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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盼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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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陆祈君,这回没避开,牢牢抱了她一记,又迅速放开。

“晚了,回房去吧。”

这是近几年来,他难得与她最亲密的一次。

她愣愣地瞧了他一会儿,而后心满意足地笑开。“谢谢哥。”

他在弥补这些年对她的疏远,用那个拥抱告诉她,她与岁儿,都是他最心爱的妹妹吗?

盼儿离开了,面对满室寂寥,他却有了想狂醉一场的冲动。

生平头一回大醉,为她。

那是在得知她芳心已有所属,恋着陆武那年的事。

生平第二回大醉,依然是为她。

那是在她亲口告诉爹娘,她要嫁陆武时的事。

究竟什么时候……对她断了念,打定主意一辈子藏住她的身世呢?

他想了又想,有一年,邻近一户人家娶亲,她顺口便道:“真好。哥哥什么时候要娶亲?能嫁哥哥的人,真有福气。”

他心念一动,当下便把握机会试探她。“难不成我苛待你了?当我妹妹、娇贵的陆家二小姐就没福气吗?”

她反驳道:“那又不一样,兄妹亲情与男女情爱是两回事嘛!”

“那……”他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试探。“若能由得你选择,我的妻子、陆家二小姐,你要哪一个?”

“当然是陆家二小姐。”她没考虑太久,顺口便道:“有哥哥疼,有爹娘爱,比较好。”

这是她自己选的,她宁当陆家二小姐,不要他的爱情,他又如何能违背她的心意?

从那一日起,他死了心,不再奢想。

他保住她的骄傲,让她一辈子理直气壮拥有这个家,当她备受娇宠的陆家二小姐,可现在……

现在她却告诉他,她其实知晓自己是弃儿,与陆家毫无干系,那他这些年强抑情感,忍痛放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甚至、甚至告诉他,在意他的态度甚过陆二小姐的身分……

那他到底在装什么圣人?怕说了,她从尊贵的陆家小姐变成没人要的弃婴,她会自卑,对这一切受之有愧、怕泄漏太多情感,她会为了还报他恩情,明明无意也会强迫自己下嫁予他、怕她从此,再不是那天真无忧的陆家二小姐、怕她委屈、怕她不快乐、怕她、怕她……

他懊恼地将脸埋进掌中。说到底,他是不够狠、不够强势,若打一开始就豁出去,别顾虑东顾虑西的,她今天会是他的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爱上别人,嫁给别人——

陆祈君,你真是道道地地的大蠢蛋!

他靠着墙,闭上眼,低低地、凄凉地逸出笑,泪水却无由地自眼角滑落。

一步错,步步错,今生——已错失与她相恋的契机。

第三章

“祈儿,有事吗?”侧首,瞥见房门外迟疑的儿子,陆君遥唤了声。

陆祈君跨步入内,目光落在父亲怀中安睡的娘亲,犹豫了下。“我晚点再来好了。”

“不碍事。”陆君遥放轻动作,抽手起身,发现袖子被压住,单手脱去外袍,没惊扰妻子好眠。

陆祈君默默看着,爹真的好疼娘。

陆君遥另外取了袍子披上,笑笑地道:“你娘这些天睡得不大好,难得睡那么沈呢。”

茶楼说书人,都云汉哀帝断袖情痴,依他看,他爹也不差啊!

在父亲示意下,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并谨慎关妥了门窗,不教体弱的娘亲受了寒。

自生了岁儿后,鲜少生病的娘亲,身子骨弱了不少,爹几乎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为母亲调理体质上头,奸细心地呵护着。

一直以来,都好欣羡那样的感情,他懂得爹对怀有身孕的娘亲大发雷霆,说宁可绝子绝孙也要她好好伴他一生的心情,也懂得对爹千依百顺的娘亲,头一回不顾反对,宁愿伤了身子骨都要替爹生儿育女的心意。他们,都将对方放在自身渴求之前。

