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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瞎子王传奇-第52章

小说: 瞎子王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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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玄苦笑道:“我何尝不想过太平日子啊,只是此番盲、明争执,关系近千位盲人同道的名誉、人格,也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经济利益。我岂能只图自己太平,袖手旁观,听凭盲人同道被人欺侮呢!”

再说,孔悦之眼见得盲人委员不肯俯首称臣,十分恼火。当天晚上便将吴氏兄弟邀至家里,一边饮酒,一边商量对策。

“擒贼先擒王!”吴天宝言道。

“对,只要制住方玄,事情就好办。”吴天宝附和道,“只是听说他兼修内外功夫,十分了得,制住他谈何容易!”

“吴先生别忘了现在是洋枪洋炮的时代,武士的拳脚功夫,早已吃不开了!”孔悦之笑道,“真要制住姓方的,实在并不难。”

“孔先生有何良策?”吴天宝喜问道。

“鄙人有几个朋友,在沪西赌台抱台柱。我与他们打个招呼,请他们几位出一出场,不怕方玄不服!”孔悦之满有把握地言道。

“这个办法果然不错!”吴天宝赞道。

“不过,这几位朋友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钱是少不得他们的。”孔悦之言道。

吴氏兄弟闻言,不觉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吴天宝言道:“只要事情成功,我们兄弟俩可以凑一部分。”

孔悦之这才故示大方地笑道:“你们不必客气。请那几位朋友做一趟事情的费用,我还是出得起的嘛!”

转眼之间,又是筹备委员会约定议事的日子了。

方玄临出门,朱玉玲再三嘱咐:“玄哥,忍让一些,别搞得剑拔弩张。”

“玉玲,你放心吧。”方玄笑道。

“阿强,方先生眼拙,你可得多留意一些儿呀!”朱玉玲又向司机阿强嘱咐道。

“太太放心吧。”阿强拍了拍皮茄克的口袋,精神抖擞地言道。自从前几年袁珊被绑架之事发生后,他也便格外提高了警惕。这几年,潜心学得一手飞镖功夫,一扬手之间便可连发三镖,十数步内取人要穴百发百中。平时开车外出,口袋里装下十枚八枚,以备不测。

汽车开至新闸路培鑫里弄口,方玄下得车来,手拄文明棍,如往常一般向着弟四排丁大炎所居寓所走去。他的目盲,其实并非一团漆黑的“全盲”,本来便能够依稀见得光亮。二十几年来的内功修练,虽然不能令双目复明,所见光亮度却有缓慢增加的趋势。大凡十数步内的人物,也能依稀看出点轮廓。更兼三十年目盲,听觉已经锻炼得非常人可比,十数步内些许响动,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真是艺高胆大,虽知孔悦之今日不会善罢甘休,定有非常之举,方玄兀自神不慌心不跳,不待阿强锁车关门,已自缓步入弄。

却说孔悦之果然已经买通了沪西赌馆中的两名“抱台柱”兄弟,一名陆士贤,一名陈世仁。

陆士贤中等身材,白胖脸庞,虽非近视眼,鼻梁上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不明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位学贯中西的洋博士,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职业杀手,精于拳脚功夫,沪西一带,有“白面狼”之称。陈世仁瘦长身材,黝黑的脸上,几处刀疤幽然发亮,两颗眼珠内凹,一看面相,便知是一个不逞之徒。他的拳脚步功夫稍逊于“白面狼”,手中那一支快枪,却准头极佳,大凡撞在他枪口上的,难逃活路,故尔在沪西一带,有“陈死人”之称。

如今,两人受孔悦之重托,埋伏在培鑫里第二幢房子里侧,眼见得方玄手拄文明棍缓步而来,立时紧贴墙壁,缓气静立。事先,他俩已经从孔悦之口中,得悉方玄虽然目盲,却兼修内外功,心知稍有不慎,便难做成这一笔“生意”。

方玄走过第二幢房子,忽然觉得身后两侧风动,心知有异,左右腰际已同时被硬物顶住。

“姓方的,放聪明些!”发话的是“白面狼”陆士贤。

“朋友有话好说。”方玄心知此时处境,百动不如一静。

“识相点!”陆士贤沉声言道,“不识相,就吃辣货酱!”

