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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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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真好。”我说。

他看看窗外,点了点头:“不过,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

“我真忘了你叫什么了。”我说。

这时候他笑得有点勉强了,说:“我姓佘啊。”

听到“佘”字,我感到口袋里的水果刀似乎跳了一下。

“哦,对了,你姓佘……”

“想起来了吗?”

“我还是没想起你的名字。”

“后面的字是习。”

听到“习”字,那把水果刀又跳了一下。命令藏在暗语中,要我大开杀戒,为民除害。这命令已经下达了三分之

二……

“你的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佘习宙警觉起来。

我把手从里面的口袋里抽出来,说:“没什么。”

他在我的西服上瞄来瞄去,似乎更怀疑了。

我盯着他,问:“你的名字好像是三个字吧?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反催眠3

申玉君还在我面前坐着,微微闭着眼。

我陡然想起,我在给申玉君催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给睡着了。

我想用冷水洗一把脸。转过身,我看见一把椅子翻倒在地,四条腿都被扳断了。我困惑了:房子里只有我和申玉

君两个人,这是谁干的?

我放弃了去洗手间的念头,坐下来,决定把申玉君唤醒:“好了,五分钟之后,你准时醒来,醒来后身体轻松、

头脑清晰、心情愉快。五……四……三……二……一……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

申玉君缓缓睁开了眼睛。

“真舒服。”她一边观察我的眼睛一边说。

我垂着头,努力回忆着什么。当时我不知道自己的体内被种植了神秘的指令。

“你怎么好像心事重重?”她问我。

“噢,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

她站了起来,一边系好发带、裙带、鞋带,一边说:“那好吧,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她小心地绕过那把残疾椅子,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小心点啊。”

我陡然感到了某种巨大的危险,我迷茫地望着她,问:“我小心什么?”

“你自己想吧。”说完,她嫣然一笑就走了。以前,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轻松过。

我跑到窗前,又看到了那个黑裙子女孩。白色的申玉君走到她跟前,两个人一起走了。

我坐下来,痛苦地想:我要干什么去?

噢,我要去见那个佘习宙。我必须得见他,接受他再一次的催眠。

我站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动身了。

突然,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黑暗中,有个人闪现出来,是佘习宙。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过来

。虽然他在笑,可我感觉那是更深层的敌意……

我忽然感到自己很弱小,就像大雨中的一只小蚂蚁,暴风中的一茎草。我得拿个武器!

走进卫生间,我看到了两瓶硫酸。可是,此时我却感觉它们是清水。有人拿两瓶清水在骗我:你闻闻,哪瓶是硫

酸?

都是我玩过的把戏,我不会上当。

我放弃了硫酸。

接着,我走出卫生间,来到书房,打开一个抽屉,看见了几包老鼠药。我莫名其妙地觉得它们其实是零食,吃了

后只会增肥。

我又放弃了老鼠药。

我有一种飘零和无助感。我想哭。这是我成人之后第一次想哭。

我瘦小伶仃地走出书房,惊惶地四下张望,终于在厨房的大理石案板上,看到了一把水果刀,锋利的水果刀。

它才是我真正的武器!

这把水果刀的身上似乎具有某种魔咒,我感到只有它才有效。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在它跟前,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圈——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盯梢——我这才放心

地把它拿起来,藏在了口袋里。

我一步步走向佘习宙的心理诊所。

我已经一年没来过了。

还是那个鬼鬼祟祟的胡同,还是那个二层的小楼。

诊所里除了那三个工作人员,好像没什么患者。那三个工作人员依然穿白大褂,戴白口罩,动作缓慢地走来走去



我敲开佘习宙的门时,他正坐在窄小的办公桌后看报纸。今天,他的脸色有点灰暗,好像要遇到什么灾祸的前兆

。但是他朝我笑了。

我走到他跟前,坐下,坐得离他很近。

我的右手插在口袋里,抓紧那把水果刀。

“大记者,听说你最近改了行,也开始做催眠治疗了?”他笑着问。

“没有。我还在报社工作,只是业余时间偶尔做做。”

“现在,咱们算是半个同行了。”

“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谦虚地说。

“你客气了。”他也谦虚地说。

突然,我问他:“哎,你叫什么名字?”

问完这句话,我打了个冷战。

“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他笑着问。

我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滑稽,就尴尬地笑了笑。

“今天的天气真好。”我说。

他看看窗外,点了点头:“不过,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

“我真忘了你叫什么了。”我说。

这时候他笑得有点勉强了,说:“我姓佘啊。”

听到“佘”字,我感到口袋里的水果刀似乎跳了一下。

“哦,对了,你姓佘……”

“想起来了吗?”

