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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笑问生死缘-第21章

小说: 笑问生死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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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上回我们来也没事啊!”

“上回在山下就有人来接你们上山不是吗?”

宫如媚窒了一下。“但这回也是我们,他们为何要对我们用机关?”

马车内的笑声倏变,透着几分嘲讽。“他们并不在乎你们,在乎的是我,他们想要捉到我。”

“但你已经来了呀!”

“我说过,他们不只要我打开玉盒,还要我替他们处理血兰,不先捉住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听他们的话。”马车内的笑声又变,带着浓浓的调侃。“要不信,姑姑你可以再往前试试呀!”

宫如媚和陆学季兄妹互觑一眼,脸色都不太好,旋即不约而同往后退。

“难不成我们就耗在这里?”一边退一边抗议。

“大舅子,麻烦你……”马车内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传出来。“右边那株枝叶最茂密的树,砍断它!”

宫仲卿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但仍依言照做,结果令人惊讶,树一倒,前方就多了一个人,那个到镖局去传话的人,傲慢地站在山道中间,用冷漠的目光扫视他们每一个人。

“我们要的人呢?”

他们要的人?

马车布帘掀开,在宫雪菱的搀扶下,独孤笑愚动作缓慢的步下马车,慢吞吞地来到那人面前,笑吟吟的颔首。

“我就是掘取蛇芝血兰的人,不过你们要不起我这个人。”

那人面色微变,但仍保持冷静傲慢的态度。“你可以打开玉盒?”

“我可以,但我不会替你们打开。事实上……”独孤笑愚笑嘻嘻的露出整齐的白牙齿。“我不但不会帮你们打开,还要你们把蛇芝血兰还给我。”

那人轻蔑的冷哼。“你们不想要解药了吗?”

独孤笑愚哈哈笑。“聪明,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的解药。”

那人眼中蓦而闪过一丝阴狠,手臂抬起,指向宫孟贤等人,“你不想要,但他们呢?我相信他们……”话说一半,忽又惊呼着踉跄退后两步,骇异的瞪住独孤笑愚。“你……”

“不是我,是他!”独孤笑愚笑咪咪的瞥向面无表情的君兰舟。“想在他面前使毒,再回去苦练个二、三十年再来吧!”

那人的傲慢不见了,冷静不翼而飞,眉眼间隐约有几分畏惧。

“说到这,我倒忘了问候贵掌门一下,”独孤笑愚眨了眨眼。“请问贵掌门的毒解了没有啊?”

那人更是惊骇,失声大叫,“你怎么知……”蓦又噤声。

“你们要蛇芝血兰,不就是为了调配为贵掌门解毒的药?不过……”独孤笑愚又瞄一下君兰舟。“想解我二叔的毒可不容易啊!”

“你二叔?”

一听独孤笑愚口里的称呼,那人顿时吓得脸色刷一下雪白,咚咚咚连退了七、八步,旋即手臂高扬,咻咻咻连续射出三道响箭,然后再退个五、六步,忌惮又戒慎的盯着他们,再也不敢妄动。

响箭一破空,不过片刻,山道那头便如飞驰来十数条人影,带头的人一落地,那人便慌忙凑过去低语,仅仅数句,带头的人也变了脸色,又惊又疑的上下打量独孤笑愚,那人一说完,带头的人就上前一步,双手抱拳。

“老夫是……”

“我知道,唐门大长老,”独孤笑愚摆摆手打断对方的自我介绍。“还有,他没骗你,贵掌门的毒是我二叔下的,理由:惩罚。千魂绝既然没有解药,你们就不该拿出来使用,可是你们不但拿出来使用,还交给别人使用,害得我六叔失去一条手臂,告诉你,你们唐门还能延续到今天已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但那是被不肖门人偷去……”

“不该使用的毒药不好好保管,却被人偷去,这责任依旧在你们掌门身上!”

