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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大宅门-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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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理不讲?我连赌局的门儿冲哪儿开都不知道!大爷非要去,找拦得住吗?!”

槐花说着说着哭了。

“涂二爷,碍着丫头什么了!你别不分青红儿都给一竿子!”许先生又对大汉,“你得叫我们见见大爷吧?”

大汉:“那成!”

“快走,快走!大爷还不定吓成什么样儿了呢!”涂二爷道。四人匆忙出了门。

赌局后院。夜。

院内石桌上,五六个打手在喝酒。大汉带着徐二爷、许先生走进院,直奔西屋。

大汉推开门,二人一进门都愣住了,炕上一位姑娘正伺候着敬业抽大烟。敬业连头都没抬。涂二爷不禁道:“大爷,您真自在!我们俩都急死了!”

敬业仍躺着:“急什么?我挺好!”

涂二爷:“这东西可抽不得!一上了瘾……”

敬业不耐烦地:“行了行了,银子拿来没有?我不能老在这儿呆着!”

许先生:“没那么多,好家伙,十几万!得回北京取!”

敬业把眼一瞪,哈喝着:“取呀!快取呀!”

涂二爷:“那七老爷那儿怎么说?您说我怎么说?!”

敬业猛地坐起:“别,别跟我爸爸说!找我奶奶!”

许先生:“二老太太快七十了,听说这事儿,要吓出个好歹来……”

敬业:“先跟我妈说,叫她告诉我奶奶,反正别叫我爸爸知道!”

涂二爷忍无可忍:“大爷,我说句不中听犯上的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还没事儿人似的!您这是出来办药吗?我回去有什么脸见七老爷!”

敬业满脸不高兴,无动于衷地叫着。

涂二爷又气又恨:“我跟了你们白家三代人,我就服了您了!许爷,咱们走!”

说罢愤愤地转身而去。

许先生不知如何是好,有意缓和,忙转身对敬业道:“大爷放心,我们回去拿银子。”说毕也忙走了。

敬业发了一会儿愣,忽然气愤地:“什么玩艺儿!喜儿,过来,亲热亲热!”

赌局大门口。夜。

涂二爷对大汉:“我可告诉你,好好儿待我们大爷,你们要敢动他一根毫毛,我砸了你们的赌局!”

大汉:“那银子呢?”

涂二爷:“十天之内给你送来!”

大汉:“十天之内你要不来呢?”

涂二爷:“我人扣在这儿,能不来吗?!”

大汉:“银子一到立马儿放人,银子不到……”

徐二爷:“跑得了我们俩,跑得了白家老号吗?!整个儿安国你打听打听!”

大汉二话没说,转身进门了。涂二爷和许先生对着脸儿发愣,片刻后,涂二爷道:“咱们俩得留一个在这儿。”

许先生:“我留下吧,你把槐花也带走,留这儿也没用。”

涂二爷要走却又站住了,一脸的为难:“这事儿回去怎么说呀?”

许先生:“反正不能叫七老爷知道。”

涂二爷:“我想的正相反!只能跟七老爷说,不能叫二老太太知道。至于七老爷怎么处置咱们俩,那只好听天由命了。”

许先生感叹地:“老了,老了,栽这么个跟斗!”

涂二爷:“我得连夜赶回去,大爷就交给你了。”

范记茶馆。

单间里。涂二爷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不时撩门帘向外看,槐花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茶馆门口不远。王喜光陪景琦从胡同口拐出来,看看快到茶馆了,王喜光停住了,说道:“我不进去了,涂二爷说只请您一个人儿来。”

景琦:“出什么事儿了?”

王喜光:“谁知道,反正脸色儿不大好。”景琦也不再问,挥挥手,几步进了茶馆。

景琦突然撩帘进门,正焦急的涂二爷反而愣住了。槐花忙站起不安地望着。

景琦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跑到这儿来说话?”

槐花忙答:“涂二爷说不能回家,不能叫人知道我们回来了。”

景琦知道出了大事儿:“怎么回事儿,敬业呢,许先生呢?”

