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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小户女的高嫁之路-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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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内司看着程琦的装腔作势,眯眼微笑:总算是不枉他挫了程琦一场!他就说嘛,这世上哪有绝对的蠢人?

徐知府心中却有计较,定不定女婿的罪是次要,只要把女婿拖进大牢里看管,便成了!

徐知府忍住想掐死周内司的冲动,腆着脸道:“大家都以为日新楼是程家的,下官自然不能免俗,日新楼的掌柜就是程家的大管事程功,程家也没出来辟谣。下官倒是委实糊涂了,这个间底细,就让程大商人来说罢。”

程老爷一派悠闲,“程功有两个儿子,大儿二十二,小儿十八。程功在我这求了恩典,我就允了他大儿的自由身,这酒楼就是他大儿的,恢复了他的本姓,名赵财。”

“现下赵财人在哪里?”

“程功又在哪里?”

“来人!去日新楼带赵财和程功!”

衙差快去快回,禀报这两人都已无故失踪了!徐知府笑的愈发像个菩萨:“程大商人还真是善心呀,用自个的船给赵家载河豚,还任由赵家用程家的名头开酒楼。本官不得不猜想,这酒楼易主一事,怕是程大商人嫁祸下人的把戏罢!……这事,怎么着也只能等寻到程功和赵财才能定夺了!内司大人以为呢?”

芹竹见徐知府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恶心,正要开口,周内司重重的连咳了两声!

芹竹想不明白:明明程功和赵财就在他们的手上,为何任由……

徐知府一个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下去:“程大商人暂且收押!待寻到程功和赵财的下落,再行堂审!退堂!”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走感情戏。

第106章 内司挨打(上)

程老爷一收押;程罗在船上走不开,徐氏和程琦定然在程家兴风作浪。程家的事,筠娘子没兴致管,自然不会去冒那个头。

回京的事,也不知周内司是个什么打算。筠娘子让秀棠把马车驾到了牡丹园。

牡丹园只有几个家丁把门;许是搬空了牡丹;少了华贵,倒显得牡丹园别具一格的葱茏雅致。筠娘子径自去了栖草园;碧一色的草地;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生机勃勃。

在她身后五步远的马车,车轮轧上草地,随她走便走;随她停便停;不复轧上卵石的嘎嘣声,窸窣沙痒的碾过她的心房。

筠娘子甫一心软;一只蛤、蟆手扯上她的褙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魔爪正中她右娇臀的位置,往下扯褙子的时候,还顺带蹭了一下。

他居然敢摸……敢摸她的……!

秀棠怒瞪了一眼他,他反而仰着丑陋的脑袋,望向秀棠的目光天真又懵懂。

筠娘子双拳握的咔嚓响,他就是给她做狗,她也不屑一顾!筠娘子这回是铁了心,保持自个的涵养,不为所动,最好的办法就是……

无视这条狗!

筠娘子止步,努力平复怒气,这只狗爪子变本加厉的扯着她的褙子……左右摇摆……轻轻磨蹭……!

好不要脸的狗!

筠娘子深吸一口气,掐金的缎褙本来就厚重,春天的暖阳烧的腹热气闷,袖子重的仿佛都抬不起来,他揪着不放,这个小尾巴跟着……臭死人了!

筠娘子索性解了褙子,把褙子一把甩上了他的脸,只穿着轻便的百蝶穿花的对襟襦裙,大步向前。

周内司急了!

整个脑袋还包着褙子,向前一扑,呈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幸亏他扑的快!

周内司心里可得意了,甩了甩头,半颗脑袋从褙子里顶了出来。

喜滋滋的看着自个的劳动成果……两只蛤、蟆手正捧着筠娘子的绣鞋!

秀棠看着这个七尺男儿趴在地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筠娘子扶额,不用看也知道是个什么光景。秀棠可不敢踹他,也是看明白了,他这是想着点子让筠娘子舒坦呢。

秀棠有些眼热,此时算是明白了筠娘子。

就是这世上的狗,都是一副人模人样。他没了人样,在旁边面前还有无懈可击的尊严撑着。而到了筠娘子这,面子里子扔的光光,只跟着她摇尾乞怜。

筠娘子的脚从绣鞋里灵巧的脱了出来,就要留只空鞋给他……他眼疾手快,双手握住她的脚!