“这是什么意思?”方玄佯装不知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陈世仁冷笑道。手中的枪管在方玄的腰际重重顶了一下,“不要与明眼先生们作对了,明白吗?”

“原来如此。”方玄笑道。“那么我回家算了,这会议不去参加了。”

“不行!”陈世仁冷笑道,“会议仍要去参加,但不许兴风作浪!”

就在陆、陈两人突袭方玄之际,阿强亦已走进弄堂口。见两名汉子突然窜出,挟住了方玄,心知不妙。想发喊,于方玄大是不利。冲上去搏斗,更是危险。惊骇之后,很快镇静下来。

两手插在茄克衫口袋里,嘴里吹着口哨,故意东张西望,没事人闲逛一般地向着弄内踱将进去。

陆、陈见有人进弄,不像与方玄有关系的人,也便不加警惕,惟将方玄挟持一旁。在外人看来,乃是三位朋友手挽手商量什么事情。

饶是如此,陆士贤那一双眼眼,仍然紧盯着渐渐走近的阿强。

只有七八步远近了。阿强的两手突然从茄克衫口袋中抽出,两道寒光疾奔陆、陈而来。陆士贤心知不妙,刚待调转枪口,右肩上已是一麻,手中那一支快枪,亦自垂下。

阿强渐渐走近的脚步和口哨声,尔后两枚飞镖的破空声,方玄听得一清二楚。迨至陆、陈两人“哎唷”声起,他已丢掉拐杖,两手一伸,紧紧扣住了陆、陈的右手脉门。

阿强急步上前,从地上拣起两支快枪,端详了一下陆、陈两人,笑问道:“这两位朋友面生得很,与我们方先生有何仇恨,用这种劳什子吓人?”

陆、陈两人肩上中镖,又被方玄紧锁脉门,半个身子早已麻木。

“方先生,我们兄弟今天认栽了,是罚是打,听凭尊便。”陆士贤忍住伤痛,兀自充好汉。

“是谁请你们来的?”方玄笑问道。

“这你就不必问了。”陈世仁言道,“我们认栽便是了。”

“哼!”方玄微微冷笑,“你们也太不漂亮了,既认载,就该听我的话,有问必答才是呀?”

陆、陈两人沉默不语。

“两位也就够朋友了!”方玄冷笑道。当即两手加力。

“哎唷——”陆、陈立时惨叫起来。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然而,方玄不仅不松手,而且不时加力。

陈世仁终于吃痛不住了:“方先生,快松松手,我说就是了。”

方玄闻言,稍稍松了手:“说吧!”

“是孔先生请我们来找你麻烦的。”

且说丁大炎家里,参加会议的人,大多已经光临,正品尝着袁珊奉献出来的龙井新茶。他的老家就与龙井村相邻,因而对于龙井茶的知识,自有其特殊的发言权。

“听我家老一辈人说,真正产龙井茶的地方原本只是很小的一片山坡,几十棵茶树。这个山坡属寺庙所有,故尔能品尝龙井茶的人,除了寺庙中那些有地位的大和尚,只有主持方丈的有数几位名人雅士朋友,以及住在附近山村中的几位大施主。后来,由于那些文人墨客的鼓吹宣扬,附近村民也种植起茶树,并如法炒制,标以‘龙井’,以假乱真,牟取厚利。”袁珊一边吃茶,一边吹嘘道,“到了现在,龙井茶树已在西湖一带满山遍野皆有,其中最著名的则是龙井、狮峰、云栖、虎跑、梅坞五处地方,有龙、狮、云、虎、梅五品之称。”

“袁先生,你这龙井茶,属于哪一品?”吴天宝笑问道。

“当然是龙品。”袁珊答道,“我家就住在龙井附近,家父与据有龙井坡的寺院方丈交情甚深,故尔每年总可以获得一二斤明前春茶。这便是昨天家父刚派人送到的新茶。”

“啧,形美、色翠、味鲜、香清,果然好茶!”丁大炎赞道。

然而,品茶的议论,并没有完全驱除上次明、盲权利论争引起的不和谐的气氛。尤其平时发言热烈的孔悦之,今天端坐在一角,少言寡语,若有所思。

“方先生怎么还不来?”樊明向身旁的张天笑低声问道。

张天笑道:“该来了吧?”

