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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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俪刚才摔东西的样子显得声色俱厉，摔完后气鼓鼓地站在那里。我有点被她的样子吓到，慌忙站了起来，苏小芸过去想拉她坐下，却被她甩开了。
周立刚用力搓了下手，一言不发地俯下身去捡地上的中国结，一条一条地分开拣起，在手中整理好，全部拣完之后，满满地握了一束。
我没有去帮忙，等他站起身来，才过去拉住他，想带他去一旁劝说一下。结果他也甩开了我，看着俞俪说道：“我今天不该来的，你消消气。我走了。”
他说完看了看我和苏小芸，扭头噔噔噔地下楼去了。那一大束红艳的中国结被他提在手上，像是遭故意剥离出的无数条血管，让我看的怵目惊心。
俞俪又在原地站了一会，被苏小芸硬拉着去了卧室。苏小芸示意我不用管，让我先行回去，由她一个人去劝慰俞俪。
我感觉这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又是因我而起。小年那天晚上，周立刚本来说不跟俞俪见面，是我多嘴去问了他一句，他才答应要来。我不知道这几个月他和俞俪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基本可以确定俞俪心有他属的事实。
发生这样的争执，如果不是因为矛盾积累到不可避免，就是由于人为的小题大做。俞俪可能真的是想断绝掉周立刚喜欢她的念头，但是周立刚还是及时地控制住了情绪，收拾残局，抽身离去，是个很不错的处理方法。
我回家后给周立刚打电话，很晚了他也没有回家。然后接到了苏小芸打来的电话，她刚刚从俞俪家回来。
“俞俪怎么样了？”我问她。
“你们走了之后，她哭了……”苏小芸的嗓子有一点沙哑，她顿了顿说道：“我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很早就跟我说过，知道周立刚喜欢她，但是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知道俞俪有男朋友了吧？”
“知道。你继续说。”
“她其实觉得周立刚人还是挺好的，就是不想耽误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挑明，但是又一直顾虑着不敢说。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直接就爆发了。”
“哦……”我沉思了一下，这个情况和我猜测的结果大致相同。“那也可以平心静气地说啊，为什么非要发火呢？”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俞俪这次回来的性格也变了一些。以前都是她经常在劝导我，今天正好反过来了。周立刚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开导一下他。”
“他可能也不需要我开导……你声音怎么了？你不会是陪着她哭了吧？”
她大声地清了清嗓子，答道：“我是一直劝她，话说太多了。我才不会哭呢，过年哭了的话，就拿不到压岁钱了。”
我也故意吭了一声，说道：“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
她嘿嘿一笑，提高了声音：“我又不是问你要，我是让你陪我一起去走亲戚拜年，你敢不敢去？”
“我当然敢去了。不过，那样的话，除夕和大年初一你就应该来我家，大年初二才能回娘家去呢。你敢不敢来？”
“我不要……”
第二天是除夕。午饭后贴好了春联，按习俗今天就不可以出门了。
周立刚下午来到了我家，给我带来了一个很大很漂亮的中国结。他说那就是“同心结”，是专门给我和苏小芸编的，他暑假时候就开始编了，一直没有编完，今天上午刚刚赶工完成。让我可以当成过年礼物，送给苏小芸。
我收下了，然后问他昨天和俞俪的情况。他难得不好意思地笑着，挠着头说道：“都怪我一时冲动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我还是该多忍让一下的。这方面我就需要向你学习，我从没见你和苏小芸吵过架红过脸。”
我很想说他和俞俪的情况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但是马上理解到了他这句的重点是在说“忍让”。我是在忍让着苏小芸的一些怪脾气，从开始就是，我这样的做法是为了去接近进而接纳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小芸在外人面前也对我极为袒护，但是她的那种袒护让我感觉不舒服，这一点我没有告诉过她。她应该感受的到我对她的忍让，那么她的感觉是什么？她会不会也会感觉到不自然？
“我们还是会时常闹些小矛盾的，不过你们看不到而已。”我这样答复周立刚。
“经常闹矛盾也好。小吵小闹，白头到老；不吵不闹，分道扬镳。”
我不由地笑出了声，说道：“你的歪道理还真不少，这几个月你进步不小啊，再提高一下觉悟，考进大学就可以直接入党了。那‘大吵大闹’呢？”
“大吵大闹，我没想好。”他嬉皮笑脸地说道。
除夕晚上陪着父母亲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接近零点的时候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拜年。初一早起吃团圆饭，中午吃饺子，晚上团圆饭加饺子。初二去给奶奶拜年，初三去给姥爷姥姥拜年。这已经是我们家好多年来的习惯。
初四没有特别安排，大清早就接到了苏小芸的电话。她让我马上到她家里去，说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帮忙，语气非常郑重。我带了周立刚送的“同心结”过去，一路上都在盘算见到苏小芸的父母该如何表现，需不需要趴在地上磕头拜年。
苏小芸家的院门紧闭反锁着，我用力拍了拍门，听到里面响起一串跑动的脚步声。开门的是苏小芸，她系着围裙，手里举着一把锅铲，手上满是油渍，完全像是一个家庭小主妇。
“你在做什么啊？是要准备打人吗？”我指着锅铲问她道。