他的手分明凉凉的,隔着足衣,她的脚热的微微沁汗……热火一路窜到了她的胸口,灼烧的她的心肺都快裂开了!

秀棠见机,赶紧给筠娘子台阶下,进言道:“娘子!莫理这个登徒子!让他跟在你后面爬!娘子不是早就想修理他了么?我去招呼大伙过来看个清楚,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他双手巴着她的脚不放,示威的望了望秀棠,一条缝的眼睛里眯出得意的笑意:你敢!

“休得胡闹!”

筠娘子终归不忍,回过头,便见秀棠扬手要揍他、他缩着脑袋的场景,心一缩,怒斥:“秀棠,他是主你是仆,你这是要奴大欺主么?”

除了她,任何人都休想欺负他!

秀棠气的不行,她居然被一个瘫子给耍了!收手颔首:“秀棠知错。”

筠娘子心细如尘不假,却自幼便习惯了人情薄凉,就甚少有人能在她心里搁成了隔夜茶。她对杨武娘求之不得耿耿于怀,对周司辅恨之入骨……对这个瘫子么,眼里就是揉不得一点沙子!

他越不要脸,她越是心软,越是厌恶自个,就越是……想打他一顿!

筠娘子笑的明媚,“这里真是打马球的好地儿呢。京城里的贵女打小就学骑马打马球,诗云‘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铵初跨柳腰柔’,舅舅的美妾也一个个都是打马球的好手,程太太还因此取笑筠娘呢,说是筠娘要想笼络你的心,不先学会打马球怎么成?”

周内司心呼不好,只听筠娘子又道,“筠娘胆子小,不敢骑马,内司大人文武双全,不若先教筠娘打马球?你做轮椅上,手把手教我可好?待日后筠娘再学会骑马,便能给内司大人取乐了,这样内司大人就不用巴望着舅舅的美妾了。”

“还是说,内司大人,喜欢美妾胜过喜欢筠娘?”

手把手……就冲这三个字,他心花怒放的连连点头。

秀棠拿来球杖和牛皮球,筠娘子把球杖撂到他的右手,尔后不由分说用双手捂住他的右手……他有些懵懂,不是说他手把手教她么?

口不能言的人自然没有还嘴的余地。

不过这样的好处更大,他由着她的手引导挥杖,加上她就靠在他身旁,弯腰的姿势,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对襟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

这头在流口水,那头,筠娘子一杖就要挥上牛皮球……

“啪!”

周内司整条腿疼的一抽!她也真狠心!

筠娘子望着他,佯作羞恼的讪笑道,“筠娘瞄不准,内司大人的腿疼不疼?”顺便绞了绞手,“筠娘这么笨,内司大人定是嫌弃筠娘了!筠娘自幼家中有马,继母却不许筠娘学骑,又没个姐妹陪筠娘打球,当初在皇宫,王皇后她们还把筠娘好生嘲笑了一番……”

“筠娘学不会打马球,就不嫁给你了!嫁到京城,日后也免不了这些应酬,合着都是丢你内司大人的脸面!”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不可怜。

他只能拿空出来的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她瞬间雨过天晴,笑容妍丽:“那筠娘再试试!”

“啪!”

“啪!”

“啪!”

她这是要打断他的腿么?

筠娘子心里痛快了些许,也腻味了这招,决定换个法子:“筠娘会打准球了!内司大人你转着轮子,咱们合力把球打到前面的树边。”

真是一招比一招狠!

周内司欲哭无泪,左手转轮,右手被筠娘子拖着走。眼看轮椅就要直直的撞上前面的水杉树……

“嘭!”