涂二爷不知如何说好,冲着景琦发愣,槐花紧张地望着涂二爷。

景琦着急地:“说呀!碰上劫道的了?”

涂二爷:“七老爷,我对不住您,我该死!我真没脸见您呐!”

景琦急得直跺脚:“急死我了,倒是说呀!”

槐花:“大爷在安国赌钱,……输了十二万,叫赌局把大爷扣了!”

景琦坐到椅子上半天没说话。涂二爷激动地说道:“七老爷,从老太爷那儿起我当学徒,跟了白家四十多年,一辈子谨慎小心,没出过一点儿错儿!您把大爷托给我,叫我把人弄丢了,要打要罚,我都情愿!”

说罢,涂二爷老泪纵横跪了下去,景琦忙一把抱住:“老前辈,老前辈!您是我叔叔辈儿的,您这是干什么?快请坐!”

涂二爷哆哆嗦嗦地掏出辞呈:“我没脸再在白家干下去了,我知难而退,我也不去二老太太那儿辞行了,没脸见人!”

景琦一把抓过辞呈,看都不看就撕碎了:“别这么说,我知道您和许先生的为人,这么多年白家老号全靠几位老先生撑着呢,您要走了,不是拆我的台吗?再说敬业是大爷,你们哪儿敢管他?!……是敬业不争气,碍着你们二位什么了?别瞎想!”

涂二爷:“我就不该叫大爷去呀!”

景琦:“别的好说,这事儿真不能叫二老太太知道。”

槐花:“赶快拿银子先把大爷赎回来再说!”

景琦气愤地:“赎什么?叫他死!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涂二爷:“生气归生气,人哪儿能不救?!”

景琦:“怎么救?!甭说十二万,一万二我都拿不出来。你算算,二老太太七十大寿,这十万银子不能动吧?老太太还有几个整寿?!

刚筹来的军响,百草厅负担了一半儿。是从济南、天津、西安、南京五家儿凑来的,能动嘛?上个月一把火烧了‘九转金丹’七万两,宫里欠的二十二万银子打了水漂儿。你还不知道吧,水路起运的两船药材叫土匪劫了,里外里八十万银子没有了!我拿什么去赎他?“

新宅上房院。夜。

院里一片黑暗,只有西厢房还亮着灯。

灯下。九红从小抽屉里拿出一摞银票,转身交给景琦:“数数,十二万!”

景琦惊讶地望着:“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你甭问!”说完九红转身坐到了床上。

景琦走到九红前,将银票放到床上:“你不说明白了我不要!”

“反正不是你们白家的钱,我又没偷没抢。”

“那是哪儿来的?”

“我说出来,你不许跟我瞪眼?!”

“我瞪什么眼呐!”

“告诉你吧,这是我哥哥嫂子放的印子钱。”

景琦立即瞪起了眼。九红看着他:“我说什么来着?瞪眼不是?!”

“不是瞪眼,怎么干这缺德事儿!”

“又不是我干的!我跟他们说,钱也赚够了,过了年叫他们收手不干了。”

“还等过了年?打今儿起就不能再干了。印子钱没有不沾血的,这钱我不能用!”

“我可是一片好意,敬业是你的亲儿子。管他什么钱呢,先把人弄回来再说!”

“唉!这可真是有病乱投医了。”

“反正也不是我养的儿子,你自己瞧着办!”

“我过了年就还你,你哥哥嫂子也得管着点,别由他们性于干。”

景琦起身走向门口,九红在后面道:“是啦!七老爷……今儿在哪儿睡?”

景琦犹豫了一下,又走回来,九红忙上前伺候景琦脱衣服。

北海公园茶座。

北海已是初冬的景色,景琦和戏班子的齐福田、陈月升在吃点心喝茶。

齐福田:“七老爷,这事儿我没办成,惭愧!”

景琦关心地:“万筱菊怎么说?”

齐福田:“他说你妹妹是个尊贵的人,金技玉叶,怎么能嫁个戏子,实在是高攀不上;再者呢,他孩子老大都二十好几了,不愿叫人说闲话儿。说到头儿吧,他太太也不会答应这件事儿!”