说到这里,大长老终于能确定对方是谁了。

“可是敝掌门已为这件事受了二十多年的苦了,”他低声下气地央求。“难道还不能……”

“为他解毒?”独孤笑愚满脸笑容却毫无笑意,“那也不难,兰舟是二叔的儿子,”他指指君兰舟。“二叔一身所学都已在他的脑子里,想解贵掌门的毒,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问题是……”

他耸耸肩。“贵掌门身上的毒是家父要二叔下的,家父没说话,我们做晚辈的可不敢随意违逆长辈的意思,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了!”

“但令尊……令尊……”

“如何才能松口?”

“是。”

“很简单,还我六叔一条手臂!”

哪里简单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

大长老当场傻住,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废话说够了,”独孤笑愚伸出手。“现在,请把蛇芝血兰还给我!”

大长老迟疑一下,叹了口气,回头吩咐两句,再转回头来看一眼宫如媚。

“我想你们也不需要我们的解药了吧?”

独孤笑愚还没来得及回答,宫如媚就叫过来了。

“谁说不需要!”

“但那位公子……”大长老用下巴指指君兰舟。“他就可以为你们解毒了,多半是你们得罪了他,他才没有替你们解毒吧?”

闻言,宫如媚母子三双错愕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君兰舟,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再转注独孤笑愚和宫雪菱,后两者一个看左边说那朵花好漂亮,一个看右边赞叹山下的风景真美,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宫雪菱,是你搞的鬼吗?”陆佩仪怒吼。

没听见。

“笑哥,这里交给二弟就行了,我扶你进马车里休息吧!”宫雪菱若无其事的扶着独孤笑愚回马车。“说不定芙儿已经醒来在找你了呢!”

“站住,我在跟你说话,你竟敢……”

陆佩仪怒火愈加藏涨,竟想连人带马扑过去,但宫孟贤马上策马挡住她。

“你想干什么?”

“舅舅,明明是他们……”

“闭嘴!”宫孟贤不耐烦的喝叱,“你们两个活该受罪,别把罪过扯到别人身上!”话落,他飞身下马,朝大长老拱拱手。“大长老,可否把解药给我们呢?”

大长老狐疑地端详他。“你是?”

“他是我岳父,宫家镖局局主。”马车内又传出独孤笑愚的声音。“我很疼老婆的,所以,劝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岳父和两位大舅子,至于其他人,随你便。”

大长老心头一凛,赶紧探怀掏出解药交给宫孟贤,宫孟贤再转给宫如媚。

就在陆学季兄妹俩忙不迭地服下解药之际,宫雪菱忽地自马车前的布帘里探出脑袋来。

“大长老,劝你一句,下回我表哥或表姊又得罪你们时,别下那种要死不活的毒,要下就下那种见血封喉,想服解药都来不及的毒,那是他们自找的,我保证不会找你们寻仇!”

大长老顿时愕然,宫如媚母子三人倒抽一口气,旋即轰然爆发。

“菱儿!”

“宫雪菱,你是什么意思?”

“表妹,你这就太过分了!”

宫雪菱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免得表哥、表姊又胡乱惹麻烦呀!”说完,脑袋缩回布帘后。

哼哼哼,再闯祸就非死不可,看他们谁还敢乱来?

事情终于解决了,独孤笑愚决定要带妻女直接回西陲,宫孟贤再是不舍,也不得不和女儿依依不舍地道别后分手,各自走各自的路,宫如媚母子三人自然也跟着宫孟贤回无锡去了。

在宫雪菱和宫孟贤父子三人道别之时,独孤笑愚乘机和崔景“闲聊”两句。

“崔公子真那么喜爱我老婆的表姊?或者只是不想认输?”