“我还是没想起你的名字。”

“后面的字是习。”

听到“习”字,那把水果刀又跳了一下。命令藏在暗语中,要我大开杀戒,为民除害。这命令已经下达了三分之

二……

“你的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佘习宙警觉起来。

我把手从里面的口袋里抽出来,说:“没什么。”

他在我的西服上瞄来瞄去,似乎更怀疑了。

我盯着他,问:“你的名字好像是三个字吧?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我是她表姐 1

我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这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曾找我做过催眠的赵小熙,她说她的心理疾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觉得,你的神经特点不适合做催眠。你还是到专科医院看看吧。”

“你认不认识其他催眠师?”

“认识几个。”

“你再给我介绍一个吧。”

我想了想,把佘习宙的电话给了她:“他那里是收费的。”

“这个没问题,只要他能治好我的病。”

放下赵小熙的电话,我又给申玉君打了个电话,约她来。

半个钟头后,她来了。她一进门,我就条件反射地朝楼下看了看,那个黑裙子女孩如影相随,又出现在花坛边。

申玉君坐在我面前,眼神和平时一样很不集中。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算好吧。”

“我想领你见一个更了不起的催眠师,你愿意吗?”

“他叫什么?”

“佘习宙。”

她想了想,说:“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听过邪恶这个名字吗?”

“谁叫这个名字啊?”她差点笑出来。

突然,她侧过头,灵敏地听了听,好像听到了什么。

“怎么了?”我问。

“你听,有滴水的声音。”

我仔细听,果然听见了滴水的声音,缓慢而清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我家里没有哪里漏水呀。我梗着脖子听了一会儿,意识有点模糊了……

我赶紧使劲摇摇头,眼前的一切都恢复了清晰。我时刻得防备她给我催眠。

我转移开注意力,继续说:“他想见见你。”

“他知道我的病?”

“我对他说过。”

“我都感到没有希望了。现在,我最怕家里人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其实,我觉得我没那么严重。……你听,还

有滴水的声音。”

我又听见了缓慢而清脆的滴水声:“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水龙头没有滴水。

我又来到厨房,水龙头也没有滴水。

真是怪了。

我回来,坐下,想了想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仇恨。你的仇恨是什么呢?”

她说:“我好像没有什么仇恨。”

“再想想。”

“嗯……我有点恨医生。”

“为什么?”

“他们只知道宰患者,却治不好病。别说精神上的故障,就说咳嗽吧,我们都咳嗽千千万万年了,医生治好了吗

?”

“这个问题你有点武断。”

“我不武断。……你听,那声音又响了。”

是的,那个声音又响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我有些恼怒了,再次站起来,寻找那声音的根源。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我站在她的跟前。

那水是从她的背包里渗出来的。

她低头看了看:“哟,对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它果然漏了。她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又抱歉地去洗手间拿来拖

布,要擦地。

我阻止了她:“没关系,一会儿就干了。我们走吧。”

她说:“好吧。”

我和她走出了楼道,那个黑裙子女孩正在花坛前看书。

她朝我们望过来。

我们走近她之后,她问申玉君:“你去哪?”

我说:“我领她去见另一个心理医生。”

她把书收起来,坚定地说:“不,我姑妈只让她到您这里来,不许她到别的地方去。”

我看了看申玉君。她胆怯地看着那个黑裙子女孩,好像很害怕。

“没关系,那个人我认识。”

“那也不行,我得替她负责。”黑裙子女孩盯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我发现她的眼神像蛇一样锋利而且冰冷。

申玉君乖乖地站在了黑裙子女孩一边,小声对我说:“我……回家了。”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

黑裙子女孩这时候才抱歉地朝我笑了笑,说:“给您添麻烦了。”

“不客气。”

一黑一白就走了。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的阴影越来越浓厚。

“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喊了一声。

她们一起停下来,回过头。

黑裙子女孩意识到我在问她,就说了一句:“我是她表姐。”

然后,她转过身去,拉着申玉君快步离开了。

我给佘习宙打电话,对他讲了事情经过。

他沉吟片刻,说:“我一定要给这个申玉君催眠,问出真相。”

“可是,她不会到你那里去。”

“我有办法。”停了停,他问我:“你知道她的电话吧?”

“知道。”

“告诉我。”

“你要通过电话给她催眠?”

“没错儿。”

我觉得,电话催眠只是一种想像,因为,催眠经常需要外界环境和一些物理方法的辅助。我不相信仅仅通过电流

我是她表姐 2

 传递的声音就能对一个人实施催眠。

“能成功吗?”我怀疑地问。

“艰难一些,不过我想试试。”

我把申玉君家的电话告诉了他。

他说:“你告诉她,今晚,我要给她打电话,询问一下病情。”

“没问题。”

第二天,佘习宙给我打来电话,有些激动地说:“成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

佘习宙平稳了一下情绪说:“昨天半夜,我通过电话,成功地使她进入了催眠状态。尽管她的言语有些杂乱,但

是我还是找到了答案!”

“你说说。”

“她接受你催眠时,身体里已经埋藏了另一个催眠师的指令,她依照那个指令,对你进行了反催眠。然后,你就

拿着水果刀来找我了。”

“是另一个人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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