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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笑问生死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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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会会主犹豫一下。“不,她只是一个丫鬟。”

独孤笑愚点点头。“很好,那么就请你把我岳父在苏州的布庄还给他,往后也别再去招惹宫家镖局,明白了?”

因为独孤笑愚傲慢的口气,百晓会会主的脸色阴了一下,好像打算不顾一切拒绝,先来个绝地大反扑再说,就不信百晓会两千多人会拚不过区区一个人,但反抗的念头只不过浮现一刹那而已,马上被他妹妹制止了。

“大哥,我没骗你,真的,我们惹不起他们,否则除了帮毁人亡之外,百晓会就没有其他路好走了呀!”

百晓会会主注视妹妹好一会儿,终于又勉强按捺下火气。

“我会把苏州布庄还给宫孟贤。”

再过片刻,独孤笑愚从百晓会会主手里接过来万年冰玉盒,略一检视证实是真品之后,他才笑吟吟的留下最后的警告。

“要换了是家父,或者我几位叔叔中任何一人,今天你们百晓会非亡不可,不过毕竟他们都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我想怎么做他们也管不着。但错过今天,倘若你们再犯到我手里,我保证不会再手软,你们最好记住了!”

语毕,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依旧茫然不知所以的宫雪菱和宫孟贤等人也只好跟着他离开。

万年冰玉盒到手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看不见独孤笑愚一行人的影子,百晓会会主的视线才慢吞吞的往下移落,目注仍然坐在地上的妹妹。

“他到底是谁?”他咬牙切齿的问,不甘心又不服气。

“……”

“玉娘?”

女人抖颤了一下。“二……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曾出现七个残虐的煞星、暴戾的魔头,他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论黑道白道,只要得罪他们,非被赶尽杀绝不可,武林中人一提到他们,无不谈虎色变,闻名丧胆……”

才听到这里,百晓会会主已不可抑止地感到一股颤栗自心底浮现,背脊阵阵发寒,冷汗自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连手脚都发软了。

“阎罗谷的七阎罗?!”他心胆欲裂的冲口而出。

“……”

见妹妹虽是无言,却满眼惊惧的瞅着他,显然被他说着了,瞬间,百晓会会主彷佛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像傻子一样痴愣愣的呆在那里,脸色呈现过度骇异的灰白,唇角也在一下下的抽搐着。

“但……不可能呀,刚刚那人……还那么年轻……”

“当然年轻,因为他是……”

“是谁?他究竟是谁?”

“笑阎罗的儿子。”

“给我等一下!”

眼看独孤笑愚一路头也不回的奔出山区后,停也未停的继续往前行,好像打算就这样一口气走到滇境的毒龙谷似的,宫雪菱不耐烦的一把揪住他,三不管先将女儿送回他怀里再说。

女儿愈来愈重了,抱久了手很酸耶!

“说,你到底是谁?”脑袋里的问号不解决,她会脑抽筋。

独孤笑愚滑稽的挑了挑眉梢,“怎么着?咱们连女儿都有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说着,手摸向她的额头。“你是发烧还是糊涂了?”

“谁跟你说那个!”宫雪菱气唬唬的拍开他的手。“我是说,你怎会武功?”

“这还用问,”独孤笑愚失笑。“有人教,我就会了呀!”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没有人问我嘛!”

谁会去问一个农夫会不会武功!

“你自己不会说!”

“为何要说?对我而言,会不会武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种田。”

“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生孩子呢!”宫雪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没有我辛勤的“插秧”、“播种”,”独孤笑愚笑嘻嘻的挤眉弄眼。“你也生不出来呀!”

还“施肥”呢!

脸红了一下,宫雪菱又揍他一拳。“少跟我顾左右而言他,快说,到底是谁教你武功的?四叔吗?”

独孤笑愚摇头。“不,是我爹。”

宫雪菱错愕的呆住。“原来你爹也会武功?”

“不只我爹,我几位叔叔都会。”

“那你爹,不,公公是谁?”

