗?金发美女双颊飞红,哎哟,正牌大帅哥还没来,在座的已经让人如此神魂颠倒。如果傅果真象外界传闻那样不近女色,不假辞色,钓到这样一个阳刚与性感兼济的猛男也不错。

他忽然一凛,象被打了一针吗啡,肌肉的贲起紧绷,连坐在身旁的女人都能察觉。

他在看什么?她随着他目光所至,一路望去。

是个女人。娇小的亚洲女人。长长的头发被打成大卷,披泻在肩上。额头短发被拉起往后用一个细小的暗色发夹定住,利落时尚的公主头,配以略微随意的商务套装。淡咖啡色的短打小外套,线条简洁流畅,外翻的领上还夹了一朵偏粉色系的绢花,不显突兀,倒衬得她华贵娇媚。

金发美女翻白眼,来路不明的亚洲小妖姬,抢她的风头,抢她的男人,抢她的……。

他的灼灼追视,引来她 不明所以的不安,她回顾四望,却始终没有和他对上眼。

当然对不上眼,偌大的会议室,她挑着靠门边的座置坐下,好象准备随时落跑。

跟以前一样,一点长劲没有。他暗自嘲笑。

她身边留着空座。独自一人的娇娇女,引人侧目,有人借机过来询问是不是她身畔座位有人。她巧笑倩兮,简单几句,将人打发走。原来她有伴。她的同伴很快出现。两女一男,都是金发碧眼的白人。两个女生挨着她落座,男生坐在她身边的女生旁边,举止亲密。

他笑笑。收回凌厉视线。她的同伴都是女人,唯一的男士已经名草有主。虽然这样的观察结果,基本上没他什么事,他却觉得高兴。

主持人上场。五十多岁的商场名流,声音洪亮,西装笔挺,虽然微微发福,却在谈笑晏晏间,魅力四射。

然后,轮到他。

掌声雷动。细微的抽气声,隐隐响在观众席间。怎么那个行事低调的辜瑞傅氏接班人,这样年轻?羡煞同辈,气煞老人。

金发美女双眼泛光,衬着她一头灿然金发,简直要冒出星光来。

相对金女美女的热忱双眸,坐在角落的傅又琳,却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唇边依稀带笑,转眼从包里掏出副老土的黑框眼镜戴上,掩去半边脸,也遮里明净大眼里狡黠精光和倾慕欣赏。

又是一年多未见。他愈见成熟,冷淡的气质仍在,却平添性感迷离。举手投足和言谈间,仿佛成竹在胸,一切都随手可得到无趣,近乎厌世。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激昂陈词,他根本不必借用对声高语调的操纵来吸引注意力,他陈述的内容,巧心布局的幻灯片和无可辩驳的数据,就足够让在座所有人臣服。于是 笑意流转间,轻轻松松博得彩头,掌声持久。

之后是问答时间。

又琳却再也听不进一个字,垂视着自己绞在一起,搁在包上的双手。

整个演讲过程,他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莫名失落,可是,这不是她要的吗?她辛苦回避他,即使来了,也要戴上这副丑丑的黑框眼镜以确保他不会认出她。她还要怎样呢?他没有注意到她,不是正合她心意吗?

那么,为什么在她刚入场的时候,却感觉到有强烈的视线感呢?那种只有傅恒才能让她察觉到的视线感,不是路旁阿猫阿狗对她的猥亵打量。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她努力要振作精神。

她每日在会场回转奔波,一面倾听各路豪杰的演讲,一面察看他是否也在场,一面为自己要做的演讲紧张兮兮。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终于得见他一面。她觉得自己有病。又要避开他,又要悄悄躲在角落看他。她一直告诉自己,她早已不再想念他,可是,她的行动却戳破她的谎言。也许,毕竟在一起生活数十年,想看一眼,也不过是希望了解他的近况,他好不好,有没有很忙,有没有活得很开心,有没有结婚,有没有……想她。

不不,她才不在意他是否有想念她。因为她已经不再想念他。

看来,他过得很好,保养周到。笔挺的名贵西装下,她记得他纠结的肌肉在指间的触感,他坚硬的身体在她身侧的摩挲诱哄,完美的精壮,没有一丝赘肉。

天哪,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过得很好,只能说明,他完全没有为情所累!