景琦笑了:“一点儿商量都没有?”

齐福田:“一点儿商量都没有!七老爷,我也是个唱戏的,这门儿亲不合适!

甭说过来做个小,做个正儿八经的太太都不合适。陈爷,您说呢?”

陈月升:“除非唱出《十三妹》,何玉凤碰上了张玉凤,可这不是那里的事儿啊!”

景琦:“我明白了,谢谢二位,我本来也没打算成,经不住我妹妹死乞白赖地缠磨,这才硬着头皮求二位。行,有个准话儿就成了!”

街道。

景琦赶着马车小跑着行驶。路边收音机里传出梅兰芳《玉堂春》的唱腔。

一家刚开张的金龙包子铺门前,祝贺的人群围了一堆。有人举着一挂鞭炮。景琦的车刚到包子铺门口,鞭炮突然响起,驾车的骡子突然惊了,扬头惊叫狂奔起来。

景琦忙拉缓绳,大叫:“吁——”

骡子根本不听喝,奋蹄向前。

人们向路边躲闪,大叫:“跳车!”“快跳!”“别管车子!”“惊了!”…



景琦拼命用力勒缰,大叫:“吁!吁!吁!——”

但骡子仍奋蹄狂奔……

永定门外。

马车慢慢地停下来。驾车的景琦仍不停地低声喊着:“吁——吁”

景琦跳下车,上前拉住骡子,轻轻地拍着,抚摸着。

沿路边一溜儿卖吃食的小摊儿。卖包子的搭着话:“好家伙,真悬!愣没把您颠下来。”

景琦放下鞭子,走到一个卖茶汤的小摊儿跟前:“来一碗!”

“好咧——茶汤一碗——”伙计吆喝着冲好茶汤递上,景琦蹲在地下吃起来,边吃边和伙计聊着:“生意好?”

“好什么呀,瞎混呗,不来俩焦圈儿?”

“来俩。”

“您坐这儿吃。”

“蹲着舒坦。”

突然卖包子的大叫:“嘿,那位爷!怎么了这是?!”景琦忙回头。

只见骡子把十几笼小包子拱翻在地,正吃得来劲。

卖包子的大叫:“包子!包干!我的包子……”

景琦忙站了起来。卖包子的大叫:“完了,完了!那位爷快拉住您的牲口!”

景琦端着茶汤走过来:“嚷嚷什么你?”

卖包子的:“你没看见?!我的包子!你这骡子吃包子呢!”

景琦:“吃就吃吧,我给你钱不就结了吗?”

卖包子的:“我这是卖给人吃的!”

景琦:“谁吃不是吃呀!一共多少笼?”

卖包子的:“八笼,好家伙,没见过骡子吃包子!”

景琦掏出一块大洋:“开眼吧小子,我这骡子就爱吃带馅儿的!……甭找了。”

扔下钱,端着茶汤就走了。

卖包子的拿起钱惊诧道:“不找了?!那位爷,您这骡子什么时候饿了,就上我这儿来。卖得真痛快,一下子就八笼!”

护城河小桥上。

景琦赶车上了桥。桥对面郑老屁赶一辆大车也上了桥。桥窄,只能走一辆车。

郑老屁喊着:“嘿,让让,让让!”

景琦:“会说话吗,这‘嘿’是叫谁呐?”

“叫你呐!让让懂不懂!”

“懂!我叫你让让!”

郑老屁跳下车:“存心是不是。你把车捎捎不行啊?!”说着来到景琦车前,拉住骡子的嚼子往后推:“捎!捎!”

景琦立即跳下车来:“嘿,嘿!干什么,敢动我的牲口?!”

郑老屁不客气地:“动了怎么着?!”

景琦来了火儿:“找碴儿打架?!”一巴掌将郑老屁的手打了下去。

郑老屁来了劲儿:“打人?!谁怕谁呀?!”郑老屁说着一把抓住景琦的衣襟,用力一甩想把景琦摔倒,却没摔动。景琦别腿儿用力,郑老屁险些摔倒,忙一把揪住了景琦的头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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