她笑着没有理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把把我拉进了门里，“砰”地一声把大门关上，又捣弄着反锁好，拽起我就往屋里走。
“你要做什么啊？”我又急忙问道。
“电话里已经跟你说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把我拽去了厨房，才又说道：“我爸妈今天去乌远啦，我哥也不在家。我要做一桌大餐，你来给我打下手。”
厨房里一片凌乱。所有该有的用具几乎都被摆了出来，并且都盛放着东西。案板支着，上面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面团，旁边搭着一根擀面杖，像是孙悟空刚打瘫了牛魔王。
“你这是要拉面还是要炒菜？”我有点被震撼到了。
“都可以，我是这样想的……”她过去指着那些东西给我挨个解说了一番，按照她的想法，要炒至少九道菜，还要炖一个汤，主食吃拉面，另外还要做个杂酱。我被她说到晕头转向，提出直接由我来操办，她硬是不让，说今天只允许我打下手。又争辩了一会，她同意减少几个菜，不过拉面必须让她去做。
她给我找来一个围裙帮我系上，又给我套了两只套袖。我把厨房里的局面收拾了一下，尽量挑一些熟食凉菜，荤素搭配着切了混拼了三盘。她让我帮她洗芹菜切豆腐削番茄打鸡蛋，准备葱姜椒蒜，摆好油盐酱醋，开火烧水，端锅倒油，等时机合适了通知她来煮芹菜豆腐汤和炒番茄炒鸡蛋。
完全没有去看时间，也没有感觉到饥饿。终于能够稳稳地坐下来了，看着桌子上的五道菜，两个人举着筷子只剩下了傻笑。
“吃啊，看着我干嘛。吃完了我去给你煮面。”苏小芸朝我眨了眨眼。
“我感觉不饿啊，不知道吃什么好。”我说实话。
“忙活了半天了，说不饿？是不是嫌油腻啊？”她站起来，拿过一个小碗给我舀汤，几乎捞了一碗的豆腐，递给我说道：“吃我的豆腐吧，这个很清淡的。”
我瞅着她开始坏笑，她在桌下伸脚踢了我一下，说道：“又在想什么歪念头呢？笑得那么邪恶。我警告你，现在这个院子里可没有其他人，你要是惹到我，你连这个厨房都出不了……”
我勉强憋住笑，脸颊都胀的生疼，对她说道：“我感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小两口在过小日子了。”
“你也这样想啊？”她瞪大眼睛，“我们将来的日子肯定要好的多。起码要个小别墅吧，带个游泳池网球场什么的，做饭呢就请个厨师，想吃什么前一晚上就列好菜单，然后让保姆和司机去采购。”
“刚结婚怎么住得起别墅啊，开始肯定还是小房子。就先要个两居室吧，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卧室里要个大阳台，有落地窗的那种。早上起来一打开窗帘就能晒到太阳。”我说道。
“不行不行，两居室太小了，要是我爸妈去看我们怎么办？要是叫上你爸妈一起去怎么办？那就更住不下了。只有俞俪去就好办了，让她住卫生间……哈哈哈……我也喜欢在阳台上晒太阳，不过，重庆有太阳吗？”她偏着头问道。
我怔了一下，答道：“夏天的时候还是有的……”
她推了我一下，说道：“你是想让我在夏天的时候晒黑，然后不见太阳的时候漂白对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就不要阳台，要个儿童房。”
“哎哟！这个问题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再说，我要拉面去了……”她说着起身走开了。
她这句话差点让我咬了舌头。
拉面有点硬，杂酱也有点咸，但是用心搅拌之后，入口绵软香鲜。
四十四、管中柏拉图
夜幕落下，我被留在了苏小芸家里，她不让我走，我也不愿意走。她爸妈去了乌远，要到明天傍晚才回来；她哥哥和朋友聚会去了，晚上也不回来。今晚这栋房子里将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她做的晚饭，用中午剩余的面团做了汤面，又另外弄了两个配菜。吃完后由我收拾洗涮，她在旁边陪着我，帮着把洗好的碗筷放入橱柜。琐事妥当之后一起回客厅去看电视，两个人懒洋洋地窝在了沙发上。一切的情形都像是最自然的家庭生活。
她靠在我的肩上，把玩了一会我送她的同心结，然后就拿着遥控器开始不停地换频道。我用手帮她磕着瓜子，轻轻捏开，剥掉碎壳，把瓜子仁握在手心里，攒够了一小把就拿给她吃。她也丝毫不客气，接过之后就仰起脖子一口吃掉。我真心害怕她会噎着，提醒她喝点水，她笑眯眯地朝我摇摇头，嘴唇边上粘着瓜子仁的碎屑，像是刚刚偷吃了美味食品的小猫。
“你爸妈不会突然回来吧？”我小心地问她。
“不会的，你不要害怕。就算他们回来能把你怎么样？他们要是真的回来，我就把你藏到我的床底下，你等半夜再出来。”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笑了笑，又问她道：“那我们来接着讨论今天中午的话题吧？”
“什么话题啊？”她坐直了身体，想了想，忽地把脸凑了过来，笑着问道：“你是说小孩对吧？你将来想要几个呢？”
“一个吧，只允许要一个的嘛。男孩女孩都可以。双胞胎更好，如果是龙凤胎，那就最好了……”我不由自主地微笑着。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她把身体撤开了一点，“那你只有找别人了，我肯定是不要小孩的……”
她观察着我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是不喜欢小孩。我亲眼见过人家生小孩的，那个痛苦啊，那个惨叫啊，总之太恐怖了，我反正是坚决不要！”
我无奈地笑着，说了一句：“结婚了怎么能不要小孩呢？”
她直接坐到了离我半米远的地方，睁大眼睛瞅着我说道：“那我不结婚就是了……”
她这个观点让我感觉哭笑不得，我无法判断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讲正经。我不想和她争执这个话题，只得沉默了起来。
她用手推了推我，笑着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就是了。还有什么观点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