她不是担心过吗?满腔的罪恶感和内疚,现在终于都可以一并抹去。因为她的离开不仅没有让他憔悴消瘦,反而他日益壮大,连带的傅氏也日益强盛。毕格宋氏和辜瑞傅氏,象连体婴儿一样,总是同在一份报纸,同一个头条里一起曝光。妈也一定很开心,当初她言之凿凿的傅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摊子,她终于帮她一起收拾了。

所以,她定然没有让她失望。

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

既然是好消息,就应当出外庆祝。佳肴美酒,不醉不归。

“再来再来!”她坐在吧台,拿啤酒当水喝。

“琳!”身边的金发大波妹抢过她抓进手里的啤酒杯,“布斯的脸要让你给丢光了啦。”

一年一度的全球领导能力论坛会议结束,与会者总是会相邀到本地酒吧,在各自上路之前再联络一番感情,顺便再多认识几个人,扩大社交圈,以备今后的不时之需。

在这里,虽然不需要再西装笔挺,言谈举止却仍需审慎,因为各人仍在互相打量,互摸底细。一个人的言行,常常代表这个人背后的组织,包括学校和各种利益或非利益集团。

所以,小酒祝兴不可少;狂喝滥饮却是大忌。

傅又琳却好象豁出去般,把她平日不喜欢喝的啤酒拼命往嘴里灌,大忌犯了个彻底,弄得同是布斯商学院的学姐学妹尴尬不已。

“她到底怎么了?好象今天下午听完最后一个演讲就开始有点闷闷不乐。”旁边的红发女孩担忧地看着又琳,她现在看起来倒好象蛮快乐的。

“我看,把她弄回家吧。再这样下去,我们玩不到,还得给她当保姆。”金发大波妹不满抱怨。

“对啊,我很快乐。没有什么烦心事。咦,洁丝,你看起来才不开心。”又琳忽然转过来,很认真地审视金发大波妹的表情,扬着声音天真喊道。

“嘘,琳,你喝醉了。”红发女孩忙抢在大波妹发作之前把又琳兜转向自己。

“不如我和乔先把她带回去。”她调转向大波妹提建议。

大波妹的眼光却被另外一个角落的景况吸引,“你们还过不过来?”

“我没有喝醉。啤酒又喝不死人。我不要回去。我还要玩。我还没玩够。”又琳突然插进话来,砰地撂下酒杯,挽住洁丝,“洁丝,你不要不开心,我陪你去玩。”

洁丝略带不耐,她的视线定在某处,她需要在那个人溜出视线范围之内之前逮住他。可是又琳却碍事地吊在她手臂上。她急忙要把又琳从她手上松脱,却忽然定住,因为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与她对上眼。那样的深邃双眸,让她蓦然一惊,忘了动作。

然后是对方的淡漠微笑。她露齿回他一笑,一改之前的焦躁,扶过又琳,塞到红发女孩的手里,暗中催她带又琳离去,遂回复名门高校才女的面貌,妖娆端起一杯科兹莫,等他踱步过来。

“嗨。”他说。眼光在三人之间打转,衡量局势。

洁丝未来得及开口,红发女孩却忽然急喘地冒出一句话,“嗨!我听了你的演讲!”她兴奋得双颊泛红,好象想不到他会来这里,更想不到他主动过来跟他们搭讪,血压猛涨,幸亏她心脏很强壮,不会在还未开口就倒地不支。

洁丝被她抢得一愣,没想到她有乔这个金牌男友,还要跟她在傅面前争风头,光火不已。

“是,我也觉得你们很眼熟,原来是在论坛看到你们。谢谢你们捧场。”傅恒谈笑对答,“我姓傅——”

“我知道你!”红发女孩继续抢答,“你的演讲真是太精彩了!”

呵,小女孩。

他淡淡扫过又琳。她顾自坐在座位上,斜倚着红女女孩,不知在酝酿什么。

“我叫洁丝,这位是简,这位是琳。”洁丝终于抢得一丝缝隙,迅疾报上大名,免得万一发展成一夜露水,他都不知道她的名讳。

“简。”又琳酝酿到一半,忽然发话,语音低微得几不可闻。

他却听到了。

“我不太舒服。”她尤自耳语。

他恶劣地忽略她,“你们是代表学校来参加会议的吗?”

“对啊,我们都在本地读书。布斯商学院。”洁丝乐意配合,一同漠视又琳的低微呼声。

“对对。”简也附和。她与她的偶像只有几寸之遥,如果这个时间还要求她关注别的身外事,未免太残忍。

“我想……我要去洗手间。”又琳忽然突出重围,拨开人群,直奔女士洗手间。

“哦,她,呃,今天不太舒服。”洁丝匆忙解释。

“她是你朋友?”他挑眉问道,仿佛好奇。

“是我同学,一起来参加会议。”她啜过一口鸡尾酒,隔着杯沿调眼媚望,全力发电。

“她刚刚好象说她不舒服,你不要去看看吗?”他语带关心。

“喔,她喝醉了,就是这样。”

“她常这样吗?”

“偶尔,不常。”为什么他们都在谈论其它人。

“所以你们不是朋友?”她刚刚只说他们是同学。

“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啦。”为什么傅又琳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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