适在此时,忽听得外面大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拐杖拄地的笃笃声,尤其清晰。

“方先生来了!”樊明笑道。

跨进客厅门坎,不只是方玄。在他身后,还有三条明眼汉子。

众皆愕然。孔悦之更是惊恐异常。

因为,方玄的身后,两条垂头丧气的汉子,右肩上渗着血;最后那一条双手提枪,一脸得意之色的汉子,明眼人都认出是方玄的司机阿强。

丁大炎诧然问道:“方先生,怎么一回事情?”

“孔悦之先生来了没有?”方玄问道。

“孔先生来了。”丁大炎道。转身一瞧,才发现孔悦之的神态极其尴尬。

“孔先生,你向大家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吧!”方玄微笑道。

“方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孔悦之尚欲抵赖。

“好吧,我替你解释!”方玄仍然微笑着,“这两位朋友,一位姓陆,另一位姓陈,是孔先生花了一百元大洋请他用那两支快枪顶住我的腰眼,然后转告我三个字:‘识相点’。遗憾的是我方玄并不识相,不但没有听从他们的这一转告,还让他们来与大家照一照面,并且要请孔先生解释一下这‘识相点’三个字,究竟什么意思?”

明、盲众人顿时全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张天笑大声怒斥道:“姓孔的,你怎么如此卑劣!”

丁大炎也长叹一声:“孔先生,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孔悦之不料陆、陈两位竟会如此脓包,不仅束手被擒,而且供认不讳。

“孔悦之,你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脱一把米呀!”樊明讽刺道。

待遣走陆、陈两位,明、盲委员们重又坐了下来。

孔悦之被众人遣责了一通,当场向方玄赔礼道歉。

然而,言及盲人权利平等问题,明眼人仍然坚持,不肯做丝毫让步。

盲人本来就得理不让人。如今抓住了孔悦之雇用暴徒武力威胁的把柄,更是理直气壮。

丁大炎眼见得明盲联合无望,不禁生气地言道:“既然意见分歧无法调和,那就联合向社会局写一个撤消筹备盲明公会的申请吧?”

讵料这一建议,竟获得了盲、明委员们的一致同意,于是,一纸申请上去,社会局很快撤消了原来核准的公会批令。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便宜了社会局那一位姓王的秘书。因为那一条金灿灿的“黄鱼”,是决不会“撤消”的。

星相公会批令的撤消,连同孔悦之雇用暴徒胁盲人委员的内幕,很快便通过几家小报的新闻媒介为世人所知。无论是西装革履的明眼相士,还是长袍马褂的明眼相士,一时间都被世人疑之为孔悦之一类欺凌残疾同行的人物,生意大受影响。

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本来野心勃勃的孔悦之,一招失手,竟成为盲、明争斗中最惨的牺牲品。在人人指戳其项背的情况下,命相馆是开不下去了。只得卷起铺盖,流窜外地去了。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栽了!”吴天定、吴天宝愤然道。他们拉上了妹妹吴天然一起,来到袁珊寓所,共商东山再起的良策。

“联合不成,难道就不可以单独筹建?”袁珊沉思了一会言道。

“是啊,我们就是来与你商量这件事的。”吴天然笑言道。十几年来,她凭着自己的天然美色,招徕了不少有钱主顾,生意一直很是兴旺。如今虽已徐娘半老,风姿犹存。何况历练有年,命相技术也已日臻成熟,在上海命相界的女流中,堪称班首。

“如今学术界很时兴哲学,我看到最近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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