“找我什么事?”在练武场前停步,陆君遥回身,问了句。

本想与爹商议,那批运到岭南的珍贵药材能否由爹代劳,可现下,反倒开不了口了。

这几年,陆家由他接手主事,明白爹娘疼惜对方的心意,陆氏逐渐由饮食拓展至药材买卖,完成娘亲当年未能完成的心愿。

网罗南北珍稀药材,初始只是为了调理初生便带病体的爹,后来则是生了岁儿后体弱的娘。

而后,便放手交由盼儿打理,倒也经营得有声有色,陆氏药铺子一家开过一家。

“那批药材处理得如何?”倒是陆君遥先问了。

“在这儿。”陆祈君将清单递出。

“在烦恼运送人选?”这些年,陆氏家业已由他主事,走不开身是自然,这单生意太庞大,又不好交由外人经手,难怪他为难。“盼儿昨日与我商议过了,陆武愿意。”

“陆武?这——”他愕然。

“为何这表情?府里这班武师,就他身手最佳,又是自己人,难不成你还防他?”

“不,不是!可他和盼儿要成亲了,怎好在这时出远门……”

“往返不过二十来天,他们婚期还有一个月,来得及的。”

“可——”这样好吗?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有心支开陆武,对这桩婚事从中作梗。“我还是觉得不妥,要有个闪失,我对盼儿难交代……”

“祈儿,你多虑了。你的为人,咱们还信不过吗?盼儿自己都愿意了。再说,他们婚后陆武总是得帮着点的,你顾忌太多,反倒是对他见外了。”

他张口欲言,远远见盼儿走来,陆武仍旧是静静守护身后,她不慎被地上石子绊了下,陆武立即伸臂护住,免去仆跌的窘境,盼儿回他好甜、好甜的笑容,仰首娇怯怯偷吻他面颊,男人立即红了脸。

陆君遥忧心地望向儿子,只见他若无其事别开脸,淡哼。“都几岁人,还这么笨手笨脚!”

当真不在意了吗?他明明就留意到,盼儿仆跌那一瞬,祈儿也几乎要有动作,又默默握拳,收了手,静止不动。

护了她那么多年,心里头克制,身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做出动作哪!若要说他心头已无盼儿,怕是连他自个儿都说服不了吧?

“爹——”陆盼君拎起裙摆,朝他们奔来。

“当心点,又跌跤可没人扶你了。”陆君遥取笑,宠爱地顺了顺她的发,她笑着缠抱父亲手臂,枕上肩头撒娇。

“几岁了你,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伸手轻捏女儿鼻梁,她皱皱鼻,扮了个俏皮鬼脸。

“那我不嫁就是了,一辈子陪着爹。”

陆君遥侧眸瞥了眼静伫一旁的男子,淡道:“有人恐怕不依。”

“爹!”她娇嗔抗议,可那眼底眉梢,净是幸福愉悦。

盼儿——是真的很快乐吧!

他心知肚明,那快乐是陆武给的。

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也想过撮合这对小儿女,偏偏祈儿不争不求,眼看着盼儿一颗心飞向陆武,他又还能怎么办?

女儿是真心爱着陆武了,为了她的幸福,不得不成全呀!

只是——苦了他儿子。

悄悄将叹息吞回腹问,他转而道:“我方才正与祈儿谈运送药材的人选,祈儿说是怕你不同意呢!”

陆盼君回眸望向未婚夫婿,陆武沈着道:“小姐与我谈过,陆武愿尽棉薄之力。”

陆祈君见她无反对之意,点头。“那好,早去早回,盼儿还等着你,别误了婚期。”

“是,少爷。”陆武亦不规避,坦荡荡迎视他的目光,静视片刻,交换意味深长的凝视。

好好待她,今生,我放手。

他懂得,那眼神下的未竟之语。

难以言说,却更甚千言万语。

会的,他会用他的一切珍惜她,不负少爷君子襟怀。

过午,由外头回来,稍作梳洗便前往书斋,才推开门,一团小肉球迎面扑来,他迅速反应过来,张手搂抱住。

“小岁儿,你又胖了!”陆祈君皱皱眉,感觉抱起的重量又增加。爹是都喂她吃了什么,养得好肥。

陆岁君呵呵笑,不以为意。“哥哥,我的梅子糖呢?”