一阵天旋地转,等筠娘子反应过来,两样重物压在她的身上……紧贴身上、正在动手动脚的那一样是癞蛤、蟆,蛤、蟆身上倒扣着轮椅。

蛤、蟆脸正贴着她的衣襟,拿鼻子凑来凑去……他一定太馋了,真的好想啃一啃她的锁骨!

秀棠张大了嘴,回想刚才的一幕,一定是她眼花了!当时,筠娘子拖着周内司赶球,轮椅就要飚上水杉树……千钧一发之际,轮椅方向一扭,硬生生的擦着水杉斜飞出去,周内司连着轮椅腾空而起,倒扣而下时,一把把筠娘子扯进了怀里!

腿被压着,腰被压着,胸被压着……他承着轮椅的重,整个一废人盖在她身上,她挣不得动不得,连骂都骂不得!

自作孽,不可活!

她已经卸了冠,蓬松的发髻上都是好闻的草香。红通通的腮旁微微沁汗,就像掐出水来的嫩豆腐……

以草为席,轮椅为被……这个同床共枕的姿势再妙不过!

**

待筠娘子终于被秀棠解救、一脚踹开周内司、整好发髻后,秀娇匆忙进来急道:“门外桂桔和程老爷的二十多个美妾要求见周内司呢,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她们进来。”

筠娘子一面披上褙子,一面道:“这以后就是我宋家的瓷窑,她们有资格进来么?”

秀娇斜眼,周内司也在整理衣裳,看起来精神颇好的模样。筠娘子眉眼有春意,说的大方,那股拈酸吃醋的味谁都能听的出来。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这两人做了什么?

筠娘子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了矫揉造作的哭声,炸的她脑门都疼。

门口指指点点的百姓一层又一层,筠娘子这头还没发问,桂桔就扒上了筠娘子的腿,大声嚎道:“奴婢既被内司大人收了房,为婢为妾也要跟着大人,还请夫人成全!奴婢会做牛做马的伺候大人和夫人,带奴婢一道回京罢!”

容姨娘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梨花带雨道:“周内司要带,也是带芙蓉回京,芙蓉可是头一晚伺候内司大人的,现下有了身子,老爷又不要我了,大人若再不要芙蓉,芙蓉就只得一尸两命的去撞死算了!”

“要带也是带我!”

“带我!”

二十来个美妾都嚷嚷开了,“咱们还给大人跳过七盘舞呢,大人可不能不认账呀!”

筠娘子立马做出了判断力,这些人是授程罗的意而来,故意来搅合一场,让他们滞留在禹州回京不得?

也就是说,周内司铁定今晚是走定了!

既然回京危险,他们是走还是不走?筠娘子是不指望周内司做出回应了,暗忖她是该顺着这些美人的好意,留下她们在牡丹园夜夜笙歌?还是把她们通通轰走?

这些美人哭的更带劲了,一个个仿佛没了周内司便活不下去一样。筠娘子都有些被迷惑。

难道是她们见舅舅没了指望,在程家又是死路一条,来投奔周内司来着?

当初她是用番石榴和百香果吓了一吓芙蓉,可是当晚芙蓉有没有伺候周内司?

桂桔背叛徐氏,真的是为了程罗?还是说攀上周内司更有前途?

到底孰真孰假?

筠娘子头疼欲裂,本能的斥道:“秀棠关门,她们爱哭,就由着她们哭去。但凡男人,玩几个妾算得什么?周内司未娶先纳,传出去也不好听罢。你们一个二个难道要踩在我的前头进门不成?周内司不止不带你们回京,我们今晚就走。你们也莫再往牡丹园跑,平白让人看笑话!”

筠娘子厉眼扫了一眼周内司,眼里翻滚着恨意。

她一直以为他是下半身瘫死。可是芹竹所言却是:血瘀滞塞,经脉萎缩,腿畸不能立!……也就是他不能人道,只是她的想当然?

若他能人道……芙蓉服侍了他一晚,桂桔连续服侍了他好多天,这意味着什么?

筠娘子恨不得一巴掌甩上自个的脸,他若不能人道,又岂会想着法子吃她的豆腐?

他对她所做的种种,只是因着他缺人伺候?他把她当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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