“我爹是谁很重要吗?”

“废话,当然重要!”宫雪菱重重道:“我好奇得要死耶!”

“只是好奇?”独孤笑愚慢吞吞的再问。

“不然还会有什么?”宫雪菱不假思索地反问:“你的武功吓人的高,看得我以为是眼花幻觉,我怀疑江湖上还有谁及得上你,当然会想知道是谁教你的嘛!”

“如果只是好奇的话,你跟我回老家不就知道了。”独孤笑愚瞥向一旁,一大票同样好奇得要死的人各个装作四周风景好漂亮,他们看得都入迷了,其实耳朵拉得一个比一个长,就怕听漏了一字半句。“我爹和几位叔叔们已退出江湖十几年,再提他们的名号也无意义。”

“好,那我们马上回你老家去!”话落,宫雪菱一把捉住他的臂肘,转朝相反的方向,打算立刻上路回他老家。

“请给我等一下!”换独孤笑愚来说这一句了。

“干嘛?”宫雪菱回过头来问。

“不管你表哥了吗?”

宫雪菱呆了一下,旋即泄气的松开手,“对喔,还有表哥的事喔!”两眼懊恼的瞄向陆学季兄妹。“可恶,他们就会找麻烦,今天事了,明天照样桶楼子,真想不管他们了!”

“如果你这么说,我就不管了。”说罢,独孤笑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脸贴上女儿红嫩嫩的粉颊,一副无事一身轻,他总算可以和女儿好好亲热一下了的模样。

宫雪菱怔了征,硬把他们父女俩贴在一起的脸儿扒开。

“等一下,莫非你知道如何进毒龙谷找蛇芝血兰?”

“二叔告诉过我方法。”

“他又怎会知道?”

“怎会不知道,他进去过啊!”

“他进去做什么?”

“找蛇芝血兰。”

“耶?!”

“不然你以为我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万年冰玉盒?”

“给人偷?”

“……”

要真有人敢偷就来吧,可是得先找到阎罗谷再说,不然就得碰运气,看“某个笨蛋”会不会又白痴白痴的带着万年冰玉盒在兰州逛市集,然后……

呃,他什么也没说。

第七章

对于独孤笑愚究竟是谁,每个人都跟宫雪菱一样好奇得晚上都会作噩梦,但却没有半个人开口询问。

连他自己的老婆都问不到了,别人问有个屁用。

于是大家只好闷着一肚子问号上路到毒龙谷,自然,没有人敢再看不起独孤笑愚了,甚且还对他抱着七分戒慎、三分忌惮,说话小心翼翼的,能避远一点就避远一点,能不看他就不看他。

一口气就可以杀上三百多人,那样功力高绝、那样心狠手辣,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一人、两人,甚至十人、二十人也不够他塞牙缝!

而宫雪菱也不再说要他回去拿锄头了。

现在不是要种田,不需要锄头、斧头或猪头,他只需要一把扇子,一把可以杀人的扇子。

“你的扇子,为什么我从没见过?”

“你看过有谁摇扇子种田的吗?”独孤笑愚莞尔笑道:“用不着自然就收起来啦!”

“借我看!”宫雪菱很干脆地伸出手去。

独孤笑愚笑着掏出扇子放在她的掌心上,她马上缩回手去仔细端详那把扇子。

淡紫红色的丝绸扇面,两边是深紫红色的玉扇骨,中间是檀香木扇骨,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十分精致高雅,扇面两边各一幅画,一边是线条流畅、笔触稳重的老农荷锄乐,落款人是君兰舟,另一边则是……是……

“哇哈哈哈哈……”宫雪菱蓦然狂笑起来。“这……这谁画的?”