“还吃,当心变小肥猪。”

“要吃!”她很坚持地嘟嘴嚷道,自行朝他怀里探找,搜出一包甜糖。

他一脸伤脑筋的表情。“糟糕,既然被你发现,那就没办法了。”

小岁儿彻底被取悦,呵呵笑吃得好开心,也分哥哥吃了一颗,甜甜地搂靠在他肩颈。

爹总说,平安就是福,美不美是其次,健康就好,像盼儿就是太瘦了,纤细的腰身,风一吹就折了。

陆祈君偏头,对上案牍前托腮望住他俩的陆盼君。

“在想什么?”帐册不看,净瞧着他。

“只是想,你好疼岁儿。”她与他也曾经有过那等光阴,那时的她,也像岁儿,单纯、无顾忌地霸着他撒娇,她懂得他虽然嘴里嫌弃,可她和岁儿的要求,他总是会办到,不曾教她们失望过。

“吃味啊?”自怀里掏出一只银簪递去。“喏,别说我偏心。”

他给得随意,可陆盼君从那细致的雕工、缀上无瑕明珠,心知必然价值不菲。

他送她的每一样东西,从来都没有随便过。

她心知,了然地浅笑。“谢谢哥哥。”

“你就为了这个不开心?”

她微愕。

只那么一眼,哥哥便看出她不开心?

“姊姊是在想未来姊夫啦!”吃得一嘴甜腻的小岁儿,顺口说了|奇…_…书^_^网|出来。

“岁儿!”心事全教人给泄光了。

是吗?陆武不过离开半月余,她便坐立难安了?

“这么离不开他?”

“也……不是那样啦……”她羞喃,小小声补充。“只是……不太适应……”

以往身边总是有他,突然回过头见不着那道身影,那落了空的感受,总难免……惆怅。

盼儿真的很爱这男人。

陆祈君静静凝视她,分不清心头是酸楚抑或欣慰。

这不就是他要的吗?一直以来,只想留住她的笑,她幸福,他也就……无憾了。

他点头,逸出笑。“会的,要不了多久,你们便能长相厮守,哥哥会帮你。”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留住。

这是他的承诺,终其一生,为她全力留住幸福。

只是,这道承诺,却在两日后,尽数摧毁。

他收到官府快马传来的公文,所有人在回程途中遭逢不测,不留活口。

这事——他怎么对盼儿启口?

收妥信函,他当机立断地交代:“这事先别说,我立刻前往了解情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许……也许没那么糟的。

他当天便动身,前往地方官府了解案情,才知一夜投宿旅店,有人在茶水中下药,当晚,所有运货镖师无一幸免,大笔鉅款不翼而飞,管事行迹成谜,陆武——生死未卜。

只留下一截断臂。

心房沈闷难言,他不心疼财物,却害怕盼儿的泪。

回程途中,他一直想着,若盼儿知晓,会有多伤心欲绝,那男人是她寄托终身的倚靠,如今,他只还她一截断臂,如何向她交代?

他将此事禀明父亲,可谁也开不了口告知盼儿。

“所以,官府是以内贼结案?”陆君遥凝思。

“是。官府已发出公文,缉捕徐管事。”

“管事确实可疑。”陆武行事谨慎,若非自己人,算计不了他。陆君遥审视儿子。“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爹,我现在心很乱——”缉凶破案,可交由官府处理,但盼儿呢?若陆武真有个不测,他怕……盼儿也难独活了……

“我当然知道你心乱。”只要扯上盼儿,他哪冷静得了。

每个人,终其一生有都那么一道碰不得的禁忌,而盼儿,便是他的伤、他的致命点。

“你要开不了口,爹去说吧——”

“不,别说!”他急急阻挡。

陆君遥挑眉,会意后叹息。“祈儿,这事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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