“都不是。”

“咦?那么崔公子是……”

独孤笑愚背着两手看风景,崔景也背着两手用眼角觑视陆佩仪。

“女人我阅历无数,可没见过如此任性、刁蛮,而且可恶至极的泼妇,老实说,我原是想看看她到底会可恶到何种程度,还有,她会招来何种后果,不过我已经没兴趣再看下去了。现在……”他的眼角视线转移到宫雪菱身上。“我终于知道好女人和烂女人的分别在哪里,也想要认真找个好女人定下来了。”

独孤笑愚怔愣一下,旋即回过眼来仔细端详崔景,似乎能了解他为何如此风流成性了。

“那么,祝你好运。”

“谢谢。”

接下来,该换独孤笑愚和君兰舟道别了。

“我要回家了,你呢?”

“出关。”

“出关?”独孤笑愚双眸睁了睁。“你要去找血玫瑰?”

君兰舟点头。“是。”

“我跟你一起去!”独孤笑愚毫不犹豫地说。

君兰舟微微皱眉。“但大哥你要回家了。”

独孤笑愚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晚点再回,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瞧瞧我,原也是信心满箩筐,谁知情况却出了意外,险些就把老命留在毒龙谷了!”

“可是……”

“别说了,大哥的决定你敢不听?”

“不敢。”

“既是不敢,咱们走吧!”

于是,独孤笑愚临时改变计画,决定先和君兰舟出关找到血玫瑰之后再回家。

由于不必赶时间,他们行进的速度也不快,甚至是拖拖拉拉的,有时候还会拿女儿累了做托词,在经过的城镇里硬是住上好几天,或者说是哪个地儿新鲜,又混在那个地儿玩上好几天,而宫雪菱又怀孕了,这更是个好藉口,行进速度绝不能太快,免得动了胎气。就这样硬是拖上两个多月才到潼关。

刚过晌午,他们就住进了客栈里,要上路,过两天再说。

“笑哥,你这么拖拖拉拉的,有何阴谋?”宫雪菱低头补缀衣裳,漫不经心似的问。

“咦?有吗?”独孤笑愚笑得好不无辜。“我怎地不知?”

宫雪菱哼了哼,头也不抬。“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拖到身子骨全好了,到时候才能帮二弟的忙,对吧?”

“真是知我者莫若老婆啊!”独孤笑愚嘿嘿笑,一面牵着刚会走路的女儿在桌子周围摇摇晃晃的绕圈子走。“不说这了,还是说说岳父大人吧,他没有再问你,我究竟是谁,或者我爹、我几位叔叔究竟是谁吗?”

“没有。”

“喔。”

“但他倒是告诉过我,公公可能是谁。”

“是吗?那么,岳父说我爹可能是谁?”

宫雪菱咬断线头,再另外对针孔穿新线,依旧漫不经心的。“十多年前退出江湖隐居西陲,又有如此骇人的武功,连百晓会与唐门都那样忌惮畏惧的,那只有一个可能……”

“哦,什么可能?”

“阎罗谷的七阎罗……”宫雪菱顿住,在线尾打好结后再继续往下说:“而笑哥你应该是笑阎罗的儿子——难怪你老是笑咪咪的。其实七阎罗的后人有好几位早已在西陲地面传出名头,但由于他们向来不进中原半步,所以中原武林道上的人都不知道,如果爹不是曾护镖到西陲,他原也是不知的。”

独孤笑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和女儿“散步”。

“那么,岳父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宫雪菱也低头继续缝补。“爹说十多年前那场红衣教大战他也参加了,当时如果不是七阎罗及时出现伸手帮中原武林道上抵抗红衣教,中原武林早就沦入红衣教的魔掌中了……”

她挺了挺腰,再继续针起针落。“后来爹也听说七阎罗虽然手段残酷,但所杀之人皆是罪有应得,换句话说,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手段极端了一点罢了。既不是坏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你呢?你也不伯吗?”独孤笑愚再问。

宫雪菱猛然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我?怕?”她嗤之以鼻的翻了一下白眼,“怕什么?怕一个沉迷于种田,整天只晓得下田耕种、回家养猪,还会洗衣做饭的丈夫?你真是爱开玩笑!”话落,脑袋又低下去了。

独孤笑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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