“某人,”独孤笑愚的笑容仍挂在唇上,却透着几分无奈。“某个才九岁的小鬼头,他坚持也要画,不然就要偷走我的锄头让我没得种田。”

“太……太可爱了!”宫雪菱笑得趴上他胸前,还一边笑一边握拳捶个不停。

另一面画的也是种田的老农,但这位老农就不太乐了,不但噼哩啪啦下暴雨,水都淹上腰部了,而且锄头还被狂风吹跑……

“他老是抱怨我都忙着种田,没空陪他玩,所以要把我的锄头吹跑!”

“他……是谁呀?”

“七叔的儿子。”

鬼阎罗的儿子,不鬼才怪!

不过,相对于从无锡到吕梁山的快马加鞭急赶,他们回过头来要到滇境的毒龙谷这一路,速度减慢了许多,因为多了一个小娃娃,大人无所谓,小娃娃可受不了苦,独孤笑愚也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受苦。

但眼看时限一天天逼近,陆学季兄妹也愈来愈受不了五日一痛的苦,仗着自己身为长辈,宫如媚决定开门见山向独孤笑愚索讨万年冰玉盒。

“把万年冰玉盒给我,你们夫妻俩可以慢慢来,我们要先走一步!”

独孤笑愚懒洋洋的瞟她一眼。“姑姑知道蛇芝血兰是什么吗?”

宫如媚瞥向宫孟贤,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

“是……兰花?”照名字来看,应该是吧?

“的确是兰花,不过……”独孤笑愚抱稳女儿,好让宫雪菱喂她喝米汤。“少了一个字。”

“少什么字?”白兰花?野兰花?紫……

“毒!天下至阳之毒!”独孤笑愚轻轻道,无视众人愀然色变的反应,他继续往下说。“血兰一旦开花便永不凋谢,还会散发出一种致命的香气,毒龙谷之所以会成为有去无回的绝地,就是因为谷内满布血兰的香气,只要吸上一小口,这辈子也就别想再吸到第二口气了,所以需要万年冰玉盒去封住它的香气。此外,血兰一旦移位,不到一刻钟就会枯萎,只有万年冰玉盒才能够冻结它的生命……”

他慢吞吞的抬起眸子,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请问姑姑,你想如何进毒龙谷寻找蛇芝血兰呢?”

宫如媚骇然瞠眼,好半晌都答不出话来。

“那你要如何进去?”宫雪菱问,纯粹是好奇,不是为宫如媚说话。

“我不怕毒,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毒伤得了我。”独孤笑愚轻轻道。“事实上,我家的人都是百毒不侵。”

“真的?好厉害!”宫雪菱惊叹。“是天生的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二叔冒险进毒龙谷掘取蛇芝血兰是为什么?就是为了炼制解百毒的药啊!”

“所以,就算你把万年冰玉盒给姑姑也没用?”

“对。”

“非你去不可?”

“也没错。”

好,答案出来了,姑奶奶可以到一旁去喝茶休息了。

“但我们前进速度如此之漫,如果超过限期怎么办?”不,姑奶奶还不能喝茶休息,姑奶奶还有疑问犹待解惑。

“不怎么办,横竖那种毒又死不了人,除非自戕。”

“咦?”这答案太令人意外了,众人不约而同惊呼。“不会死?”

“不会,可是……”独孤笑愚的笑容多了一点诡谲的味道。“五日一痛会变成三日一痛,而且一痛就痛上整整六个时辰,然后……”

他耸耸肩,没再说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下去,大家都猜想得到结果是什么。

虽然那种毒死不了人,但当中毒者再也承受不了那种痛苦时,也只好自个儿寻求解脱了。

陆学季猛抽气,脸色刷一下变成墨绿色的。“那我们还不快快赶路!”

独孤笑愚双眉一扬,笑吟吟的。“你想命令我吗?”

换了是以前,陆学季不但会马上承认他就是要命令独孤笑愚,还要顺带嘲讽挖苦几句,然而在见识过独孤笑愚残酷无情的杀人本事之后,他什么也不敢,只敢背乌龟壳。

“不不不,我不是!可是……可是……”无助的目光瞥向亲娘寻求帮助。

“他不是那个意思,”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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